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碑与白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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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奥林匹斯号(2)

    在登上奥林匹克号前,我做了相当多的准备,却不想这只是我多虑了。

    三章火球卷轴两卷水墙一卷风系和土系的纯魔法。

    结果是没什么用啊...

    用力写下古代文字的酸痛手感仍然仿佛如同昨日,停留在手心。

    握了握拳,将情绪收复好,拧转木制的红桃门把,本是若隐若现的海潮人声收入耳中。

    奥林匹斯号游轮一共有七层。

    最高的楼层是船长室,那里是船员驾驶整艘船只的位置,指挥舱足足需要一百多名船员组船员才能正常启动这艘庞大的船只。

    接下来的第六层到第二层就都是对乘客开放的层数了,酒吧,餐厅,甚至是露天泳池,应有尽有。

    第二层和第三层是卧室,有着整艘船最好的隔音设计,只是走廊相对要狭窄很多。

    最底层是为整艘游轮提供动力的动力舱组,并不对游客开放。

    哪怕是隔着图纸去想象,亚当也想象不出来三十二缸锅炉舱同时咀嚼煤炭,燃烧爆裂后产生的磅礴动力。

    这艘巨舰可以以每小时27公里的全速航行,大致是一匹全力奔跑的好马速度。

    内燃机的技术到现在为止仍然是国家机密,阿勒斯不允许这项技术流传开,这是能改变国家命运的究极机器。

    能知道的只有内燃机的运作需要靠煤炭燃烧来获得动力,而在第一时间抢下了阿勒斯国内煤炭资源开采的法约尔家族直接成为了权力中心的几位家族,其他的消息都被牢牢控制住。

    如果想了解最先进的现代机械,那唯一的途径只有成为阿勒斯皇家魔法学院中的机械院系学员了,那里是蒸汽与煤炭的天堂。

    亚当住宿的房间在第二层,真是无法想像究竟何等的房间隔音设计,能将那件上千匹马力的内燃机隆隆运转的噪音隔开。

    二层卧室间的走廊长的好像没有尽头,亚当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绅士的身旁,接着来到豁然开朗的沙龙大厅。

    狂欢后的大理石地面还没来得及清洗,显得有些脏脏的,打扫卫生的清洁人员大抵是还没上班。

    难得这层的开阔空间安静了片刻,诺大的空间在清晨时分看不到半个人影,昨夜饮酒狂欢的老牌贵族们此刻都在床上烂醉如泥的睡觉,想来闹腾了一晚上不休息到下午是不会起床了。

    于是亚当贼兮兮地跑到了相对干净的几张餐桌前,挑些没动过的蛋糕塞入嘴中,就当是今天的早饭了。

    上舰的几天亚当已经几乎把所有味道的蛋糕都尝了个遍,以及各种甜品小食。

    甜食就是最棒的!

    但是吃的多了难免会有些腻...今天的早饭试试别的吧。。。

    那就草莓奶油蛋糕搭配硬邦邦的大列巴面包...哦,牙齿可能会在坠入云端的瞬间再撞上出炉数小时后已经硬化的土壁...

    咦?

    其实还好。

    亚当的几颗乳牙就是这么在希斯顿掉下来的,在克莉斯多妈妈懒的起床烧早饭时,就会混着一些蛋糕和面包一起吃下,一口软一口硬,那可怜的乳牙当场就和亚当说了拜拜。

    可是这次的面包却没有那么坚硬,仍然残留着柔感,像是吐出的丝线。

    真不赖,亚当吸了吸手指,打算继续挑几根面包果腹。

    远处的饮料桌上有自助的咖啡机和免费提供的咖啡豆,不如试试看咖啡吧?某个从希斯顿进大城市的土小孩还没喝过呢。

    于是亚当一边咀嚼一边移动到了硕大的咖啡机前,对着机器旁边复杂的说明开始研究。

    “嗯...首先要调整好磨豆器的齿轮粗细,决定好咖啡豆的酸苦度,接着再将磨好的咖啡粉用滤纸过滤,一点点萃取出原液,再根据喜好加水和牛奶,接着就就可以饮用了。”

    噢噢,好像也不是很难嘛。

    将最后一口面包用力咽下,亚当随意拍了拍手清理掉手上的碎屑,撸起袖子。

    反正也看不懂众多咖啡豆的名字和来源地,亚当随手挑了一些个头大的咖啡豆。

    将咖啡豆满满当当的塞入摩豆机,调整齿轮粗细...哦,好像粉末越细就越苦,磨的越粗就越酸。

    原理法斯莉娅老师碎碎念过一次,亚当的记性很好。

    “因为磨的越细豆子粉末的接触面就越大,咖啡豆的释放成分就越彻底。”

    仔细决定好的亚当调整好了齿轮的刻度,郑重的合上盖子。

    唔...拧不动,力气要好大才能转动磨豆的罐子啊。

    “哼,哼,嗯.....哈!”

    拼尽全力的亚当终于将咖啡豆摩成粗细相对平均的咖啡粉末。

    嗯...好像有点失败。

    不管啦!第一次肯定不会很成功。

    接下来是用滤纸将咖啡豆过滤到量杯中...我转转转转...亚当穿着旅袍狗狗碎碎的身影怪像一个小偷。

    然后是用开水顺时针绕着滤纸浇下去,要控制水流的速度和力度,手要稳!

    亚当俨然将自己代入成了咖啡店中对咖啡品质严苛要求的老店长形象。

    终于!

    漫长的等待过后,亚当人生中第一杯咖啡终于冲好了。

    不过牛奶好像昨夜被用完了,纯银的奶瓶器具中空空如也。

    那算啦,法斯莉娅老师也喜欢喝纯的咖啡,那就试试纯的咖啡吧!

    满怀期待的亚当将褐色的漂亮液体哗哗倒入旁边的陶瓷小杯,浓浓的咖啡香气飘了出来。

    啊,咖啡的香味还挺好闻的。

    接着就是神圣的品尝时刻...吹去一口热气,将那滚烫的液体轻轻缀饮....

    “咳,咳咳,咳咳咳,好苦,好烫啊!”

    被呛到的亚当痛苦地放下杯子,喉咙里的腔道粘液被开水给烧伤了,一股烟雾缭绕的触觉从口腔里飘了出来。

    这时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从背后响了起来。

    “...亚当弟弟?”

    吐着舌头散热的亚当跳着跳着转过身。

    兰纳一脸惊愕,穿着浴袍看起来是刚刚泡完澡的样子,头发湿湿的,脸上也还残留了冒热气的水球。

    “咦?咦咦?兰纳姐姐?”

    “哇,居然真的是亚当弟弟,刚才经过沙龙大厅的门口我还在想这么早肯定没人在里面,没想到却有个穿旅袍的奇怪家伙在里面窸窸窣窣的捣鼓东西。”

    看起来一下子高兴起来的兰纳不由分说的抱住了亚当,满足了几天没有见到亚当的正太瘾,脸颊红彤彤的。

    亚当抬头,才发现了那抹融化在淡妆里的酒色红晕。

    ...该说不亏是父女吗。

    喝醉的样子也大差不差。

    “兰纳姐,大早上就喝酒对肠胃不好,早上不能喝的很过分。”

    “咿...嗝!讨厌,才没有喝醉啦,亚当弟弟就是喜欢开玩笑...”

    “一下子松开怀抱的兰纳不好意思地掩住自己橘红色的脸庞。”

    “好啦,姐姐早饭吃了吗?没吃的话先吃些垫肚子,空腹喝酒会肚子疼,自己注意点哦。”

    “嗯~嗯嗯,亚当弟弟就是会替人着想啊,不知道将来会便宜哪家小姑娘呢。”

    一脸无奈的亚当将桌边的大列巴面包径直塞进了兰纳巴巴不停的小嘴,愣了一下后,兰纳倒也不嫌弃,把贵族的矜持抛到脑后,用手握住金黄的小麦面包大口大口咀嚼。

    “唔,有点干,牛奶还有吗。”

    “没了。想喝水只有酒和咖啡,想喝咖啡的话自己去磨...喂,等等!那是我的咖啡!”

    话还没说完,半杯滚烫的咖啡就被兰纳抢走了。

    然后发出了亚当相同的咳嗽声,伸着舌头散热。

    “嘶,哈,嘶————好烫!”

    “所以说等等啊,笨蛋姐姐,刚冲好的咖啡很烫的,口腔烫坏了吧。”

    一下子清醒过来的兰纳顿时变成泪眼汪汪的弱女子形象,有模有样的抽噎起来。

    “呜哇好痛...呜呜呜亚当弟弟欺负我,不尊重长者呜哇哇哇哇。”

    “到底是哪个长者会抢小辈的咖啡啊...真的是。”

    一脸无奈的亚当轻轻拍了拍兰纳的脑袋,牵起手。

    “我的房间有治愈卷轴,走吧,不然会一直痛下去的。”

    本来温婉小巧的女孩嘴唇现在已经隐隐约约有红烤肠的趋势了。

    “嗯嗯,辣窝们快点去八,偶的嘴唇好痛!!!”

    笨蛋姐姐的形象可能在之后的十年里都更替不了了。

    ?

    “仁慈的大地之母啊,请你原谅我等平凡之人的脆弱,治愈!”

    神圣的光芒撒在了二人头顶,清晨海天一色的微光透过船舷玻窗与治愈魔法的微光融合在一起,显得梦幻美丽。

    “哇,亚当弟弟的治愈魔法是这种色彩的吗?”

    “这种色彩?”亚当愣住了。

    “咦,你不知道吗?每个人和治愈魔法的相性是不一样的,效果也会根据魔法师本人的心境纯洁程度有关。”

    说着说着兰纳就自己也释放了一个治愈魔法,不过规模要小很多,对口腔的烫伤进行了二次治愈,颜色是泥土般的微淡鹅黄色。

    “可是这本卷轴不是我写的...这本是老师留给我的中级魔法卷轴,这种没有什么颜色的色彩应该是法斯莉娅老师治愈魔法的颜色哦。”

    “噢?!这样子吗,法斯莉娅大魔导士小姐释放出来的治愈魔法居然是这种颜色..要不要写篇稿子投到西堡杂志社呢?应该会很有人气吧?”

    恢复了少女形象的兰纳轻轻端详着空气中那抹没有颜色却五彩斑斓的余光,眯起了眼睛。

    厚重...可是却又轻巧,它什么都没有带走,却什么也没有带来。

    “这样会让老师困扰的啦,还是算了吧。”

    将剩余卷轴收了起来,亚当的烫伤也好了,法斯莉娅老师写的卷轴效果就是要比亚当的好上不少,立竿见影,真是厉害啊。

    “嗯哼,我开玩笑的。真这样做了会被法斯莉娅小姐讨厌的吧?”

    “....我没有见过法斯莉娅老师讨厌人的样子。也完全想像不出来。”

    “话说兰纳姐姐以前见到的法斯莉娅老师是什么样子的?”

    进入闲话模式的亚当一点阻碍都没有的进入了话匣子状态,顺势就在床上用手托着脑袋。

    “法斯莉娅小姐总是对谁都很温柔哦,在我记忆和旁人的讨论里,根本找不到法斯莉娅小姐生过气的印象。”

    看到亚当进入了聊天状态,兰纳也一屁股坐在已经趴在床上的亚当身旁,细细回忆莱顿王立魔法学院的回忆。

    “不过你知道吗?法斯莉娅当初有很多小男生喜欢哦?那种学生对老师的禁忌之恋....刺激的不行,不过全都以失败告终了,没有人成功。”

    一下子肃然起敬的亚当直起了背。

    “怎么,我们的小亚当也喜欢法斯莉娅老师吗?”

    露出得意坏笑的兰纳用手指绕起了自己纤细的褐色发丝。

    “...我是喜欢法斯莉娅老师啊,这有什么奇怪的么?”

    立刻又变回镇静状态的亚当毫不在意地又躺回先前的舒适姿态。

    “...这是什么。”

    兰纳指了指洁白被单上的一滴液体。

    “...因太过震惊而生理性无法抑制的口腔体液。”

    “法斯莉娅老师教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不是魔法课业的老师吗?”

    “身体构造的知识我是自己看的。法斯莉娅老师没有教过我这些。是不是很厉害?”

    “嗯...应该算很厉害吧?”

    难得露出不太清楚表情的兰纳咕噜咕噜转了转眼睛。

    不过也许只是在犹豫要怎么将‘其实一点也不厉害’这样的话委婉脱口而已。

    “啊!被你转移话题了,之前我的问题是你喜欢法斯莉娅老师吗?”

    “...喜欢。”

    “不是那种朋友和朋友,学生对老师的喜欢!是那种对于异性之间的倾慕~啊,恋爱!青涩!万岁!”

    银发的稚子脸颊一点点涨红了起来。

    面前的女性每一个毫不在意便说出口的词语都在刺激他的神经。

    其实早就也提过了,亚当是个相当早熟的孩子,那么自然在这方面也早熟。

    而且熟的一塌糊涂,亚当可不止一次在处女塔的藏书中翻到了小黄书一个人深夜在卧室猛喷鼻血。

    是不是对于异性的喜欢?

    可这个问题真的问到亚当身上,亚当也还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

    “我...我不知道。”

    早就有所预料的兰纳坏笑幅度更大了,毫不收敛地拉高嘴角,欣赏着亚当羞愧的想要钻到床底的神情。

    “哼哼,亚当真是个坏孩子啊,对你的老师你就有抱着这种心态去接触她吗?!可耻!!”

    忽然间变成严厉长辈的兰纳声音正经了几分。

    “徒儿知错了,徒儿知错了!师傅我再也不敢了!”

    毫不犹豫土下座的亚当心虚极了。

    忽然间空气陷入沉默。

    战战兢兢的亚当一点点抬起脑袋,心想怎么突然没声了?难道是法斯莉娅老师到现场了?

    结果眼前兰纳贼兮兮的脸又恢复了原来吊儿郎当的样子。

    “哎呀,逗你玩的,这有什么好羞耻的?会喜欢他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喜欢一个可靠优秀的长者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揉了揉有些笑脱线的漂亮脸蛋,继续开口:

    “法斯莉娅小姐就是很漂亮很吸引人啊,这一点连同样作为女孩子的我也无法否认,所以亚当会喜欢法斯莉娅小姐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用羞愧,不用低头,堂堂正正的和法斯莉娅小姐继续平常的相处就好了。”

    呆住的亚当安静聆听来自长者的发言。

    “虽然法斯莉娅没有接受任何一个人的告白,但不代表你没有机会呀?你可是天天在法斯莉娅小姐的身旁一起生活的亲传徒弟,待遇肯定和我们这些学校里的普通学生不一样的,你要先自信!”

    作出认真鼓励样的兰纳握紧拳头,看起来是在为亚当加油鼓气。

    “喜欢一个年长的人其实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哦,少女小说里关于老师和少女的爱恋可多了,一方的矜持和勇敢,属于长者的那份自我控制和动摇,少女初出茅庐却勇敢炽烈的心,啊~”

    “你知道吗,往往故事的结局都是已少女和老师天各一方,少女从脆弱的初恋少女成长成亭亭玉立的贵妇人,在晨曦下朝着过往的成熟男人含着泪默默告别,他们就那样擦肩而过却又留下最好的真心,将最纯粹的那份爱意给予在记忆中鲜活模糊的侧影...啊!好棒!”

    脸再次黑下来的亚当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会再认真听兰纳姐讲话了。

    “喂喂喂不要不尊重长辈姐姐讲话啊!我可是在很认真的和你聊关于师生恋的话题呢!换成别的小男生我还不和他聊。”

    看到想走的亚当,兰纳立刻气鼓鼓的撇开脑袋“你不听我讲我明天就把你喜欢法斯莉娅小姐的事情告诉法斯莉娅小姐本人。”

    已经站在出口的亚当宛如一块坚硬住的石灰一点点开裂...草泥马的。

    经过复杂但是一瞬间就决定好的思想斗争后,亚当毫不犹豫地坐回兰纳身前。

    “小的要杀要剐请大人随意吧!”

    “嗯哼,这才乖,我们的亚当弟弟生来就是要听兰纳姐姐的话的哦吼吼过来给我揉揉脑袋。”

    “好臭的酒气啊啊啊啊啊兰纳姐姐你为什么还是醉酒状态啊?不是刚放完治愈魔法吗?”

    “嗝。你说什么?你也想喝点?来!”

    刚被打开却已空了半瓶的白葡萄酒被兰纳癫笑着灌进亚当嘴里。

    粘稠香甜的无色液体一下子和大半的胃酸结成了拜把兄弟。

    最终,俩人以扭打的姿势醉倒在了床上,兰纳叠在亚当的身体上,两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好似死掉的烂蛤蟆。

    那条在任何姐弟面前都有的底线和禁忌,在这两个活宝姐弟身上可能没太显示出来...因为亚当真的在单方面嫌弃兰纳姐姐的所有事情。

    ___

    “老爷,侍从们布置好了,场地安全,可以出现了。”

    “谢谢你,皮格尔。真是有劳让你们陪我这个老头子到处折腾了。”

    “服侍亨舍尔家是我们一族的责任,您过誉了。还请不要放低自己的身段。”

    “哈哈哈哈,权贵间的优越感罢了,人就是人,平等而非有别的。直起身子来。”

    穿着斗篷的女人猛地直起身体,眼神锋利。

    “很好,很好。你愿意尊重我,那么我自然也愿意尊重你...今夜,还是去那个房间。”

    “...是。”

    老人色眯眯的目光四处在对方的身上摸索,掠过锻炼有致的肌肉和起伏有度的身材,最终又变回了仁慈宽厚的爷爷形象。

    女人面无表情的握紧了刀柄。

    漫长的几秒钟后,老人挪步离开了房间,护卫着装的皮格尔才一点点放松下来,朝老人先前站的地方吐了口唾沫。

    “真恶心。”

    门被粗暴的带上了,象征着她的愤怒和不屑。

    她走上了甲板,海风咸猩的气息让她渐渐平静下来,疲倦的目光在轻柔翻滚的波涛中漫卷。

    “上帝为爱他的人所预备的是眼睛未曾看见,耳朵未曾听见,人心也未曾想到的。”

    “可是究竟谁会得到上帝那无缘无故的爱呢....”

    她累了,索性靠着栏杆开始眯起了眼睛,任凭思绪在困倦中安然睡去。

    服侍着亨舍尔家十三年了,她从一个毛头小孩长大到可以独自处理一切的护卫队长,这其中的枯燥和疲累是一般人都想象不到的。

    她的家乡在一个遥远的偏僻边境,每个月就靠着她寄回去的工资活着,还有个不成器的弟弟闯了祸要赔一大笔债款。

    普通人会羡慕贵族家的护卫,丰厚的报酬,不用愁吃穿,还有公费可以购置铠甲和刀剑。

    可是成为这样的护卫也意味着没有自由,生命将会被他人握在手中。

    她已经手握刀剑了,做到了儿时憧憬的事...却依旧还是被看不见摸不着的事物给束缚住了,自由变成了更大的牢笼。

    跟随着游轮飞翔的海鸥振翅高飞,低头嘲弄着凡间俗人们的无趣斗争。

    牢笼...么。

    她伸出手,朝着没有光线的尽头,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