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冷，我先烤烤。”白苏怕身上有寒气，蹲在碳炉边烤着火，放低低声，“大姑娘，白参，白降已与小玥汇合，她们估计十五就能回。”

    “好。”顾念闻言很高兴，“你告诉白芨，是时候给流言蜚语加把火了。”

    “是。”白苏眼睛一亮。

    顾念并不在意将自己的名声踩在脚底，自己越是不堪，死对头就越是松懈，顾家才能全身而退。

    孙家就越不愿意管她，到了孙家才有更大的自由。

    ……

    丧仪举行了三日，明日便要出殡。

    白芨已将阎九君的消息打探回来。

    “阎九君是个意外，他乃阎氏嫡长子外室所生。”

    “外室？”顾念有些惊讶。

    众所周知，阎氏乃清贵世家，阎太祖乃闻名遐迩的大儒，阎太爷当年对先皇有从龙之功，先皇便将当今圣上的幼妹昭阳公主下嫁，并封了长义侯。阎家家规极严，儿郎只有一妻一妾，如妻妾室皆无儿，方可再纳一妾。

    “嗯。外室身份神秘，暂时探听不到。当初阎世子欲隐瞒，却被世子夫人发现并闹开。阎侯爷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将襁褓中的婴儿接回侯府记在嫡母名下，悄然处置了外室。”

    顾念冷笑，“是侯门大户干得出来的事情。”

    白芨深以为然，“阎家很不待见阎九君，不准读书，不准露面，外面无人知晓阎家还有这么个儿子。可谁知他15岁那年偷偷投入皇城司，最奇怪的是皇城司竟然收了。”

    顾念挑眉，“莫不是认了皇城司的某位为干爹？”

    白芨竖起大拇指，“大姑娘不愧为老王爷的秘密军师。”

    被护卫夸，顾念娇嗔，“不用嘴甜。翊国人喜欢认义子义女又不是秘密，他无功无名不走此捷径，怎进得去。”

    认义子义女在宫中尤为盛行，不过是扩张权势，建立可信的左膀右臂罢了。

    白芨笑了，“可不，阎九君拜的正是皇城司使。”

    现任皇城司使是皇上身边的大内总管安公公兼任。

    顾念惊讶：“阎家自诩清贵大儒，孙辈弃文从武抱宦官大腿，成了恶名远扬的皇城司的走狗，还真是狠狠打了阎侯爷的脸啊。”

    白芨乐了，“大姑娘说得正是，阎侯爷盛怒之下将他从族谱中剔除，他自己到衙门立名阎九君。皇城司中，就数他手段毒辣，杀人不眨眼，还谁都不怕，只要被他抓住把柄，就会往死里咬，所以，朝堂的人虽瞧不起他，却害怕被他咬上，避如蛇蝎，一般不敢轻易惹他。”

    顾念将阎九君的模样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此人正脸生得绝世美貌风流倜傥，背后狠辣阴毒喜怒无常，这样的性情和手段，皆因自幼无爱被欺凌造成的。

    白芨拧眉，“若说软肋，好像没有。不贪财、不好色、不好钻营。他今年20岁，身边从无女子。但他喜欢去妓馆洛神阁，也只听清倌余音娘子弹唱，从无其他美人陪伴。太医局院判使宁大人的独子宁笑与他最要好，因宁笑风流倜傥，长相清秀，所以，坊间传闻……”

    白芨犹豫，大姑娘未出阁，话不好出口。

    顾念：“好男色？”

    白芨点头，“嗯。”

    顾念不以为然，倒是洛神阁引起她注意。

    “洛神阁可有查到什么？”

    白蔹查的孙奕钦时，说洛神阁的花魁繁花是符老三用重金碰红的，每次符老三去都必点繁花。

    “洛神阁表面是犬马声色之所，其则暗地里做百晓生买卖。洛神阁的背后东家藏得很深，暂时还没查到。但，老鸨是西南人。”

    “西南？”顾念脸一沉。

    西南有滇国和夜郎国，就是他们联合纠集了十万大军围困南诏城整整三个月！

    “今晚，我两去洛神阁会会繁花！”

    “好！”白芨应着，“属下准备易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