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80后: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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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樊妈的酷刑

    转眼之间,樊绍坤已经四年级了,而樊姐则比他高两届。樊绍坤的成绩不错,但总不稳定,所以每次考完樊绍慧都会惴惴不安。

    “绍坤,你这次考试怎样?”回家的路上,樊绍慧问向樊绍坤。

    “数学100分,语文只有62.5分......”樊绍坤沮丧地回答道。

    樊绍慧听完一愣,质疑道:“你怎么语文考这么差的?我都考了75分呢。”

    樊绍坤懊恼地回道:“作文偏题了,一分没得。”

    樊绍慧不死心,继续问道:“那你班级第几啊?”

    樊绍坤答道:“应该倒数吧,我没问。”

    樊绍慧继续盘问道:“还是王轩鹏和柏丰前两名?”

    樊绍坤肯定道:“嗯,王轩鹏总分180,第一。柏丰175,第二。”

    樊绍慧这才泄了气,叹道:“唉,往常你考第二都免不了一顿打,看来这回死定了!”

    樊绍坤拿过樊绍慧的卷子,说:“你考得不是还可以嘛,妈妈应该不会打你的。”

    樊绍慧反问道:“你拉倒吧,只要你拿不了第一,咱俩哪次少挨过一顿打的?”

    樊绍坤想了想,好像正如姐姐樊绍慧所说的一样,只好一声不吭地朝家走去,准备默默接受。长期以来,也正是由于樊妈的严厉,原本就内向的樊绍坤变得更加阴郁。

    “过会到家,你先进院子,我垫后。”樊绍慧犹豫了一会,然后对弟弟樊绍坤说。

    “嗯,知道了。”樊绍坤点了点头,回道。

    回去的路很近,但姐弟俩走了很长。到了院子外,姐弟俩在门外站了足足五分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敢朝院子里挪上半步。

    樊绍慧终于沉不住气,低声问道:“你刚才不是说先进去的吗?”

    樊绍坤见状,只好轻轻叹了一口气,点头回道:“嗯。”然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此时樊妈正坐在院子里,洗着衣服。看到自己的儿子哭丧着脸走了进来,立即明白了一切,便沉着脸问道:“考了多少分?”

    樊绍坤想了想,吞吞吐吐地回道:“数学满分。”

    “那语文呢?”樊妈追问道。

    “额,62.5。”樊绍坤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回道。

    “怎么考的!语文为什么这么低!”樊妈立刻火冒三丈,一下子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声音也瞬间提升了几个八度。

    门外的樊绍慧刚探出脑袋,一听到樊妈的声音,立即缩了回去,然后只听见一声门框被撞到的声响。

    “你这丫头别跑!”樊妈在院子里喊着,但樊绍慧哪还能听进樊妈的声音,一溜烟的功夫就没了身影。

    “把裤子脱了!给我趴在长凳上。”樊妈咆哮着,但不影响她的镇定,关门、拿皮带,一切操作如此熟练又自然。

    而老实巴交的樊绍坤只得乖乖褪去裤子,光着屁股趴在长凳上。你还别说,这个凳子刚好跟樊绍坤的身高匹配,趴在上面一点不觉得难受,只是屁股上噼里啪啦的皮带实在难忍。

    起初,他还能忍住,但这却给樊妈带来了一个错觉,于是她立刻加重了力量。紧接着,嚎叫声立刻响彻了整座巷子。

    不多时,由于叫声过于凄厉,门外吸引了一帮好奇的邻居。可是大门紧锁,大伙只好站在门外,然后透着门缝劝道:“邵大姐,别打了,孩子还小,你这么打还把他打死了呢。”

    而樊妈丝毫没有停住的迹象,反而更加卖力地抽打着,仿佛大伙的求情声变成了喝彩声。而皮带与屁股的撞击声如同一曲交响乐,让她愈加兴奋。而这个院落恰如神圣的WYN大厅,一切都刺激着人们的神经末梢。

    终于,男人们急了,直接抬起了门柱,门立刻被挪开了。大伙一拥而进,赶紧抓住樊妈手中的刑具,而樊绍坤也迅速被扶了起来。樊绍坤背对向大家,颤颤巍巍地穿好裤子,然后轻轻揉搓着屁股,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嘴里却始终没发出任何声音。

    女人们立刻怪道:“大姐,以后可不能这么打小孩了,你看刚才屁股上的印子。有话好好说不能嘛,非得打成这样。”

    “打死了拉到!”樊妈涨红着脸,恨恨地说着。

    男人们则不明所以,在一旁疑惑地问道:“到底怎么了,怎么下这么重的死手啊?”

    这时柏妈站在一边,沉着脸说:“可能考试没考好。”

    旁边有人便问道:“你们家绍坤平时成绩不是不错的嘛,这次考了多少啊?”

    樊妈恨恨地骂道:“语文就考了个及格分,这不打嘛。”

    此时,不知道谁无心朝柏妈问了一句:“你们家柏丰考了多少?”

    柏妈立刻回道:“我们家两门也就考了175,被他爸骂过了。”

    那人听到这,立马发觉自己说错了话,便不再问了。然而樊妈显然听到了,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中气得牙直咬。但院子里站满了人,她一时竟不好发作。

    许久,终于在邻居们的不停劝说下,樊妈平静了下来。而恰在此时,樊绍慧掐准时机,出现在了院子里。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到了晚上十点钟,邻居们都已纷纷睡去,樊妈依旧坐在院子里洗着衣服,而姐弟俩则傻傻地站在堂屋里,不敢睡觉。樊绍坤则拿着一本《暑假作业》,认真地做着。

    突然,一声狗叫从另一座巷子传来,一起传来的还有樊妈清晰的声音:“把衣服脱了,站到瓜地里去。”

    樊绍坤听后,不敢有半点怠慢,秉持着听妈妈的话,不由分说地脱掉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条内裤,主动站到了院子中的瓜地里。此时,院子中央的砖山已经被搬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瓜地。

    “你这个丫头还愣在那边干嘛!”见女儿没有任何动静,樊妈立即拿起手中的衣架,佯装要打过去。樊绍慧一看,吓得赶紧站过来,但身上的背心短裤倒是一件没少。

    “你俩谁敢动一下我就抽谁。”樊妈挥舞着手中的衣架,指向姐弟俩,恐吓道。

    盛夏的夜晚,漫天的蚊子闻身赶来。然后一传十、十传百,迅速形成了一个集结号,从四面八方纷纷赶来!而樊妈则继续一边洗着衣服,一边虎视眈眈地瞄着姐弟俩。

    终于,樊绍坤实在是有点扛不住了,忍不住拍打了一下腿上的蚊子。你还别说,樊妈还真是个言出必行的女人,樊绍坤的身上瞬间就多了一个衣架印子,清晰可见。

    樊绍慧倒是机灵,不停地喊疼叫痛,露出一副难受万分的样子,并且扭曲着脸上的每一块肌肉。樊妈本欲上前抽打,但见女儿实在太瘦,便有意忽视了她。于是樊绍慧故意退到了弟弟的身后,趁机挠着身上的蚊子,却也不敢发出任何一丝声响,以防挨了打。

    其实樊绍慧倒也多虑了,她本就因樊绍坤才受此刑,加之自幼体弱多病,至今不过四十多斤,樊妈自是不会碰她。只是樊妈心中的怒火总控制不住,她才因此遭了殃。

    但身形魁梧的樊绍坤自然没那么好受了,深知自己是严打对象,只得心一横,牙关一咬,双拳紧握,摆出标准的马步姿势,如同练习童子功一般。

    站在身后的樊绍慧突然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立刻引来樊妈的责备。但看到儿子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好笑。

    这时,从镇上回来的樊爸走进了院子,手上推着一辆自行车,看到这般情形,脸一沉,骂道:“痴子!”

    樊妈立刻回道:“都像你这么舒服,谁不愿意!”

    樊爸见状,不敢吭一声,停好车就走向了里屋。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看官可能在想,这样总该结束了吧!那您就大错特错了,可这才哪到哪,tooyoung、toosimple!

    翌日上午,当外公得知一切,立即骂向自己的女儿:“志云,你怎么这么狠的?我都没你这样啊。”

    一旁的二姨父也是大笑道:“没命了,这么个打法。不过我们家晓峰这次考得不错,考了班级第五,语文作文还差一点得了满分。”说完就将姨哥金晓峰的作文复述了一遍。

    站在一旁的外公听后跟着附和道:“不过打还是要打一下呢,语文刚好及格,那还得了。”而这立马又重新点燃了樊妈的火气。

    众所周知,樊妈是一位勤劳的女人,午觉还没开始,她就吆喝起姐弟俩:“跟我一起去地里。”

    姐弟俩听后自然一阵庆幸,误以为樊妈已经消了气,此番劳作当然是格外的积极。只是走着走着,两人才发现,他们来到了水田边。

    但见樊妈立刻命令道:“下田拔草去!”。

    此时晴空万里,阳光明媚,骄阳似火,烈日当空。姐弟俩望了望田里足有半米多高的水稻,再看了看身上的短袖短裤,一下懵住了。

    “发什么愣?快下田拔草!拔不完晚上就别回去!”樊妈再次命令道。姐弟俩只好脱了鞋子,下了田,艰难地走在泥泞的水田里。

    水稻长长的叶子上生满了倒刺,坚硬而有力。姐弟俩每走一步,腿上就会被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虽然不重,但奇痒无比。

    没走几步,樊绍慧就已经疼得受不了了,于是停在那,偷偷伏在稻丛里,仿佛在埋头拔草一样。而樊绍坤则是一个听妈妈话的孩子,强忍着痛痒,认真地分辨着田里的野草,生怕误拔到水稻秧。

    许久,樊爸穿着一套农活时才穿的衣服走来,头戴着一顶凉帽,嘴里不停地骂道:“你怎舍得的,让两个小孩来拔草的,还不穿裤子、长袖!”

    而樊妈则回道:“怎么了?他们学习成绩不好,就帮家里做事情,看看到底是学习好,还是田里好。”

    樊爸赶紧吆喝姐弟俩:“你俩回去吧。”樊绍坤站起身来,一阵迟疑,樊绍慧则立刻走向了田埂处。

    樊爸再次朝儿子吼道:“你还发什么愣?”

    樊绍坤这才缓缓地走出去,樊妈则在一旁怪道:“就你这个痴种在这做好人!”嘴里虽然骂着,但也没再阻止姐弟俩离去。

    这就是樊妈,一个异常严厉的母亲,尤其在学习上,尤其严格。但凡樊绍坤考不到班级第一,樊爸的腰带便能发挥出它最大的功效。偏偏樊绍坤的成绩总是不稳定,所以到了后来,每次考完试,樊绍坤就会自觉地跪在门槛上,等待樊妈的拷问。

    而关于体罚,樊妈总能创造出了各种奇技淫巧。樊绍坤一直不明白樊妈为何对自己这么狠,而且经常三天一小打、十天一大打。直到慢慢长大,樊绍坤才逐渐明白樊妈的苦衷。

    穷,就是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