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冬天，窗外下着小雨，三五好友围坐在一起，锅中的水沸腾着，水蒸气像朵朵白云。

    两盘羊肉下锅，让人们垂涎欲滴。

    赵寻夹几块羊肉，放在俞飞鸿碗里。

    “熟了吗？”

    “熟了。”他笑着说：“羊肉熟的快。”

    俞飞鸿是劝不动他，拍电影时说歇就歇。

    要不是她催着拍《失乐园》，这部电影可能明年这时候才开机。

    酒店另一间房内，刘晓莉正在和吕中聊天。

    “导演这么年轻，是有一些任性，下雨可以拍室内戏啊。”

    吕中年龄大，她看的很开。

    “小赵导演身上有一种神韵，做事随心所欲不是坏事。”

    刘晓莉不理解赵寻做事风格，他似乎把一切都看的很淡，获得威尼斯影帝后，就像没获奖一样。

    雨过天晴后……

    他带着俞飞鸿去商场溜达，魔都华联商厦逛街的人很多。

    他们大部分是逛，买的人不多。

    赵寻不太理解，为何魔都人已经很有钱，还要拼命赚钱，吃喝玩乐用不了多少钱，只要不开公司、不投资，生活会很轻松。

    他给俞飞鸿买了一套护肤品，又买一个漂亮小台灯。

    “你买这个台灯干嘛？酒店有，家里也有台灯。”

    “好看啊。”赵寻手里拿着小台灯，笑了笑。

    坐车回去的路上，郝运来主编打来电话。

    “小赵，《朗读者》定在12月25日出版，你看这个日期行吗？”

    “郝主编，你定吧。”

    “那行，就定12月25日。”

    “可以。”

    挂断电话后，俞飞鸿问：“出版日期定下来了？”

    “嗯，这个月25号。”

    “那还有二十多天。”她看着窗外的树，说了一句。

    ……

    林一刚下课，柳思思就过来找他。

    “这周末去我家行吗？”她看着林一笑：“我爸妈想见见你。”

    “我不想去。”

    她拉着林一的手恳求道：“求求了，就见一次。”

    本来他和李洁约好了，去吃海鲜的。

    “行吧，周末傍晚去你家。”

    听到他答复柳思思跳起来。

    《失乐园》里两个女主，代表着两种事物。

    柳思思代表着名利，她想要林一成为知名作家，她享受着和林一在一起时，别人投来羡慕的目光。

    而李洁代表着女人对感情的索取，她想时时刻刻和林一在一起，想要林一对自己专一。

    而林一不像人，他象征着一种符号，就像《安娜-卡列尼娜》里女主安娜。

    现在和后世人们看小说，会把《安娜-卡列尼娜》里的安娜看成一个渣女，有事业有成的丈夫，有可爱的孩子，还要奋不顾身和男主伏伦斯基在一起。

    这就是托尔斯泰厉害地方，《安娜-卡列尼娜》创作年代是沙皇俄国末代时期。

    安娜的哥哥也出轨，当时人们认为理所应当。

    反倒是安娜被众人唾弃。

    托尔斯泰在小说里追求一种男女公平，男人可以出轨，那么女人同样可以。

    现在《安娜-卡列尼娜》故事很平常，在一百多年前，世界各地并不多。

    托尔斯泰把安娜这个人物写的很圆，现在和后世的人们，很难读下去。

    后世网络小说的兴起，把小说里的人物标签化，做出一点有违道德的事，就会被读者破口大骂。

    这样的读者是病态的。

    无法理解圆一些人物。

    《失乐园》里的林一是可爱的人，他就像《红楼梦》中的贾宝玉。

    没有害人之心。

    ……

    林一和李洁中午吃过海鲜后，牵着手去黄河路酒店开房。

    她穿着一件白衣服，就像一朵白莲花，而林一穿着黑大衣。

    “等等……”

    “我去洗个澡。”

    林一继续着，他轻声说：“这样很好。”

    李洁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可以很晚回去……”

    她站起身把窗帘拉上。

    林一点上一根烟看着她：“我等会要走。”

    她抱着他。

    “我想和你一直在这里。”

    他并不想欺骗她：“她要我和她去她家。”

    李洁的脸色有些难看。

    关键时刻……

    换杨思敏上场。

    她笑着看向赵寻：

    “导演我躺哪？”

    “床上就行。”

    拍这样的戏有些麻木了，就是俞飞鸿在旁边看有些别扭。

    他这里别扭着，房间里的男人羡慕到不行。

    好看的女人都喜欢赵寻，这上什么地方说理去？

    拍完床戏后，赵寻喊了一声：“咔！”

    他披上衣服，走到顾长卫身边。

    “老顾，你带着摄影组，去拍黄河路人多的地方，多拍几个镜头。”

    “分镜头脚本里没这场戏。”顾长卫看着他说。

    “林一和李洁在房间内，两个人在做的事，和黄河路熙熙攘攘人群形成强烈反差。”

    顾长卫瞬间就懂了。

    要不说赵寻是导演，两组镜头接到一起，这画面感就来了。

    顾长卫他们拍完两个镜头，回到房间继续拍戏。

    林一靠在枕头上，他点上一根烟，刚要起身时，李洁拉住他的手。

    “再陪我一会好吗？”

    他问：“你要什么？”

    “我要你。”

    杨思敏再次上场。

    林一离开酒店时，太阳已落山。

    镜头捕捉到夕阳的美。

    他在路边拦一辆出租车，赶回学校。

    一天的戏拍完，赵寻有些累。

    这时俞飞鸿走过来问：“今天拍戏很爽吧？”

    “爽个屁，拍床戏最累人。”

    “这特么的鸡儿比AK都难压。”

    俞飞鸿哈哈大笑出来，此刻她顾不上淑女形象，实在是他的话太逗。

    赶在例假来前，她拉着赵寻的手回房间。

    来一套硬件软化工程。

    ……

    时代文艺出版社公布了《朗读者》将在12月25日出版。

    [《失乐园》作者最新力作《朗读者》震撼上市，“如果我是杀人犯，你还会爱我吗？”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回到三十年前，和她相遇在深秋的公交车上！]

    媒体报纸上的宣传语，让人看了一遍就想买《朗读者》。

    实在是标题太引人注目，三十年头中国有人会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他还在三十年前爱上一个杀人犯。

    回到京城参加春晚排练的王绯，看到《朗读者》封面，上面的女人她一眼就认出，这是俞飞鸿。

    赵寻曾说过自己会画画，她一猜就知道，一副很美很美的画，是他给俞飞鸿画的。

    这让有些傲娇的王绯吃醋到极点，她前段时间接受《超级星期天》采访说：

    “现在我最大的烦恼就是……

    太红了！”

    当时自己还哈哈大笑。

    现在看自己像个小丑。

    《传奇》定在1995年春晚第16个节目，她刚参加完第一次排练，马上买机票，她要赶到魔都。

    心里想着赵寻和俞飞鸿，坐在飞机座椅上的王绯，不自觉伤感起来。

    两个人甜甜蜜蜜，我算什么？

    她在心里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