滇国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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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三人合心

    “当时我心里只想着公主,哪顾得上太子。等我给公主把完脉,太子早走了,不知为何,他没来看望公主。

    “素商来报时,我大概就知道公主为何又病了。都怪我太好胜,先前给公主治病时,我只想比太医先治好公主的病,一心想证明自己比宫中来的太医强,于是下了猛药。

    “”公主好是好了,可是……她再也不会有孩子了。我母亲给我娶名‘姜嫄’,是希望我能像后稷之母一样孕育生命,而我却让公主无法怀孕。”姜嫄叹道。

    “可是公主并没有责备你,对吗?”伏鸾问道。

    “是的,公主不仅没有责备,还愿意继续让我给她治病。公主的不孕是无法根治了,不过经过一番调理,并不会影响她的建康。

    “她还把卖身契还给我,免了我的奴籍,我不用再住下人房,我可以每天回家,也可以住公主府的客房。”姜嫄答道。

    姜嫄已是朝廷册封的正二品荣安夫人,不再是滇国公主府的下人,可她心有愧疚,便仍以下人自居,贴身照料元泠。

    如今,关于凰宁、姜嫄和舒颜以前的事,伏鸾都知道了。

    伏鸾想了想,说道:“夫人不必自责。摩娑人把姐妹的孩子也当成自己的孩子,公主既有姐妹,她不生孩子,也是能当母亲的。”

    “公主对此事确实不太在意,甚至都没有再问过我关于生子的事。可到底是我害了她,所以我愿意尽我一生去补偿。”姜嫄摇了摇头。

    正当姜嫄把心思都放在元泠身上时,另一个噩耗传来——姜嫄走婚的“丈夫”、她的心上人死了。

    姜嫄难过了一阵子,元泠着土司府彻查此案,结果发现,该男子和多名女子有染,被其中一名女子的兄弟和舅舅打死。

    元泠不忍姜嫄难过,便把想把此事瞒下,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不知是谁把真相告诉了姜嫄。

    姜嫄并未对此事说太多,之后更加把心思扑在医书和医术上,还学会了失传已久、只在古籍中出现过的“鬼门十三针”。

    有不少达官贵人慕名来滇国只为请她看病,都被她拒绝了。她一心只想医好公主。

    伏鸾说道:“自从进宫,咱们三个还没有像今晚这样坦诚相见,从前有疑心的地方如今我都了解了,从此再不会有怀疑之心。你们呢?”

    凰宁和姜嫄对视一眼,笑道:“奴婢自然听公主差遣。只有一个问题……”

    “凰宁姐姐请说。”伏鸾忙说道。

    “奴婢只好奇,公主看到皇上躺在你床上,你是生气,还是吃醋呢?”凰宁又笑道。

    伏鸾知道她是开玩笑,仍认真回道:“自然是生气的。他若不是皇上,我早就……”

    凰宁忙捂住她的嘴,说道:“你的事我都知道的,不必说出来。奴婢开玩笑的。”

    姜嫄也说:“当时我又气又恼,但看到公主手上青筋都暴了出来,真怕你出手打皇上。唉,这事也不知如何了结。”

    伏鸾说道:“既然你二人把藏在心里的事都告诉我,我如今又是公主,便没有置身事外的理。

    “这事交给我,保证大家都安然无恙。以后有事我们三个一同商量,比把事情闷在心里好多了。”

    凰宁和姜嫄点点头。

    三人谈了一夜,不知不觉天已蒙蒙亮。

    伏鸾又饿又困,凰宁忙让厨房准备了朝食,大家胡乱吃了些。

    伏鸾洗漱完却久久不愿就寝。

    姜嫄知道伏鸾爱干净,她的床昨晚被皇上睡过,她嫌脏,便笑道:“昨晚公主给皇上送行的时候,我已亲自为公主更换了被褥和枕头,还用熏香熏了,公主安心睡吧。”

    伏鸾闻了闻,果然有股檀香的味道,这才睡下。

    这倒头一睡,就睡到第二天凌晨。

    伏鸾回想了那日三人的谈话,除了一些陈年旧事之外,还有匿名信和阿那瑰。

    之前总是觉得线索虽多却无处可查,如今知道告密的信是阿那瑰写的,自然要去登门拜谢,她还有好些疑问等阿那瑰解开呢。

    天一亮,她就拉着凰宁要去见阿那瑰宫里,凰宁打着哈欠道:“我的好公主,这会子淑媛恐怕还没起床呢。

    “等过会儿吃完朝食,咱们坐了船上岸,慢慢走着,就差不多了。”

    到了吃饭的点,伏鸾只胡乱扒拉两口,便又拉着凰宁出门。凰宁只好应允。

    “阿那瑰给公主请安。上次公主赠礼,本宫原本应该亲自登门拜访,只是……”阿那瑰行了礼,让宫人给伏鸾看了茶。

    伏鸾拒绝道:“本公主有事要和淑媛密谈,还望淑媛能清一下闲杂人等。”

    “如果我不愿意呢?”阿那瑰挑了挑眉,笑道:“公主来我宫里作客,却说我的宫人是‘闲杂人等’,我来大夏这么久,怎么没听过这种道理?”

    “你……”伏鸾刚要发作,却见阿那瑰让宫人退下了。

    阿那瑰回道:“我不过是说笑。滇国公主仪比亲王,自然可以命令我。”

    伏鸾并不接她的话,只拿出当日收到的匿名信,开门见山道:“这可是淑媛所写?

    “淑媛不承认也没关系,你上次送本公主的那幅《绿绮》,我今日带过来了,咱们可以一起对比一下两边的字迹。”伏鸾说道。

    阿那瑰笑道:“我何曾不承认?是我写的,又如何?我好心给公主递消息,公主不谢我便罢,还用审犯人的态度对我,真让人寒心啊!”

    “并非我无礼,只是淑媛既有心帮我,为何不直说?就算在众人面前不方便透露,上次我来这里,你总是可以说的。”伏鸾回道。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想帮就帮了,不想挑明身份就不说。”阿那瑰冷笑道。

    伏鸾又问:“宫中耳目众多,你是如何避开耳目将匿名信送到驿馆的呢?”

    “我自有法子,无需向公主说明。公主知道这个,对你调查事情恐怕没有帮助,又何须问。”阿那瑰说道。

    伏鸾只得叹道:“好,那我就问点和中才人之死有关的内容,比如,你是如何知道中才人要污蔑当时还是德仪的舒宸妃的?”

    “这个嘛……我若说,我也有份参与陷害舒宸妃,公主又当如何呢?”阿那瑰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