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区采访之行，尤其是在采访爷孙俩之后的这个夜晚，我有些走火入魔。

    平时也没有察觉到小燕有多少优点和长处，而此时此刻的她，却占满了我的心脏，令我感觉胀满而又舒心。

    我心脏的全部空间里，盛满了小燕的所有优点和长处，几乎没有发现她的半个缺点和毛病。

    一个女人能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占领我心脏高地以及心脏全部，在我生活过的任何地方任何环境都没有遇见过。

    我今夜无眠，并且常常这样想：也许小燕不是为郭鲲而生的，或许日后我们才是天成地造的一对夫妇。

    我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这样想，可是，我又无法控制这种情感的滋生、发芽并在未来开花。

    “小燕，你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吧？真的很为难你了。”

    我终于憋不住对小燕的关心，开口关怀起来。

    “老车，对于我来说，其实这种环境也算过得去吧。你呀有所不知，我从小跟外婆住在一起。我的外婆也是山里人。只是没有这里的山谷险要而已。”

    我的关怀，让小燕打开了话匣子。她扯起小时候的成长经历来。

    “这么说，你来山区之前是有心里准备的？”

    我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时候小燕又活动了一下躯体，把臀部向上颠了颠，然后又放回原处。

    这下不得了了。

    她躯体里立刻释放出自我感觉应该有一顿多重的荷尔蒙来。

    我的嗅觉失灵了，更失控了。无论是发髻里，还是腮帮下，无论是胸腹前，还是脊背后，自上而下，自前而后，自左而右……无论是哪个方向，传递出来的都是荷尔蒙的气息。

    就像一个人突然间走进乡油坊一样，到处都是香气。

    我的一个简单动作，居然让我高大的身躯变得可怜而又渺小。

    郭鲲只管呼呼大睡。

    我甚至想去跟小燕开些荤腥玩笑——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总希望能够得到或者占有小燕。

    她或许发自肺腑的信息与我形成了同频共振！

    似乎我还以为她此时此刻的感知应该和我没有差别。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直接下手肯定会得心应手，顺风顺水。

    那样岂不是美哉美哉乎。

    外面又是一个接着一个的闪电，闪电过好则是炸雷和猛雨。闪电照亮了小燕姑娘的身躯和脸庞，惊雷炸开了小燕的芳心。

    我想趁着一明一暗的环境，去伸手到小燕身上或者头上安抚几下，我知道一般女人对于这样的天气和环境是非常惧怕的，她需要一个男人来依靠。

    假如我的第一个动作能够顺利过关，那么，毫无疑问，小燕肯定是乐意接受我的。

    如果连这一步也走不动，那么，我就趁早死了心去睡觉，或者思考我自己需要思考的问题。

    这样就避免无意义耗费宝贵时间了。

    我恨自己太贱太胆小，又恨自己太愚钝太无能，还恨自己不争气不贵气。

    当我产生这样的想法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双手像是僵尸一样，杵在那里根本没有行动的可能。

    我知道我是谁，我是小燕的顶头上司，我是小燕对象的同事，也是小燕的同事。

    当我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暗地里狠狠在自己的屁股上拧了一把，拧得我疼的快要受不上了。

    于是，我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不道德不光彩的事情呢？

    “小燕，你的经历就是你的见识，让你增长了见识，也让你敢于直面环境挑战。这可是一笔不小的精神财富啊！了不起，了不起的。”

    我现在终于回到了理性轨道。

    我收起了刚才的“假关心”和“贾关怀”，开始趋于理性的正常的思维对话了。

    “老车，我们大学里的女生很多都喜欢大叔类型的男人。你其实更适合做这种人。”

    我的热度退去了，反而她的热度却要沸腾了。这可不行的。

    她居然借着我的话，开始抛砖引玉来。

    那可是我最初的期盼。

    小燕说话间再次吐露出她的想法和主张。

    并且，她还大大方方地把我当成了“大叔”。

    我知道不应该把她的话题继续引向深入，但是，我总感觉今夜失去机会也确实太可惜。

    于是我的思考又开始动摇了。

    但是，我从内心跟这种想法是必须斗争的。

    “时间不早了，你也歇息吧。咱们明天还要去一个更远更绝顶的的地方。假如我们休息不好，第二天很可能就会耽搁你的照相风格，当然，也会耽搁我的文笔特色和生动意境。”

    我说这些话都是为了更好地工作，都是为了提高工作效率。

    为了让小燕更好的休息，我开始再次侧身平躺到原处。

    小燕见外要哄她睡觉，也就自觉地恢复了平躺的姿态。

    大家不再说话。

    屋子里静静的，只有外面的远山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动，还有闪电的光影，下雨的滴滴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入睡了。

    梦境里我居然仍然打着小燕的主意，我拉着她的手，在一个不知名的水塘，我们一起游泳，一起唱歌，一起嬉戏。

    我真的不知道，她在梦境里和我做着同一个梦。

    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我醒来了。

    醒来之前我喊着小燕的名字，因为我担心她在山坡玩耍时会滑入谷底，我拼命地警告她，拼命地向她奔跑而去。

    当我清醒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下来，闪电消失了，风也无影无踪了。

    唯一可见的是，她居然再次侧身面对着我不出声说话。

    我已经怀疑她听到了我刚才在梦里喊她的声音。

    于是，我感觉自己出丑了。

    好像我周边的世界里，全都是她的人，全都站在我四周看我的笑话，抓我的小辫子。

    “老车，我预感到了。没错，我的第八神经感觉绝对是对的。嘻嘻，嘻嘻！”

    小燕或许真是因为听见了我喊她的声音，她已经懂得了我的心思，所以，她非常的开心快乐。

    “老车？第八神经？对的？”

    我像是跟她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为什么叫你老车，明白了吧？那是第八神经告诉我的。能不对吗？”

    小燕也许在我睡觉的时候就一直盯着我吧？

    反正她现在已经盯上我了。

    “你的第八神经真厉害！”

    我为了避开尴尬，也就顺水推舟，应付着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