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末当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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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县试发案

    听得这刘三毫不留情的呵斥,李牧也是面色一变,又气又怒之下,正要说话,却被旁边的熊江波突然按了按他的肩膀,接着先他一步挺身而出道。

    “呵,是吗?刘大官人,你这巡检司的副巡检还真是好大的官威啊,还想让我们知道南丰县的王法是什么,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都是知县老爷了呢,用不用我们几个草民跟你磕头跪安啊?!”

    见到熊江波突然站出来替李牧说话,这刘三也是面色微微一边。

    其实他一开始就看到李牧身旁的熊江波了,但以为两人在一起只是巧合而已,毕竟这样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怎么可能和这大名鼎鼎南丰县首富家的小公子相熟呢?

    却没想到两人竟然真的认识,而且看模样还关系匪浅,这熊江波竟然舍得为这臭小子出头,这是刘三有些始料未及的。

    “哟,这不是熊大少爷吗?是小的有眼无珠了,恕罪恕罪。”但见瞬间,原本趾高气昂,不可一时到用鼻孔看人的刘三,就是立马换了副嘴脸,一脸谄媚的朝着熊江波拱手道。

    这副嘴脸变化速度之快,不愧是曾经当过泼皮无赖,是连李牧都有些没反应过来,更别提旁人了。

    便连他身旁的张氏都一脸的错愕加难以置信,本来他刚刚见到这刘三不可一世的训斥李牧正好不快活呢,谁曾想转眼间就局势突变,变成这副模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官人,你这……”因此,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张氏,是连忙不死心道:“你可得替我们作主啊,这李牧就是那前任典史李成志的儿子,真正的祸害遗千年,今日还污了你的名声,可不能这样轻易放过。”

    “你不是巡检司的副巡检吗?大可以把他抓进大牢里去,就算不死也要他蜕层皮,好好磨磨他这性子,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咱们面前这样目中无人没大没小的放肆了。”

    “是吗?他就是李成志的儿子吗?”闻言,听得张氏这样说,刘三当即也是忍不住惊喃了一声,紧接着深深的看了李牧一眼。

    他当然知道李成志是谁了,之前的县衙典史嘛,正是他配合着上面的人一手指挥了一众泼皮无赖鼓捣老百姓们抗税闹事,导致李成志税收不上来又治安不利,背了好大一口黑锅,最终气病而死,他也在最终如愿以偿的坐上了这副巡检的位置。

    而失去了李成志后,李家也迅速破败了下来,产业被霸占灰溜溜的搬回乡下老宅去了,原本他以为自己与李家的恩怨也就到此为止了,却没想今日竟又和他儿子杠上了,还真有点造化弄人啊,听说这李成志的儿子不是个傻小子吗?今日看来,似乎有些不大像啊?

    想到这,他不由得对这陈氏的话有了几分动心,这李牧要真是个傻小子的话,也就算了,要不是的话,倒还真要斩草除根了,不然以后对他不大不小也是个威胁。

    当然,他可没这陈氏这么蠢,立马表现出来,不然要是现在真光天化日的就将李牧这个曾今的典史之子抓进大狱,这不是凭白授人以柄吗?就算要对付,也得要神不知鬼不觉,暗地里进行才行。

    毕竟他只是巡检司里一个不起眼的副巡检而已,虽然手下养着一大帮泼皮无赖为自己效力,但实则在南丰县内根本排不上号,别的不说,就说这熊家他就得罪不起。

    因为熊家可是南丰县内数一数二的大商贾,就算怕,也只怕县尊老爷那一流,收拾他这样一个不入流的臭巡检,还是轻而易举的,所以方才他也才会那样的谄媚巴结。

    想着,他又是不由在心中暗骂了这张氏一通,觉着她才是个真正比猪还笨的蠢妇,方才那一番话不是打草惊蛇吗?要是让这李牧有了防备,以后再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斩草除根,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啊。

    “呵呵,还真是好手段,好威风啊!”也果不其然,陈氏的一番话,直接是让得李牧身旁的熊江波站出来替他仗义执言道。

    “我倒是还真不知道刘三你这巡检司的副巡检有如此大的能耐了,竟能随便抓人下狱,好,那今天你就来抓啊,顺便把我也抓进去,我倒要亲眼看看,你今天究竟怎么让我兄弟不死也脱层皮?!”

    听得熊江波的怒斥,刘三也是立马收起了今日想要对付李牧的心思,来日方长嘛,以后有的是机会,是再度一脸谄媚的陪笑脸道。

    “哟,熊大少爷,看你说的,我刘三不过是个巡检司的臭丘八而已,哪有那么大本事啊,你休要听这个嘴里没遮没拦的长舌妇瞎咧咧,都是她胡说八道而已。”

    说着,再次恨恨瞪了那张氏一眼后,刘三继续陪笑道:“说起来,这李牧还是我曾经老上级的儿子,那可是有一段香火情的,怎么可能对付他呢?只是方才眼拙没认出来而已,你可千万别误会,没有的事,李牧贤侄,方才的话真的都是我酒后胡言,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该打,莫怪莫怪啊。”

    是又不轻不重的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又朝李牧赔罪,也无怪这刘三能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泼皮混成县里的副巡检,光是这份看人下菜碟的功夫,就足以让人佩服。

    便连李牧都是看得啧啧称奇,虽然极度恶心,但迫于形势比人强,他现如今的确还没有收拾这刘三的能力,也知道他的这一番道歉不过是装腔作势而已。

    但没办法,即使再恶心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是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又多记了这刘三一笔,打定主意早晚有一天会找回这个场子的!

    刘三虽然赔罪了,可那张氏却不愧是个蠢妇,到现在都依旧有点闹不清楚状况,在心中好胜心的驱使下,使她不愿这么快在李牧面前低头,是略过抓李牧进大狱吃苦受罪这一茬后,忽然旧事重提道。

    “呵,也不知道当初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在我面前放下豪言,说什么必定会考中秀才老爷,还说会让我把吐在他家门楣前的那口浓痰给吃回去,这才几天功夫就忘得干干净净了?也不怕人笑掉大牙啊,哈哈!”

    熊江波见镇住这刘三后,这不开眼的张氏又跳了出来,继续对李牧发难,也同样是变得有些怒不可遏,毕竟他熊大少爷的面子可还从未被这样一个不开眼的乡下妇人驳过,当即就要再说些什么,却被李牧给拦了下来。

    因为这熊江波今天已经帮他够多了,光是帮他镇住那刘三,使他不敢乱来,就已经足够了,这张氏,还是他来吧,毕竟这人情欠多了,可就不好还了啊。

    但见李牧是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那张氏道:“没错,这话是我说的,而且半点也不曾忘,今日我可再重申一遍,如果此番我没有入圈,那么你我两家定下的亲事就此作罢,我李牧认栽,从今往后再也没有半点关系,但反之,如果我中了秀才,也请你不要忘了,亲自去把吐在我家门楣前的那口浓痰给吞回去!”

    李牧这番话说的是掷地有声,摆明了和这张氏杠上了,一定要不蒸馒头争口气,必须考中!

    而张氏也陡然间被李牧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给镇住了,不明白他哪来的这么大的勇气和决心,仿佛豁出去一切料定自己必中般,一时间竟不敢再高声说话。

    见得这张氏和刘三终于沉默,不再言语后,李牧也是冷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人,算是他穿越来这个世界,第一次发自内心讨厌和厌恶之人了,倒是作为这件退亲事由真正主人公的陈诗悦,他倒并没有太多感觉。

    因为他也知道,这件事大概率与她无关,毕竟这个时代,女儿家是很少能作主自己婚事的,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不然,凭她这样年轻貌美,怎么可能感觉嫁给一个比他爹还老的泼皮无赖啊,还是给人做妾,一辈子下贱的命,只能说摊上这样一个见利忘义见钱眼开的母亲,是她这辈子的不幸。

    想着,李牧是不由再度看了一眼这个曾经和自己有过婚约的表妹,一时间竟读不出她那清秀面庞下到底是个什么心情,是终于摆脱自己这个病痨鬼二傻子的解脱?还是即将加入豪门当富太太的喜悦呢?

    在李牧看陈诗悦的同时,仿佛若有所觉般,陈诗悦也忽然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但在和李牧目光刚一触碰的瞬间,又像个受惊的小兔子般赶忙移开了,不敢再看。

    其实她心里也对李牧这个表哥很是好奇,以前因为李牧身体不好的缘故,两人几乎没怎么见过面,只是听人说他有些痴痴傻傻的,是个二傻子,不开窍。

    但今天一见,自己这个表哥真的是个二傻子吗?似乎并没有母亲和旁人说的那么不堪入目啊。

    在她不受控制的余光观察中,但见李牧居高临下,虽然衣着寒酸,却始终不卑不亢,尤其是一副单薄的躯体上竟散发出君子般士可杀不可辱的决绝气势,如冬日的腊梅一般,凌寒独自开,导致那一张并不算多英俊的面庞此时看上去也威风凛凛,凭添了好几分刚毅坚强的魅力。

    一时间,陈诗悦的心不由得怦怦乱跳,再看看此时那刘三的体态容貌,只觉得粗鄙不堪,丑陋不堪,再想到即将要嫁于此人,共度余生,心中凄苦之下,只得将满腔心思,化为幽幽一叹。

    落花有意随流水,但奈何她母亲这双大手,却将她这支落花强行摘下,不让她随流水共渡啊!

    也正在此时,茶楼外的街市上是忽然传来了考生激烈的欢呼。

    “发案了发案了,大家快来看啊,发案了!”

    一声发案的欢呼,是惊起了茶楼里所有人的注意,当即就有不少茶楼里的考生,是健步如飞的跑了出去,想看看自己到底入圈了没有。

    让得本来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的人群,顷刻间是空出了好几个空挡,李牧也趁此和熊江波走了出去,同样想看看发案的结果到底如何。

    见此,微微了然之下,那张氏依旧是不依不饶的冷笑道:“哟,我还以为你这土包子进城是干什么的呢,原来真是等发案啊?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就你这病痨鬼一样的身子,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要是能考中秀才,那母猪都会上树了,说不得早点病死下辈子才有机会呢,哈哈!”

    “娘……”见张氏的言语如此刻薄,便连她女儿陈诗悦都看不下去了,是在她背后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干什么?”可对于女儿的制止,张氏却直接将她手给抖落开了,同时看了眼正从她身旁走过的李牧,继续毫不留情的讥讽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可告诉你,千万别胳膊肘往外拐,你娘我可是为了你好,不然要是你真嫁到这病痨鬼家,又遭穷又受罪,可有你好受的,快谢天谢地去吧,有这么个为你着想的娘,一般人可没这好福气呢!”

    “呵,这对与不对,马上就见分晓了,何必急于一时呢?”可对此,李牧只是冷笑着这样说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从这张氏身旁走过,再也不看她一眼,自顾自看发案去了。

    因为他知道,现在说再多都无用,只会引来这张氏更多的嘲弄而已,最要的,就是发案的结果了。

    他只要能中,能入圈,那就相当于一个最响亮的巴掌,狠狠的抽在这张氏等人身上,那是比他任何言语的回应都要犀利的反击,也是他真正扬眉吐气的时候,不然,他们家,或许真的要一辈子在这张氏面前抬不起头,被所有人嘲笑了。

    所以,一定要中啊!

    一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