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神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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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昆吾剑

    大会第二日依旧没能分出最后的胜者,不过弟子们私下早已议论纷纷,对于此次的胜者无疑是在正阳阁的徐进和江音阁的江源,不然依着乾正的性子是不会如此大方拿出太极八卦图作为奖励。

    不过,对于这些沈纪丝毫不关心,他关心的除了自己能否活得长久,现在最关心的无疑是桑落的消息。眼看着流风已经出去半日了也不见回来,该不会是她反悔了吧?

    正想着,双脚就已经不自觉向外走去。这刚走到阁外,却被人冷不伶仃地扔了颗石子,砸在后脑勺上疼得他捂着脑袋,向后看去,以为是谁的恶作剧,心想这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像小孩子似的?

    一看身后除了一棵树也没人影,想来这些人会法术,怎么就来找他寻开心?

    正想离开,又是一颗石子砸过来,这时他察觉到石子是从树上扔下来的,生气地向树上看去,正想质问那人,却没想到树上坐着的正是桑落。质问的话被咽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激动,“你上山来了?”

    见他的样子有些说不上的滑稽,桑落不禁捂嘴偷笑。沈纪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揉了揉脑袋说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过的。”说着,她将手伸出比划着。

    沈纪一笑,抱臂看着她,提醒道:“既然到了临渊,你可就要收收性子了,以后师父的话要听,师兄师姐的话……”

    “行了,啰嗦。”桑落不耐烦地从树上跳下,拍了拍手走到他面前来,支着脑袋向门内看去,见满院的流苏荡漾,不由一笑。沈纪见她如此立马说道:“怎么你也想来江音阁?江音阁是不错的,四师兄的美食可是闻名临渊。”

    桑落没搭理他,视线从庭内回转,临走才告知他流风被周皓拉去受罚一事。对此,沈纪在见到她的时候就料到了,不过谁让他头一场比试就输了,按照周皓的脾气肯定是罚得重了些,即便不罚跪也得挨鞭打,不过可是苦了自己要做几日的下手了。

    大会不过三日就结束了,正阳阁的徐进也不负众望夺得了第一,将太极八卦图收入囊中。沈纪却为江源感到惋惜,距离第一名就差一步之遥,可江源却毫不在意。

    经过大会,临渊也恢复了平静,众人的精力也都又回归到提高修为上。

    碍于尚未打开心脉,沈纪与修习术法无缘,只得另辟蹊径修习武学之道,素日不是跟随江源学习剑法就是随着朱锐练习脚法,闲来无事与郑钧一道做些小玩意,也算集各家之所长。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过去五年,这五年的生活也算惬意,除了练功,最常拜会的就是藏书阁了,不过也不是他喜好看书,实在是因为这奇怪的病根捉摸不透,想着临渊的藏书阁记载千万事物,总有一册能有助于病情好转,奈何这一待就是五年。

    不过藏书阁也有个好处,没有流风几人的唠叨,耳边落个清静。

    临渊常年温和如春不分四季,人间已是孟夏之际。一晃五年光景,今年却是不同。人族凡众修仙门派每五十年一聚天任,由各派新进弟子相互比试切磋,一来是测试弟子资质如何,二来便是以弟子修为高低论各派地位高低,四百年来,天任一直独占鳌头成为众派领袖。至于临渊,由于少有子弟加之临渊与世无争,当初锋芒早已不再,以致世人皆以为临渊败落无人问津。

    今年便是这五十年大会之年,即便临渊人丁稀薄,为了这次大会也是尽心竭力,只为替师门争口气也让世人看看临渊的本事。

    不过这其中自然不包括沈纪,相比于大会,他还是更喜欢藏书阁些。毕竟自己连入门法术都学不了,更别说和他们比试了,恐怕连三招都抵不过,到那时输得也太难看了些。

    尚在清晨,藏书阁内一片寂静,只有三五个弟子拿着书卷对应着卷名将其放回原处。这时从门外探出个脑袋来,一双眼睛上下滴溜转着环顾藏书阁的状况。正在收拾书卷的道人也是见怪不怪,向他示意他所找的人正在楼上。得了指示,那人谢过他便抬脚上了楼。四周除了书卷和林立书架不见半个人影,只有对面书案旁散落堆积的书卷。他走过去索性坐下敲了敲书案,小声唤道:“沈纪,沈纪……”

    这时,一只手从书堆中伸出来拨开上面的书卷,沈纪一脸睡意地坐了起来,看着来人伸了伸懒腰,有些惊讶,“老方,怎么今日这么早?”

    来人正是方志杨,五年过去了修为增进不少,唯有这体型还是依旧圆润。只见他替沈纪整理着书卷,一边解释道:“还有两月便是大会了,大家都在用功,听师兄说不过左右十日便要动身了,现在不抓紧提高提高修为,等下了山可就没这么多精力了。”

    沈纪倒是无所谓,起身抖了抖手脚,感觉恢复了些精神,对于方志杨方才的话反驳道:“不过十日,要提高修为是不能的,老方,要不我带你悟悟新道如何?”

    方志杨摇头拒绝,知道他所谓的新道不过就是喝酒罢了,他试过几次,也醉了好些天,为此还被秋山训斥了一番。不过这次的大会于临渊弟子也是重视非常,方志杨趁机劝道:“看得他们练得发慌,老纪,要不我们去练练?”

    见沈纪看向窗外咂巴着嘴,方志杨赶紧掏出怀里的糕点递给他。知道他惦记着正阳阁的枣糕,自己还特意托既明带了三个,也不知味道如何,不过看他那样子该是不错。

    对于枣糕,沈纪也算不得喜欢,早前听正阳阁中弟子吹嘘,今日一尝确实所言非虚,甜而不腻枣香扑鼻爽口,美中不足的在其干涩,不够松软。对于正阳阁来说这已然够好了,他平日吃惯了陈勺所做的美味,嘴挑了些,不过这枣糕也够正阳阁弟子吹嘘的,毕竟在临渊,能在厨艺上望其项背者已不容易。

    见方志杨直盯着枣糕,沈纪随手也递给他一块。碍于枣糕的面子,这次并未推脱便随着他去山顶也看看他们早晚练得如何。

    一路上,方志杨满脸担心,一方面沈纪心脉尚未打开,且不说他练的武术如何敌过修道之人,连个基本法器都没有,若是遇上劲敌如何自保?另一方面就是担心自己了,这五年也没认真修炼个一招半式,不说在同门中垫底,在临渊也在倒数之列,更别说比试了,这一去不是给临渊丢脸吗?

    此时,山顶早已有好些子弟在此比试,偌大的广场上星星点点的人影散落着,一时间竟找不到地方落脚,生怕被哪一方的剑气误伤。

    在广场边缘逛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个熟悉的人影,方志杨挥手叫着:“既明!”

    既明正同人比试,一听唤他也收了法器向二人看来。

    不过他对面的白奇对二人的到来却不太欢迎,在他看来二人的修为低微,他可不想同二人比试,这于他的修为提升自然无利,何必多此一举呢?当即板着脸看着二人走来。

    沈纪察觉到白奇的不悦,对此他也看不惯多次了,只同既明打了招呼。也只有方志杨好言同他交谈两句,他却不理睬直走到一旁去。既明对此满是歉意地向二人解释一番,二人也不在意,毕竟交往不深。

    三人正商量着相互比试,以测试修为增进如何,何处可取,何处改换,以在这短时间内有所提升。对此沈纪是极度不愿的,毕竟他的修为没有丝毫增进,反观既明,短短五年已突破人定境界,要知道临渊多数弟子花上二三十年才到达人定。现在他二人加上白奇也胜不过他,而在临渊,他可是出名的奇才,不仅五大长老对他亲睐有加,连芳月阁的姑娘也是芳心暗许,但凡是他的比赛定然不会缺席。

    不只是芳月阁,就连流光阁也对他重视非常,首当其冲的便是幼清。幼清已是流光阁出类拔萃者,狐笛视她为首席弟子亲传法术不说,有意以后传其衣钵担任长老一职。不过去年比试输给了既明,心有不甘,故而时常向既明比试修为非要论个高低却是屡战屡败。

    正想着,远处幼清领着三两流光阁弟子前来,见了既明便直向着这边而来,看来是要比试一番,也省了沈纪在同他比试惨败惹得白奇笑话。

    幼清颇为有礼地向几人一一见礼,不过就是脸上一如既往的清冷,总给人拒人千里之外之感。沈纪二人虽是回礼,人已识趣地向一旁退开,将场地让给二人比试。

    果不其然,只交代两句,幼清便抽出了腰间的长鞭准备好好同他比试一场。还未等他二人比试,流风的声音已远远传来,沈纪暗叫不好赶紧同方志杨交代一声,这才刚踏出脚去准备撒腿跑开却还是被流风叫住,“老九,你可是在这!也比试一场让我们看看。”

    沈纪面露窘色,尴尬地收回脚来,他就知道会是这样,偏生桑落也同他们一道,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不出所料,朱锐建议道:“老九,你也去同他们比试一番,也看看最近进展如何。”

    见着他面露难色,流风正经地说道:“这可不是我们想看,是桑落想看。”

    桑落一口否认道:“我可不是来看他的,我是来看既明的。”

    见她满不在乎,沈纪一时起劲,走到她身旁刻意说着:“既明身边那么多姑娘也差不了你一个,不如看我比一场。”还未等她回应,他自对着方志杨高声唤道:“老方,走着!”

    有人同他练习,方志杨自是高兴,赶紧挽上衣袖整装待发。

    看着计谋得逞,流风收了笑向几人推荐个宽敞的比试场地,也不至于在这同众人抢。他一说沈纪便知道他所指的是浮生桥旁的缚龙台,由于这是在大殿前方,几位长老不时会在殿中处理事务,故而一般弟子不会选择在此比试。一开始几人还有犹豫,不过看着来的人越发多起来,也只好答应。

    缚龙台左右数百米,几人在离大殿远些的角落施展法术拳脚也是应付自如。

    几人在一旁观既明二人比试,只见幼清青鞭一挥,顿时风雨俱下向着既明攻去。既明随即拿出法器在身前比划一通,但见一支手臂大小的毛笔握在他手中,似剑一般灵活驱使着。淡绿色的光从笔端飞射而出形成屏障包裹全身,那风雨也进不了他身,碰上了屏障顿时化作虚无消失不见。

    又是一鞭而下,不再是风雨而是雷电似受到召唤一般从空中快速地劈下。既明早已料到,闪身躲开,闪电直劈在地上,地板瞬间裂开了缝隙,不过片刻那裂隙便自动愈合,全然不见半分损毁。

    既明将笔立在地上,口中念着法诀,顿时无数藤蔓拔地而起在他头顶结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即便是那雷再劈下来也难劈开藤蔓伤他分毫。

    幼清见状不禁懊恼,显然这不是第一次,她还是破不了这屏障。当下收了长鞭双手从腰间取下两柄弯刀,本来不过三寸大小,瞬间变得如长剑一般。那弯刀在她手上似蛇一般灵巧,见着似角非角,似月非月却有着月光一般的纯净。

    看着既明毫不吃力地应战着,方志杨好奇问道:“既明和承德师兄相比,谁更厉害些?”

    沈纪毫不犹豫地选择承德,毕竟承德的修为不说,五年前他可是亲眼看见他的幻术如何将一个壮汉击败,不过轻轻一挥对方便不能动弹。按照自己对既明这几年的了解来看,他确实算得上同辈中的佼佼者,可真要看修为就差点火候了。

    朱锐也赞同沈纪的看法,捋了捋额前的碎发,说道:“确实在修为上老八更胜一筹。”

    方志杨疑惑,“那为何幼清不找承德师兄比试?”

    何升抱着个葫芦就要往一旁的大树下倒去,喝了口酒解释道:“那是因为老八的幻术对她没用。”

    听他说得云里雾里,就连沈纪也不明白,流风倒有兴致解释道:“老八的幻术也不是对谁都起效的,幼清所使的鞭子乃是夔牛皮所制,只一鞭下去幻术不攻自破,所以老八这几年都在钻研另一种攻势,不用幻术也能伤人无形。”

    二人这才恍然大悟,羡慕地盯着她腰间的鞭子,想不到来头还这么大。

    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桑落,见她看得正起劲,气不打一处来,直挡在她身前说道:“既明有什么好看的,看了那么多次也没变,不如看看我?我一年也难得比上一回。”

    “好啊,那本姑娘就看看你能比成什么样!”

    “保证让你眼前一亮!”沈纪笑着,一把搭上方志杨的肩将他往一旁带去。

    方志杨可是心中念了好久,赶紧将法器掏出来,用法术驱动着,瞬间一个金光闪闪的算盘便出现在他手上,方志杨骄傲地说道:“这是我花了半年用建木树的枝干练成的,如何?”

    “和你倒是很配。”本来看着就财大气粗,再加上这金算盘,这气质倒像个视钱如命的财主。

    方志杨嘿嘿一笑,把那算盘当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再一看沈纪两手空空也没个法器傍身,想着是拿练剩下的木剑还是秤杆给他当法器,就见他翻着腰间的乾坤袋拿出一柄长剑来,纵使方志杨修为尚浅也看出这把剑毫无灵气,真要和他比上一场它怕是要废了。

    沈纪倒是毫不客气,剑在手中挽了个剑花,便对方志杨说道:“老方,你可别手下留情啊,我怕到时候又有人说我胜之不武。”说着朝一旁的几人看去,流风几人满是热情地替他加油助威,唯桑落一声不吭作壁上观之态。沈纪也不管,执剑就朝方志杨攻去,见这架势方志杨忙将算珠丢出去,又怕伤了他,只用法术驱动着不时朝他攻去。

    沈纪知道这并非他全力,随着那珠子上下比划着,觉得腻了便用剑端将那珠子打回去。剑法之快,方志杨还未看清珠子便朝他飞来,吓得他赶紧捏法诀控制住。

    沈纪收了剑,有些无聊地说道:“你不是最近修了一招七星报喜吗?”

    方志杨还是觉得这一招太过厉害,他招架不住,无奈架不住他左右劝说,心一横将七颗算珠一并打出,口中念着法诀:“七星在天,报喜衔来,破!”

    顿时七颗算珠围着沈纪飞快地旋转,周围沙尘骤起将他团团围住,一时之间只见其模糊的身影在沙尘之中上下翻飞。由于看不清里面状况,方志杨最终还是没将算珠炸开,等到沙尘散去却发现除了一节衣裳已不见沈纪身影。正疑惑间,他的声音从桥边传来,“这招金蝉脱壳如何?”

    方志杨一心只注意风沙之中,想不到人早已脱开身去,不禁羞愧地低下头去,想不到自己尚有修为在身却大意不敌武道。

    沈纪见他落寞,知道他心中所想,只坐在桥边上安慰道:“要是你一开始就破开,我定是出不来的。下次要看准时机一点就炸,修成这样还是可以的。”

    听着他的话,方志杨却高兴不起来,只点点头。

    一旁的白奇见了沈纪这般身手知道平日小看他了,当即飞身上前,也要同他比试一番。沈纪再次执剑,也不在意同他比试,想着教训教训也好,省的平日一副清高模样目中无人。

    这一次,沈纪可没给他机会施展法术,剑在手上似长蛇鹤舞灵巧万分,攻势迅猛,招招都让白奇分身乏术吃力抵挡。就在出剑的间隙,白奇似乎适应了他出剑的招式,不再被动接招式而是反客为主主动出击。他的招式却比沈纪凌厉些,出剑迅速倒让沈纪有些招架不住。

    这时,白奇趁机一挥剑,一股红色剑气便向沈纪而来。沈纪脚下使了个云步左右躲过,白奇的剑已逼至眼前,沈纪不再躲闪,当即手腕剑花使了个飞鹤啄食往他胸前一刺。他虽吃痛却未收剑,剑光凌厉十分难缠,沈纪见状有些恼了,当下使个猛虎下山之势手握剑狠狠一劈下,霎时一股子强烈的红光散出,将白奇护在里面。只听一阵闷响,沈纪已被强光弹出去,“哗啦”一落水声响,沈纪的身影便消失在湖面。

    “老九!”

    “沈纪!”

    一旁的几人慌忙赶过来,连正比试的既明二人也赶紧收了法器过来查看。这时湖面连水花都不见,平静地可怕。

    几人趴在桥上担心地唤着,依旧不见回应,既明掐了个避水诀正准备下水去查看一二,这时从桥底闪过一个影子,流风顿时明了,悠闲地往桥上一坐,看着湖面的黑影说着:“我看就不必了,老九的水性可是数一数二的,这点水还是淹不死他的。”

    方志杨本就担心,听着他儿戏的言语就更不放心了,挽了挽衣袖就准备下水救人去,口中有些抱怨,“沈纪可不会避水诀,要是真有个闪失怎么办?”

    朱锐将他拦住,示意他看向桥下,此时的黑影已经不在,便向他保证道:“老九不会出事的,要不就对不住他水里来回十几年了。”

    何升也附和道:“老九的水性我信得过,我看也没事了,就先走了,”对着众人说道:“我那桂花酿也足味了,今日便算你们有这口福。”

    湖面下,沈纪听着几人谈话心下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这几个师兄怎么都一个性子?现在上去恐有些失了面子,索性在水中多待一待。就在他百无聊赖之际,似乎看见湖底有什么东西金光一闪,不像是受着太阳照射而下的反光,那模样倒像是铁棒之类。

    一时好奇便向湖底游去,这湖倒是奇怪,游了片刻顿然发觉此处不生水草没有虫鱼,似死水一般,与岸上所见全然不同。在一堆乱石前隐隐感觉水下颤动,而那乱石之上插着一把一尺余半的宝剑,通体青黑不见光泽,沈纪不禁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看花了眼,这把剑怎么会散金光?不过看着模样也算得上宝剑之列,也不知是谁丢在湖底,可惜了宝剑敛了锋芒,要是再使它绝不比白奇的红英差。即便自己用不上,傍身也是可以了,省得以后有人再拿法器护身。

    正想着,他便向着宝剑而去,正伸出手去一股暖流便从天池穴游走而出,那宝剑像受到召唤一般铮铮直响。沈纪不知为何,对那把剑有着强烈的感觉,心中不由浮现出一个名字--昆吾!

    昆吾剑像是听见一般,左右摇晃着似乎想要挣脱乱石的束缚,沈纪伸出手握住剑柄,霎时昆吾剑便安静下来,沈纪沉了口气,正欲使劲将它拔出,却轻而易举地便让剑脱石而出。震惊地看着剑,此时剑上的青黑像一缕青烟一样消散,那镀金的剑身便显现出来,当真是把绝世好剑--青光隐退白龙出,金芒犹在离恨苦。又把青玉衔珠来,便覆铜骨血海心。

    沈纪拿着昆吾剑,还没来得及高兴,一束金光从乱石之中直冲天际,湖底也开始晃动不安。意识到危险将至,沈纪握着剑正准备游上岸去,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气流震晕过去,昆吾剑似有灵一般将他托着向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