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诱饵和珊瑚
无人弹射运输艇悬停在距崖壁二十米左右的上方,舰首斜指着前方。紧贴在崖壁上的新蕾一边努力控制着载具保持悬停状态,一边用手使劲的挖刨着将一堆堆碎石向外扔了出来。当随后赶到的赵宏看到这一幕时当即明白信号应该是从山壁里传来,但如果只有载具信号却没有生理读数,按照以往的经验再这样挖下去大概会出现新蕾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想到这里,赵宏将本打算呵斥的话语到从嘴边又咽了回去,正要招手示意战士们上前帮忙,耳机里却传来一阵高亢急速的声音。
“找到了,找到了,不是他,什么也没有。”
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语音和新蕾欢欣的语气,赵宏有些摸不着头脑。强忍着耳膜传来的麻痒,赶忙游上前去。
山体里是一小截焦黑的触手,触手下方被压覆的“人体”摆着略有些古怪的姿势一动不动,身后的喷射载具还在向外喷吐着微弱的气流。看到这里时赵宏本以为自己的猜测没错,但继续看下去却发现了不对劲。人形的全套水下作战服已经破烂不堪,露出了里面塞满的石块和海藻,而本该穿戴它的战士却不见踪影。而当赵宏在靠近仔细翻检时气却不打一处来。全封闭作战头盔不大的长方形视窗后方,放置了两个镭射手电,透过特殊材质整个视窗被染成了诡异的绿色,配上旁边明显人为缠绕一圈的海草和头顶上扎满的厚厚绿色海藻,活脱脱一个带着绿色眼罩,长着一头绿色长发的奇怪人类。再往下,略带韧性的作战服双臂被折放平举胸前,两只手套的四个手指被摆成了联邦通用手势伸向前方。双腿打开双脚却合拢在一起摆成了一个大大的菱形。最可恶的是从撕开的下腹部可以看到中间竖立着一根根部裹满海藻粗长的过分的柱形珊瑚,它将防护服顶出一个大洞后正示威般笔直竖立着。
“傻磨吧!”
终于看完从岩壁里显露出的东西全貌后,狠狠骂了一句地赵宏即恼火又有一丝庆幸。
要不是带着面罩,赵宏早就一口唾沫吐了出去。水下作战,脱掉防护服吸引敌人也有先例,但在战斗中还有时间“打扮”诱饵,并且还拗出如此不堪入目的造型,真不知道这名战士是胆大包天还是纯粹一个大傻磨。这幅装扮都能引诱到敌人,赵宏心里都有些同情上当的海兽了。不用信号艇赵宏也能猜到,这一定是拓海的“杰作”。
其他战士也陆陆续续的靠近观察,不一会儿通用频道里响起了欢笑声和口哨声。
“我靠,这不龟仙乐队的造型吗?”
“车带啊,这眼神还挺像样儿!”
“这怎么还支棱上了,母海兽啊!”
本就决定暂时修整的赵宏早已退到一边,任由战士们在“遗体”前观摩,自己实在不愿意再靠近那具“肮脏”的诱饵。这时耳边重又响起一个略带羞怯的声音。
“队长,这是不是说明他们打赢了还活着?还有,这个作战服的样子是咱们部队要求这么摆放的?”
听见战士们轻松的对话后,放松下来的新蕾靠近赵宏迟疑的问道。
“部队要求?他要还活着我让他以后下水次次都摆这个造型。赢没赢还不知道,但能做出这样脏东西的人应该死不了吧!”
赵宏愤愤的说道,本来还有些沉重的心情在看到这副诱饵的样子后反而轻松了不少,所有人潜意识里都觉得,虽然还没有找到生还信号,但能在战斗中还抽空干出这种事的战士一定不太容易牺牲吧。
新蕾此时也明白了赵宏的意思,如果拓海还活着,那么协同作战的一言也一定还活着,他们两人战斗组合的能力即便作为外行的新蕾平时也有所耳闻,况且新蕾的心里对一言总有着一股莫名其妙的自信。回头看了看摆着怪异造型作战服上的那根珊瑚柱,新蕾在面罩里轻轻啐了一口,接着说道:
“我有个办法可以尝试搜寻。”
在这段时间不断处理一言各种伤情的同时,新蕾对配有最新BENS系统的战士机体有了更多直观了解。她发现除了从机体层面给战士带来肌肉增强,快速恢复,以及最细微的身体感知外,这套系统本身可能还有巨大的能量没有被利用上。比起以往百分之一百二十榨取产品的利用价值,军部研究院这次一反常态的设计思路让新蕾觉得极不正常。因为无论一言的伤势多么严重,本应出现的身体失温现象不仅从来没有出现过,反而体温会继续攀升,在一次对一言的骨骼修复手术时,深入体内的生物手术刀头居然出现了被高温融化的现象。当时新蕾鬼使神差的将医疗舱的外接辅助线放到裸露伤口处蓝色的体内脉络上时,医疗舱顿时青烟四起出现了能量过载而迅速宕机,随后新蕾趁着治疗的机会在一言身上瞒着他做了一系列实验表明,这套融入体内的系统很可能还有大量的能量冗余。新的系统虽然通过某种生物科技完全融入了人体体内,但和前几代一样本质上仍然是一套独立的供能系统。承载他的人体外壳如果出现了损坏,内里的能量极有可能出现外泄,身体周围也会随之出现具备蓝荧液特殊频谱的高温辐射现象。脱掉了防护服的拓海在战斗中极有可能受伤,监测周边海域的热能辐射轨迹也许能够有所发现。
向赵宏简单的解释过后,新蕾来到医疗物资箱,从里面翻找出一台用于探测治疗蓝荧液热辐射伤害的仪器,接着扯下医疗箱上的通讯部件,在一旁围观的战士面前自顾自低头捣鼓起来,对于能够改造修理BENS5代之前所有系统的新蕾来说,这个组装工作毫无难度。不一会儿一个加装了探测角度和信号放大的蓝荧液热辐射探测仪便改装完成了。
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新蕾拿着组装好的仪器示意通讯兵将它链接到头顶的弹射艇上,开始搜索。十几分钟后,嘴角上扬的新蕾脸上露出了两个深深的酒窝,高声说道:
“热源信号符合,MPD显示前方7公里。”
早有所料的赵宏听到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后点了点头,伸手示意整队出发。虽然对拓海的恶趣味嗤之以鼻,但对尖兵二人组在第一次深海独立侦查任务中能做到这个程度还是有些始料未及。拓海和一言的战力以及两人的组合在之前的战斗中表现惊人,但深海独立作战尤其是这类侦查任务与以往的近海小规模攻防战完全是两个级数。在一开始决定启用两个“新人”战士作为突击尖兵时,赵宏心里也有些惴惴。按照他的预想,最好的结果是两人观测到敌人位置后成功回报,隐蔽等待和援军回合。可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两人不仅找到了灰巢,还和对方有过激烈的战斗,诱饵旁断裂的触手和之前监视画面远远看到灰巢的触手极为相似。同样在赵宏心中,一言的战力和拓海不相上下,甚至在深海作战中略胜一筹,如果拓海安然无恙,一言也极有可能还活着。按照海底作战的惯例,活着的一方就是胜利的一方。如果他们还活着,那很有可能灰巢被消灭或者俘获了,这可是能够获得勋章的战功啊。如果情况确实如此,无论如何得把这两个临时派驻的战士留下,此时赵宏又看到前方正在调整监视仪器的新蕾,随即将战后必须留下的战斗人员名单里又添加了一人上去,甚至优先级在两名战士之上。
“该怎么向少将开口呢?”心中开始默默盘算的赵宏忽然一愣,有些纳闷儿为什么在战果未明的情况下自己怎么会已经开始不知不觉筹划后续的安排了,完全不像自己的谨慎的作风。
“脑子里进脏东西了”,赵宏甩了甩脑袋自语道。
急切准备出发的新蕾却被拦了下来,迅速想出搜救办法并且就地取材做出了相应的搜寻设备,这名让人刮目相看的医疗官在战士们眼中“宝贵”无比,在这依然危机四伏的陌生海域中,众人下意识的都想把新蕾保护起来。就这样,新蕾被塞回了队伍最中间,医疗设备箱也被其他战士蛮横的接了过去,一队人带上那残破的“诱饵”,向信号发生处行进了过去。
矜红,蝶黄,宝石绿。。。。。。数公里外几百米深处的海底,聚散成堆的珊瑚、礁石、生物群表面交替闪烁着各式各样莹莹的光彩,仿佛呼吸般有节奏的时而明亮,时而黯淡。当和缓的洋流穿过这片参差错落的谷地时,摩擦激荡出一阵阵低沉的响声。而那一群群身形变异的海底鱼群伸缩鼓动着臃肿肥大的腹腔,发出一阵阵清悦的低鸣。身处在这景象其中的一言,双眼微闭一动不动。透过眼睑传来的多彩流光,耳边环绕着洋流和生物发出交织而奇异的协奏,他生怕自己的动作会打乱这一刻深海中莫名的绮丽与和谐。在一言的认知里从来意味着危险和战斗的深海头一次向他展示了绮丽幽雅的一面,他在这一刻竟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来意,一直被战斗充满的坚硬内心被这如梦境般的山谷融化的温暖柔软,心底竟还生出许多莫名的渴望,期盼,甚至还有一丝想念,以至于整个人摊开双臂静静享受着这暖洋洋的一刻。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一道黑影的掠过使得一言本能张开了微闭的双眼,当他望望向眼前逐渐清晰的画面竟然和之前心底的想念一模一样时,有些恍惚的一言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只是看到面前的人影不断焦急的晃动着双手然后扑向了自己。
几分钟前,当搜寻队伍来到这片谷底上方时,新蕾一眼就看到了下方那个一动不动悬浮在珊瑚丛中的男人,好不容易等到外围战士发出安全的指令后,便一把推开众人飞速的冲了下去,可来到近前时新蕾却发现一言正斜躺在水中,身侧平展的双臂正随着水波放松的上下晃动着,一贯严肃冷峻的脸庞一反常态的挂着一丝奇怪的微笑,整个人显得惬意无比。新蕾的第一反应是一言可能受了严重的伤害影响了大脑,不然怎么会在危险的深海中摆出一副如此好整以暇的姿态,焦急的用手势询问着,可正当她伸手准备摇晃一言的肩膀时,对方却一晃身从她的双臂间穿过,接着新蕾感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将自己包裹了起来,头盔上不大的视窗顿时一黑,被什么东西完全遮挡住了。
“这傻磨干什么呢?”耳机里传来赵宏的怒吼。
蜿蜒的队伍急速向远方驶去,如世外桃源般灿烂的山谷和缥缈的音律被抛在身后渐行渐远,突击队伍在此处短暂的逗留后,无暇留恋重又踏上了搜寻战友的旅程。公共频道里除了偶尔尖兵的汇报外,陷入了诡异的安静,连前方的赵宏都只是用手语发出简单的指令。在全副武装身着苍蓝色全套水下作战服的战士中,一名仅着短裤的战士正扭动着身躯有些忸捏的游动着,而他腰间的拖拽绳后正绑着一副破烂的护甲,在身后的水流中左右摆动,乍看起来还真有几分逼真的摸样。在划水时暴涨的肌肉将短裤撑得紧绷鼓胀,表面各种彩色的纹路也随之伸缩,尤其是臀部中间位置一个鲜红的巨大唇印被拉扯的不停开合,如同配合着每一次肢体的扭动在开口尖叫着。
当尖兵再一次传来外围安全的信号后,沉寂的通话器里响起了一名战士有几乎怪的声音,
“报告,请求自由发声。”
“2分钟”沉吟了一会儿后,赵宏的回答透露着些无奈。
话音刚落,沉寂的通话器里顿时一片沸腾,欢笑,口哨,叫嚷声,赵宏强忍着耳孔的酸麻,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到身旁的队伍出现一阵骚动,超强的听力让一言隐约听到战斗面罩内发出的声音,再加上其他人向他打出的各种手势,一言知道终究还是躲不过去,低着头恨不得将后方破烂的护甲套在身上。当海岛般的巨大海兽离开后,停止追踪的一言决定去海底搜寻刚刚海兽吞吐的废料,说不定能发现一些新的情报信息。在找到少许残渣后,自己却莫名的被从未见过的海底奇景所吸引而沉浸其中,直到突击小队的到来。一言自己也没有料到,当脑海中充满旖旎的念头时,思念的女孩居然突然出现在面前,而自己居然下意识的将对方搂入了怀中。以至于清醒过来的一言看清围绕着自己的一圈战士,以及前方透过头盔都能感受到正在喷发怒火的队长,差点捡起脚下的水母将自己原地隐身起来。
反观当时的赵宏,在历经厮杀穿越火线终于找到这名失踪的尖兵时,却看到对方不仅毫发无损,还穿着一条明显不符合战斗着装要求的花短裤,度假般正享受着海底的美景,最后竟然还将医疗官抱在了怀里,虽然一言的战斗能力,平时的生活作风一直让赵宏心中颇为满意,一度认为一言将成为一名模范军人。但眼前的这一幕让赵宏气的咬牙切齿,瞬间将鲸鲨和甲藻战士画上了等号,恨不得一发电击弹射过去
新的搜索信号传来,拯救了手足无措一言。赵宏无暇发泄自己的愤怒,只是拒绝了一言穿戴备用作战服的请求,反而是让他继续这样裸露着身体跟在队伍里,还命令他负责拉拽那副怪异的诱饵。战士们能理解队长的愤怒,刚才的场景确实有些离谱,但通过一言简短的汇报和找到的生物废料也证明这名尖兵成功超额完成了任务,再加上一言此时的身姿和短裤上夸张的图案,战士们又想欢呼胜利又想大声调笑实在是憋得有些难受。此时终于在赵宏无奈的首肯下,宣泄了出来,跟在一言身后不远处,正对着短裤后方的新蕾笑的更是浑身乱颤,差点无法控制背处的推进水流。
努力屏蔽着耳中传来的各种声音,一言此时脑海里唯一想到的是那名昨晚悄悄溜进自己舱室,换走所有贴身衣物,只留下这条花短裤的“亲密战友”。突然爆发的遭遇战让一言无从选择只能穿上它并希望战斗赶紧结束,但谁能想到是一场大规模战斗,自己还被选入尖兵小组,更加好巧不巧的是作战护甲被腐蚀殆尽,这个秘密竟这样如此快就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满脸通红的一言在自己贫瘠的知识库里不断搜索着如何报复拓海的各种信息,得出的结论只有,
“杀死他,杀死他和杀死他!”
笑到一半的新蕾不经意又瞥到了那具正左右摇晃的破烂诱饵,联想到之前被那名男子紧紧抱住自己的样出现在子。一个让她满脸羞红的念头不禁在脑海里出现,
“也许那个珊瑚制作的也没有那么夸张哦!”
两分钟后,喧闹的队伍逐渐平静了下来,沿着搜素信号,队伍前方影影幢幢出现了一片城市的轮廓。
……
旧世纪公元2122年,全球动荡不堪的局面达到顶点。分别被若干核心国家领导组建的东西方两大阵营在经历了数十年的全方位对峙后,经济体系濒临崩溃,中亚和中东地区一直没能平静的战火重又熊熊燃起,波及的国家越来越多,最终人类世界的末日时钟走到了最后一刻,外太空轨道瞬间被各类洲际导弹填满,星球表面点燃无数火炬,伴随着遮天蔽日的蘑菇烟云。
历时一个月的无差别核打击使得全球120亿的人口锐减至五分之三。而正当在核爆过后艰难存活下来的人类试图重返家园时,饱经折磨的地球仿佛厌倦了人类的愚蠢,开始释放自然的怒火。海啸,地震,火山,酸雨等等,最颠覆认知的是大陆地块开始了肉眼可见的碎裂和漂移。在随后的十几年时间里原有的大陆板块分崩离析,有的被海水淹没,有的被推移到另一片大陆的附近,像是一块块拼图被砸碎后,又被重新摆放拼凑起来。
地震将整个南美大陆撕得粉碎,地震带一直延伸到北美洲的中部才逐渐衰减,接着大部分南美洲的土地被自南向北的海啸所吞没,移动的地壳将剩余的部分向北推挤,零星的南美洲碎块,脆弱的北美领土像面团一样被无形的巨手揉搓堆拢到了一起后,接着向东方的大西洋里被横扫而去。这座巨大的“岛屿”在数月的漂流后,重重的撞入了曾经相隔近3000公里的大西洋对岸,经过这跨海的漫长旅途后,到达原欧洲板块边缘的这块土地只剩下原中北美洲约三分之一的面积和不到千万奄奄一息惊魂未定的人类。
在这自然的浩劫中,仿佛对非洲大陆有些许的偏爱,除了大量火山喷发以及随之带来相对短暂的灾变外,内陆气候很快恢复了正常。同样发生异变的地壳将整片大陆向北挪移,碾过了地中海楔入了原本的欧洲南部陆块。在这个过程中虽然整体面积缩减了三分之一,但大量躲过裂变得以存续的自然资源使得非洲大陆上的人类最快恢复了生机。
自诩为文明中心的欧洲在经历过饱和核打击的摧残后又迎来了自然的震怒,在令人绝望的自然之力操盘下,本就满目苍夷的欧洲大陆如脆弱的玻璃般被三个方向移动而来的巨大陆块挤压的支离破碎。国家与国家,城市与城市如同沙滩边的城堡般被轻易扭曲,重叠,摧毁。接着像是被儿童厌弃的积木碎片,被随意抛洒堆叠在一起,原本的欧洲版图一片颠倒错乱,被生生捏成了一团。
如果真的有神明,那他对亚洲的态度却是暧昧不定。东方大陆是最先经历海啸袭击的地方,太平洋南部的岛屿和国家在一夜之间被淹没,接着数百米高的滔天巨浪在中国沿海登陆,短短的时间后原本NMG,甘肃,四川,云南内陆位置连线变成了由南至北的几个沿海省份,东部以外的其他地区均被淹没在潮水深处。此时神明的铁拳在击出后又仿佛和亚洲人类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当海啸发生时,东亚大陆发生的超强地震在大地上撕开了无数深达数十公里的巨大裂口,虽然大片的城市在裂缝中消失但却也缓解了海啸的强度。同时全球都在发生的陆块漂移在亚洲发生的更为迅猛,南亚的诸多国家在被撕裂,挤压进北方国家的疆土后,融合的陆块向西北迁移的速度竟然比后方的海啸快了一线,就这样在冥冥中的安排下当东部大陆推移组建完成后海啸也随之平静了下来。整个亚洲大陆剩下不到过半的领土,但幸存的数千万人类却居其他几个陆块之首。
至此,大陆的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类最终生存在了同一片大陆上。整片大陆犹如被浸泡在汪洋大海中一片巨大的不规则枫叶。枫叶的表面还流淌着岩浆,浓烟,和密布的沟壑。枫叶上部被海水的包围的中间位置伸出了一条宽约十几公里的山脊通往最北部,就像枫叶的根茎深深插入了被浓浓雾气包围的北极圈中。
随后的几百年里,存活下来弱小而又顽强的人类继续繁衍,建设。微弱的文明之火重被渐渐点燃,直到今天形成了四个主要的人类邦国以及夹杂其中因为独特优势而保持独立的若干小国。虽然自然环境依旧险恶,国家之间也不尽一片祥和,但人类终于重新从废墟中站立了起来。因此在552年前,全体人类社会决定从那年开始更改为人类新纪元年。这也昭示着人类文明重新崛起,继续寻求生存和发展的不屈意志。
出现在这群新纪元战士眼前的这片废墟应该是旧世纪里被海啸吞没的某一片人类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