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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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你无人相依(中)

    地点:徐府。

    小楠三人回到徐府的厢房,

    秦世恭卧在榻上,左手撑头,右手捏着个茶杯,闭目品茶,想到霍郝带来的消息——“太守自己住的厢房整体是金丝楠木,还有一个暗道通向地底,地底有道门,从门缝往里面望去,里面竟散发着金光,属下推断是满地窖的金子。”

    “这小小的平宁徐府,竟快赶上我皇宫了。”,秦世恭眼睛显露出了要把对方干掉的样子。

    “……”,小楠眼前一片乌鸦飞过,一时不知怎么回,就觉得秦世恭这个样子很像之前看画册里看到的太监美男,沉默片刻后笑出了声。

    “你在想什么?怎地这个样子?”,秦世恭语气平淡的问道。

    “我说我觉得你这个样子很像,很像…,很像阴世画册里的沁南公公,你…信吗?”,

    “画册?公公?”,秦世恭皱了皱眉,

    “啊…就是就是,阴世女子爱看的美男册子。”,

    “拿来我看看”,秦世恭命令道,

    “喏…”,小楠小声道,

    秦世恭看着画册上裸着上身的肌肉男,或是柔弱不堪的小生……,叱责道:“污糟。”,

    “哟,你不也长这样吗?”,

    然后阴阳怪气的模仿了秦世恭一句:“污糟~”。

    忽的,

    秦世恭一个转身,将小楠压在身下,

    “你说本世子污糟,那本世子就让你见识见识本世子有多污糟。”,

    小楠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全然没注意,秦世恭不安分的手,

    反应过来之时,自己的香肩已经暴露在空气之中,暧昧之极,

    陈钰楠伸手想打秦世恭巴掌,却被秦世恭一手抓住,然后缓缓靠近小楠的身体,小楠害怕的将脸别了过去,秦世恭见状,一手扣住陈钰楠的双手,一手扣住她的下巴,缓缓靠近她的耳边,带有诱惑的轻声说道:

    “下次再这么说本世子,可没这么好运气了”,说罢,便放开了小楠,坐在了床边。

    小楠躺在床上大气不敢出一声,怕秦世恭兽性大发,一发不可收拾。

    几日后的傍晚,用膳之时,小楠隐晦的徐榛:“太守家为什么不见孩童,还处处布着阵法?”,

    “姑娘有所不知啊,家中风水不好,这徐府住了大半辈子,老儿舍不得搬走,便请了道士改善风水。”,

    看着徐太守一脸诚恳和念旧的样子,小楠心想:“真能装”。

    “怕不是家中藏有金山银山,才舍不得搬走吧?”,秦世恭端着碗,手持筷子,说话时,头都没有抬,

    徐太守挑了挑眉,斜眼看了一旁的管家,但很快又表现地毫无波澜,笑着说道:“老儿一生为官清廉,别说金山银山,连普通的珠宝,本府都不曾收过。”,

    若不是已经遇到了蝶妖,小楠他们就真的信了。

    “本世子听说,徐太守是平宁的天理?”,

    “哈哈,那是因为本太守讲究正义,以理服人,百姓都拥戴本官。”,徐太守不要脸的说。

    “好一个以理服人,霍郝,把人带上来。”,

    霍郝扶着一瘸一拐的林棋来到来到饭桌前,林棋是比徐太守年纪小的,但是因为岁月的摧残,竟看上去比徐榛还要老,徐榛见状,让家仆和妾室都退了下去。

    “世子,这是什么意思?”,他双手撑着腿,

    “你还认得他吗?”,

    “哦?这位老伯是?”,徐榛假装不解。

    “徐太守果真还要继续装糊涂?”,秦世恭的语气变得冷冽起来。

    “莫非是我帮助过的某位老伯?”,徐榛不见棺材不落泪。

    “徐榛,30年前,你暗渡成仓,让你儿子顶替了我的状元,你可还记得?”,林棋拿拐杖指着徐榛。

    “奥~原来你是30年前那个满口胡言,冤枉我儿的穷书生,谁不知道你学业平平,最后用尽所有才学才入了榜,你竟不知满足,还想当这个状元!”,徐榛用手指着林棋,假装生气的手抖道,转脸变脸,不要脸地对秦世恭说:

    “世子,世子啊,这件事当年就审过了,确实是这刁民诬陷啊,您尽可以去查当年的案牍啊。”

    “我呸!”,林棋的手拄拐杖,浑身颤抖,鼻孔放大,右手指着徐榛,

    “你…你满口胡言!”,

    “徐太守,你可敢发誓,你所说全都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小楠看着徐榛。

    “老儿发誓,说全都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徐榛四指指向天空。

    忽然间,天空中乌云密布,天昏地暗,雷声作响,徐榛吓得跪在地上,双手合一,正要说些什么,一道天雷从天而下,正要击中他时,一个带着面具的道士出现,一道符咒抵住了天雷,

    “何方妖孽,还不现身!”,天空瞬间放晴,蝶妖口吐鲜血,摔坐在院子里。

    “小小蝶妖,竟敢在太守眼皮底下造次。”,

    徐榛见道士出现后,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换了口风:“世子,我确实冤枉啊!”。

    “你这个妖道。”,檀儿仇视的看着他。

    “原来这些幼灵都在你的身上,难怪这府中的阴灵之魂时有时无,看来都在你身上”,

    小楠看到这个妖道身上趴着几十个穿着红肚兜、胖乎乎的幼灵,他们哭着对小楠说:“姐姐,救救我们,呜呜呜呜呜”。

    “你竟然是阴瞳。”,那道士不可置信,却又兴奋起来。

    “杀”,秦世恭一声令下,霍郝持剑在空中比划了几道,便砍了那妖道,那妖道立马现了原形,是一个纸片人。

    霎那间,院子里传来了诡异的笑声。

    “遭了,那些阴灵来了!檀儿,你现在还能幻化成伞吗?”,小楠与妖蝶相互看了一眼。

    “我试试!”,妖蝶瞬间幻化成了一道屏障,将几人保护在屏障之内,

    “小楠,我的妖力不够用了,护不住府里的人……”,

    檀儿话还没有说完,可怕的笑声,似婴儿啼哭,又似女人悲泣,从四面八方传来。

    只见上千个干瘪带着黑雾的阴灵从府里的地下顺着石头的缝隙渗透上来,朝纸片人冲过去,红色的纸片人被黑色的阴灵撕咬着,

    “这些个幼灵为何不似刚才那些幼灵,为何如此瘦弱,还散发着黑气”,

    “世子,你在说什么?哪有黑气”,霍郝一头雾水,

    “这些瘦弱的幼灵是被纸片人吸食完的,如果我没记错,这张纸片人是出尘子的太师叔祖岳绮罗的术灵,岳绮罗被法师爷封印以后,她的术灵一直流落在外,为她吸食人气,增强法力,刚才蝶妖引的天雷也是纸片人用幼灵挡住的。”,小楠看着被撕咬的纸片人回答秦世恭。

    “所以,这上千个幼灵都是30年来徐府的后代??”,秦世恭震惊。

    “没错,如果我没猜错,徐府的地下埋葬了许多还在哺乳期的女子,想要投胎到肉糜上的幼灵都被妖道困在了地下,每当他需要增强法力时,便会将幼灵吸附到自己的身体之上。”

    “秦世恭,为什么霍郝的剑能划破妖道?”。

    “霍郝是宛城霍家的后代,他的剑是祖上传下来的,上过战场,剑上都是战魂——无数想要留在人间庇佑家人的战士的灵魂都在破魂剑上。破魂剑威力无穷,不过只认霍家,这就是霍家能成为宛城第一氏族的原因”,

    “不愧是世子的侍卫,就是厉害的与众不同,牛!”,小楠比了个大拇指。

    “噗!”,檀儿鲜血喷出,奄奄一息。

    “檀儿!”,林棋抱起将檀儿护在胸口。

    “不好,这些幼灵也都变成了妖灵,现在只认血不认人了。”,

    “那怎么办啊,小楠小姐?”,霍郝边说边用剑砍妖灵。

    “别伤害他们,别伤害他们啊!放了他们吧”,一旁的徐榛跪在地上痴狂地大喊。

    “那当然是跑啊!没有援兵还在这里,等着被咬死吗?”,小楠拉着秦世恭开始往外跑。

    “陈钰楠,你怎么就这点出息,你不是鬼谷长大的吗?”,秦世恭郁闷的被拉着跑,小楠看着几人都跟了上来,放心的边跑边说:

    “我学的是医术,灵术只学了皮毛,武术更是在凛义哥哥的庇护下就没怎么修过。要是凛义哥哥在,我就不用跑了,起码他现在是天封,你好意思说我,堂堂世子,竟想靠女人庇护。”,

    “世子,小楠小姐,不审徐榛那老头了吗?”,霍郝跑着问。

    “不审了,幼灵这么多,还都变成了妖灵,徐府除了徐榛一个都活不了了,要灭族了。”,小楠气喘吁吁。

    “那平宁的老百姓怎么办?”,霍郝开心的跑着。

    “凉拌,肯定是去找莫相亭主啊!”,小楠喘着粗气,回头不断看跑出了多少里。

    “放心,一时半会,那些妖灵出不来,纸片人设了结界的。”

    “那纸片人没了怎么办?”,

    “布吉岛啊,所以要快点去山崖啊!”,

    ……

    “驾驾驾”,

    “有了马不快多了。”,霍郝看着同坐一匹马的秦世恭和陈钰楠。

    “小楠小姐,那徐榛还真护犊子,竟然存了这么多瘦弱的异灵没有杀死,只可惜了都要被那纸片人霍霍了。”,

    “你爹也护你,只有让徐榛看着自己的孩子受伤心痛了,才能更让他懂得,别人的孩子也是孩子。而且纸片人伤不了几个妖灵就会被撕成碎片。”,

    此刻的徐府乱作一团,府中之人都变成了怪物。徐榛坐在地上,看着被附身的下瑟瑟发抖人。

    纸片人趁其不注意附在他的身上躲避妖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