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未知之路
第二天一早,大愚就凭着记忆中的地址开始了寻找年轻人的旅途。经过两天的长途跋涉,在第三天日落时分,找到了年轻人身份证上标注的村庄,她高兴万分,喜极而泣,虽然她因此走了不少冤枉路,多花费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
来时的小路两旁都是一望无际的高粱,根本看不到村庄的痕迹,小路宛转,走着走着,似有村庄耸立在眼前,却又掩映在树木小河间。村庄里的房子错落有致,搭配得十分和谐。前面的房子普遍矮一些,后面的房子普遍高一下,前面的房子普遍旧一些,后面的房子普遍新一些,前面的房子普遍是瓦房,后面的房子普遍是两层楼房。说是楼房也不准确,应该叫“半吊子楼”,就是二楼是半层,高约1米,可以放粮食,一般不住人,相对正式的楼房节约不少盖房成本。大愚的家属于山区,虽不在大山里面,但是与这里相比,还是贫穷了不少。同属一个省,经济差距都特别大,有的是南北差距,有的是东西差距,有的是跳跃式差距,不一而足。“还是平原好,一马平川,交通便利,生活富足。”大愚感慨道。
她见到村里人,就开始提着年轻人的名字,打叫他的住处了。村里人看到她都很惊奇,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打量她,也许是因为自己是外乡人的缘故吧,她这样想着。一个半大的小男孩,自告奋勇地提出要带她去年轻人的家,她微笑地答应了。旁边一个中年妇女向男孩打趣道,是不是想媳妇了,男孩立刻红了脸。到了年轻人的家,大愚更加喜悦,因为年轻人的家不是那种“半吊子楼”,是真正的楼房,四上四下,红红的大门上面有环状装饰,大门两旁各有一个石狮子,显得威武气派。开门的是一个妇人,约有五十多岁,头发稀疏,头顶正中隐约有点秃,扫帚眉,斗鸡眼,嘴巴合不拢,四个门牙外露。她见到大愚先是一愣,等大愚说明来意,马上眉开眼笑,让了进来,并对半大男孩说,快叫你大爷回家,就说家里来了贵人,他在庄东头呢。男孩答应了一声就跑走了。
大愚进了大门,发现院子挺大,东西还各有两间厢房,东面的厢房应该是餐厅和厨房,这在农村应该是不多见的。那妇女把大愚让进客厅,坐到沙发上,立刻就去泡茶。一会功夫外面进来一个黑汉,年龄也有五十开外,人长得不高,皮肤幽黑,络腮胡,身上毛发很多,由于眉毛黑而成团,乍一看像是有四个眼睛。他人进来看见大愚,兴奋得满脸通红。大愚见到他,知道是家中长辈,连忙站起来问候。那人再三打量她,不相信地问道:“姑娘,你真是找我儿子某某某的?”大愚没有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妇人已泡好茶,放到了大愚面前,闻声笑着接道:“是的,是的,他爹。”大愚暗忖,这夫妇容貌如此丑陋,怎能生出某某某这样英俊的儿子?
大愚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莫非某某某不是亲生的,是抱养的。她越想越觉得肯定是这样的,但是这种事绝对不能去证实的,问也不能问。她忽然想起没看到年轻人,于是问中年妇女:“大娘,某某某没在家?”中年妇女答道:“相亲去了,跟他姑姑走的,是临县的,离这有二三十公里,只要女方愿意,这媒就成了,女方要什么买什么,彩礼多少我们都认。”什么?大愚大惊,这样子相亲,哪有不成的道理?!何况某某某既英俊又讨人喜欢。那我不就是来晚了?不行,大愚放下矜持,急忙大声说道:“大爷、大娘,赶紧让他回来了,我是真心喜欢他,我大老远跑过来,就是要嫁给他,我不要彩礼。”中年妇女听了笑得眼成一条线,本来合不拢的嘴巴裂得更开了,她说:“他爹,赶紧到邻居家打电话,让他回来。”黑汉说:“不行,不能打电话,万一姑娘这边不同意,那边又推掉了,咱儿不得打光棍。”大愚听了一愣,不由得暗暗发笑,这家人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怎么如此不自信,某某某长那么好,却总怕他娶不上媳妇,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