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末当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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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泼皮刘三

    所谓巡检司,也是明朝一个地方的基层组织,主要职责就是编练乡勇,缉捕盗贼,盘诘奸伪,负责维护一个地方的治安,相当于一个县的公安局,兼民兵组织。

    李牧之前说他那便宜老爹李成志是公安局局长,其实不准确,因为李成志是典史,而典史的职权是远大于此的,细究起来,巡检司的巡检才是公安局长。

    这是因为明朝没有县尉这一官职,所以由典史代行县尉之事,甚至许多时候,当一个县里的县丞、主薄等职位裁并时,其职责皆是由典史兼任。

    因此典史虽然看似品级不高,不入流,但细究起来,却算得上是一个县内的三把手了,县令只是负责坐堂,居中运筹,具体事务,皆是交由典史去办,比如这负责维持地方治安。

    此外典史还负责部分行政、司法、财政等方面的大权,所以算得上是巡检司的顶头上司了。

    通过这两人的对话,李牧便也是立即将自己父亲为何会被气死的原委给分析出了个七七八八,显而易见,这两人自己都说了,自己父亲是一个还算清明的典史,而一个清明的典史,自然会约束好手下,不让他们对县里百姓太过盘剥,太过的敲骨吸髓了。

    这样一来,在他手下任职自然捞不到太多的油水,这自然触犯了许多人的利益,毕竟你不贪,总不能挡着我贪吧?于是全都联合起来,里应外合,想方设法的准备将他给搞走。

    是将之前南丰县爆发教乱,收税不利,剿贼不利的这一口黑锅全扣在了他头上,这样一来,足够上面将他父亲给罢官免职了,只是没想到,这罢官免职的命令还没下来,他父亲就因蒙受不了这么大的冤屈,先一步给气死了,也算遂了这帮人的愿。

    而这什么刘大官人,说白了就是这群人的狗腿子而已,为其冲锋陷阵罢了,其本质就是一个靠勾结官府起家的泼皮无赖,是南丰县一群敲诈勒索百姓黑社会的头头,也正是帮着那群人扳倒了自己父亲,才侥幸混得了一个副巡检的身份,实则依旧不入流,为人所不齿。

    不过虽然恼恨这群人害死了自己父亲,但李牧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出来,因为他知道,以他现目前的实力,根本没办法和这帮人斗,现在跳出来,无异于找死而已。

    别的不说,就比如这刘三,虽然只是个不入流的巡检司副巡检,但却相当于是他们南丰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啊,也算是手握实权了,手下有好几十个乡勇兵呢。

    当然,说是乡勇兵,实则就是一大帮跟他混饭吃的泼皮无赖而已,这帮人打仗的本事没有,但欺男霸女,鱼肉百姓却是强项,对付他这样一个现目前无权无势的屁民,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因此李牧是理智的选择了隐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这点忍耐力他还是有的,不然也别造反了,干脆真改行卖鸭脖算了。

    当然,除了这刘三外,最让李牧意想不到的,还是他身后那两人。

    没错,在这刘三身后,是还跟着两个人,两个女人!好巧不巧,正是之前那到他家蛮横退亲的张氏,以及他的女儿,李牧的表妹,兼曾今的未婚妻陈诗悦。

    只是现在不是了啊,已经退亲了,在这张氏嫌贫爱富的势利眼下,两家是不仅亲人做不成,现如今还反倒成了仇人了。

    而穿越来这个世界,李牧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差点成了自己妻子的表妹,心中好奇之下,不由细细打量了几眼。

    但见这陈诗悦长得还算白皙高挑,虽然比不上李牧之前在村外小河边见到的那乌篷船上的女子,但那小模样也算极为标致俊俏了,有股子楚楚动人的意味,因此他也是不由得有些惋惜。

    当然,倒并不是惋惜这陈诗悦不是他未婚妻了,毕竟这陈诗悦可是他表妹,虽然这个时代没有什么表兄妹不能结婚的规矩,反而相当的乐见其成,谓之亲上加亲,但李牧好歹是穿越者,先天心理上就接受不了,即使这张氏不来退亲,他都会想方设法赖掉这桩亲事的。

    他只是有点惋惜为何张氏这一张令人生厌的嘴脸,能生出如此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儿来?还真是天意弄人啊,难不成这刘三就是那张氏说的新攀上的刘大官人吗?为了他才来自己家退亲?

    想着,李牧是不由再度看了这刘三一眼,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鼻孔朝天,大腹便便,明显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看模样是比这张氏还令人生厌,真是好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啊,也是苦了他表妹了,毕竟嫁给这样一个泼皮无赖,听说还是做妾,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行,还真是好样的啊,这刘三不仅有逼死他爹的责任,现在还又多添了一笔夺妻之恨,可谓是新仇加上旧恨了,就先让你们两个狗东西再风光几日吧,等以后有机会咱们再来好好算算,哼!

    心中冷笑之下,李牧是暂时强压下了这口怒气,面上丝毫不露,只当个陌生人般对三人视而不见,准备跟熊江波下楼离去。

    而那刘三也没认出他,毕竟李牧以前有些憨憨傻傻的,所以他那便宜老爹李成志并未怎么带他出门,始终让他呆在家里,所以导致整个南丰县城内并没有什么人认识他,即使他是曾今的典史之子。

    李牧也本以为今日能平安无事的过去,可谁曾想,却偏偏有人不让他如愿,那刘三虽没认出他,可他身后的张氏却认出来了。

    想起当日去李家退亲的时候,被李牧和他妹妹李雪儿的那好一通抢白、奚落,又偏偏动不得手,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一直怀恨在心,此刻再度见到李牧后,大喜过望之下,仗着有刘三这尊大人物在旁,是立马狗仗人势的跳了出来道。

    “哟,这不是我那病痨鬼的侄儿吗?早听说你短命鬼,还没死啊?可真是老天见怜哦,怎么?越活越回去了是吧?见到舅母了都不知道问个安行个礼?还读书人呢,我看你这书是全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哦!”

    “也是,怪我怪我,我倒是忘记了,你本就比猪笨比狗淘,这不懂礼数也是应该的啊,今天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这一次了,下次可得注意哦,不然舅母我虽然不在意,可别人看到了,却要说你没家教,有人生没人养了啊,啧啧。”

    对于这张氏的突然发难,李牧也是有些措手不及,他本来都以为自己已经暂时认怂,没去这张氏面前自讨没趣了,可没想到对方还不愿意放过自己,追着来冷嘲热讽,也是心中愠怒,冷冷的开口道。

    “呵,的确,圣人云,礼下于人,可也得要有个前提,那就是对方是人,所以,对于你——”李牧是摇了摇头,毫不留情的讥讽道:“恕我不能污了圣人礼数!”

    “哟呵,几日不见,还真是长本事了是吧?本以为你只是身子骨硬朗了几分,没想到这嘴皮子也愈发硬朗了几分啊,竟敢对长辈出言不逊,信不信我今天撕烂你的嘴?”听得李牧的反唇相讥,张氏却并不气馁,只是如同一只好斗的牝鸡般,张开双臂拦住了李牧的去路,打定主意今天要让他难堪。

    见此,见这张氏不顾场合的张牙舞爪,她身后的刘三也是微微皱眉,似是有些嫌弃她这如乡野村妇一般的作风有些丢他的脸,面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的确,这刘三以前虽然是个泼皮无赖,但自从混上巡检司副巡检的身份后,便自觉自己也是个体面人了,行事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百无禁忌不要面皮,得文雅一些,打算洗白,不然也不会给自己改个刘瑜的名字,就是希望自己能公子如玉,脱离泼皮的身份,虽然他离公子还差着十万八千里,连伪君子都不算,但毕竟在朝这方面努力嘛。

    所以岂能让这张氏搅了自己重新做人的打算?要是她今天真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的这样一闹,岂不是立马将他这段时间辛辛苦苦的伪装给打回原形了?是当即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提醒张氏注意影响。

    而听得刘三不悦的咳嗽,这张氏也是瞬间面色一变,立马收起双臂不敢在那样咋咋呼呼了。

    可她还是没打算这样轻易放过李牧,是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后,在这刘三耳旁冷笑着轻声耳语了几句。

    当即,听完张氏的耳语,这刘三就是面色一变,再也顾不得装什么正人君子的体面了,直接就是恢复本性凶神恶煞的朝李牧喝问道。

    “什么?还真是不自死活啊,我刘某看上的女人也敢觊觎,好大的胆子,老鼠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是吧?!”

    听得这刘三的喝问,李牧也是心中火起,明明是自己被退亲在先,在这张氏的倒打一耙下,现在反倒成了自己觊觎这刘三的女人了,简直岂有此理!

    而茶楼中本就人多眼杂,此刻出了这样的事情,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许多人过来看热闹,待见得这南丰县内凶名赫赫的泼皮刘三竟然对一个尚不满弱冠之年的年轻人发难,同情之余,也都是觉得这年轻人要倒大霉了,毕竟这泼皮刘三的凶名他们可早就听说过,可真称得上是南丰县内人嫌狗厌的活阎王了,一旦被他盯上,那是不死都要脱层皮啊!

    “李牧兄弟,这是怎么回事?”便连一旁的熊江波,察觉到事情不对,都是急忙朝李牧低声问道。

    而李牧本来是不愿意讲这件事的,毕竟不光彩,可见得这刘三和张氏那咄咄逼人的态度,他一时间又没有太好的脱身办法,便只得将张氏如何与他家定亲,又如何反悔与他家退亲的事情简要的对熊江波讲述了一番,听得熊江波也是义愤填膺。

    至于刘三见到李牧没有答自己话,还以为他是怕了,不由愈发得意,继续鼻孔看人的嘲弄道。

    “哼,臭小子,知道怕了就行,谁人不知道我刘瑜在南丰县内有三多,一钱多、二朋友多、三女人多,所以念在你是初犯,又是个读书人,以前不知道阴差阳错觊觎过也情有可原,下次给老子注意了,见到本老爷就滚远点,要敢再犯,本老爷非得让你知道知道我南丰县的王法是什么,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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