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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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收复利马卡

    当两艘庞大的水军战舰再次经过梅林的时候,张天昌紧张地头皮都有些发麻,所幸只是路过,战船顺着格罗江向北驶去。

    三命峡,就是你有三条命也别想过去的意思,可见这三命峡有多么的凶险。格罗江在三命峡处突然收窄,整个峡谷耸立的悬崖两面而立,陡峭如刀斧,如同两道巨大的屏风。受到这两面屏风的挤压,上游的水势到得这里突然变得湍急,过了三命峡后又似突然得到释放一般一泄千里。

    安水生命收起船帆,他自己亲自掌舵,紧张地把握着方向。船下溅起的水花如雪花般四射喷涌,大船剧烈地抖动着,就像波浪起伏不定的水面来回摇摆,有士兵开始呕吐,船上的人都被吓坏了。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很多人感觉很漫长。终于,大船在急流的推动下,逐渐平稳了下来,大家有惊无险地渡过了三命峡。

    整个舰队还是有一两艘小船被掀翻,好在水军的弟兄都是游戏好手,没有出现伤亡的情况。大军在一处平缓的水面进行了稍事修整,然后继续向着马斯亚进军。

    从三命峡出发,顺着水流不到两个时辰就到达了马斯亚。

    马斯亚是座美丽的城市,楼宇层层叠叠,不远处的青山连绵不断,双江汇流带来别致的风景,每个角落都闪耀着独特的光彩。在阳光的映照下,这座江城更加迷人,绿树成荫的街道,优雅的建筑,还有那充满生活气息的小巷,共同构筑了南疆第二大城市的画卷。

    此地江水和缓,李星云站在船头,正在欣赏着两岸的风光,遥见江岸密密麻麻驻扎着军队,一面“李”字大旗随风飘扬,知道是李广庆的军队先到了。

    两军合在一处,马斯亚战役拉开了序幕。

    马斯亚的守将叫南宫朔,江东曹州人氏,同广庆是老乡。早年征南疆,为铣所俘,铣见其英气逼人,便留在身边,后果堪大用,为铣屡建奇功。现地位仅次于铣,为李铣集团二号人物,因长年在维郡经营,号称“维南王”,他率领的军队被称作“维南军”。其行事杀伐果断,有大将之风。

    广庆部比星云早来一天,路上也颇多波折,好在人马无恙地赶到马斯亚,此令南宫万万没想到。

    雨季不乘船,这几乎是亚马江上的古训。只因亚马江一带雨季气象多变,水流急,风浪大,在雨季坐船出行风险实在太大。所以南宫以为帝国军的进攻得等到雨季之后,哪承想星云如此胆大,在雨季刚开始不久就下令进攻。好在南宫早早做了准备,否则真要措手不及了。

    格罗江和亚马江的汇合处,蜿蜒如鸭头,马斯亚的市中心就位于鸭眼的位置,而广庆的部队就驻扎在了鸭脖处。鸭脖处有几处小山丘,就像鸭的喉管,当地人就把这几处山丘叫鸭喉山,广庆的大营就驻扎在鸭喉山的最高处。山下,密布的军营遍布在整个鸭脖,把南宫朔的陆路堵得死死的。但南宫以水战出名,他的庞大的水军才是主要战力。

    当广庆部刚到达马斯亚时,由于部队人多,一时拥挤在河滩上。南宫派出他的大将刘厚德率二千人马对广庆部进行冲击,先下船的部分龙虎军战士迅速集结,硬生生地顶住了冲击。随着后来下船的人越来越多,加入战局的也越来越多,厚德见大势已去,仓皇逃回城内。

    广庆的部队全部下到陆地,那些运兵的船不具备作战能力,便全部返回利马卡了。

    星云的龙军在鸭脖山的北侧建立水军营寨,而南宫的水军营寨建在鸭喙的一个突出位置,都是建在了格罗江上。

    龙军刚刚开始扎营,南宫就派来小股水军前来骚扰。维南水军初见到“神龙”和“亚龙”号,也是吃了一惊,但很快便稳定下来,很有章法的攻击两艘战舰周边的船只。龙军在仓皇之下吃了个小亏,损失了两条船,另有一条船破损。维南水军绕着“神龙”号转了一圈,得胜回营。

    维南军的这两次试探,可见水军比陆军要强得多。维南的水军,除那两艘巨舰外,战船比龙军的战船不但新,而且结构更加紧凑,体量更大,速度更快,更加灵活,现在看来,数量也更多。所以,水战对龙军极为不利,只能依靠两艘巨舰进行冲锋了

    星云这边讨论军情的时候,南宫那边也没闲着。南宫的士兵回报星云有两艘巨舰的时候,南宫也是感到万分紧张,商量着对付巨舰的法子。

    第二天,广庆没有经过星云的允许,就带着五千虎军前去叫战,南宫依然派厚德出战。

    刘厚德,冀北州人氏,同南宫朔一样,也曾是征南军战俘。两人年轻时惺惺相惜,曾和现在把陈世光牵制住的诸葛问道一起结拜为兄弟,南宫甚至把妹妹许配给了他。此人四十来岁,络腮胡子,满脸横肉,持一杆丈八黑铁枪,凶猛异常。现在,兄弟三人中,另外两人都各霸一方,就厚德混得最差了,现在还跟着南宫的屁股后面混。

    厚德点五千兵马出战,来到阵前,勒住马僵,大叫:“对面小子安敢来犯?你且报上名来,老子不杀无名之辈!”

    广庆怒道:“老龟八,你且听好了,你爷爷是征南大元帅李星云帐下先锋,李广庆是也。尔等逆贼,今日叫你死的明白。若早日弃械投降,尚可饶恕。不然,叫你等死无藏身之地。”

    厚德也怒道;“啊呸!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也敢在老子面前叫嚣,且吃我一枪再说!”说罢,打马冲过来就是一枪,两人激战在一起。

    二人混战了三四十回合,打得极为精彩,两军欢声喝彩。广庆年轻锤重,正是不知疲倦的年龄;厚德多年权高位重,沉湎淫逸,早已不是年轻时候的样子。在又接了广庆一锤后,手中枪差点儿被磕飞,唬得厚德急拨转马,落荒而逃。广庆见状,赶忙追赶,眼看就要追上,斜刺里杀出一员女将架住铁锤,高叫道:“泼贼,休伤吾父!”

    且看那女将:一领锦袍殷战血,衬得云鬟婀娜。更飞马桃花一朵,展卷英姿添飒爽。当真是女中豪杰!

    广庆见是一个女的,便束了手脚,声音也弱了些:“你且报上名来。”

    女将道:“我乃刘厚德之女,刘慧英是也!”口中答话,手下红樱枪枪似蟒蛇,招招毙命,直逼得广庆躲闪不断。

    他见这女子风姿绰约,不比金月儿差,便动了心。当年他与月儿并肩作战,为月儿的风华绝代所倾倒,后来得知月儿已嫁,每每心中饮恨,不得释怀。今又见如此美艳的女子,怎不倾心?于是便一边躲闪,一边口中调戏道:“好一个狠辣的小娘子,下手这么狠!敢不是谋杀亲夫?”

    慧英又羞又怒,骂道:“呸!好个无耻之徒!看我不挑死你!”边说着,“刷,刷,刷”又是三枪连刺,广庆已然放开了手脚,轻松地避过,口中不停地叫:“打不着,打不着,打不着。哈哈哈。。。”

    慧英越发恼怒,拨马回转身就跑,广庆边笑着边追。慧英暗暗捏了支袖镖,回身射向广庆的面门。广庆急躲闪,袖镖把头盔打了下来,广庆也跌落下马,被慧英用枪抵住,众军士拥向前去绑了。

    厚德见女儿拿了广庆,挥手指挥众军掩面杀去。虎军将士即刻组成阵地防御队形,边打边撤,并赶忙回报给星云这边的战况,星云令破天率军接应。

    虎军将士硬生生地顶住了厚德的第一波攻击。厚德暗自倾佩,别的军主将被擒都是一哄而散,这个军却是并不慌乱,仍然有秩序的撤退,可见治军水平不是一般的高明。

    正在僵持之时,虎军的侧面突然传来一阵箭雨,导致众多将士猝不及防,纷纷中箭倒地,阵型顿时乱了起来。原来却是南宫出动了水军,此时见厚德正同虎军相持,眼见虎军的侧翼在维南军的水军面前暴露无遗,维南军水军统领谢春秋便指挥水军善射将士对着虎军侧翼一阵猛射。此时虎军的将士正全力关注着正面之敌,无人关心侧翼,让春秋得了机会,助了厚德一臂之力,顿时死伤了数人。厚德趁势掩杀,虎军再也控制不住队形,向后退去。正好破天率领一万天狼军来接应,才逐渐稳住了阵脚,徐徐退去。厚德见占不了便宜,便也鸣金收兵,打道回城。

    虎军回来后,向星云汇报战况,星云气笑道:“这个李广庆,犯了花痴了!这次就让他好好吃吃苦头。”

    众将道:“李将军可有性命之忧?”

    星云道:“不会,他乃我军高级将领,南宫朔不会这么傻上来就杀,否则他性命必休矣。”

    再说刘厚德回到城里,绑着广庆去见南宫,南宫高兴地要为厚德请功。对于广庆,他都懒得看上一眼,随口说道:“砍了!”刀斧手立即押下,就要送广庆归西。唬得厚德赶忙求情:“大帅,此人杀不得。此人乃帝国龙虎军副统领,南征军西路军的二号人物,同南征军的统帅是挚友。此时若杀了此人,必招来帝国军的疯狂报复。若能招降此人,必能从内部瓦解帝国军。”

    厚德看着五大三粗,实则精明异常,他早就看明白了:两人已不比从前,对于厚德来说,南宫早已无奖可给他,到了他这个位置,金银珠宝已经不算什么了,南宫总不能把位置让给他吧。其实南宫也不敢杀,或者不会杀,只是演一下戏罢了,让厚德求个情,卖给他一个面子。厚德也不傻,人是我抓的,今日这人若是杀了,他日我必死无藏身之地。留他一命,来日或许会救我一命。

    “噢?如何招降此人?”南宫疑惑道。

    “我观此人对小女有意,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若能招为乘龙快婿,岂不美哉?”

    “哈哈哈。。。好妹夫,你打得个好算盘!就依你,看如何把他招为乘龙快婿!”

    广庆正跪在帐外,心中懊恼,就这般丢了性命,太不值当,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刀也来得太快了!

    这刘厚德走来,屏退左右,冲李广庆一揖道:“将军得罪了!不知将军觉得小女如何?”

    “小女国色天香,我是无福消受!”广庆没好气地说。

    “将军可有家室?”

    “没有,怎么?”

    “我欲把小女嫁你为妻,将军可愿?”

    广庆被这喜从天降给惊呆了,连声说:“我愿,我愿!”

    “你可愿降?”

    “你这是消遣我来了,没那个可能!”

    厚德叹了口气,知道不会轻易说动他,上前解开绑绳道:“不降便不降吧,你且跟我走。”

    广庆见这么轻易就放了他,想看看刘厚德耍什么幺蛾子,便跟了去。

    再说那谢春秋在虎军那里得了手,精神大振,便指挥战船一路驶向龙军大营。

    此时,龙军的将士还未集合,李鲤和水生被星云召集去商讨战事,见到敌军前来,纷纷跑到船上准备迎敌。

    仓促之下,被春秋冲入营内,见船就撞,见兵就砍,一时之间,龙军死伤严重,其余的驾船就跑。只有那两艘大舰上的士兵还在拼命射箭,阻止着谢军的破坏。

    谢军见小船跑得跑,毁得毁,只那两艘大舰无恙,便打起了大舰的主意。谢军先是围着大舰转圈,寻找着能够上舰的地方,怎奈舰身上光秃秃的,悬梯早就被舰上的龙军收走了。

    见无法上舰,谢军便点起了火把往舰上扔,箭上绑着引火物向船上射。点燃的火把又被龙军的弟兄们扔下来,差点儿烧着了自己的船,射出的箭根本就没有威力,要么射不动桅杆,要么点不着船上的物品。扑腾了半天,只得悻悻而去。

    谢军走后,龙军只还剩下几艘小船回到了营内,损失还是相当惨重的。

    战报汇报给星云后,星云勃然大怒,令鳄霸前去保护龙军大营。霸得令,出帐跳上云端。

    星云一直让霸跟在身边,他早就憋得心痒。心想被动保护哪有主动出击痛快,因此便一路追踪维南军的水军。行不多远,便见到一支船队正缓慢行驶,隔着一里多地,他便一头扎入水中。

    维南水军此时刚得胜仗,正耀武扬威地缓缓驰回大营。突见水面上浪花翻涌,水中似有一物正向船队急速驰来。士兵报予谢春秋,谢大惊,命船队紧急避让,已然来不及了。

    只一趟!谢春秋只觉得身形猛地向上,再看时已到天上,随即自由落体地往下掉。好在自己的船没翻,掉在甲板上,摔了个七荤八素。船落在水里,砸起了巨大的浪花,真是不幸中之万幸。再看其他船只,就没有他所在的船那么幸运了,翻船的翻船,进水的进水,士兵落水的更是不计其数。

    那物洞穿了整个船队,翻船的有十之八九。没有翻船的正暗自庆幸,眼看着那物逛了一圈又返回来了,直接唬得春秋魂飞魄散。

    那猪婆龙游了一圈,只这一下就把敌方的船几乎都撞翻了,正觉得没劲。见有一艘旗舰还没有翻,好奇地露出了头看,见甲板上有一人,穿着打扮同其他人不一样,正吓得拔出刀来往后退。想必是个小头目,霸的恶作剧心理作祟,决定吓他一吓。

    那猪婆龙露出身子,大半个龙在外,显得比那艘船还要大,张开大嘴,似要把整条船都吞下去。

    “喉~”

    这条猪婆龙冲着春秋大吼一声,吓得他三魂没有两魂,只道是这次连命都要搭进去了。没想到这龙吼了一声后,钻进水里走了。

    春秋半天才回过神来,赶忙命救船救人,一直折腾到天黑,好在那条龙没有再出现。

    维南水军经此一折腾,大都认为这是得罪了老天爷,才派了条龙来。更有士兵把这条龙描述地极为恐怖,什么血盆大口,青面獠牙的,传闻慢慢在士兵中间流传,导致更多士兵不敢再出战。

    广庆跟着厚德一队人马在街道上骑行了大半天,终于在一处气派的府邸前停下来。广庆下得马来,见府门前有两个石狮子,石狮子后面是四个卫兵,府门上高挂着“将军府”三个大字,隐隐有压迫之感。

    厚德领着广庆进了刘府,在客厅安顿下来。他请广庆稍坐片刻,便转身去了女儿的闺房。见到女儿,“扑通”就跪了下来,大哭道:“闺女啊!快救救老爹吧!”

    刘慧英大惊,赶忙和丫环搀扶老爹,厚德就是赖着不起:“你要是不救我,我就不起!”

    慧英着急道:“你且起来说话,你这当爹的,跪在女儿这里算啥?”

    厚德这才抽泣着爬起来,丫环赶紧搬来椅子坐下。

    “女儿啊,你这下可闯了祸了,你可知你擒下的那人是谁?”

    “管他那人是谁?”

    “他便是帝国军的二把手,龙虎军现在的实际管控人李广庆李将军。”厚德为了把事情说得严重些,可着劲儿地吹嘘着广庆,“你可捅了大篓子喽,现在南宫那老儿,要杀李将军,我是拼了老命才保下了他。”

    “爹爹,你保他做甚?”

    “傻丫头!保他就是保我们家全家性命!”

    “这跟我们家什么关系?”

    “你!你可真是个傻丫头!那帝国军的统帅李星云,和历次南征的将军都不一样。他只带了区区两三万人马,短短的两三个月就把唐果的四郡收回帝国,那唐果也死于非命。我还听说,他在委郡把当地势力收拾的服服帖帖,这些势力唐果多年都不曾收拾利索,他一来就收拾了,可见此人不简单。现在他又冲着南宫朔来了,我看他的军队同其他的军队的确不一样,南宫朔早晚要被他给收拾了。你抓了他们的二把手,一旦他要是被杀了,我也性命不保。”说着,掩面就要再次哭泣。

    “爹爹,你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堂堂维南军岂会怕他们?”

    “维南军倒是不怕,大不了投降便是。”说起投降厚德脸不红心不跳,只是一想起后果,便感到心疼地佯哭道:“只是这安稳的日子我还没过上几年,一旦城破,哎呀我的六个小妾呀!”又难过地看了看丫环落梅,“就是你们,也要跟着遭殃了。”

    那落梅早吓得花容失色,胆颤心惊地对慧英道:“小姐,老爷不是说,你能够救老爷吗?你且听老爷说说。”

    慧英也回过神来:“对啊,爹爹,你且说说,让我如何救你?”

    “噢!”绕了一大圈,差点儿把正事儿忘了,“那李广庆李将军也是一表人才,女儿你若是嫁了他,不但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担惊受怕,而且也为你找了个好人家,以后我们也可以颐养天年了。”

    “什么?”慧英几乎要跳起来,“爹,你要我嫁给那个登徒子?”

    “什么登徒子?那是李将军喜欢你!”

    “我不嫁,要嫁你嫁!”

    “你!闺女,你不为我考虑,你总得为你那年幼的弟弟考虑考虑吧,总不能,他还未成年啊!你总不能让我老刘家绝后吧?”

    “爹,若真城破,我会护着弟弟出城的!”

    “那你母亲呢?那你那几个姨娘呢?你能护了几个?”

    慧英不语,厚德又从椅子上下来跪在地上。

    “闺女啊,爹求求你了,你就答应爹这一回吧!算我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说着就要往下磕,丫环急忙拉住。

    “小姐,你就答应了吧,姑爷好赖也是个大将军啊!”

    “是啊,他也是个大将军。你不是从小就想当将军吗?将来你们也都有共同喜欢的事情,可以经常切磋切磋。这不挺好的吗?”

    “爹爹,你容女儿考虑考虑。”

    “行,爹爹等着你的好消息。”厚德见女儿开始考虑了,知道有戏,不便逼女儿太紧,赶紧起身出门,找闺女她娘去了。

    刘慧英的母亲就是南宫朔的妹妹南宫氏,她的性情温和,同丈夫相来恩爱。厚德只说给女儿找了门亲事,对方是个大将军,将来能保刘家无忧,女儿不同意,让南宫氏劝劝女儿。南宫氏听了却很高兴,直说女儿不懂事,天大的姻缘到哪里去找?

    南宫氏先到客厅侧房偷偷地见了李广庆,见果然一表人才,满心欢喜地跑去劝说女儿。做母亲的就是有办法,再加上落梅那丫环也从中劝说,慧英最终不得不答应了这门亲事。

    厚德得知女儿同意了婚事,高兴地恨不能马上就办婚礼。到了客厅告知广庆,广庆虽觉得有些荒唐,但心里还是满高兴的。

    厚德让人查看黄历,要挑选个黄道吉日,结果发现当天就是个好日子,这老儿喜不自胜,当即令下人张灯结彩,当晚就把喜事办了。

    这也是厚德不想让人知道他嫁的女儿是帝国军的人,毕竟双方还在打仗,这事传出去也不体面。但刘厚德从一个穷小子能到今天实属不易,在这时候实在是不愿让自己得到的一切付之东流。因此他采取的策略是两边都能捞到好处。

    当晚拜完堂入了洞房,广庆满心欢喜地就要揭红盖头,慧英却是自己扯了下来,照着广庆的面门就是一拳,广庆闪过,左手就要抓慧英的手腕,慧英缩手,伸腿向广庆踢去,广庆抬腿挡住,两人你来我往,就在洞房里动起手来。

    连续几招过后,慧英终不是广庆的对手,手脚都被广庆缠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广庆笑道:“你还真要谋杀亲夫啊?”

    慧英斥道:“你放开!”

    “不放!”广庆乘机在慧英脸上亲了一口,“放开你还得动手!”

    慧英满脸通红,终是口气软了下来,道:“我从了你,你今后不能辜负了我!”

    “那是自然!”

    就在广庆松手的一瞬间,慧英腾出手,一把抓住广庆的腰部,用力一扭。

    “噢~”广庆一声惨叫,慧英得意地拍拍手。

    且不说李广庆夫妻恩爱。

    第二天天狼军陈破天继续叫阵,刘厚德主动请缨,南宫朔心生疑虑,派杨云和牛松两员副将相随。

    双方通报姓名,两人战在一处。破天使一把裂焰刀,与厚德的黑铁枪战了十余回合,厚德在双方会面时悄声道:“李将军无恙,找个僻静处详谈。”

    破天心神领会,佯装不支,虚晃一刀拨马就走,厚德高叫:“哪里走!”打马便追。两人且战且走,渐渐地走得远了。

    厚德追到一处拐角,被破天叫住,两人一起下马。厚德告知广庆的现状,两人商议要里应外合拿下马斯亚。

    简短的会面后,两人再度上马,陈破天从另一侧跑出来,厚德继续追着打。回到场中,两人又装模作样的打了几个回合,就此罢手,双方回到自己阵营。

    杨云和牛松问:“怎么不打了?”

    厚德大言不惭道:“他打不过我,我体力不支,却也伤不了他,歇息一下。”

    杨云和牛松面面相觑,却也找不出毛病。

    破天回营进到大帐,将他同厚德商议的事情汇报给星云,星云笑道:“得加快攻城了,这个刘厚德不仅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副统领。”

    “怎么讲?”破天不解。

    “刘厚德自以为聪明,南宫朔可不傻。这种通敌行为放在哪方都是背叛,往往不会有好下场。”李星云道,“传令,命刘三猛、王希军、王寿春,各带一千虎军,两千天狼军攻南北及东门,陈破天带五千天狼军攻西门,李鲤、安水生率龙军出战维南军水军。”

    各军领命,各自行动。

    南宫正在为水军流传的龙的传闻感到头疼,士兵们不但传的有鼻子有眼,更是因为许多士兵亲眼所见,令南宫也不得不相信。只是关键时刻士兵畏战却令人大为光火,正要杀几个人以树风气,士兵突然来报,帝国军从四面攻城,各城门危急。南宫只能先放下这边,前去主持城防大局。

    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正等星云大举进攻马斯亚时,天空突降暴雨,这场雨暂缓了马斯亚的城破,却把厚德置于了危险之中。

    是夜,大雨依然瓢泼,南宫朔单独把刘厚德留下,两人坐一起喝酒。

    “厚德,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单独喝酒了?”南宫追忆道,“上次喝酒还是十年前那次,你把唐果打回了委郡,得胜归来后我给你摆得庆功宴。”

    “嗳,老喽,打不动喽。”

    “谁说老了,我昨天在城墙上,看你的枪法又有精进,若是再年轻十岁,你不见得会输。”

    “那得再年轻十岁才行哟!”

    “这几年你有些荒废了。”

    “打打杀杀的日子过够了。”

    南宫听闻此言,沉默良久,才道:“厚德,你是因为五年前那次,你本得胜,却被李明贺摆了一道,差点儿丢了性命,事后我没替你说话你怨恨我吗?”

    “嗳,不敢,不敢,我这是说哪里话?我是你妹夫,哪里敢怨恨你!”

    李明贺是李铣之子。四年前,陈世光二次征南。有一次世光陷入困境,铣派出儿子明贺出战,明眼人都看出这是铣给儿子一次立功的机会。可厚德部因为离得近,认为机不可失,抢先一步出击。世光命不该绝,逃离险境后,重新组织人马设伏。明贺故意引厚德进入世光的伏击圈,损失惨重,厚德也差点儿死于非命。最后论功行赏时,铣迁怒于厚德,重责五十军棍以示惩罚,南宫等一干将领,无一人替他求情。自此后,厚德心灰意冷,一心追逐享乐,五年连娶六房小妾。

    “厚德啊,李铣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等若替你求情,你只会承受更重的惩罚。”

    “大哥,咱们替李铣卖命,这么多年来也没落到多少好处。他一个藩王,还不是仰仗着大哥和三弟给他撑门面。”

    “这种话在外面可不能乱说!”南宫表情严肃,过半晌又问,“那李广庆可曾降?”

    “他见到我英儿能不降?”

    “嗯,我这外甥女从小就惹人喜欢,倒也便宜了那小子。”南宫端着酒杯玩味着,突然又道,“你不会已经把你姑娘嫁了吧?”

    “哪,哪有这么快。”厚德一惊,汗从背后就出来了。

    “没有这么快?好你个刘厚德!现在连我也敢瞒了?”

    厚德大惊,赶紧跪下,连声道:“不敢,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今天你与敌军交手,消失了有段时间,你去干嘛了?”

    “我,我当时内急,寻了个方便。”

    “编瞎话张嘴就来,你当我是三岁娃娃?”

    厚德默不作声。

    南宫叹息道:“我原本只是怀疑,没想到一诈就诈出来了,你果然有反心。”

    “大哥,你饶我这次吧,再也不敢了!”厚德告饶道。

    “哎~看在妹妹的份上,我不杀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给我绑了!”

    护卫上来,三下五除二就把刘厚德绑了。

    “带下去!”

    “大哥,你听我说。。。”

    当夜,刘将军府被团团包围,李广庆被从被窝里拽出来绑走。

    一夜大雨,临近天亮才停,江水暴涨。

    天刚蒙蒙亮,李星云令龙军即刻出击。两艘战舰收了铁锚,顺着湍急的江水急驰而下,绕过一个弯儿,维军水军的营寨就隐约可见。

    维军的水军营寨足足绵延近十里,密密麻麻地停泊着近千艘战舰。此时,只有少量战舰上有人在冲刷着甲板,大多数船员还没有就位。

    “神龙”号一马当先,冲着维军的战舰就撞了过去,借助急流,一连撞破了五艘战舰才停止。然后是“亚龙号”,从旁边撞去,又接连撞破了三四艘。

    这些撞破的船只堆在了一起,龙军的士兵从船上抛洒下热油等易燃物,放火点燃,然后迅速调转船舵的方向,摆脱开堆积的破船,再向下撞去。

    不一会儿,就点燃了六七处。每一处都是先撞破,让船堆在一起,然后点着易燃物。龙军的士兵们甚至把火药也用上了。

    风助火势,火借风威,整个营寨燃起熊熊大火。前面的船被烧着后,烧断了锚绳,向下飘去,又撞到没有点燃的船只,又点着了没火的船。爆炸声,撞击声,连续不断。

    龙军的突袭过于突然,维军水军没有半点准备。由于火势太大,温度太高,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船一个个被烧毁,只有离火远一些的船只被抢救了出来。

    这一连串的大火,几乎把整个营寨的船都焚烧了干净。南宫朔苦心经营了数十年的水军,就此毁于一旦。

    水军的噩耗刚才报来,四门告急的战报又到了。原来,星云在派出龙军出击的同时,又令刘三猛等四人攻击四个城门,告知四人,哪里先攻破城门,哪里就是主攻方向。同时安排朱海涛和南宫寿带三千人马前去拦截南宫朔的水军,郑明飞和宋天任带三千人马接应刘三猛四人,城破的方向就是郑、宋的进攻方向。

    此时,水军与南宫的城防军彻底失去了联系,被海涛和南宫寿带领的五千天狼军围困在河滩上。水军在水里有战斗力,到了岸上就成了待宰的羔羊。谢春秋抽出腰刀还想徒步反抗,被骑在马上的海涛一个照面刺中胸膛,尸体被高高挑起。除少数水性好的跳江逃生外,其余大多数水军为朱海涛所慑,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三猛率军攻南门,久攻不下,心中焦急,遂脱掉盔甲及上衣,仅穿着裤子,提着他的板金斧头就亲自上场,左右拉都拉不回。三猛别看五大三粗,络腮胡子,身体皮肤却是白得很。阳光下,他那明晃晃的一身白肤格外扎眼。在他的带领下,天狼军的战士们有如神助,精神振奋地向前冲。

    三猛正左手提斧,右手把着梯子往上爬,一只箭突然射中他的右臂,他发声喉,丝毫不顾忌伤痛,依然不顾一切地向上爬,硬生生地被他闯到城墙上。

    一旦上了城墙,就相当于有了桥头堡,再想阻止后面的士兵上来就有了难度。就像打开了一个缺口,天狼军源源不断地从这个缺口涌上来。

    更多的天狼军涌上城头,三猛一边砍断身边吊桥的一根绳索,一边大喊道:“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上到城头的天狼军去寻找吊桥的另一根绳索,有些人向城门的方向跑去。

    在这时候,勇气和信心往往决定着战争的胜利。当吊桥的另一要绳索被砍断,南宫的城防军便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勇气和信心,所谓兵败如山倒,就是这么来的。

    城门被打开后,天狼军如蜂般的涌入,马斯亚城破了。

    星云骑着踏雪无痕慢悠悠地走进马斯亚,霸和望川骑行在身后两侧。三人一路欣赏着两边的建筑,不时发出赞叹声,不愧为南疆第二大城,不少建筑透着古朴的韵味儿。

    到了一座府邸跟前,两边列队的士兵显示这里不同寻常。府门的匾额上写着“维南府”三个大字。

    星云手执着马鞭指着牌匾询问:“南宫朔不是号称‘维南王’吗?怎么不直接挂个‘维南王’的牌子?”

    望川接话道:“‘维南王’是下面的人叫的,他自己可不敢称。”

    “嗯!有自知之明!”随即下马走进府内。

    星云进入中堂坐定,卫兵把南宫朔五花大绑地推上来,摁在地上跪下。

    星云走下来,亲自给他松绑,并吩咐霸:“看座!”

    霸端过一把椅子,放于一侧,南宫朔坐下。许望川看得目瞪口呆!不同的人,待遇咋就这么不一样呢?

    星云瞟了一眼望川,没理会他,转身坐定后,问南宫:“南宫将军是江东曹州人吧?”

    “是。”

    “我闻江东曹州出悍将,被你们擒住的李广庆李将军也是江东曹州人,是你们的老乡啊!”

    南宫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听说曹州有一种名贵的兰花,叫妃子笑,花开高雅、淡泊,是兰花中极品。据说这种兰花寓意着忠诚和美好。”

    “将军有心了!”

    “在来马斯亚的路上,我听说南宫将军这些年来在维郡的口碑很好,百姓安居乐业,商贸也颇为发达。”

    “委任一方就要造福一方百姓罢了。”

    “那你以后继续造福这一方百姓如何?”

    南宫一愣:“此话当真?”

    “当真!”

    南宫“扑腾”跪下,纳头便拜;“李将军有如此胸怀,南宫朔愿肝脑涂地!”剧情反转太快,望川根本跟不上节奏,只有张大了嘴巴吃惊的份儿。

    星云走下来,亲自把南宫朔扶起到椅子上,笑道:“南宫将军,以后维郡仍交给你,你可以继续做你的‘维南王’了。”

    南宫连声“惭愧!”,心道:李铣若能有你这胸怀,何致如此?

    星云哈哈大笑,回到座位上,道:“战争结束了,我想你们哥俩儿也要见个面,你且赔个不是。”转身对霸道,“去把刘厚德带上来。”

    霸应道,下去带厚德去了。

    望川见霸走了,赶忙走到星云前面,冲星云深深一揖:“小的有一事不明。为何同是抵抗,我和南宫将军待遇会差别这么大?”

    “不服气?”

    “嗯!”

    “你以私人恩怨裹胁全城百姓参战,你背弃了当地的百姓,自然不能留你在当地。”

    “那他仍然留在原位,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归属不同,以前听命于番将,现在听命于皇上。态度不同,以前是分裂国家,现在是走向统一。地位不同,以前是占山为王,现在是朝庭重臣;以前拥兵自重,现在军队统一由军方管理,他只做好地方官就行。”

    望川听罢,又深深一揖,回到原来位置站好。

    霸把厚德带上来,其胡子也乱了,头盔也掉了,衣服也有破损,面容苍老了许多。

    南宫走向前,冲厚德就是一揖,道声“二弟,受苦了!”

    厚德扭头不理,而是对星云行礼道:“这位莫不是李将军?”

    星云大笑道:“正是在下。刘将军受委曲了。以后你们还是同僚,就不要与南宫将军计较了。鳄霸,给刘将军看座!”

    霸也给厚德搬来把椅子,厚德道声:“是,谢将军!”然后坐下,南宫也尴尬地坐下。

    星云又道:“把李广庆押上来吧。”

    鳄霸出去,不一会儿带上来广庆,依然用绳子绑着。

    广庆正一脸懵逼,心中还想,鳄霸怎么不给我解绑?

    霸把广庆推进来,一脚踹倒,让他跪在地上,叫道“犯人李广庆带到!”

    此言一出,满坐皆惊。广庆更是慌乱。

    “推出去,砍了!”

    广庆还没有辩解,吓得刘厚德“扑腾”跪在地上。

    “慢,慢,慢!”厚德嘴巴都结巴了,“李,李将军,这事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好端端的怎么就要砍了?”

    “就是,为什么啊?”广庆也满脸地委曲。

    “李广庆,你未经允许,擅自出战,该不该诛?你作为指挥官,置部队于不顾,该不该诛?你被俘娶妻,违反军规,该不该诛?”星云敝住笑,正色道。

    “我不是先锋官吗?”广庆小声辩解道。

    “你更是指挥官!旗下大将众多,龙虎军的弟兄,哪一个拉出来不能带兵打仗?用你亲自上战场?你去抢得什么功?”

    广庆不语。

    厚德跪行几步,赶紧说道:“将军,他被俘娶妻是我撮合的,你要治就治我的罪。我也不知道你们有这一条军规不是,你总不能让我闺女刚结婚就守寡吧?”厚德都要哭了,心想还指望闺女嫁个二把手,以后官运能亨通呢,怎么说砍就要砍了。

    星云本就没想治广庆什么罪,只想着给他一个教训,便故意道:“嗯~~~我也不是不近人情,就看在你女儿的份上留他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鳄霸,拉出去,给他二十军棍,让他长长记性!”

    “好嘞!”鳄霸笑呵呵地,还故意道,“打死还是打活?”

    这打死就是往死里打,打活就是只听得声音震天响,人却一点儿没事。

    “给我朝死里打!看看以后长不长记性。”星云笑着道。

    “得令!”

    霸像拎小鸡一样把广庆拎出去,不顾广庆的吱呀怪叫。鳄霸心想演戏得演足了,星云的往死里打也就说说,这也是二把手的存在,还能真朝死里打?

    不就一会儿,帐外就传出天大的劈啪声,以及广庆的嚎叫,只叫唤了这么一两下,就没有声音了。厚德以为是打得昏死过去了,一下子摊在了地上。

    不一会儿,霸就回来复命,广庆跟在后面走了进来。厚德见了,赶忙看看伤势,见广庆像没事人一样,这才放了心。

    “长记性了吗?”星云故意道。

    “长了,长了!”广庆赶忙回道。

    “嗯,回到原位上吧。”

    厚德一脸懵逼,南宫看着他从进来到现在脸上丰富的表情,偷笑不止。

    再说凯特琳。

    此时的凯特琳虽然只有陈小天的三千天狼军,但这三千人均配备轰天雷和轰地雷,部分还随身携带着炸药包,因此战斗力爆表。另外,由于天机营的重要性日益突显,现在也已扩展到了八百余人,仍由梁斌率领。再加上不到百人的童贞军,个个两种雷不离手。

    凯特琳在与星云的通信中得知他已经拿下了马斯亚城,凯特琳回信要求他在马斯亚等她半个月,她急切地想要同他汇合,星云欣然同意了。

    凯特琳像是开足马力的跑车一样高速运转着,一日夜间就组织完毕,带上她的全部家当去见星云。

    她率领着亲自主持建造的十艘战舰和从老百姓那里租赁来的船只,浩浩荡荡地从塔马城出发了。塔马城留给了王舒宁一个叫杨波的当地文书管理,经过一段时间的考验,凯特琳发现这个文书很有头脑,为人也颇为老实。王舒宁本人不怎么样,找了个文书倒是挺不错。

    凯特琳行船至梅林时,突然想到这个秘郡的首府尚未收复,如果就这么放过她,会有一点儿小小的遗憾。可以顺道收复了,也试试装备了轰天雷和轰地雷的天狼军的战力。这梅林城是紧靠河岸修建的,河岸边到城墙有一百多米。于是停船靠岸,先命人进城劝降。

    张天昌早在城头上看到了这支船队,见大大小小的船只仅有百余艘,且不少船上还运着货物,估摸着也就三四千人的样子,我城中两万人还奈何不了你?于是拒绝投降,还对来人一顿棍棒打出了城。

    凯特琳大怒,命令船队靠岸。先令童贞军出阵,二十名天狼军携带炸药包紧随其后,再往后是五百军天狼军手持轰地雷准备冲锋。这近百童贞军到达城门,见城门紧闭,城墙上剑拔弩张。当即点燃轰天雷,并弯弓搭箭。

    这近百名童贞军,都是跟着李星云修炼过的,骨骼肌肉都得到了强化,那箭离城门足足有五十步之远,却每一支都射到了城墙之上,有些甚至射入城里。

    轰轰轰。。。

    一连窜的爆炸声传来,城墙上漫起黑色的烟雾。二十名天狼军的战士冲到城墙下,把炸药包堆放在城门口,然后迅速点燃跑回,“轰”地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城门连带城墙都被炸塌了。

    城门一垮塌,童贞军和五百名天狼军一拥而上,向着城门冲去,边跑边扔出轰地雷。童贞军的女战士更是兴奋的“嗷嗷”叫,这种打法还是头一次,真是爽歪了!

    战斗刚开始就结束了,张天昌从倒塌的城墙上摔落下来,直接一命呜呼。天昌一死,其他官员紧接着就投降了。凯特琳从容地进了城,顺利地接收了天昌新召的两万军队。

    倒霉蛋张天昌有野心,他的下属官员们却都是兢兢业业。尤其是他的副手,是个老成持重的五十多岁的老人,叫宋运,凯特琳让他暂管梅林。宋运虽然年龄大,但城中事物却均记在脑中,凯特琳命他组织运兵船,他半天时间就已准备妥当。

    有了宋运掌管梅林,凯特琳可以放心了。当即就要前去马斯亚。宋运告诉她,从梅林前去马斯亚,要经过三命峡。在这个时间段内过三命峡太过危险,可以在三命峡的上游,一个叫命门的小地方先下船步行经过三命峡。虽然需要耽搁三天的时间,但是胜在安全。船只不承载货物,经过三命峡时也更容易些。过了三命峡再乘船,很快就能到达马斯亚。

    凯特琳犹豫半天,终归觉得大军的安全更重要些,于是采纳了他的意见。

    两军相汇后,凯特琳兴奋异常,不停地述说着自己取得的成就,就像一个孩子在像父母炫耀自己的成绩一般。

    李星云爱怜地抚摸着她的金发,对于凯特琳,他是真拿她当个宝贝一样看待。相对于她带来的两万梅林的新军来说,他更对凯特琳口中所说的她改进的轰天雷和轰地雷,还有炸药包更感兴趣。为了向星云展示自己的成果,凯特琳特意举办了一次展示会。

    展示会邀请了各军首领和马斯亚的高级官员们。为不影响城里居民的生活,展示会特意安排在了城外的河滩上举行。

    因为是展示会,凯特琳只安排了几个童贞军的女战士参加。许多马斯亚的高级官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金发碧眼的女战士,无不感到新鲜好奇。

    展示会开始,在白雪的带领下,十名女战士人手一个轰地雷,另十名女战士在阿芙的指挥下统一点火。随着白雪一声令下,女战士们扔出了手中的轰地雷。

    “轰隆隆”一阵爆炸声,震得周围的观众耳朵“嗡嗡”作响。人们不禁为这种新的作战方式惊得目瞪口呆。

    接下来是阿芙指挥的女战士张弓搭箭,白雪指挥着点燃绑在箭上的轰天雷,在箭射出二百米左右的距离时,绑在箭上的轰天雷突然爆炸,爆炸特四散开来,形成了很大的一个杀伤面。这下就更令人震惊了,周围的人们议论纷纷,这种新的玩法必将改变战争的形态。

    这还不算完,白雪和阿芙分别走向一个被布盖着的类似土包的东西,点燃引线后快速撤退。

    “轰,轰”两声巨响,强烈的震动吓得有些人面如土色,坐在星云旁边的南宫朔更是神色大变,整个人都慌了神。

    星云也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凯特琳能搞出这玩意儿,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在稍稍吃惊之后,星云纵声大笑,心中徒自庆幸,当初小哪吒幸亏没有把凯特琳一起烧死,给他留下来这么一个尤物!

    星云高兴地一把把凯特琳搂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上深深地一吻,深情地对她道:“你真是我的福星!”

    周围的人都被星云的举动惊呆了,爆炸没有吓傻他们,这举止却好像被吓傻了。

    然而在凯特琳的心中,没有比这更令她感到幸福的了,如果有,那就是她希望下次星云能够吻她的唇。她激动地伸出胳膊搂住星云的脖子,紧紧地拥抱着他,星云也还给她的拥抱。

    “咳,咳!”阿芙和白雪走过来,故意咳嗽了两下,凯特琳松开星云。阿芙暗暗给凯特琳竖了个大拇指,凯特琳兴奋地也抱住了她。

    白雪赞叹道:“在一起真好,有一种家的感觉!”

    “嗯!”阿芙表示赞同。

    “好啊!那我们以后就不离开了,永远跟着星云。”

    “我可不行,我是爱神,我还要教化我的子民呢!”阿芙自豪道。

    “塔马城的那帮小混混吗?”

    言罢,三人一起笑了,笑得畅快淋漓。

    这次的展示会对南宫朔的冲击是最大的,他可以想象,如果他至今仍在负隅顽抗,这些新型武器就会用在他的头上,那对于他来说将是灾难性的。尤其是最后那种的存在,其巨大的破坏力将会给城市带来沉重的打击。

    所以,当星云找他协商军队改编之事时,他答应地非常痛快,因此星云的这次改编实施的相当顺利。

    现在,星云把南宫朔的水军一万二千多人全部编入龙军,加上原来的五千人,达到一万七千多人。

    天狼军增加人数最多,梅林收编的二万人,再加上南宫的接近二万人,总人数达到了七万人。

    陈小天率领的三千天狼军由于装备特殊,改名天雷军,和童贞军一起作为一个特殊军种存在。

    天机营一直没断了招募新兵,现在合在一起,总数已经达到了近三千人之多,作为最核心的存在,仍有梁斌率领。

    星云又专门从天狼军中挑选出一千名机灵精明的人,组建了专门负责收集整理情报的军队,称作神机营,由凯特琳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