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翠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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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被带走

    当翠霞起死回生的消息犹如风一般吹遍了整个乡村县时,凯以重婚罪被逮捕。

    警车呼啸着开进了村里,将凯带走时,全村哗然。

    没有人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幕。

    即便是凯自己。

    然而,他坐在警车里听到了翠霞死后重生的消息,他哭着哭着竟笑了。

    美芳也迎来了艰难。

    “把自己的丈夫送进监狱,可真狠,”

    “最毒女人心啊,”

    “你让两个孩子可怎么接受,毕竟是自己爸爸啊,”

    “不行就散啊,这可真是少见啊,”

    “凯看这挺老实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

    似乎再错不至于此,再愤怒也不至于将孩子的爸爸送进监狱,全村的议论竟纷纷地指责起美芳来。

    别人的议论和指责就算了,美芳忍着眼里的泪,该干嘛干嘛,可两个儿子对她有意的隔阂和冷漠让她的心疼痛不已。

    “你们大不了离婚,你干嘛把爸爸送进牢里,”

    “别人都笑我,有个坐水牢的爸爸,你高兴了,”

    “同学都不跟我玩了,说我没爸爸,妈妈是毒蛇,”美芳啪的一巴掌打在小儿子的脸上,泪如雨下。

    才七岁的小儿子,该怎么解释,而她想跟十岁的大儿子解释时,大儿子犹如躲敌人般,不但一句话不跟她讲,更是面如冰霜,眼里全是仇恨,有时更是跑去奶奶家睡,连回都不回来。

    凯的父母跟着凯的弟弟一家生活。

    凯的弟弟的老婆是个算计刻薄难相处的人,美芳的大儿子在夹缝里躲着美芳。

    然而,这还不是她最难过的,很快始料不及的事接踵而来。

    儿子被关进监狱了,凯的母亲终日以泪洗面,然而对美芳的恨却渐渐的坚如堡垒。

    这个年近七旬的老人在收到法院判决书后更是悲痛不已。

    凯被判了三年。

    美芳随即委托律师办理了离婚,在儿子的监护权上有了分歧,按理凯在牢里,两个孩子都要跟着妈妈才对,但凯家怎么能同意,这是他们的后代。

    几经协商,大儿子归爸爸暂时由爷爷奶奶抚养,小儿子跟着妈妈。美芳伤心无比,她没想到母子还要分离。

    离婚证书刚拿到手,这个昔日善良的婆婆就拿出十二分的强势在凯的弟弟和弟弟的老婆要挟下,将美芳从房子里赶走了。

    理由是这是他们给凯的房子,既然你和儿子没有关系了,那和房子也就没有关系。

    “那你孙子呢?”

    “我孙子终究是我孙子,既然判给了你,你就要负责把她带好养好。三天后我来收房子锁门,”说完冷冷地转身离开。

    当所有人都与你为敌,似乎空气里都散发着冰冷地气息时,美芳的心碎成了渣。

    三天到哪里去找到住的地方,还有这一院子的鸡羊猪。

    “妈妈,这房子不是我们家吗?”看着小儿子无助地对着自己说,坚持这么多天的美芳终于抱着儿子嚎啕大哭。

    美芳将家里的牲口统统卖了,带着小儿子,从家里搬了出来没向任何人开口,甚至连自己的娘家都未张口。

    她搬到了田地头的一处甚至都不能直起腰的小屋里。

    她憋着一口气。

    这里本是大儿子分得的一亩农田,因为靠近马路,种点玉米黄豆总是被人偷偷摘去,索性就在地头建了个小房子,当时计划着搞点养殖什么的,却没成想此时成了他们母子二人的住所。

    这里不靠近村庄,周围都是农田,所以房子里没有水没有电,美芳请打井的人在屋外打了小水井,没有电就买了蜡烛和煤油灯。

    她自己买来砖头用泥巴活稀泥搭起了围墙,虽然不高,但足以挡住牲口,她重新买来了小鸡仔,种了菜,虽然简陋但看着也像是家了。

    可她没想到大儿子在他小婶的教唆下来心狠地来碾她走。

    “大毛,去,让她走,这是你的地,她害了你爸爸,迟早要害了你,过两天我和你小叔来把小屋子拆了,给你种上庄稼收成了好给你交学费,”那个尖酸刻薄的小婶站在美芳的大儿子身后说。

    美芳忍不住地眼泪横流。

    大儿子看着妈妈年纪轻轻已经两鬓白发,心里一酸,“小婶,给妈妈住吧,她没有地方,书我不念了,”说着转头就跑。

    大儿子判给了凯,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爷爷奶奶跟着小儿子一家搅一锅饭勺,便似乎直接将大儿子扔给了小叔小婶。

    一听说书都要不念了,美芳急了,追着大毛喊:“大毛回来,妈给你学费,快回来,”

    大儿子还是拔腿跑了。

    “你这没出息的东西,吃喝起来那么起劲,这会就怂起来,”小婶还在生气的骂骂咧咧。

    自从这个女人进门,美芳就从没和她对付过。

    就因为过年爷爷奶奶给她两个儿子一人一份压岁钱,而她只有一个孩子给了一份压岁钱就和家里吵得天翻地覆的人谁能处好。

    此时美芳再也忍不住了。

    揪着她的衣领,“咣咣,”两耳光就扇了过去。

    小婶愣住了,突然愤力反击。

    上来就揪着美芳的头发一顿撕扯脚踢,美芳岂能不还手,她的个子高出这个小婶一个头,小婶刚抓住了她头发就被她一脚蹬在了身上,小婶看撕不到她头发,立即冲过来将美芳拦腰抱住拌倒在地,两人瞬间倒在了田里力扭打起来。

    不是两个在附近田地里劳动的邻居赶紧过来拉架,将两人掰开拽起来,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他小婶一边哭着一边骂着:“你这祸害,你害了你男人,现在你来害我了,”

    她到底比美芳弱了些。

    常年的劳动早已将美芳的力气速度练得犹如男人,加上身高优势,这小婶挨了不少下。

    美芳倔强地骂道:“你带着我儿子来欺负我,你真是瞎了你的狗眼,黑了你的良心,你也有儿子,哪天你儿子也被人带着去欺负你时,你就知道你连做畜牲资格都不够,我警告你,再来我这里一次,我打你一次,再敢对我儿子说三到四一次,我杀了你全家,”

    那个女人被人拽走了。

    美芳却一屁股摊在了地上。

    大儿子跑哪了,这会是上学的时间啊。

    有这样的小婶,他怎么能在那里生活?

    她的心刺痛般地疼。

    孩子啊。

    尽管大儿子满脸仇恨的目光,可他才十岁啊,他能懂大人之间多少曲折,又什么时候和她分开过。

    小儿子放学回来,看见妈妈满脸地伤痕,就哇地一声哭了。

    小儿子拿着衣袖给她擦伤,美芳的泪直流。

    她告诉小儿子,妈妈不小心摔了一跤,小儿子说怕,

    不怕,有妈妈。

    小儿子说想哥哥,她坚定地告诉小儿子,哥哥会来找我们的,你也可以在学校里找哥哥,哥哥也想他的。

    一个星期后,大儿子终于躲躲闪闪地出现了田头,她一把搂住了儿子,再也没让他去爷爷奶奶家生活。

    “妈妈带着你们两个,我们三个人在这里生活好不好,”

    “嗯,”兄弟俩手搀着手答得坚定满足。

    美芳终于松了口气,带着孩子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没有了人烟的聚集,四周孤寂犹如生活在了旷野荒地,特别是夜晚周围死一般地寂静都让美芳好久才能合上眼。

    弟弟来过一次,看到姐姐的现状心酸极了,他极力让姐姐回娘家去,可倔强的美芳怎么可能答应呢,再让娘家那头人对她母子指指点点?

    没办法弟弟又回去将老母亲带来,虽然四个人挤一间小房子显得拥挤,可有了母亲的陪伴,美芳的胆子大多了,就是夜里起来小便都不像之前那般憋着了。

    她种菜养鸡种庄稼,拖着菜拖着粮食去远一点的乡镇去卖,那里没有人认识她,更没有人对她指指点点,迟了早了都有老母亲给小儿子照顾生活起居。

    美芳像疯了一般浑身使不完地劲去劳动去赚钱。

    她不相信凭自己不能将日子过的好,她不相信没有了男人自己就一败涂地,她不相信自己养不了儿子。

    可渐渐的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

    那些远近的老光棍汉,鳏夫,无赖泼皮开始渐渐出现在了她家的田地,院落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