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仙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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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如鱼得水水到渠成

    被封为五国大将军的膑涓,正亲率寅与东夷小国两国军队早已陈兵夏寅边境,虎视眈眈。正等着北边胡人率先进攻夏国北方,进而,南北夹击之势。

    然而南蛮与巴蜀国,胡人却迟迟未按约定日期合军。以至于大将军膑涓满腹牢骚抱怨道:

    “蛮夷之国坏我大事矣!”

    他一面稳住巴蜀国,一面向远在都城朱玉城的寅王积禀报情况,施压特使催促胡狄国,南蛮国尽快出兵。

    而此时的夏国上上下下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经过漫长的等待的杨赫终于等到了一个好消息——太尉车英成功离间了以寅国为首的伐夏之盟。

    国君一面命令上将军杨疾在趁南蛮与胡狄尚未真正合军之际,率先引诱胡狄出骊山,一举挫败其阴谋。

    一面派特使出使东夷国与巴蜀,游说两国国君剖析利弊利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施以小恩小惠。

    东夷离夏国千里万里,素以和平相处,不曾来犯,无以兴兵。加之以珠宝与罕物贿赂大臣帮忙游说。

    再者,即使攻灭夏国进而分得相应土地、人口;两国相差甚远,间隔寅国,海侯两大国;东夷国何以管制土地人口。

    夏国派往巴蜀国的特使同样以剖析其利害关系;让其国王按兵不动,以种种理由推迟出兵日期。

    原来巴蜀国与南蛮国隔岸关火的原由也同样如此。

    此次,夏国特使出使列国所贿赂与敬献之物以及军质耗费均是公主,上将军,夏国世族元老捐献。国府空虚早已无力出之,上将军出兵胡狄异族也是损兵折将,虽胜犹败,十有九伤。

    但是却为边境百姓赢得了十几年休养生息宝贵时间。而骊山,嫩水以南,秦川以北大草原从此归大未夏国行政区域,并置嫩水、沱河南郡。

    在东线对峙的两国军队却因各怀鬼胎,各自为政却成了败兴之师。这次征战的胜利为国府推行变法改革赢得近二十年有利时间。

    在那大世大争之时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经历此次血与泪的教训,无论是夏国上上下下国人与大世族,还是国君杨赫都如梦初醒。

    当今国与国间的邦交表面是彬彬有礼,礼尚往来;然!弱肉强食,尔虞我诈的丛林法则,所谓邦交都基于背后强大的实力。

    只有想尽一切办法尽快让夏国强大起来,这一点成了世族元老和刚刚兴起新贵族的共识。中原列国,特别是邻国寅国因李蠡变法逐渐强大,一跃成为中原强国霸主。

    这给处于困境的夏国以及新君杨赫诸多启示,人们隐隐约约感觉到夏国变法图强的脚步越来越近,呼声越来越大。

    扑通!扑通的跳。

    “要想变法图强,人才是首要的问题啊!”

    “御史大夫公孙离,您是我们夏国的老世族了,您看该如何吸纳人才啊。”

    列国士子们都以夏国贫瘠,粗俗的风化皆不叩关!一家无论几口都挤到一块住,男女老少;老婆子,碎妹子,老头子挤到一起睡;不分房。这风俗一直让那些士子们嗤之以鼻啊。

    ”君上,这招纳人才问题可以明日朝会和诸位大臣元老商议。”“

    “好,这事情就由您和本公一同谋划。”

    国都央,晨光昕薇,中廷之上依然雕龙着凤,万龙逐日;华裱依旧被龙凤簇拥,吞云吐雾。

    这是整个大夏国的心脏所在

    家老一如既往矗立在大殿中央,御史大夫公孙离,太尉车英,上将军杨疾,都尉孝天,牙将张魑,李魅,钱魍,高魉,千夫长楼元,百夫长虔敬,督察使孟常氏,执行使李元等文臣武将纷纷进殿。

    ”参见君上!祝君上万年!万年!万万万年。“

    “众爱卿平身,快快平身,免礼啦!今天唤大伙来朝会。”

    “就是商议我们夏国要不要强大?该如何强大?太尉车英和上将军杨疾先讲讲。”

    ”君上,此次出兵胡狄,我们虽胜却惨胜呐!好在明梁、平川中道的国人奋勇杀敌,视死如归。又因伐我夏国联军彼此心怀鬼胎不攻自破;否则,夏国危矣!”

    “夏国当然要强大起来!至于怎样强大起来,俺是粗人,打仗杀敌铮铮铁骨可没话说,这谋略方针实在是你们这些先生们长处啊!”

    太尉思考片刻:

    ”君上,夏国经受住了这次的考验啊!全国上上下下一通气,同仇敌忾御敌于国门之外呀!但这次让我们清醒的认识到列国邦交为以实力后盾,落后就要挨打!夏国要强啊!

    只见众人纷纷表达决心:

    ”君上!夏国要强啊!“

    “那怎样让夏国强大起来呢?”

    公孙离上前说道:

    “中原列国的强大源于他们近十几年来,陆陆续续进行的新政。远的不说,近的邻国寅国,通过几十年的整顿吏治,变法图强,一跃成为问鼎中原的霸主。”

    ”御史大夫言之有理,字字诤言啊!公夙兴以求,日夜以思。如涉渊水,未知所济;思贤如渴,急需人才推行新政啊!“

    ”恳请君上尽快颁发求贤令。“

    “家老,这是昨夜本公经过数月仔细斟酌后拟定的,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于今日临朝颁发吧!

    ”诺!受命承天,本公初登君位;躬问反省,诚惶诚恐。今骊山、明梁平川一战令本公如梦初醒——夏国先祖简公与仲悼子同室操戈,骨肉相残,夏国内乱不止!后出炀公,桀公无所作为,夏国国势每况愈下!先君在位二十年有余,年年征战,军民疲弊,国府空虚!”

    “公夙兴以求,日夜以思;甚是忧虑,如涉渊水,未知所济;思贤如渴,急需人才;故四海求贤,广纳贤良!愿与君共理夏国,钦此!

    老世族公孙氏家族听闻,惊呼:

    “君上,这万万不可啊!恳请君上收回这有辱先祖,妄议先君之不孝的求贤令,这分明是要矮化我大夏国啊!万万不可啊!君上。”

    上将军杨疾眼里充满愤懑:

    “此等求贤令虽真诚,恐怕有不妥之处,臣不敢苟同。”

    “公孙老前辈,大哥啊!倘若没有诚意,那些列国士子们会入关吗?是咱们求他们啊!我看啊这样挺好的。”

    “这!..........算什么鸟求贤令”

    退......朝......!

    ”君上,万年!万年!万万年!”

    夏国公所需要的大才者是否深藏在夏国的犄角旮旯,还是他国的庙堂之上?求贤若渴的夏国公和上将军杨疾,太尉车英冒着蒙蒙细雨,来夏国骊山山麓茂密竹林。

    只见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杨赫,上将军杨疾以及太尉车英顺着幽径迂行。忽然!豁然开阔,洞天石开,落英缤纷,高阳普照,分明是世外桃源。

    只闻衣着布衣便袍徐步田艮的老者歌咏: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其老头獐头鼠目,其貌不扬。

    杨赫示意其大哥杨疾上前询问。

    ”敢问老村夫,前面可是久富盛名的竹里馆?“

    老者不语。

    “敢问老人家,可否认识高老先生?”

    老者依然不语。

    此时上将军有点儿按捺不住,怒目而视:

    “你!老家伙!你知道站在你身边的是谁吗?如此无礼!”

    站在一旁的国君杨赫见此情形,赶紧鞠躬作揖平心静气:

    ”老人家,切莫生气,我这大哥平时行侠仗义,乐善好施,是个爽快之人,说话就是急了点,冲了点;还清您老别往心里去。”

    “君上,咱们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是回去吧!”

    “君上?”

    “您是夏国国君杨赫公?庶民不知,还恳请恕罪!”

    “老人家,不必多礼!还劳烦您告诉我这竹里馆怎么走啊?

    “不瞒赫公,我和竹里馆的高老先生是朋友。我们时常簇拥在一起吟诗作画,敲竹而歌;甚是美哉!”

    “哦!赫公差一点忘了告诉您,高老先生此时不在家,方才老夫刚刚从他哪过来,听家童说高先生一大早就去云游四方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多谢老人家,您慢走啊。”

    只见老者一会儿消失在田间地头。就这样杨赫与上将军杨疾无功而返,兄弟俩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数月后!此时的夏国冬去春来,草长莺飞,大地处处是春意。秦川、骊山、乌仙山融汇的雪水缓缓地流入乌仙河,波光粼粼,碧波荡漾。

    杨赫引御史大夫公孙离,上将军杨疾等一同去拜访高老先生。

    乍暖还寒,冷风依依。国君依旧布衣便袍,脚着布鞋趁着雨露未干,晨光昕薇,引二人往夏国南方骊山山麓下的竹里馆。

    只见上将军径直上前急敲门:

    “高老头!高老头!在家吗?”

    馆门闭门不开,杨赫见大哥如此鲁莽,命御史大夫公孙离轻探。他轻轻地用圆环门栓敲叩门。

    “请问高老先生在家吗?”

    不一会出来一个骨骼清奇的家童:

    “阁下是?请问您找谁啊?

    “在下公孙离,我们找高老先生,劳烦童子通报一声。”

    “哦!找我们家先生啊!不巧,他前些天牧云未曾回来过!”

    “那请问童子,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个难说,我们先生随心而至,也许是今天晌午,也许明天,也许是四五天以后吧!”

    “那还麻烦童子,倘若先生回来就转告他,我们来过。多谢!”

    言罢!童子掩门而回,公孙离,杨疾纷纷话别竹里馆。

    晌午,高先生牧云而归。只见他鹤发童颜,玉树临风,衣冠楚楚,仙风道骨,骨骼清奇。

    “童子,我这今天出去云游,家里是否曾有人来过?”

    “先生,有几位想见您。昨日黄昏十分有黄老先生来找过您。”

    “嗯,那还有其他人吗?”

    童子略有所思的说:

    “嗯......先生,今天早上有三位拜访,弟子从未见过他们,好像是外地,夏国央都那边口音。”

    “哦!那相貌如何?”

    “回先生,一个虎背熊腰,铜筋铁骨,手持宝剑,凶巴巴的,金刚怒目。”

    “一个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斯斯文文的老先生;看起来很有学问的样子。”

    “就两位吗?还有一位呢?”

    “还有一位怪怪的——黑色布衣便袍,脚着布鞋,却拥剑而立,器宇轩昂,君子风范。”

    数日子夜,馆里隐隐约约传出高老先生的歌喉: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话说国君两次空手而归,心中不免着急。数日后,国君杨赫,御史大夫公孙离以及上将军杨疾再次冒着凛冽的寒风,踏茫茫阳春白雪往夏国骊山北麓仆仆而来。

    只见杨疾轻轻的走到门前,轻叩着木门:“里面有人吗?敢问高先生在家吗?里面有人吗?......”

    童子轻轻的把门打开:

    “哦!是你们呐!快随我进来。只是先生在小憩息,我去叫他。”

    杨赫赶忙示意,不要惊扰先生。

    “童子!切莫惊扰先生晌午憩息!我们可以等等!不急。”

    但见竹席上侧躺着仙风道骨,羽扇纶巾的老者,国君隐隐约约感觉到老者不简单。

    然而,高阳渐斜,慢慢爬过稀稀落落的雪;照在竹林引出长长的影子,屋内古趣盎然,清新雅致。

    此时上将军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而杨赫却心平气和:

    “大哥,再等等,再等等啊!”

    落日黄昏,夕阳洒在贡水,层林尽染,漫江碧透,半江瑟瑟半江红;夏国骊山北麓美不胜收。

    “先生,我们恭候多时,还请先生容晚辈贸然打搅!”

    此时先生着布衣袍服,轻轻捞开幕帘双手作辑道:

    “老朽不知远方贵客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还望海涵。请...请...请!...这真是蓬荜生辉。”

    “童子!客人来啦!你怎么都不叫醒我啊!”

    “先生,没怪童子,是我嘱咐童子没要打搅先生晌午憩息。”

    “先生,此次我们三人拜访先生,有点冒昧唐突,烦请见谅啊!”

    “先生想必听说夏国的求贤令,不知先生对求贤令有何高见啊!”

    “不瞒赫公,老夫虽身出这骊山麓茂密的竹里馆,可对世外之事还是略知一二呀!”

    “嗯!关于这求贤令呢!敢解自家梁上之破瓦只有夏国,敢说先祖的不是,也只有赫公您呐!”

    赫公不说,草民心头清楚,公想推行新政,广纳人才;然,这又何其难纳!

    “先生教我啊!请受杨赫一拜!”

    “赫公这岂敢,这是折煞老夫啦!快快快请起!”

    言罢,国君杨赫,高先生,上将军以及御史大夫,数位童子趁夜色回央都。

    数日后只见国君书房侧帐烛光豆点,弥漫着整个屋子,国君赫和高先生同一张书案,侃侃而谈的开始彼此的对话,茶饭不思,孜孜不倦三天三夜。公得先生如鱼得水,久旱逢甘霖。

    “先生,请上坐。”

    公“君上!这.....”

    “还望先生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