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一拍青铜长匣，转身的同时握住被震出的两把古刀，布满鳞片的利爪扣住刀柄，顺着回身的势头狠狠劈开拦在面前的种种阻碍。

    “汝必以痛，偿还僭越”

    色欲和饕餮，两把炼金武器笔直插进巨龙的膝盖，却没能打断它癫狂魔性的舞蹈。

    序列号117，灭世级言灵，独属于龙王的太古权柄。

    言灵-湿婆业舞！

    连龙王自己都无法停下的言灵，靠巨大的龙躯通过舞蹈释放，完成后领域内就只剩死亡。

    大量白紫色电弧拱卫着中间宛若图腾的巨兽，建筑物碎块被高速风流席卷，子弹般噼噼啪啪打在漆黑如墨的盾型鳞片上。

    劈开的砖石砸到楚子航身边，但他此刻已经无法看见听见，螳臂挡车的苦果终要自己咽下。

    眼角余光匆匆撇过一眼，黑色的怪物俯身蓄力，从楚子航正前方迎着言灵的余波发起冲锋。

    从背后拔出贪婪和懒惰，双腿爆发出怪力，远超人类跳跃极限四百倍的弹跳将黑影送上巨龙头顶。

    “汝必以眼，偿还狂妄”

    克雷默长剑刺入龙鳞，剑锷处的龙头里喷出带毒的龙血，贪婪则斩开双眼切断鼻梁。

    巨龙好像终于意识到疼痛，遮天蔽日的龙翼胡乱挥舞，朝头部拍打，试图甩掉敌人。

    哈哈狂笑的身影没有在意，背手拔出刀剑，踩着龙头高高跳起，避开龙翼横扫。

    “汝必以血，偿还背叛”

    傲慢和嫉妒斩断龙翼，八面汉剑扎穿骨刺将巨龙钉入地面，直刃唐刀贯穿它的后脑只留刀柄在外。

    灭世的舞蹈被迫停止，巨龙愤怒地反抗，可惜此时它悲惨的模样再无一丝威严和恐怖，像个倔犟又无助的小孩子。

    “呼——还是没变啊…芬里厄，再见。然后，再也不见。”

    长出一口气，黑影拔出最后的，名为‘暴怒’的阔刃斩马刀，巨刀在他手中延伸出虚幻的刺状锋刃，八米的狂龙肆意扭曲舞动。

    倒拖着暴怒，黑影一边笑一边沿龙脊奔跑，鲜血升起的喷泉在他身后连成直线，华丽又血腥。

    跑至尾尖大约三分之二的位置，刀刃从骨骼缝隙中穿透，为巨龙奏响最后的挽歌。

    松开刀柄，背后张开黑翼，双手朝两侧伸直握住翼尖的骨刺，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中，双腿并拢，呈现神圣的十字架形状。

    “我重临世界之日，诸逆臣皆当死去！”

    最终审判的圣言落下，七把炼金兵器开始共鸣，无形领域张开，一切罪与罚都将得到清算！

    又不甘心地挣扎几下，巨龙逐渐失去生机，庞大的身躯除了供人瞻仰之外没有任何价值…

    反正，对收起双翼，缓缓落地的黑影来说就是这样。

    抬腿踢断尖锐的牙齿，拉开卷起的长舌，注视被巨龙身体最柔软部分包裹的，紧紧相拥的男女。

    嗤笑一声。什么禁忌背德的狗血三流剧情，烂俗。

    “呵，倒是好运。”

    …

    “先生们，你们的运气不错。”

    有礼的男中音听起来温文尔雅，就是对面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人们应该不会这么想。

    “我最近在研究佛学。”

    有人受不了心理上的折磨，藏在人群中大声质问，可怜又可笑。

    “这和你做的事有关系吗！”

    “当然有…”

    幽灵一样飘忽的声音在男人背后响起，在场没有一人看到老者是如何跨过半个房间，悄然出现的。

    “佛教信仰因果轮回，讲究万事皆有来世报应。”

    羊群中混进一只大灰狼，而且，这只狼还赤裸裸地展示着锋利的爪牙来彰显暴力。

    人们情不自禁屏住呼吸，这就是对老者无言的尊重，因为，他的大名在圈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希尔伯特-让-昂热！

    天命屠龙者，初代狮心会成员，密党话事人…太多太多光环加持在他背后了，让有些人忘记，凭什么昂热被称为‘活着的传奇’。

    “我和僧侣们有过交流，结果是不欢而散。因为我不认同他们的信仰和论调。”

    平静的话语中似乎有万钧雷霆，用来替代折刀的炼金匕首在指尖轻快旋转，昂热不急不缓继续讲述。

    “我信仰，诸多因果，现世就该全部结算干净。”

    一对耳朵从脸上滑落，男人捂住两侧血洞，声嘶力竭地哀嚎。

    青筋毕露的大手抓住男人的脑袋将他提起，淡泊的眼眸无法隐藏积蓄已久的怒火，温和的声调此时听起来格外冰冷。

    “不然，下地狱后，我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们。”

    优雅地抽出手帕，擦干净袖口的一点猩红，昂热推开门，冲守在外面的啤酒肚老牛仔打招呼。

    “久等了。”

    “也没多久，你总是这么快。”

    没有在意老友的挤兑，昂热握着刀尖将匕首递还，顺带接过半杯精馏白兰地一饮而尽。

    “话说，你好像要成为北美地下皇帝了，有什么感想？”

    拍拍混合着烤肉和古龙水味道的旧衬衫，昂热轻声陈述，眉头微蹙，这货的衣服真油。

    “只是杀掉一些该死的人罢了，我没那种野心。”

    看着被西服武装，笔挺的像随时准备参加婚礼或葬礼的背影，守夜人叹气后小声嘀咕。

    “还说没野心…真惨，下次参加户外派对带他去看看比基尼都包不住的丰满臀部吧～”

    已经走远的老者踉跄一下，虽然他也参加聚会，不过仅限于慈善晚宴之类的…

    见鬼，筹集资金的活动说出来后怎么会这么不堪…整天看过气女优的老东西总能自然而然把路带歪。

    “不过，有一个愿意站在身后的朋友…还不错。”

    “校长，有您的快递，已经放在办公室门口了。”

    刚把耳麦塞好，学院秘书的机械合成音就开始提醒，一如既往地简洁干练，不掺杂任何情感。

    “哦？还没到圣诞节，就已经有白胡子老头送礼物了吗？”

    眯起眼睛，昂热望向远处车站的钢铁穹顶，重新迈开脚步，融入拥挤的人潮。

    “真有意思。”

    …

    “有意思吗？”

    烦躁地抓乱秀发，又被屏幕中间不断弹出的窗口拉回注意力，苏恩羲想了想，掏出手机找到某个电话号码并拨通。

    “喂？是我。把那个游戏论坛给老娘关停了！为什么？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让你去做你就去做！”

    气鼓鼓的女人扔掉电话后，飞身扑向床铺，搂住超模身材的女忍者，在她胸口来回摩擦。

    “啊啊！气死我了！那群搞人肉搜素的蠢货，真不怕招惹到什么不能招惹的人吗！”

    “好了，反正过一段时间他们都会忘记这件事…比起这个，”

    酒德麻衣停顿了一下，伸手捋直黑色长发，安抚自家管账丫鬟，顺带询问到。

    “三无妞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