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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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委郡整顿

    两郡在委郡以南,乌郡和委郡相隔着平行山脉,说是山脉,倒不如说叫丘岭更合适。平行山脉地势平缓,没有很高的山峰,平行山脉往南的乌、苏两郡是大片的平原,只是原始森林密布,如果不熟悉地形,大部队进去很容易迷失方向,这是收复两郡最大的问题。

    另一个问题也开始显现出来。龙虎军和虎军的弟兄们以北方人居多,在这潮湿多雨的环境下,患病的人开始增加。现在还只是少数人,若不尽快解决,军中将爆发瘟疫,这将极大的影响战斗力。这也是李星云尽快将童贞军调走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不是童贞军带来的“病毒”?星云不敢确定,只能先把她们调离再说。

    现在全城发布公告,寻求能解决瘟疫的人。公告已经发出去三天了,来了有十几个大夫,到现在患病的人依然不见好转。

    这天,府上来了位道士,道士看上去二十来岁,清秀脱俗,仪表堂堂,道号明心。明心看过将士们的病情后,只开出了一方当地人普遍喝的一种饮料,给将士服下,顿觉神清气爽,一扫污秽之气。星云好奇,问之配方,道士告之,此为“茶”饮,含之即可祛除瘴气之毒。星云千恩万谢授以重金,道士拒收,曰:“出家人有好生之德!”随即飘飘然而去。星云异之。

    自此,茶叶作为军用物资令军队携带,此后,星云的军队竟然有不少人养成了喝茶的习惯。

    在这期间,向导也找到了,是个长年往来于乌郡和委郡作生意的小商贩,三十来岁的壮年,叫张明军,很是精明,以二两黄金为报酬才答应带路。

    万事俱备。

    在收复圣波哥三个多月后,由广庆带队,龙虎军、虎军和天狼军几乎全部出动,从圣波哥出发,翻越平行山脉,直达坐落于马拉河的乌郡首府基米,再由基米到达苏郡的首府利马卡。

    收复基米没费什么功夫。一是基米的守军都被唐果调去,在响山就被消灭了;二是星云在圣波哥的演习传播到基米,剩下不多的守军直接就投降了。

    广庆在基米稍作休整,便开赴苏郡的首府利马卡。原本以为利马卡也会如基米这般轻松,没想到却栽了个大跟头。

    利马卡位于马尼翁和乌卡利江的交汇处,三面环水,只西南一面面向陆地,虽水运发达,但对于攻城的一方来说就不是太友好。

    广庆的部队到达马尼翁江的北岸后,面对涛涛大河,没有急于过河,而是先派了使者前往利马卡城,希望和平占领利马卡,收复苏郡。

    利马卡的郡守叫许望川,是个三十来岁的读书人。他这个郡守不是中央所派,而是唐果任命的,因此感恩于果的知遇之恩,对中央军极度反感,把广庆的使者一顿打,赶出了城。

    广庆大怒,却苦于无船过江,隔河相望着利马卡,没有任何办法,只得向上游进发。

    原来,望川在得知果死后,就一直在积极备战,把河面一切能过河的东西都统一收缴,城池加固,防备加强,粮食也进行了提前储备,士兵加紧训练,就是等着中央军前来。

    广庆军向上游前行了二百多公里,才找到一个河面较窄的地方,用了两三天的时间,临时搭建了一座木桥,才勉强过了河。

    等回到利马卡城下,广庆立即指挥士兵攻城。利马卡城前有宽约五米的护城河连接着马尼翁和乌卡利江,现在护城河的吊桥已经收起,士兵只能伐巨木架于河上,才能过河攻城。而护城河同城墙的距离不足五米,难以用巨木施展破开城门,且也不利于云梯的布置,因此在没有大型攻城器械的情况下,进攻持续了半天,部队伤亡惨重。

    眼看战事无果,广庆只得下令收兵,后退五里扎营。

    当夜,广庆召集高级军官开会,商议第二天攻城事宜。大家一致认为,龙虎军为骑兵,攻城用不上;虎军和天狼军以前基本是平地作战,在没有大型攻城器械的情况下,凭着一腔热血是很难攻破城池的。因此,当务之急是加紧赶造一批攻城器械。这里树木繁多,队伍里有跟着的天机营的人员,也有现成的图样(广庆临走时,星云叮嘱让带着的),制造大型攻城器械也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正在商议着,突然营内失火,望川的叛军偷袭营地,好在军官们还未卸甲,各回营地稳住,就这样还是出现了百十人的伤亡。而叛军见好就收,偷袭完后安全撤离了。

    接连的失利令广庆暴跳如雷,想要明日继续攻城,被姜波和赵文峰苦苦劝住,还好李广庆没有失去理智。

    波道:“我观许望川今日守城,一板一眼颇有章法。我军今日有士兵攻上城头,若能再有十余人上去,便可稳住阵形,打开缺口。许望川没有给我们机会,一方面压制后续人上城,另一方面孤立上城之人,让我们痛失机会。由此可见,此人乃我军大敌。明日我军可做佯攻,加紧制作攻城器械,我瞅准时机射杀此人,此城可破。”

    波是龙虎军出名的神射手,广庆和文峰都觉得此招可行。

    第二日,天狼军一队人马佯攻,龙虎军和虎军压阵,波寻找着合适的机会和方位。望川见天狼军攻城人数锐减,且喊杀声震天,却不像昨日那般拼命,心中起疑,不免警惕起来。正疑惑间,忽听得尖锐的破空声,下意识的身子一蹲,头盔被箭射了出去,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波见一击不中,便知失了先机,没奈何长叹一声,广庆下令鸣金收兵。

    广庆也没奈何,只得令天机营加紧制造攻城器械。

    当晚临近黄昏,广庆被一阵战鼓声惊扰,以为敌军又要袭扰,便披挂上阵。到得阵前,却见城墙之上,望川把那战鼓敲得震天响,却是城门紧闭,不见一个人影出城。见中央军穿戴齐整出来了,望川却是把鼓槌一扔,直接走人,不敲了!

    这可把广庆郁闷坏了,六七千人不够让望川折腾的。当即安排了二百多人,对着城墙之上破口大骂,直骂得口干舌燥,望川就是不开城门。

    骂了一个时辰,看看天色已晚,不得已只得收兵。到了戌时,又一阵鼓响。没有办法,攻城又攻不动,又不能再折腾一次,广庆便命人在营外巡视,只要敌军一出城,便放炮为号,众将士不解甲,时刻准备迎敌。

    如此隔一个时辰城内鼓响一次,及至丑时,众人已习以为常。折腾了一天,困意早已笼罩了每个战士,不少人已经进入梦乡。

    广庆只是打了一个盹,睡梦中忽听得火起,惊醒过来时已是马嘶人喊,知是敌军杀过来了,赶紧出帐上马迎战,却见阵营里乱成一锅粥。文峰打马过来,架着广庆就走,混乱中两人退却了十多里,才算稳住神。

    及至第二天天亮,这才收拢了队伍,回到营地,却是新造的攻城器械被烧了个干净。广庆不由得叫苦不止,只得下令后退三十里驻扎,并写战报给星云。

    此时的星云正凭栏依窗饮酒,鳄霸立于身旁侍候。自收服鳄霸后,在没有外人的时候,鳄霸基本呆在他的身边侍候着。这个侍候人的活儿,最初鳄霸是极不乐意干的,在和星云较量了几次,被彻底打服之后,乖乖地当起了跟班。星云外出,他有空闲之时就在后花园练武,一直没敢放他出去,唯恐他那个鳄鱼的形象吓坏当地百姓。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这雨已经连下了三天了,不大不小的,只是潮得令人发霉,也正映了星云此时的心情。

    每到一处,他就派人打听南夷山,至今仍无任何消息。此时的青衣,应该怀孕有七八个月了吧?肚子应该很明显地变大了,不知道她行动方不方便,又是谁在照顾她。

    星云望着窗外的江面,用力甩了甩头,尽量抛开这些思绪,奈何却怎么也摆脱不掉。

    正在烦闷间,忽听得天空连续几声闷雷。闷雷过后,天边出现两人打斗,边打边从江面下游向上游过来。

    离得近了,却是叫明心的道士和一个白衣女子在缠斗,明心一路退却,白衣女子紧追不放。只是见那白衣女子似乎不曾下杀手,明心似乎也是在躲避。

    星云定睛看去,那白衣女子满身妖气,有蛇身隐隐显现,知是蛇妖,且是个大妖,他竟也看不出她的修为。便问鳄霸:“你可知此江可有这样的蛇妖出没?”

    “不曾闻,可能是从别的地方跑来窜门的。”鳄霸笑道。

    正说着,两人打斗着向着江的上游飞去,一会儿便没了踪迹。

    “那道士于我有恩,我便去看看。”星云放下酒杯,向着二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我也去!”鳄霸随即跟上。

    不多时,两人追上来,见明心和那白衣女子不再跑,仍是缠斗不止。

    “明心!你这般厌我,就为我是妖?”那白衣女子不愤道。

    “非也。众生平等,若我因为你是妖就厌你,岂不是着了相?”明心不紧不慢地说。

    “就讨厌你这种假仁假义的样子!”白衣女子一边愤恨道,一边手中剑加快了攻击速度,快得几乎不可见,而明心似乎仍不紧不慢地拿着拂尘招架着。

    星云见状大骇,如此速度,早已超越了他的眼力,知道二人修为远在自己之上,看来自己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两位前辈,你俩如此修为,何事不能放下恩怨,非要打打杀杀的呢?”星云隔着百米距离喊道。

    “小娃娃,没你的事,不要轻易招惹事端!”白衣女子冷冷道。

    “哈哈哈。”明心手中拂尘突然加速挥舞,拨开白衣女子手中的剑,跳出圈外,“施主,就连你口中的娃娃都知道不要打打杀杀的,你又何必强迫于我。”

    白衣女子语塞,星云靠近了些,道:“两位前辈,小子宅院就在附近,如若不弃,去喝杯酒如何?”

    “好,好,好!”明心笑道:“上次走得匆忙,未曾痛饮几杯,今日补上。”又对那女子说:“我俩也打斗多时,且讨杯酒,解解渴,如何?”

    那女子犹豫了下,“哼!”了一声,终是答应了,当先向星云飞去,星云赶紧引路。

    四人回到江边,鳄霸忙着去拿酒上菜,三人分主次坐下。

    “敢问二人,因何争斗?”

    二人不语,分别扭过头去。

    “不方便说就算了。我们只管喝酒!”星云笑道,又吩咐鳄霸,“把我珍藏的‘百花露’拿来。”

    鳄霸应着,找出“百花露”给三人分别满上。

    “小爬虫,你也坐下来吧。”那白衣女子道。

    鳄霸看看星云,星云道:“坐吧。”鳄霸高兴地咧着嘴:“好来!”

    明心端起酒杯,尝了口:“好酒!当是百种鲜花所酿,果然是‘百花露’!”说完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都有了些酒意,那白衣女子本就不胜酒力,此时更是打开了话匣子:“本尊白雨露,乃千年白蛇。”看向星云,“你也看出来了,小娃娃,不简单啊。”

    白雨露继续道:“十多年前我遭遇天劫之时,差一点儿没渡过去。关键时刻这老家伙出现了,替我挡了最强的一道天雷,他也因此受了伤。你别看他现在看着二十多岁,其实已经三四百岁了。”

    “那明心前辈岂不有恩于你?你就更不该。。。”星云奇道。

    “不该恩将仇报?我正是想要报恩做他的道侣,哪知他死活不肯。我一出现他就跑,这都跑了十年了!难道我就这么令人讨厌?”白雨露恨恨地说。

    “十年前我救你,那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并非我要求你报答什么。你又何必这么执着?”明心笑道。

    “我们妖就这么简单:你对我好,我就要报答你;你若害我,我便与你生死不休!我没有你能看得上眼的法宝,只能以身相许,做你的道侣。”

    星云听得这一番话,心里直翻白眼,这什么逻辑?同强买强卖有什么区别?再看那女子,这才注意到她的容貌,却也明眸皓齿,眉目如画,粉妆玉琢,是个难得的佳人。

    星云突然想到发妻胡烟红,小时候不懂事,现在想来她似乎同白雨露一样,这样天仙似的人物,不明不白地就嫁给了他,难道她也是为了报恩,他李星云又有何恩可报?

    这样一想,白雨露的行为也就不难理解了。星云有意化解两人的恩怨,便道:“明心前辈,你之道号为明心,想来意思是‘心即明、遂法从’,也就是做事要顺其自然,为‘道法自然’之意。当年白前辈渡劫之时,你可救可不救,你为什么要救?”

    “我遇到了!”明心愕然道,“岂有不救之理?”

    “你遇到了,本可以救,也可以不救。但是你心很明确,于是救了,才有了后来十年的恩怨。现在面对白前辈,你为何又执着于逃避?”

    明心听了,沉默不语,半响,突然哈哈大笑,对白雨露道:“我说你有执念,原来我也有。也罢,从此我也放下,道法自然。”

    “你肯接受我?”雨露惊喜道。

    明心饮下一杯酒,道:“我不再跑便是。”

    雨露心中欢喜,抢过鳄霸手中的酒壶,给明心斟了满满一杯。

    明心又拿起酒杯,对星云道:“小兄弟,谢谢你今日助我明确道心。我给你一个忠告,你也是修道之人,修道者不得干涉俗世,恐日后有大因果。”

    星云起身,深深一揖:“多谢道兄提醒。你我行走俗世,只要问心无愧,不以修为为祸世间,又何必执着于干涉不干涉呢?况且入世也是一种修行,心遂法行罢了。”

    明心一顿,继而哈哈大笑,“好,好,好一个‘心遂法行’。小兄弟,你活的比我通透!来,我敬你一杯。”

    “请!”星云也举起酒杯,四人共同端杯共饮。

    “小兄弟,今日就此别过。日后行到火郡南齐山,到南齐道观来找我,咱们再痛饮三杯。”

    星云灵光一闪,急切地问道:“你可曾听说过一个叫青衣的女子?”

    “青衣?好像我师兄有个女徒弟叫青衣。”

    星云心中一紧,暗道这便宜师傅真是坑死人,“南齐”说成“南夷”,叫他一顿好找,当下问道:“她可曾回到南齐?”

    “我这十多年光躲她了,已经有十来年没有回去了。”明心笑道,“怎么,你们认识?”

    “说来惭愧,她是小子的爱人,不知何故偷偷跑了,小子一直遍寻不得。今日才听得师叔说的真切。”当下,星云再次一拜,“多谢师叔告知衣衣的确切方位。”

    “哈哈哈。。。”明心开怀大笑,“原来果然有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心事已了,这就回去,你可曾有让我捎的话?”

    “他们小情人的话,怎么会让你捎?”雨露插话道。

    星云想了想,仍道:“麻烦师叔告知她,自衣衣走后,星云夜不能寐,食之无味,望她千万保重身体,我了却诸事即去寻她。”

    “好,好,好。你放心,有我在,保证没人敢欺负她。”

    “多谢师叔了!”

    “好说,好说。”明心应着,又对雨露道,“你要不要跟我回南齐?”

    “你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雨露脸色微红。

    明心再次哈哈大笑,双手抱拳:“告辞!”说罢,当先跳到空中,雨露紧跟其后,转瞬间就消失了。

    星云得知了青衣的所在,更加急切地想要尽早荡平叛军,前去寻找青衣。

    就在星云想着要加快进军速度时,千里之外的塔帕马娜发生了一件事情。巴郡的统帅李铣入魔了!

    这件事情还要从天魔道人追逐着天武皇李星云说起。

    星云连续撕开时空才兵解到这个世界,而天魔道人一路追寻,直到前段时间才确定他的气息最终消失在这里。

    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任凭他想尽各种办法,也始终找不到。

    他只好滞留在这个世界,漫无目的搜寻着星云的气息。

    世事就是这么弄人。他在寻找李星云的时候,正是这个世界的谢小春离开自己所在的洞中世界,进入这个世界追寻自己真爱——阿芙洛狄忒的时候。

    天魔道人在人世间行走之时,偶然到了塔帕马娜,更加偶然地遇到了李铣。他见铣体质特殊,便传了他半部魔功,给了他小半颗九转天魔丹。

    天魔道人可没那么好心无私传授,只不过是给自己留下的种子罢了,到了成熟的时候自然会来收割。

    铣不知天魔道人的心思,只以为遇到了天大的机缘,便一门心思修炼了起来。

    再说凯特琳这边。

    凯特琳率领童贞军从响山峪口返回塔马城后,此时的塔马城已经换了天,县官王舒宁又重新执掌了政权。

    原来,王舒宁见李星云已离去多日,就又跑出来当他的县老爷。而李星云带出来的部队,龙虎军、龙军、虎军全部跟随星云去了圣波哥,天狼军也由陈破天率领三万人也跟着去了圣波哥,只留下了三千的天狼军和部分天机营。

    留守的人中,天狼军的陈小天和天机营的梁斌都没有跟着大部队走,然而他俩都是星云临时任命的,还没有走流程获得真正的官职,更没有像王舒宁那样的有着官印。星云在时,由王爷的名头压着他;星云一走,他就成了正主,自然没人敢拿他怎样。

    凯特琳到达县衙的时候,王舒宁正在颐指气使地使唤着天机营的弟兄们给他建造新的府邸,斌也是敢怒不敢言。凯特琳的到来并没有令舒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见到她后不由得色胆包天,对凯特琳动手动脚起来,凯特琳厌烦地打掉他的手掌。斌见舒宁惹到了凯特琳头上,心中暗自窃喜,谁都知道凯特琳几乎是二号人物,舒宁这下没好果子吃了。

    舒宁见讨了个没趣,便又转向他人。当他见到白雪后,瞬间两眼发直,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一边叫喊着,一边伸出颤抖的手就想上前摸她的脸蛋,被阿芙当场用枪挑破了手掌。舒宁顿时似杀猪般哀嚎起来。

    “带下去!”凯特琳厌烦地摆摆手。

    上来两个童贞军的女战士就把舒宁绑了起来,他忍着痛,大声呼道:“我是皇上亲封的朝庭命官,你不能这样对我!”

    “带下去,不要让我再看见他!”凯特琳厌恶道。

    处理完王舒宁,凯特琳还是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写信给了李星云。星云在后来的回信中给予了肯定,而且准予凯特琳先斩后奏的权力,以便遇事灵活处理,事后他会向皇上奏明情况。

    星云的回信更加激起了凯特琳的工作热情,她首先令天机营全力打造战船。她没有再打造那种超级战舰,而是全面制造普通的战船。天机营率领当地工匠没日没夜地全力赶造,几乎是歇人不是歇工,历时两个月,造出了十艘全新的战舰。

    其次,她组织人手,用黑火药研制新式武器,重点在爆炸力和使用方便上作文章,最后竟然研制出了强化版的手执弹,凯特琳改名叫手雷,和专门用于炸城墙的炸药包。

    当然,这种手雷和炸药包都是初级产品。比如手雷,只有引信而没有击发机构,是那种原始的手雷构造。塔马城附近盛产的一种质地坚硬的竹子,因成熟的竹杆呈现黑色,当地人称之为黑节竹。把黑节竹的竹杆靠近竹节处分别断开,竹节间填充火药,压实后塞入引信和棉花(后来棉花短缺,改为纸张),同样压实后就可以使用了。使用时点燃引信扔出去,就能引发爆炸。

    而这种用手扔的,凯特琳起名叫轰地雷;把它绑地箭上射出去的,称作轰天雷。

    只是不论这轰天雷还是轰地雷都有个缺点,那就是威力不够大。它就像是一个大个的炮仗,一般不会炸死人,只会被炸成刺猬。当然也有不走运的,比如被黑节竹的碎屑扎进眼睛,或者更加悲催的被刺中大动脉、太阳穴什么的。

    虽然一般不会炸死人,但吓一跳总还是有的。更何况若是多颗同时爆炸在一处,炸不死也得吓死!

    这种简单而又粗暴地装备,被凯特琳大量装备到小天统领的天狼军,成为这部分天狼军后来战无不胜的制胜利器。

    那个炸药包就更简单了。研制出炸药包,一开始还是源于一次小小的事故。几个正在制造手雷的天机营士兵,因为临时有事出门,把没有装完的火药一包了事。有一个还害怕火药洒了,用绳子捆了捆,就出门了。

    当地民众为了抵御烟瘴,很多人都染上了一个恶习,那就是喜欢吸旱烟。本来天机营重地是禁止吸烟的,那天来了个本地人,吊着个旱烟来找天机营的朋友,不知怎么就燃着了未及填充的火药,发生了燃烧和爆炸。

    因为剩余火药少,且是单独存放,所以未造成大的损失,但这个过程正好被路过的梁斌看到。梁斌是个心思很细的人,在见识到爆炸的威力后,他没有处理涉事的几人,而是分别把他们叫来一一询问,并亲自指导实验。最后得出的经验是,把炸药捆扎的越结实,其爆炸的威力就越大。由此,天机营制造出了后来的攻城利器——炸药包。

    这种炸药包不但能攻城,也能实实在在的要人命!

    凯特琳为了维持天机营的正常运作,还利用塔马同中原距离较近的优势,把当地大量盛产的香料和木材运往内地和皇城,童贞军的女战士们就干起了押送货物的勾当,往来赚取了大量的钱财。

    在凯特琳的带动下,当地的百姓也兴起了经商热潮,后期凯特琳已经不用再亲自经商,而只是抽取一成的保护费就足以维持天机营的运作了。

    而此时的阿芙遵循着星云的教诲,正在城里化身神灵,传授着“爱与奉献”的教义。哪知她那套理论在原居国还有市场,到这儿水土不服,根本没人愿意搭理她。

    阿芙见凯特琳各项工作都做得有声有色,而自己毫无起色,甚是不服气,认为是自己还不够努力,没有吸引到民众。于是拉上白雪和几个童贞军的女战士,组成了大型歌舞表演团队,每天在街上免费为民众表演,宣传“爱与奉献”,竟真得引来一群公子哥和街痞的热捧。

    凯特琳在塔马城的发展,引起了秘郡第一大城市,位于格罗江下游,和卡迪亚江汇合口处的,秘郡的首府梅林市的主人张天昌的注意。张天昌在秘郡内是仅次于唐果的第二大势力,虽然名义上归唐果管辖,但他一直想要取代果独霸秘郡。因此上次果出兵塔马城,天昌只是口头答应,实际按兵不动。

    果死后,天昌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疯狂地招兵买马,把自己原来八千人的队伍,在短短的二三个月里增加到两万多。

    但是天昌也有害怕的时候,曾经有两次恐惧得他差点让他打消了霸主的念头。第一次是李鲤的船队经过梅林时,那庞大的水军部队,令天昌感受到了恐惧。但是就是这样的军队,在同星云一战后全军覆没。战败后死亡战士的鲜血染红了江面,破碎的船只从上游飘来,几乎堵塞了河道。这样的场景近乎浇灭了天昌的野心。

    第二次是星云的舰队经梅林去圣波哥,当时他只是路过,根本没想到要进城。可天昌和全城百姓都见识到了那两艘如山般的战舰,恐惧的心理无声地漫延,百姓们都不愿意同星云作对,甚至有些官员出现了开城投降的念头,在他的疯狂镇压下,投降的声音才渐渐消散。

    一个有野心的人,在面临压力下,只会更加疯狂,而野心是轻易不会被浇灭的。

    天昌在扩充军队的同时,密切注意着星云的动向。本来以为星云去了圣波哥就不会再回那个小城塔马,哪知时间不长又回去了一个凯特琳,把他安插的棋子王舒宁,还没开始用就废掉了。

    这个蠢货王舒宁开始时同天昌并没有多少交集,只是朝庭派到这儿来的一个县官。星云离开塔马城后,天昌急需在塔马城有一颗棋子,而舒宁又被星云压制了这么长时间急需上位,因此当天昌携重金找到他时,两人一拍即合。只不过舒宁愚蠢又好色,一个照面就被凯特琳关进了小黑屋,等候上报朝庭发落,气得天昌大骂!

    骂归骂,他不得不又派出细作前往塔马城打听消息。当他听说现在管理塔马城的只是一帮女人,便又开始蠢蠢欲动。直到细作回报说天狼军装备有轰天雷和轰地雷,并描述了它们的威力后,天昌才打消了进攻塔马城的念头。

    在经过大半年的充分准备后,凯特琳现在兵强马壮,准备一举拿下梅林。

    广庆有些郁闷,已经连续四五天了,攻城一点儿都没有进展,他想了各种法子,大型攻城器械也用上了,利马卡依然牢不可破。

    天机营制造了两个庞大的天梯,把天梯推近城墙,天梯上端与城墙持平,再把梯子搭在天梯和城墙之间,士兵可以迅速先爬到天梯上,再从天梯上穿过梯子到达城墙。本来应该行之有效的方法,却被望川在梯子上泼了猪油,一把火连着天梯一起烧了。

    虽然投石器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对城墙造成了一些破坏,望川却用事先准备好的麻包,迅速就填补好了城墙。而且,由于投石器对城内百姓的住宅造成了破坏,使得原本并不参战的百姓也加入了战斗的行列,使得这场战争的性质悄悄发生了改变。

    星云的军队明令禁止杀戮百姓,看着城墙上那些跟着士兵一起忙碌的平民,广庆有些欲哭无泪。本来就破不了城,现在既要攻城,又要避免平民受到伤害,真是难上加难。

    攻城的时候,望川的军队龟缩在城里不出来;只要一停止攻城,他的队伍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不停地骚扰,搞得帝国军不胜其烦,疲惫不堪。

    星云在接到广庆发来的战报后,只能无奈地笑笑:这个广庆,还是勇武有余、谋略不足啊!当即安排好圣波哥的事务,给破天交待自己要出去两天,然后带着鳄霸腾空而去,向着利马卡的方向赶来。

    到了大营,星云详细了解了近几天的作战情况,便骑上小强到前线转了一圈,又在营地转了一圈。众士兵见到星云来了,本来萎靡不振的情绪,顿时精神振奋。

    星云对驻扎的营地又重新部署了一番,把原来圆形的营地改成九宫八卦阵的样式,士兵居住的帐篷也是有虚有实,各个帐篷间距各五步。星云和广庆的帐篷分别居于阴阳两个鱼眼,龙虎军部署在两个鱼眼周围,虎军和天狼军分散在外围。布置好这一切后,待到天黑,星云把龙虎军拉出营地,悄悄埋伏在营地外的树林里。

    星云对军营的重新部署,早早的有斥候报告给了许望川。望川对此疑惑不解,第一次有了不敢轻举妄动的念头。以至于星云在头一夜扑了个空。

    到了丑时(凌晨一点到三点),见到路上毫无动静,星云知道敌军不会来了,不由得感叹道:“这个许望川果然谨慎,这般操作都能沉得住气。走吧,龙虎军回去睡觉,虎军和天狼军明日大举佯攻,好好折腾他们一下。”

    鳄霸笑道:“老大也有失手的时候。”

    星云也笑,对广庆道:“攻防两双就是斗智斗勇,失手不是很正常。只要不是失势,就有扳回来的可能。你也不要灰心,虽然吃了几个败仗,但却没有损失太多人。只要人在,就一切都有可能。”

    广庆心中虽然感动,却是沉默不语,颇有些不服气,只觉得老天爷不公。这几天,望川没有一夜不来骚扰的,有时候甚至一夜来好几趟,像今晚这般安静还是头一遭。难道李星云来后只是把军营重新布置了一番,许望川就怕了?

    倒也不是许望川就真怕了,而是一个好的统帅,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宁愿不动,也不会冒然采取行动。从这点儿上看,望川真是比广庆更适合做一个指挥官。

    第二天,星云睡到午时才醒,龙虎军的弟兄们大都已经起来,正在做着晨课。为了保持战斗力,从进入塔马城开始,星云就要求每一位龙虎军的战士,只要不打仗,不执行任务,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做晨课,这些月来,大家都养成了习惯。

    鳄霸也醒了,嚷嚷着肚子饿,催促着伙夫做饭。见到星云醒来,大声叫道:“从没见过你这样指挥打仗的,前方将士打得急,你这儿睡得这么香。这都日上三杆了。”

    星云伸了伸懒腰,笑道:“养足精神才能打仗嘛。”看着不远处几个正在涮洗战马的战士,大声问道:“睡好了吗?”

    众战士回道:“统帅,睡好了!”

    星云满意地点点头,大声说道:“好!今晚我们给许望川一个惊喜!”

    霸端着脸盆走上前来,侍候着星云洗刷。让鳄霸这条猪婆龙侍候他,这也就是星云能想出来的,就是要磨一磨这条龙的爆脾气。

    星云一边洗刷着,霸在一边汇报着前方的战事。

    “今早从巳时咱们的部队就开始骂上了,足足骂了一个时辰,许望川的八辈祖宗都问候了一个遍。这许望川真能沉得住气,就是不出门迎战。这会儿正用你带来的炮仗轰城门呢。”

    霸所说的炮仗,就是箭上绑着黑火药的初级产品,这个时候凯特琳的最新产品还没有运过来,所以爆炸威力不强,基本炸不死人,顶多吓人一跳,不过有时候运气好,也能点燃易燃物。

    “让他们轰去吧,折腾他们一天才好叫呢。通知龙虎军,吃饱饭后,全体集合。”星云把毛巾扔给霸。

    从营地往东走,就可以到达乌卡利江的河道,汹涌的乌卡利江水冲刷的江岸陡峭难走。龙虎军的弟兄们正冒雨前行,不时有碎石滚下,落入涛涛的江水中。

    临近傍晚,突然下起了雨,虎军和天狼军的弟兄们被雨淋着,狼狈地跑回了营地。而龙虎军的兄弟们则趁着大雨撤出了营地,绕了个道,赶到了乌卡利江的江边。

    星云要求大家下马,牵着马沿江边前进。一侧为苏玛利山,一侧为乌卡利江,天上大雨滂沱,天黑路滑,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连马带人掉进江里,所以行进起来速度格外缓慢。

    走了近两个时辰,终于看到了利马卡的灯火。此时,已经接近亥时,部队顺利地通过了江边小道,悄悄地来到了利马卡的城下。

    大雨仍在下着,每个人都已经浑身湿透了。星云点过十个人:姜波、赵文峰、刘三猛、王希军、王寿春、呼延长生、南宫寿、朱海涛、郑明飞、宋天任,这十个人都是龙虎军响当当的人物。

    星云一摆手,十个人趁着黑夜和大雨无声无息地滑进护城河里。到了河对岸,波甩出飞爪,率先爬上河岸,其后众人依次上了岸,先在城墙处隐藏起来。

    波又把飞爪扔向城头,意欲爬上去,怎奈地面和绳索均湿滑,先是飞爪滑落下来,然后尝试着连爬了数次,雨天湿滑,均未成功。正无计可施之时,突听得城门的吊桥吱吱呀呀地放了下来,众人急忙隐藏在城墙下。只见城门打开,一队人马大约有两千人,冒着大雨就出城了。看方向,这是去营地准备偷袭帝国军。

    这队人马刚走,城门就准备再次关上。十人小队迅速冲到城门口,还未等城门的守军发出呼救,就干净利落地拿下了城门。由于事出突然,再加上黑夜下着大雨,守城的士兵根本没想到帝国军的行动这么迅速,很多士兵还躲在屋里避雨驱寒,因此城门周边的士兵迅速地就被清理干净。

    波跑出城门,在城门下的灯光里冲着星云的方向挥挥手。

    “上马!进城!”星云命令道。

    上千名龙虎军的战士跨上战马,鱼贯向着利马卡城门奔去。霸牵过来踏雪无痕疾风驹,星云悠闲地跨上去,慢悠悠地任由霸牵着走进利马卡。

    大雨悄悄地变小了,等到霸牵着马走到市中心的广场时,雨已经停了。

    此时的利马卡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城内四处火起,喊杀声此起彼伏,街道上到处都是骑着战马的龙虎军战士。

    波骑着战马跑过来,到了星云近前,从马上扔下一人。那人书生打扮,被反绑着双手,摔在地上,仍然挣扎着站起来。正是许望川!

    星云看了看他,没有搭话,而是伸出手,去接空中已经停下的雨,并望向天空,自言自语道:“这雨怎么不下了?”然后径自向市府的所在走去。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城里大部分的士兵都是在睡梦中就成了俘虏,战事毫无悬念。

    星云坐在市政府的大厅里悠闲地喝着茶,他在等着虎军的消息。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一支飞骑来报,广庆军大捷,现在正押解着俘虏赶往利马卡。

    原来,星云临行前交待广庆,预防许望川的军队今夜偷袭。广庆不解,询问原因。

    星云道:“白天让你佯攻,你肯定也是做做进攻的样子,这般懈怠也是做给许望川看的。从你同他交手以来,没有一天不来骚扰你们的,只有昨天没有,说明昨天调换营地起作用了。但你们第二天仍然没有像样的进攻,说明没有什么改进,晚上必再会来偷袭。所以这次,一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果然,如星云所说的那样,敌军冒雨来偷袭了。由于这次广庆做足了准备,偷袭的敌军落入了包围圈。两千人马在五千虎军和三万天狼军包围圈里,那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在广庆投降不杀的承诺下,两千人放下武器做了俘虏。

    星云听到广庆胜利的消息,对霸吩咐道:“备床,睡觉!”

    第二天清晨,星云醒来,霸伺候他洗刷完毕,来到大厅坐下,看了一眼角落里跪着的许望川,仍没有说话。

    接下来,星云开始用餐,吃完早餐后处理军务,广庆等将领前来汇报工作,直到快要接近午时,仍没有要搭理望川的意思。

    望川很难受,不只是跪得难受,那种被人忽视,甚至是无视的感觉才真得难受。他在这儿跪了半天了,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在又一个将领汇报完工作,走出大厅后,大厅里就剩下星云、霸和望川时,他再也忍不住了,叫道:“要杀要剐痛快些!”

    星云看了看他,转头对霸说:“你去把姜波叫来。”霸答应着走了出去,星云继续没搭理他。

    “听到了没有,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星云仍然不吭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啊~我要疯了!给个痛快话~”望川绝望地叫着。

    霸领着波从外面走进来,“啪!”地一巴掌拍在他脸上,这一巴掌直拍得他七荤八素,不敢再吱声了。霸喝道:“喊什么?等着!”又走到星云跟前,“大人,姜波带到。”

    “统帅大人找我?”波唱了个揖。

    星云点点头,对霸道:“看座!”

    霸搬过来椅子放到波跟前,波行了个礼坐下。

    “今年你贵庚?”

    “回统帅,小人今年三十有二。”

    “噢,三十二了,年龄不小了,该为以后做些打算了。”波欲说话,星云止住,继续道,“咱们随便聊聊,不用太客气。我问你一些话,你如实回答就行了。”

    “是,统帅。”

    “你说南疆的百姓为什么有这么多反叛的?”

    “南疆偏远,多林地,百姓苦寒已久,帝国官员多不愿来此地做官。即使来了,也是对百姓横征暴敛,更加剧了百姓的负担,不反才叫怪呢。”

    “那是官员的问题了?”

    “官员只是一方面。俗话说,家有余粮,心里不慌。若想长治久安,还得发展经济,让老百姓吃上饭。”

    “南疆多林地,让百姓吃上饭是不是需要毁林开荒?”

    “并不是所有百姓都要种地,城市里的百姓更多的是手工业和商业,农村的百姓也要根据条件,而不是大规模的毁林开荒。这里面我更看好商业,所谓无商不富。一个地方的老百姓富裕了,他就没有心要造反了。”

    “嗯!那苏郡就交给你了。”

    “具体到苏郡。。。什么?什么交给我?”波吃惊地站起来。

    “你准备做苏郡的郡守吧。我给你留下三千人维持治安,你把苏郡给我管理好了。”

    “大人,龙虎军。。。”

    “龙虎军你就不用去了,你把苏郡管好,一个人就顶一支龙虎军。”

    波迟疑半响,见星云说的这么坚决,只得行礼:“是,遵命!”

    星云见此事已了,示意波坐下,转向望川,笑道:“我把你这个郡守免了,你没意见吧?”

    望川沉默半响,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又何必如此羞辱人?”

    “我曾经了解过,你在任时,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口碑还不错。你若为帝国所用,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官员。可你竟然因为是唐果委任的,就置百姓安危于不顾,挑起战争。杀你可曾冤枉你?”

    望川沉默不语。

    “你也是个读书人。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哪本圣贤书又教你背君判国的了?”

    说完这些,星云就不再理他,继续与波商量着利马卡城今后的发展。

    望川跪坐在那儿,满脑子里都是刚才星云的那两句话。难道我真得错了?圣贤书也没交我要背信弃义啊?唐大人委任的我,我若背叛他,不是背信弃义是什么?可我忠于唐大人,唐大人也是朝庭任命的,就相当于我忠于朝庭,可他们为什么要杀唐大人?难道唐大人有反叛之心?可我不知道啊,我是冤枉的。他们是朝庭的军队,我对抗他们,不也成了反叛吗?。。。

    望川思前想后,总是给自己找开脱的理由,死都不认错,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错。于是有些悲愤地自言自语道:“我没有错,是唐大人反叛,又不是我反叛。我何错之有?”

    星云和波听到他没来由的说这句话,有些诧异,波道:“他是不是魔怔了?”

    星云斥道:“你把民众带入战争就是错!”

    一句话就击溃了望川的心理防线,他瘫在地上,愣愣地出神。过了许久,突然开始慢慢抽泣,继而嚎啕大哭,嘴里喊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接着跪爬到星云跟前,冲着星云磕头:“大人,大人,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

    “错在哪里?”

    “我不该把一时的恩惠凌驾于百姓之上。”

    星云点点头,道:“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好。起来吧!”对霸道:“松绑。”

    霸奇道:“这就放了他了?”

    “你还想怎样?杀一个人容易,用一个人难。他本性不坏,又不是十恶不赫的大奸大恶。而且他也有些怪才,能打得李广庆抬不起头来,这样的人才能为我用,不是更好吗?”

    霸听了,赶紧松绑,望川站起,止住哭泣,整理一下仪容,然后又正式跪下,连磕三个头,道:“我许望川,感恩于大人的知遇之恩,今后定当肝脑涂地,报效于大人。”

    星云点点头,淡淡地道:“起来吧!以后你就先跟在我左右,作我的幕僚吧。”

    望川站起,自动走到星云的左边站好,像是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看得霸一楞一楞的。

    星云令霸把广庆叫来,不一会儿,广庆进到大厅,见望川站在星云的左后侧,不禁一愣。

    “以后你们就是同事了。”星云道,“大军三日后出发,你率军沿乌卡利江右侧推进,进军马斯亚。我明日回圣波哥,顺流而下,直奔马斯亚。咱们在马斯亚汇合,一举把她拿下。”

    “大人,你们从圣波哥出发,走水路途经格罗江的三命峡。据说三命峡凶险异常,现在正是雨季,江水尤其汹涌,不如等等再走。再说,凯特琳现在刚接管塔马,梅林还未收复,不如先收复梅林,再考虑进军马斯亚,避免将来腹背受敌。”波看着军用地图,不无忧虑地说。

    广庆也正看着地图,听完波的分析,也表示赞同。

    星云道:“三命峡固然凶险,但此时雨季正是江水深而宽的时候。‘神龙’和‘亚龙’号都吃水深,此时过三命峡正是时候。且都知道雨季不宜行船,我偏要行,过了三命峡就是马斯亚,贵在神速。马斯亚号称有南疆最庞大的水军,我去杀他个措手不及。至于梅林的守军,郡守张天昌,有野心没实力没能力,不足为虑。”

    “倒是你们,三四万人,若真一路走过去,就没了兵贵神速的优势。许望川,你利马卡城里有多少船只?”

    广庆接过话:“收缴的船只约有八百艘,按一艘可以乘坐二十人,可以运送一万六千多人。”

    “我在下里还藏有一千多艘。”望川小心翼翼地说。

    三人同时被惊讶到了,星云问:“你藏这么多船干什么?”

    “苏玛利山上盛产铜矿,利马卡航运发达也是因为运送矿沙。我在下里同别人合伙有个私人船坞,原来就是运送矿沙的。”

    “运矿沙也用不着这么多船吧?”

    “我备了些,遇到船坏的就租给他们。”

    “你这是与民争利!”星云气笑了,“好吧,歪打正着,你也算立了大功了!”又对广庆道,“运矿沙的船,运兵还是不成问题的。”

    接下来,广庆跟着望川去接收船只。星云又把赵文峰和呼延长生叫来谈了许久,任命赵文峰担任乌郡的郡守、基米城的城主,呼延长生担任委郡郡守、圣波哥城城主,令两人收拾行囊,跟着星云去上任。

    翌日,星云掏出万里疾风云,带领霸、望川、文峰和呼延踏上行程,广庆和波同他们挥手告别。

    他们先到达基米,把文峰放下,然后一起回到圣波哥,准备进攻马斯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