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洪荒，日月三光，天地玄黄，人道沧桑。”

    长长刀疤横贯江教官脸部，右手机械假手，看上去非常狰狞杀气腾腾。但他的杀气只针对敌人，对自己弟子教导细心。征战残废后，又别无其他谋生手段，只能靠教武为生。

    军部体恤残废退伍军人，对武馆所有一切都大开绿灯。承认江教官的小武馆“极限武馆”教学资质，学员可以参加武者考核。

    江教官以小武馆谋生，其学员大多来自贫民窟。极限武馆名字听起来大气，在学员嘴里却有另外一层不可言传的含义。

    极限武道——挑战道德和法律底线的极限，合法利用漏洞极限杀伤对手的武术套路。这种套路，适合他残疾身躯，更迎合贫民窟百姓怕事不敢惹事又不甘被欺凌的心理。因此，学员甚众。

    数十人在排队接受他训话。陈三仔也在队列中。

    “武者境界，被军队划分无敌战神、战神境、战将级和战士级。

    无敌战神宇、宙、洪荒，三个战神境之上的层次，还无人能达到这种境界。

    之后就是战神境的日、月、星三级，人类诞生过日级战神，单人战力媲美核弹。可惜已经战死。

    天、地、玄、黄四级，为战将级。这才是我人类和外族争战的中坚力量。

    战士级八境没有明显的考核标准，军方用来衡量发放工资多寡。看服役年数战绩以及实战战力，由上级军官主观区分。

    按我们武馆私下的交流，将战士级分成入门、柱石和巅峰三个级别，比较能反应出战士级武者实力差距。

    其中，入门级对应着准武者。这就是你们的终极目标。无论通过军方考核参军还是通过武者协会考核得到武者称号，都就有了谋生的手段。只有赚到钱才能娶妻生子。

    还有十天就要准武者考核了。

    文化课成绩过了提档线，有志于去军中服役的人留下。其他人自行活动。”

    大多数人一哄而散，只剩陈三仔还在原地。

    江教官看看他瘦弱地身躯，幽幽一叹，

    “三儿，你文化课能过关委实出乎我意料。对于贫民来说，过了文化课不算什么，过了体检也不算什么，过了准武者考试才算摆脱人下人的卑微。

    可……三儿，实话实说，你机灵劲实战能力不错。如果让你参加武者考核，运气好可以过关。但只有越过准武者考核才能参军，才能参加武者考核。

    而准武者考核要考核跑步、反应、体质和武技。你体质怎么办。咱贫民窟出去的考生，体质可是难关。个个都吃不饱，哪里能长得壮壮得！你怎么想？”

    陈三仔眼圈发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师傅，本来我有个兄弟能替我出主意，但他刚死了……”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惹得师兄弟们频频回头偷看。

    江教官心下不忍。贫民窟里的孩子，真苦啊！贫民窟和平民区相隔不远，可能只隔一条街，却咫尺天涯。要跨过这条街，真不容易。多少人因此而死。

    “别哭了，烦人！又来博取我同情。哎，还别说，我真受不了你这哭哭啼啼的样子。”

    江教官心软了，陈三仔是个好学生，上进努力训练，对自己持礼甚恭。这小子眼力劲好，脑袋灵光手脚灵活，抗击打能力强，是个武者的苗子。

    “对于富人来说，这不是事，打枝体质类基因试剂就能解决问题。

    但这也是废话，有那一百万买基因试剂早就吃饱饱的了。

    哎，你这几天可千万别暴饮暴食啊。现在加营养吃吃喝喝来不及了。

    你现在只有苦练跑步这一条路。如果你的跑步能力能再快些，达到百米7.6秒，万米20分钟，跑步速度达到战将级及格线，那么也可以过关。

    也确实可惜，你现在的百米速度8.1秒远超入门级及格线9.6秒。耐力也好，万米速度衰减不大。可惜啊，只差这么一丁点差距。

    这一丁点，太难了。

    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

    陈三仔闻言抱住江教官，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但凭师傅做主。”

    “我曾经的长官属于白战神的白家。我可以问问他白家是否需要新兵效力。或者你的敏捷速度更接近李战神一脉，我也可以问问李家人。哎，陈三仔啊，走这一步迫不得已。无论你选择哪家，你就为哪家效力，捆绑在一起。其他势力视你为竞争对手。这种敌意你要承受，而且还要随时准备被本家推出来顶包抗雷。有时候甚至时替本家去送死。

    你接受吗？”

    “师傅！我还能选择接受不接受吗？！

    我陈三仔烂命一条，谁要，拿去。”

    陈三仔苦情台词被人用庄严正经地语调打断：

    “你小子不想活了，敢说我兄弟的命是贱命！”

    李玄出现在他们身后，刚赶到这里却碰到了这句台词。赶巧了，想不搭话忍不住。

    对陈三仔打量眼光视而不见。

    很明显，兄弟大脑短路蒙圈了。李玄恭敬朝江教官点头示意。

    “江教官好。

    江教官，我想当您的挂名徒弟，以极限武馆学员身份参加武者考核。不知道您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吆，李玄啊。”

    江教官认识他。“别开玩笑了，你文科天才不考太学考啥武者。武者贱命，看看我。”

    江教官转动自己的机械手。机械手只能代替一部分生活功能和一部分战斗功能。远不如真手灵活。而且残废后，武道停滞。成了残废人，难找对象。

    “再说你的身体素质还不如三儿呢。能通过体检就算不错了。绝对通不过准武者考核。”

    “我被逼上梁山，江教官。荣耀测试时我大脑受损假死，因此错过了副科考试，不得不走武者这条路。还请江教官……”

    江教官假装满脸严肃，大声呵斥：

    “看到我叫师傅，江教官是你叫的吗！”

    呵呵，江教官这是答应了李玄请求，承认名义上的师徒关系。

    李玄整衣鞠躬，算正式拜师。

    “师傅好。拜师礼先欠着，我有了立刻补上。”

    陈三仔从不可置信中反应过来，一把抱住自己兄弟。

    “小玄子，你没死啊！害我掉了好几天眼泪，混蛋。哭死我了！”

    面对真情流露李玄心中感动，口中假装烦气。

    “讨厌，又叫我小玄子。抗议！我不是太监。”

    江教官知道陈三仔此时无心练武，扬手赶人。

    “李玄，我立刻将你录进系统。你回去准备考核。

    我倒要看看你十天时间内能怎样逆转乾坤，通过考核。

    滚吧，两个臭小子。

    一个抠门拜师礼都要拖欠，一个哭哭啼啼像个娘们，别把师兄弟们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