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仙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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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革新吏治

    自古以来“吏治”不仅仅在于朝,更在于野;不仅在官,更重要的是百姓的监督。欧阳修论曰:“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礼义,治人之大法;廉耻,立人之大节。况为大臣而无廉耻,天下其有不乱、国家其有不亡者乎!意思是说一个国家是以“礼”、“义”、“廉”以及“耻”这四条赖以生存的纲维维系着,倘若,上述四维不能立,国家就要灭亡矣!常言道治国就是治吏!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之不国。如果一个个都寡廉鲜耻,贪污无度,胡作非为,国家还没办法治他们,那么天下一定大乱,老百姓一定要当揭竿而起,我等就会成为羊国千古罪人。这话是羊公赫在元朔五年晚秋一次久违的朝议中言説,这话已经过了数载,斗转星移,时过境迁已经到了羊公大定元年了;可这话仍言犹在耳,振聋发聩,让人三思。自从国君辞别花木沟回京后便和国府天师江城子着手准备对羊国的官吏进行新的一轮改革。

    斩杀一二个有功之臣,也是万般无奈之举!”国君捂着眼睛无奈的说道。“可是!君上!这央令司马迁是先君重臣,又是有功之臣。“”当年,为击退寅虎国公子钝奇袭邑城冒死进言;又为了不让羊国招致灭顶之灾,与长公子锐斡旋!更重要的是这些年京城在司马迁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商贸繁花似锦啊!”上卿公明先生央求着国君为司马迁网开一面。“难道公明先生想寡人特赦,冒天下之不韪而破法吗?”“本公你择日移交廷尉署勘问,不得造次!”“奉常侍甘茂宣读寡人的诏命!”“诺!”“奉天承运,国君书命;央令司马迁,私自开府,招募各国士子,滋养食客;著述伪文,妄议国政;使人昭昭,使人昏昏。一言可兴邦,一言可危邦;罪不可赦,国法难容!择日移交国府廷尉署勘问!君书完。”甘茂领着一帮长史,沿街张贴布告。布告上白纸黑字写着司马迁等一班子因私自开府,妄议国政;以犯国法,罪该当诛!话说这司马迁自从被国君左迁为央令,接着又是秦川南郡郡守;这内心多少有些愤愤不平;敢怒不敢言!于是,在京都私自开府,妄议新政;国君几次召见均以染病不起为由不入朝议。这着实让国君恼火!自羊国立国以来,各官阶官衔是列国中最为紊乱;无上下,无左右;实属罕。因而,吏治的革新得从这些官职。除国府内阁外还设有国师、太师、御史大夫三公,位列百官之首;军衔除了司徒外,设有上将军、太尉、都尉、校尉、中卫(尉)等衔位。现在羊国国师白兰氏、太庙令孟常氏、太师空缺、御史大夫空缺、秦川北郡郡守马致远、秦川南郡郡守兼央令司马迁(空缺)、骊山北郡郡守骠仁、嫩水、沱河南郡郡守柯里疾、陇西郡空缺、陇南郡(空缺);其余各县各村均以各村一爵石户里正治理。而除了新军司徒侯吉、上将军风霜氏、太尉孙茂、都尉车英、校尉公孙古、卫尉荆南、其余为空缺,比如骠骑将军、车骑将军等六军的首领还没有被选拔。为此,国君串联江城子疏通吏治管道;开张圣听,海纳百川;广开言路。凡有国人揭发贪官污吏者奖丝绢一匹,凡为羊国复兴建言献策且被采纳者赏一匹精马。但见,羊国各郡县为国之复兴建言献策者多如牛毛,呈报京城的陈疏飞驰如星。“君上!您看这全国各地呈上来的谏签之言,推积如山呐!这老百姓呐心理装着羊国哩。”江城子一手拿着一卷谏言竹简,一手指着帐里盈满为患的谏言。“古人云,明君治国,必当有敢于犯颜直谏之臣,方能使君主少犯过

    ”国君拿着几卷轻松的回道。“这次羁押央令司马迁实在迫不得已,无奈而为之!以儆效尤,王道荡荡,不偏不党。”“这次定司马迁刑比较合适?”江城子听后便没有直接回答,沉默不语。后天就是司马迁的行刑之日,廷尉署公明以“善开府邑,招募食客,私议国政、卖官鬻爵收受贿赂等”罪名判司马迁腰斩于闹市。数日后,京城人山人海,万人空巷;沿街拥满了庶民、奴隶以及新国人。“乡亲们哩!大伙过来瞧,这是央都大人司大人呐!这是犯里什么王法呀?”“竟被囚禁在囚笼里。”沿街的乡民奔走相告。在司马迁得势之时,门下竟有“食客三千”,现在如今司马迁面临罹难却没有一个士子食客前来送行;倒是有一位名为畿辅的家奴冒死前来送行。“大人,慢走,我畿辅来为您送行哩。”“大人,您平日里待我不薄,畿辅敬您是条汉子!”“来!这是您最喜欢的青梅酒,在那边啊就不会冷哩!您走后畿辅会帮你料理后事,放心走吧!”说着便盈樽端致司马迁双手,只见他一口闷下脸如烧云。刽子手一刀下去,血沫四溅;畿辅满脸尽是司马迁的鲜血。国府依旧萧规曹随,按部就班的领政。“君上,听说司马迁生前门下“食客三千”,可行刑的那一天竟然只有一个家奴冒死前去为他送行啊!且说为他料理后事。”“昔日里,士子、食客、各世族元老络绎不绝的往司马迁官邸跑,每每司马迁出巡被这些人前呼后拥,好不气派啊!没想到今日他们却缩头缩脑、见风使舵。”“这人叫什么名字?”国君满脸狐疑问道。“这人叫畿辅,原来是侯吉将军府邸的官奴;后侯吉将军被贬为庶人,畿辅不得已入京,恰好被当时的司马迁发现并带回官邸以作家奴使唤。”“好啊!这也算他替寡人做了一件做不到的事!要赏他。”“追加他为‘长者’,但不宜声张!”“江城子,这叫什么来着?”“回君上的话,这叫一生一死,乃知交情;一贫一富乃知交态。”数日,畿辅悲强的领着童仆沿街张贴讣告;沿街的百姓无不为之惋惜!国君斩杀央令司马迁好比诸葛亮挥泪斩马谡。世人常说自古无情帝王家,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古人曾云,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话,云在青天水在瓶。“你们都去忙你们的,各忙各的;别相互拆台,费尽心机去挖人家的墙脚。”江城子,公明先生知道国君说的什么意思,明白圣意;便纷纷告退。国君不会让任何一方处于绝对的优势,尽可能的平衡国府,世族等几者的利益;这自古以来面对近臣,功臣这两者间均难以端平倆碗水。面对贤臣、小人、清官和贪官污吏没有人将所有的臣子分的清清楚楚;贤者为贤臣时则用之,贤者为小人之则废之;清官并非一直清官廉政,贪官并非一直是贪官!依我看这清官要用,这是真真切切为老百姓做事;得赏!好好保护起来,好刀要用在刀刃上,要事关头!这贪官呐!确实可恨!也该杀!得给老百姓一个交待;但,不能全杀喽!毕竟他们拿了钱,收取贿赂也为老百姓做了些好事,不是?他们可以拿三,寡人拿二,剩下的归国库!可是他们贪得无厌,寡人不得不杀他们!这最可恨的是那昏官,庸官!他们一不为民谋利,二不敢得罪同僚,他们见风使舵,左右逢源,老奸巨猾——无所作为!占着茅坑不拉屎!鸟人!“君上,你也说‘鸟’!”江城子诧异的问道。“寡人,这是被逼得!心里窝火哩!岂有此理!”“所以,这清官要用,贪官也要用!就像跷跷板的两端,两头都得一样重。”古人称长江为江,黄河为河,长江水清,黄河水浊,长江在流,黄河也在流。古谚云“圣人出,黄河清”,可黄河什么时候清过?长江之水灌溉了两岸数省之田地,黄河之水也灌溉了数省两岸之田地。只能不因水清而偏用,也只能不能因水浊而偏废,自古皆然。自从央令司马迁被行刑于闹市,京城的官吏才知道这国府王法如同一把天锁,牢牢的把世族;公族以及那些想为所欲为的人桎梏如囚笼;不敢越雷池半步。纷纷遣散门下士子,食客、客卿等清闲之人。平日里前呼后拥的景象便少了许多;就连请客吃饭都小心翼翼,不敢声张;生怕被国府斥候窥视。大定二年,春。骊山积雪渐渐消融汇集成叮铃的泉水,淙淙溪流。国君准备东巡明梁、平川中道;一切朝中之事暂交国府节度。这是国君羊赫去寻找欣雪姑娘。自从上次征战明梁山,在山麓邂逅欣雪,转眼间已有十余年了;这十余年国君一直怀揣那书有‘女字体’香囊,那句“小女子欣雪,见过公子!”言犹在耳,熟记于心。一姿一娉,那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我见犹怜。“没想到君上依然对欣雪姑娘恋恋不舍,这都十余年了。”特使甘茂惆然的对旁边的江城子说道。“看样子君上还得去找她呀!”“可嫩水、沱河南郡毗邻这戊戌异族和寅虎国,这实在太危险了!”江城子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