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愚白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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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冷静分析

    他见我听后迟迟不发一语,哈哈一笑:“故事讲完了,我终于可以睡觉了!”我说:“慢!你讲的故事结尾有问题。你讲的故事结局虽然凄美,但不是真的。别人也许会被感动得一塌糊涂,我却不会掉一滴眼泪。因为于逻辑不合的事,我不相信。”他本来就要起床刷洗,听我如此说法,重又躺下了,无可奈何地说:“你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说来听听。”

    我斩钉截铁告诉他:“首先,你在讲的时候一直只有大愚,没有白君,到了故事的最后,你才指定年轻人是白君,有临时拼凑之嫌。其次,所谓的爱情,只是大愚眼中的爱情,于白君未必,我总觉得白君有故意讨好大愚之嫌,并且细节上有诸多不合理之处,哪有真正喜欢一个人不想法带回家,还劝其离开自己,除非精神有问题,与其说他喜欢大愚,不如说他另有所图。再次,从人性上分析,女人是感性动物,可能冲动之下一跃而下,殉情了,男人是理性动物,再加上新婚燕尔,怎会随之而下,一起殉情呢?可能性小。再次,你最后讲的故事,人物对话像是换了人,变得文雅起来,与以往人物风格不符,甚至白君说出“因我而起,至我而终,不负红颜,不恋此生”,这哪像一个打工青年所说,简直就是我经常说的话,模仿我的痕迹太明显,所以只能是你临时编造。最后,也是最重要一点,故事进度明显加快,描写不够细致,转折过于明显,结局突然,有狗尾续貂之感,原因就是,你困了,想迅速进入睡眠。综上所述,故事的结局如真包换。你哄骗于我,不会得逞。”

    “其实还有一点可以说明,最初她假装上厕所逃跑时,跨坐在墙头上,有这样一句话,‘看着外面的路面与墙顶足有2米多的距离,她心里确实发怵,但是此时此刻,容不得她多想,她不知怎的到了路面。其实她多年以后也没想起来她是怎样跳下去的,她只记得她没命地向庄外的公路上跑去,一条腿还有点“瘸”。’既然她多年以后也没想起来她是怎样跳下去的,这说明她肯定得活好多年。当然,你可以解释说大愚跳到深谷里不代表死,那就看你怎样圆谎了。”我补充道。

    唉,他长长叹了口气,说想骗你太难,勾勒出这样一个“双死”结局,是想给可怜的大愚一丝安慰,同时也给爱情一个交代。他的意思是说,大愚实在可怜,应该给她一个虚幻的爱情,让她在面对血淋淋的现实时会多点生活下去的勇气。我没料到双双殉情的“现代梁祝”竟然是还能给她以安慰,那她以后在现实中究竟会多悲惨?我不禁勾起了好奇心,那你还是继续给我讲故事吧,我“逼迫”他道。于是故事得以继续下去。

    大愚一夜辗转反侧,想了很久,为了自己的终生幸福,不能错过年轻人,决定明天一早就跟他一起回老家,去开创他们两个人的快乐生活。正如我所言,第二天大愚兴冲冲地去找到他,发现已经“人去楼空”。失望之余,她不由地细细回想他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最初街头的误认,介绍住处的殷勤,关键时刻的见义勇为,痛经时的细心呵护,寻工作时的全天作陪,吃自助餐的慷慨大方,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他爱她,在乎她。不过他最后的语言和行为确实反常了,不能仅仅用伟大来解释。他不仅不带她回家,而且特地叮嘱她最好留在省城打工,甚至表示和他在一起是跳火坑,到底是什么原因?她必须得弄明白。她无心上街找工作,把自己关在房间,躺在床上苦苦思索。

    你说这是什么原因?年轻人这种反常的行为到底为什么?他问我。我轻轻一笑,我猜到了一种可能,但是我不说,因为我不是故事中人,也无法穿越25年去告诉1998年的大愚,让她逃过一劫,所以我多说无益,不如不说。他说了当时大愚想到的答案:年轻人让她继续在省城找工作,是因为他知道大愚肯定仍然找不到工作,但是如此一来可以让她死了找工作的这份心,以免以后大愚埋怨他说,她本来可以留在省城,为了他才来到这个穷乡僻壤,让他一生都背负这个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