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文稿因为老同事的盛情款待而错过了一个晚上，其实，那个晚上小燕对我表现得就不俗。而这个晚上又更加亲密了一步，亲密到睡在了同一张床上，并且还面对面聊天交心。

    可惜的是，白天只顾上采访一事，根本顾不上写作文稿。而晚上又遇到了这种住宿情况，并且天不作美，还哗啦哗啦噼里啪啦地下起了秋雨。

    这不，今夜又一次错过了写作文稿的机会。

    这里的条件也确实太艰苦了，艰苦到连电灯的半点光亮都没有。

    小燕对我的热情和温柔让我又脑袋膨胀，并且里面又浸满了“积水”。因此，文稿一时很难出手。又因为心里有个小燕在捣鼓着，就连构思的时间都失去了。

    迷迷糊糊度过了这个晚上。

    我本不想早点起床，可是，那边屋子里已经有了动静。我知道这是大爷的孙女又到了上学的时间。现在这位爷爷估计是在给孙女做饭吃。

    虽然雨停了，但是，那边已经有了一点点光亮。

    就在这个时候，小燕已经赶在我前面起床了。她依然坐回她昨夜里坐过的椅子上，并且已经披上了她那件湿过的衬衣。或许此时的衬衣已经干透，或许还有些潮湿。但是，为了一个女人的自尊和修养，她已经披在身上了。

    我不了解她为什么赶在我前面起床。或者她看到郭鲲仍然睡得像死猪一样，她早早起床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以保持睡前她留给郭鲲的状态。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确实是有意而为之。这样以来，我和她之间就多了一层只有你知我知的秘密。

    因为心里有爱，所以，我再三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她坐在椅子上很不安分，一会儿向左边侧一侧屁股，一会儿又向右边歪一歪腰肢，我确定她是内急了。

    她之所以不说，或许是因为她不敢出门解手，又不好意思打扰我。

    于是，我立刻起床后站在打开屋门，并站立在门口。

    我想问她是不是内急，但是，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直接这样问一个姑娘呢？我是真心想帮助她解决内急问题，可是，绝对不能明说。

    怎么办？

    总不能让这么一位俊美的姑娘尿了裤子吧。

    于是，我只好把自己需要当下解决的问题说了出来。这样或许她会很自然地跟我一块出去，也显得不那么尴尬。

    “我得出门去一趟厕所。”

    我假装很内急的样子，顺便走出了家门，来到大爷外面的一处简易厕所。

    我一边走一边侧耳倾听后面的声音，果然很有效果。

    我听到了一串串熟悉的脚步声跟随而来，我心里暗喜。我终于也成为小燕肚子里的毛毛虫了。

    “我一个姑娘家，在这漫天野岭真的不敢出门。幸亏有你老车。”

    小燕很快追上我，并且又开始和我攀谈起来。她很自然，也很健谈。

    我听到她的说话声马上扭头看了看她。这时，我的脸有些发烫。我看到什么啦？

    原来人家姑娘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衬衣是披在肩头的，而此时她正在穿衬衣，她把胳膊伸出好高好高，我已经看到了她的腋窝，并且透过腋窝看到了一块肥萸而又凸起的稻田来。

    她看到我回头之后，依然我行我素地穿着自己的衬衣，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于是，我很快把头扭转到前面，有意走过了厕所，而站在一个沟边装作向远处眺望的样子。其实，我是有意给她流出足够解手的时间和空间。

    她很识趣地走进了茅房。

    尽管这是一个小小的细节，对于她来说确实一种体贴、呵护与盛情。这才是真正的心有灵犀，心照不宣。

    别看她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估计就凭着她昨夜里的细腻和感悟，她一定能够感受到来自我的关怀与呵护。

    此时的天空还不太亮堂，但是，足以可以看清楚外面的世界了。

    因为这里是海拔接近两千米的高山，站在这里东边的世界已经一目了然了。观看四周，除了向西零零星星看到一些微弱的灯光之外，其他各处仍然是灯火通明。

    而就是这样的时间，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已经踏上了她的上学之路，并且还要翻过两座大山才可以达到学校。这个小姑娘是何等的艰辛啊。

    当小燕从厕所里走出来的时候，大爷家上学的小女孩估计已经走出了两千米以外。

    “小燕，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我不乐意小燕叫我“老车”，我想趁着郭鲲不在身边跟小燕说清楚，免得日后郭鲲察觉蛛丝马迹。可是，我又拿不准小燕是不是能够接受。

    我在心里打了一个草稿，默念了一遍。

    后来又感觉不够妥当，又一次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小燕看出我要说话的样子，而又没有说话。她或许在认为我会向她说出一些神秘的话语来，她不自觉地搓起手来。

    “小燕，跟我下乡让你受累了。”

    我看出她的心思后，就随口说出关怀她的话来。

    “这不是你的错。”

    她认真地看了看我，让后很诡秘地说道：“哈哈，部长真坏！”

    我说出这些话是为了安抚她，没成想她的话锋一转，把责任推到了部长头上。

    我暗自高兴，我还以为她会因为跟我一起上山对我有意见呢，没成想她居然和我站在了一个“战壕”，并且成为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我为小燕的聪明智慧所折服，愈发喜欢上这个姑娘。

    她能够在领导和同事之间游刃有余，能够把自己的不利因素转化为团结的力量，从而轻松应对各方面的关系。她生活得潇洒而又超凡脱俗。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急因为和小燕的攀谈而消失。

    我喜欢和她长时间的交谈而没有倦意，喜欢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喜欢听着她的每一个脉搏的跳动，每一口自然呼吸，每一步的脚步声，喜欢闻着她浑身发出浓郁的体香，喜欢感知她因为急促呼吸而优雅起伏的胸腹……

    “哈哈，部长真坏！”

    我也不由自主地重复了小燕这句话。

    她大概是知道我和她说话多了会耽搁去厕所解手，或者是担忧郭鲲醒来屋子里只有他自己，产生各种猜测和想法，她没有和我再继续说下去。

    “老车，你一个大男子汉应该不用我跟你作伴仗胆吧？我先回屋里去了。”

    我一听她又叫我“老车”，我真的后悔刚才把说道嘴边的话给吞咽了下去。可是，她说着话已经走进院子里去了，我还能怎么样呢？

    不知道等天亮了之后，她是不是还会在人场里叫我“老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