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丫一个月时间就将除了村长家的欠债还清，原本想提早还钱给村长，让他少算些利钱，村长三分利是一点利钱不能少，牛小丫一气之下就没提前还钱。短时间还了这么多债务，牛二哥怀疑小妹偷偷卖私盐，要不然不会这么快还完帐，他刚把猜测说给母亲听，母亲拿起扫帚追着他打，麻氏告诫牛二柱千万不要将这事传出去，官府知道卖私盐抓到是要杀头的！全家人都把这个秘密放在肚子里，因为牛小丫是为了家里才冒了这么大的风险。

    牛毛村长打牛小丫主意，他想要和牛家结亲让牛小丫给他做儿媳妇，特地和牛老实说了一下，牛老实知道孙女主意大没敢当面答应下来。牛小丫听到村长想要她嫁给小胖时，狞笑道：“一定在定亲前把小胖弄死！”牛老实看到孙女咬牙切齿的样子再也不提这事。村里人都知道牛家拒绝村长提亲建议，这让村长面子上挂不住，村长记恨牛家。牛小丫不在乎，她要教训一下村长竟然敢打她的主意。

    现在轮到牛小丫欺负小胖了，牛小丫牵着大黑狗，带着狗腿子直接到村长家门口堵小胖，狗腿子有牛柱、三虎、四虎。小胖吓的不敢出门，村长知道牛小丫堵在他家门口就叫小胖娘去看看。村长看到大黑狗和牛柱决定不出门了，因为大黑每次见到他肯定叫个不停，牛柱也不认他这个大伯，这让村长脸上不好看。

    “牛小丫，你太过分了，欺负我家小胖，还堵住门欺负。”小胖娘不乐意了，她没敢撒泼，因为牛小丫不好对付。

    “婶子，你错了，我没有欺负小胖，我听说村长有意让我给她当儿媳妇，这不，我亲自上门来问问，是不是真的。”牛小丫一脸向往道。

    “是真的咋样，不是真的又咋样。”小胖娘问道。

    “是真的，我今天就不走了，我提前搬到你家来住。你看我把人都带来了，伙食就按秀才家标准就行，我不是太挑嘴，但也不可以糊弄，每天鸡鸭鱼肉不能断，每月要给我做身新衣服，逢年过节另算……。”牛小丫话还说完就被打断。

    “什么，你做梦，哪有还没嫁人就搬过来的，就是做童养媳也不能当祖宗养着。”小胖娘气愤道。村长是和她说过要给小胖和牛小丫定亲，她虽然有些不乐意，主要是牛小丫比她还厉害，以后小胖恐怕有罪受了，可谁让牛小丫会挣钱呢？

    “我还没说完，一直住到我十八岁嫁人为止。”牛小丫道。

    “十八岁嫁人，你什么意思。”小胖娘不明白问道。

    “我住到你家，保证你家小胖绝对活不到成年。”牛小丫大笑道。

    “牛小丫你不要太过分。”村长在家坐不住，出门指责道。

    “哎呦！村长别生气，我买些酒可以吧。”牛小丫见到村长决定要整治他一下。

    “要什么酒，要多少。”村长问道，他知道牛小丫买酒这才显得和善一些。

    “给我拿兑水最少的酒。”牛小丫道。

    “瞎胡说，我的酒都是好酒，都没兑水。”村长面不改色道。

    “是吗？那我可要多买一些，给我捡最好的酒。”牛小丫拍着大腿道。

    “你要买多少。”村长知道牛小丫有钱，希望她能多买一些。

    “这样，村长你喝一碗我就买一坛，咋样！你家酒里水兑得多，和喝水差不多。”牛小丫诱惑道。

    “当真。”村长认真道。

    “当真，只要你喝的下，我就买的起。”牛小丫也认真道。

    牛毛村长是喝了十八碗酒倒下的，喝的神志不清昏死过去，可把村长家人吓坏了。牛小丫也没想到村长会这么拼命挣钱也给吓住了，小胖娘骂她，她都没回嘴。家里人知道出事了也急忙赶来，最后是爷爷和大哥把村长送到镇上济世堂医馆找了吴郎中才救回来的。爷爷说是用了吴德才郎中家祖传秘方黄龙汤，大哥说就是人粪。

    喝了人粪的村长狂吐不已，肚子吐空才醒了酒，虽然后来牛小丫兑现承诺买了十八坛酒，但村长深深记恨她，因为全村人都知道村长吃屎了！牛小丫知道玩笑开大了，差点闹出人命有些后怕，怕牛头和马面来找她算账，还好没来。

    春耕开始了，天气转暖，大姐和二姐一家都回去了忙耕种，春耕是一年中仅次于秋收的忙碌季节，平日里舍不得吃喝的村民也要吃些好的补充体力，尤其是吃盐，不吃盐没有劲，牛家咸鱼的销量大增，全家忙着制作咸鱼干。

    牛小丫见天气转暖就在集市上买了不少果树苗种在房前屋后，不知不觉就到了夏天，她教侄儿识字有了一些进展，但算数还教不下去，子侄们太蠢笨，读书起愚开智需要一个过程。

    牛老实种的西瓜丰收了，他每天晚上去瓜田守夜，瓜田的瓜留着自家吃，早上带回三个大西瓜。胡氏会将西瓜洗干净放到木桶里，木桶里倒进了凉井水降温，牛小丫喜欢吃西瓜，她每天早晚各吃小半个西瓜，日子过的很轻闲。

    原先她还去卖鱼，天热后就让侄女们去卖鱼，侄女们算术学的还不太好，帐算的很费劲，牛小丫就让她们一斤一斤的算，她还把制盐的方法交给母亲了，麻氏已经熟练掌握怎么中和盐碱水了。麻氏制盐，牛狗蛋就拿根棍子守在门口，坚决不让任何人靠近。胡氏、牛二娃和王三都挨过打，这时的牛狗蛋是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天热，白天，牛小丫喜欢在家门口种的果树苗下摆个软榻躺着乘凉休息，晚上会和侄子们去拾泥鳅，泥鳅晚上会出洞透气，能拾到好些，还能捉到黄鳝。牛小丫不怎么吃鱼了，每天黄鳝、泥鳅变着花样吃。胡氏说这些以前家里都不吃，主要是太腥，吃了反胃难受死了，可现在加了油盐，用生姜和大葱炖好，味道好极了，牛小丫吃一碗，她能吃两碗。

    家里条件好了，小日子过的顺畅，养了鸡，还养了两头猪，简陋的院子也用石块重新围建起来，厨房也重新翻盖，距离家门口不远还挖了一个鱼塘，吃喝不愁的田园生活还是很惬意的。唯一让牛小丫不开心的就是家中的土墙屋子，房子已经修了八次了，要是下大雨就更让她闹心，因为怎么修都漏雨，她想盖砖瓦房住，家里人一算花销就反对，大娃和二娃还没成亲，牛狗蛋还想买几亩地，牛小丫只好继续憋着。夏天过去转眼就是秋天，果树刚种下去没怎么结果，只是长的比较好，她从集市买了不少果子做果酱，但不会做，果酱放一段时间全坏了只好都倒掉。

    山村生活简陋，物质需求也低，穷人的日子围着吃喝，牛家小富后，摆脱了缺吃少穿的困境日子，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农村普遍重男轻女，三四岁的孩子已经是干活的好手，牛大妹和牛小妹每天也要做许多家务活，家里也就牛小丫清闲。

    \ufeff春种秋收，平淡的舒心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到了秋收的季节，种地就是靠天吃饭，今年也算是风调雨顺，地里的庄稼长势还算喜人，稻子泛黄时，意味着可以收割了，割下来的稻禾要运到村里打谷场是晾晒，然后脱粒储存。村里人都忙着抢收稻子，公共用地打谷场不够用，牛家洼土皇帝牛毛村长一言九鼎的给各家分配晾晒地点和晾晒时间，牛家分配了两天时间。天没亮，家里男丁就去田里收割五亩地庄稼，午时就已经将收割的稻子运到村里打谷场指定地点晾晒。

    晾晒一天后，男丁们拖着石碾子反复在稻杆上碾压促使上面的稻子脱下来，牛家人租种的田少，收获的粮食也不多，一共得到三堆稻谷，其中两堆是交给村长家田地的租子。牛毛村长过来收租，一番斤斤计较后要加租，每亩田再加三十斤稻子，要知道一亩地稻子的产量还不到二百斤呀！村长竟然要收一百多斤稻子作地租，牛狗蛋急的赶紧派牛二娃回家请救兵，整个牛家洼也只有牛小丫敢和村长对着干。

    \ufeff往年牛家的地租是一百斤稻子，也就是六成地租，如今涨到七成，简直是不让人活了，牛小丫当着村长的面骂道：“七成租子，心真黑。”

    \ufeff“谁黑心了，租我家地种自然要交租子，更何况你家租的可是上等水田。”牛毛村长说着抓了一把稻子搓揉退壳，道：“小丫，做人要讲理！你看，这稻子水分没有完全晒干，所以我才多加一成租子。”见牛小丫满不在乎的表情，对牛老实道：“老实，你说说这稻子水分晒干了吗？”

    “村长，稻子没晒干不怪我，你就给两天时间。”牛老实搓着手道。

    “真奸诈，你是有意缩短我家晾晒稻子时间，为了多收租，脸都不要了。”牛小丫很了解村长德行，接着骂：“周边十里乡镇还没有收七成租子的田地，交了租子，我家收成换成银钱还没有打短工的收入多，一点便宜都占不到。”\ufeff

    “爱租不租，这稻子水分没晒干，就多加三十斤租子。”村长强硬道。

    “爱要不要，就是不给你多加租子。”牛小丫跺脚道。

    吵了一会，没有任何结果，牛小丫烦了，觉的把时间耗费在无用的争执上没意思，村长是有意盘剥，她不想和村长的关系闹的太僵，毕竟牛家还住在牛家洼，还需要村长多方关照，勉强笑着招手示意村长走进说话：道：“这样吧，我买你家一些新米，你就少收一些租子。”两人掰扯了一通，最后牛家多交了二十斤稻子，村长卖了二百斤新米给牛家。

    秋收过后，牛家接着卖咸鱼，集市上有人卖新收的糯米，这可是好东西，牛小丫馋糯米了，买了一百斤糯米回来交给胡氏试着做糍粑。以前家里穷，哪有钱吃油炸的东西，胡氏厨艺上有些天分，特地跑到镇子上买了糍粑吃，一块下肚就弄清怎么做的了，牛小丫的早饭就是糯米粥和炸糍粑。

    “尝尝味道怎么样，我昨天特地去了水口镇学的，卖糍粑的老赵头还不愿意告诉我怎么做的，我看了两眼，吃了一块糍粑就弄清了。”胡氏洋洋得意道。炸糍粑很简单，糯米饭煮好，掺进盐、葱和姜，压成方形入油锅炸。

    “嫂子，你真聪明，要不我到镇子上给你租个门面，你去做吃食生意可好？”牛小丫喝了一口糯米粥，满意的点头，粥熬制的很好，粘稠润滑，新米香味扑鼻。

    “租门面呀，谁给租金，还有开店投入你给吗？”胡氏两眼放光道。

    “你做生意当然自己投入，我最多帮你找店面。”牛小丫又喝了一口粥，夹起一块焦香的糍粑吃。\ufeff

    胡氏眼珠转了转，心中合计一番，以她的手艺最多开一个小饭铺，起早贪黑挣点小钱，如今家里吃喝不愁，每月还有固定月利钱，干嘛要去吃苦受罪，不划算！她决定先将钱骗到手，狡诈道：“你要是给我找门面，再帮我交房租，我就去。”

    牛小丫蛊惑胡氏去镇子开店的目的是将二房分出去单过，二房心思太多，而且品行不好。分出去，家里能清净不少，没想到胡氏没那么好骗，她也是玲珑人，猜出胡氏心思，笑道：“要钱就去找我娘。”

    “嘘，那还不是白说。”胡氏摆手，接着道：“糍粑这东西可费油了，炸一次抵得上以前家里吃三年的油了，待会婆婆要是心疼油费的多，你可要给我说情。”

    \ufeff“知道了，我吃一块，你至少偷吃两块，我会对娘说三块都是我吃的。”牛小丫笑道。

    胡氏的心思很好猜，估计她的房间里还藏了一些糍粑当夜宵，但不能点明，水至清则无鱼，没好处，胡氏才不会好好伺候人。

    “嘿嘿，小丫，我想包点粽子吃，你和娘说一下，就说你想吃。”胡氏得寸进尺道。

    “馋嘴东西，我不打死你，还诬赖我家小丫想吃。”麻氏从鸡窝捡鸡蛋回房，路过厨房听到了，顿时大怒，抄起扫帚疙瘩追着胡氏打。

    牛小丫笑着继续吃喝，咬着糍粑吃的正起劲，突然感到上颚有些疼，小心的松嘴，慢慢的将口中糍粑拿出来，门牙悍然的扎进糍粑上，她掉牙了，还一下子掉了二颗。

    \ufeff“哈哈，豁牙八，小姑掉牙了。”牛二娃砍猪草回来，看到了笑道。

    “呀，小丫，你掉牙了，我看看。”麻氏听到宝贝闺女掉牙了，也不继续追打儿媳妇了，过来查看一下，然后拿着女儿掉落的大门牙来到来到正屋前面，嘀咕着：“快些长出来，要长得端正些。”接着将掉的牙齿扔到房顶上。

    大门牙掉了，说话漏风，既影响美观，也影响说话吐字，牛小丫特地到县城上买了把团扇，说话时就用团扇遮住嘴，过了几个月，新出的大门牙才重新长好。

    小山村日常生活单调重复，公鸡打鸣，乡人起床干活，牛大娃带着两位堂弟去打猪草。牛小丫舒服的睡到自然醒，看到家人勤快的干活，她心里很舒畅，穷懒是有道理的，人勤快了，加上用对方法自然能成就一番事业。

    卖鱼和捕野鸭子辛苦，一个月能赚三、四两银子维持生计，牛小丫一直都想盖一间大的院落，要实现明年从土墙稻草屋顶房子搬到砖瓦房不能靠卖鱼和捕野鸭子，捕捉野鸟是有季节的。天逐渐冷了，野鸭子飞到南方过冬，捕野鸭子也停了下来，一家子靠卖鱼为生，牛小丫准备种反季节蔬菜开拓财路，家里人没一个相信都认为她又在瞎胡闹。牛家人对牛小丫的怪想法是见怪不怪了，读书是让人聪明，几个晚辈跟着牛小丫后面读书识字，人也变得精明起来。大家已经不怎么理会周老道了，麻氏背地里对人说周老道就是一个骗子，从她手里骗了好多钱，她一想起来就心疼。

    牛小丫没有理会家人的反对态度带着晚辈开始干起来，先割些芦苇和上泥土做墙面，只留个矮门洞可以钻人，里面砌了土炕，从屋外烧火加热，炕上用竹子搭了两层架子用于种菜，墙面砌的只有一人高，这样有利于保温，屋顶用竹子搭好盖上厚厚一层稻草，怕稻草被飞吹走又盖了一层芦苇席子，芦苇席子用石块压上。

    蔬菜也是仔细挑选的，这个时代没辣椒、西红柿、玉米、土豆，好多现代许多蔬菜都没有。简易暖房不能选栽培温度高的蔬菜，只能选一些深秋低温蔬菜，最后芹菜、菠菜入选。牛小丫将人员分为三组，确保夜间连续有人烧炕给暖房保温，她带着母亲值第一班，因为一时还改不了夜猫子的习性，四个外甥和牛柱值第二班，侄儿和侄女值第三班，这可害苦外甥、侄子、牛柱，因为他们还要捕鱼，大家是敢怒不敢言。

    十多天后种子发芽，家里人感到可能会成功。牛小丫宣布参与人员可以拿二成红利，全家都要参加。牛小丫将人员重新做了安排，爹娘和爷爷职守第一班，大哥一家第二班，二哥一家第三班，侄儿和外甥女轮值人员，要捕鱼就让他们做替补，牛小丫可以偷懒的做监工。

    第一场大雪下来白雪茫茫，接着地面就上冻了，看不到一丝绿色，周边只有牛小丫暖房有绿叶菜，她指着卖了菜明年盖大房子的。牛小丫挑了一些菠菜到集市卖，定价是一斤波菜一两银子。这个价格十分吓人，因为秋天的时候一文钱能买一大堆。

    咸鱼很快卖完了，菠菜是一点都未动，价格太贵卖不出去，牛小丫只好带回来，给秀才家送了些菠菜，剩下的留着自家吃。吃饭时胡氏筷子不停朝菠菜伸去，牛小丫没心思吃，叹了一口气望着菠菜发呆，麻氏看着女儿情绪失落的样子很心疼。

    “老二家的，丫头一口都没吃，你倒好，恨不得一盘菠菜都拨到你碗里。”麻氏怒视胡氏道。

    “娘，我叫小丫降价卖，天寒地冻的，谁都想吃口新鲜的绿叶菜，可小丫不干。”胡氏停下筷子道，牛小丫出去卖鱼一般都是吴氏陪同，吴氏回娘家还没有回来，胡氏主动的和牛小丫一起去卖菜，当然肯定要捞好处。

    “娃，这里人穷，吃不起，咱便宜些卖掉。”牛老实看孙女心情不好安慰道。

    “对呀，这里人穷，找个不穷的地方卖，爷爷你真聪明。”牛小丫立刻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

    牛小丫宣布要到全州府去卖菜，全家人听说到州府去都很吃惊，牛狗蛋劝女儿不要任性，就到涂县便宜一些把菜卖掉，可是他劝不动女儿只好依着她。最后牛小丫决定带着爹、两个侄儿去州府，剩下的人留在家里继续卖鱼，冬天了，家里已经不再捕鸟卖了。

    涂县找了个镖局寻了只去州府不回涂县的顺路镖，顺路镖也叫半趟镖价格便宜，双方约好时间和价格。牛家到了临出发时间的前一天开始装菜，芹菜放在筐底，菠菜放上面用芦苇絮盖住。一路平安的到了州府，牛小丫带着家里人寻了菜场摆了摊位就开始卖菜，虽然她卖力吆喝，可也是问的人多买的人少，一斤一两银子的菜价同样吓跑很多人。

    牛小丫喊了一会就不喊了，因为菜是一点都没卖掉，牛狗蛋见女儿不吭声了就急着自己吆喝开了，他不但自己吆喝也让大娃和二娃也跟着吆喝，三个大男人喊的很起劲却没有任何效果。

    人生地不熟，反季节蔬菜不是平常人能吃的起的，牛小丫想了一会就找了个游街混子给了些好处，让他给指出到这个菜场买菜的有钱人，她喝住牛狗蛋几人的漫天乱叫，怕菜冻坏了就不再散卖，一家人呆在菜市场等着游街混子给指认有钱人的到来。等了一会，游街混子终于给指了一个人，那人是全州知府家的宋管家。宋管家穿的十分华丽，牛小丫看了宋管家一眼，心中快速算计一下这人的品行，卖了这么长时间鱼，和形形色色人打交道，牛小丫几乎可以做到看人识人品。

    牛小丫很热情的招呼宋管家，宋管家也很新奇这个天还有绿叶菜卖，菜价同样也让他很惊奇，这不是吃菜！是吃银子呀！菜价太贵，李管家也不敢买太多，他买了五斤菠菜和五斤芹菜。

    第一天菜卖的很不好，牛狗蛋话又多了，他十分后悔到州府来了。快中午了，集市已经没什么人买菜了，牛家人收了摊子寻了个旅馆住下歇了半日。\ufeff第二日一早继续卖菜，牛小丫到了菜场看到李管家已等侯多时。

    李管家不满道：“怎么才来，大冷天的，还要我等！还以为你们不卖了。”。

    牛小丫连忙陪不是，解释道：“连日赶路有些乏了，早上多睡了一会。”

    李管家接着抱怨，他昨天将买的绿叶菜送到州府，府中的大管家知道菜价后还骂了他一顿，说他不知节俭。中午，府中的主子就为吃绿叶菜的吵起来了，绿叶菜上了桌，州府大人很是吃惊，一碗菠菜汤全吃了，晚上还要包芹菜饺子。州府大人家人口多，老太爷都没吃上几口，菜不够吃，三个小妾都没分到，大管家都被骂了。

    牛小丫听了很开心，她对李管家道：“我这差不多还有五百斤菜，你都要了吧！”，她见宋管家有些犹豫就接着劝道：“我给你一成好处，这些菜我就不散卖了，快过年了，府中绿叶菜肯定需要好多，芹菜和菠菜注意防寒，保持干燥能放一阵子。卖完菜我就能早回去了，要来也是明年了，您就行行好。”

    管家想了想同意，他仔细查看菜，丢了一些不好的。三百两银子到手后，牛小丫悄悄塞给管家五十两银子，菜卖完了牛家人回旅馆收拾一下准备回家过年，只是牛狗蛋对那五十两银子的好处费记挂在心，他认为就是不给李管家也能把菜都卖了。

    “爹，菜散卖容易失水分，而且天寒地冻放久了也容易冻坏，散卖不划算。给宋管家好处能早脱手，算起来不亏。”牛小丫解释道，牛狗蛋这才释怀。

    牛小丫雇了一辆马车走长途回涂县，她把银子藏在褡裢里随身带着，两天后回到涂县，又雇了马车直接回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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