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个傻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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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请吃瓜

    她拍得激动了,酱瓜都被震出了碟子。

    符麒麟护了护自己的粥,也不看她:“我又不是刘县令,这案子不归我判。”

    “喏,这林天霸强行掠卖黄栾姑娘,不该受罚吗?”

    卫兵尴尬地纠正:“应该是掠卖未遂。”

    “那也差不了多少。”顾淮衣掰着手指头数:“他带人持刀闯入私宅,对屋主欲行不轨,又该怎么算?”

    杜庄嘴快:“这种被打死都不算的。”

    阿月扼腕叹息:“我怕出人命,没敢下死手。”

    顾淮衣叹气:“吃亏吃在不懂法啊!”眼风瞥见黄栾面无喜色,反而有些担忧。

    顾淮衣知道她对自己的兄长仍存情义,便道:“这事黄栾姑娘才是苦主,就由黄姑娘自己决定该怎么处理。”

    黄栾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又默默低下头。

    吃完饭后,一行人去了曹县府衙。在符麒麟的督办之下,案情判决得很快。林天雄欺男霸女,自是受了一番惩罚,流放青州。黄栾到底顾念同胞之情,又被兄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心有不忍。

    这是本是她嫂子撺掇的,兄长多有阻拦,只是耳根子软,被厉害媳妇一瞪,只能乖乖听话。黄栾自小父母双亡,由兄长抚养长大,在兄长未娶媳妇之前,兄妹感情甚笃。此时兄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悔不当初,只能同意和解。

    民不告官不究。不过刘大人还是罚了他夫妻二人杖责一百,便迅速地结了案,又妥妥帖帖地把卷宗交给符麒麟查看。

    虽说这刘兴义是个官迷,但在任期间也算勤勤恳恳,不敢贪赃枉法,因此官声倒是说得过去。符麒麟点点头,暗示了一番三年考核为优升迁有望,又被刘大人感恩戴德地拉去喝酒。

    顾淮衣对收回的卖身契很满意,挥了挥手让符麒麟等人自行行事,不必管她。众人虽说军纪严明,但住在甜李镇多日,犯了酒瘾,自然对顾淮衣的优容多有感谢。

    三个女孩子和一瘸一拐的左惊尘在县里采买了些必要的物资,又在曹县住了一晚,第二天下午才出发回了甜李镇。

    本来在曹县多住几天也没有关系,只是一方面黄栾答应了去太白谷学医,自然要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动身。另一方面,阿月担心出门两天,她养的那些小鸡崽没人照顾,也急着回家。

    甜李镇本就偏僻,他们出发得晚,直到天擦黑了才回到家。黄栾淘米做饭,阿月浇菜喂鸡,顾淮衣无所事事,只能为左惊尘上了一遍药。等到吃了饭又洗漱完毕,月亮早已爬上了树梢。

    才六月初,暑热已经颇有些让人烦闷。顾淮衣搬了架竹椅,拿了把蒲扇慢慢摇。她刚沐浴完,又点了艾草防蚊。皂角的味道顺着发丝,蒸染得舒缓起来。在丝丝晚香玉的浓香下,顾淮衣慢慢地闭上眼。

    迷迷糊糊间,顾淮衣感觉有人给她披了个毯子。她翻了个身,咕哝道:“阿月,好热。”然后果断地把那毯子甩开。

    那人顿了顿,还是给她掖上一角,又轻轻摇起扇子。

    顾淮衣又安心地睡下,突然打了个激灵。阿月固然会给她拉被子,可打扇子却是没那个耐心,通常是呼啦呼啦扇十几下然后没了响。

    她不由睁开了眼,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赤诚又真挚。

    顾淮衣惊愕:“符……九哥哥,你怎么来啦?”惊喜之下,睡意也没了。

    此时,月亮从云层中钻了出来,清辉满地。她眼底带着千万星光,惊喜地仰着头,难得有一丝才睡醒的娇憨和万分动人的明艳。

    符昭不自觉地避开了她的眼睛,低头道:“我收到了你的信。”

    信里说,要请我吃瓜,现在还作数吗?他想问,却不敢问。

    顾淮衣还记得她洋洋洒洒写了十几页,便跳下竹椅:“你来得好快。”她前天晚上才把信送出去,没想到今天晚上人就到了。

    “突然有急事走得匆忙,是我爽约了,九哥哥会怪我吗?”顾淮衣望着他轻轻地问,既委屈又无辜眨巴了一下眼睛。

    躲在树梢的卫一暗自吐槽:难怪前辈说,女人是祸水。这么一个明艳的姑娘愧疚望着自己,任谁都不好意思生气了。

    符昭摇了摇头,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里面竟然是装得满满当当敦敦实实的糕点。

    卫一眼尖,隔着快两丈的距离也看清了,盒子里的糕点形状完好,连粉渣都没掉。他心想,自然是主上一路用巧劲保持盒子平稳。

    这个虽然不难,但是他们快马赶过来十分颠簸,而能一整天不错眼地护着个点心,嗯,主子的功力果然深不可测。

    符昭脸上有几分羞涩:“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都装了一些。”

    顾淮衣喜出望外。她爱吃甜食,尽管这两天在县里把好吃的都吃了一遍,仍然十分动容。有人百里迢迢地过来投喂自己,只能说,这个朋友,果然没有白交。

    她拈了一小块山楂糕,酸酸甜甜,很对自己胃口,不由又咬了一大口。

    这时,符昭的肚子咕噜噜响了一声。

    顾淮衣和符昭都是一愣。

    “呀,你吃晚饭没有?”顾淮衣后知后觉地问。

    “还……还没。”毕竟肚子已经咕咕响了,他再撒谎也该被看出来了,符昭轻声问:“我拿这些换你请我吃瓜,行吗?”

    顾淮衣弯了弯眉眼:“自然没问题。”她今天刚好买了四个瓜,晚饭吃了一个,剩下的都在井里湃着。

    只是有朋自远方来,她就招待个西瓜,未免太过敷衍。

    顾淮衣感念盛情,很难得想要下厨为他做饭,便点了蜡烛,拉着符昭进了厨房。

    “你不用管,只用坐等着吃就行。”顾淮衣十分自信。

    她生火并不陌生,只是长年熬药,怎么做饭却是涉及到了知识盲区。不过她自信地想,最简单的是阳春面,面条嘛煮一煮不难,上面卧两个鸡蛋应该也没问题。

    很快浓烟升起,顾淮衣挖了一勺菜油下锅,又打了两个鸡蛋。该不该打散呢?她有些拿捏不准,第三次自信地认为,管他呢,熟了就能吃,能吃就行。

    她把蛋液倒下锅,不料油温过热,鸡蛋刚下锅,油滴就乱飞了起来。有几滴溅在顾淮衣的手背上,她轻叫了一声,自己还没反映过来,符昭赶紧撩起她的袖子,看到果然红了一片。

    他忙扶顾淮衣去井边,又打了勺凉水冲着伤口,从门口采了些薄荷揉碎敷在伤口上,神色掩饰不住的担忧:“疼不疼?”

    顾淮衣笑着摇摇头:“我也没那么娇气啦,就是红了一片,没燎出水泡。”

    符昭十分内疚:“都是我不好,你别下厨了,我来煮面吧。”

    顾淮衣惊讶:“你居然会做饭?”不是她大惊小怪,只是太白谷她认识的男性,没一个会做饭的。

    符昭很自然地点点头:“以前陪师傅出门的时候,都是我准备吃食。”

    顾淮衣笑了笑:“不是君子远庖厨吗?你夫子教你体察民情,居然还让你学习做饭?”

    有些过分知行合一了,顾淮衣很是钦佩。

    符昭知她误会了,解释道:“是我的习武师傅。”他熟练地把炸黑的鸡蛋捞出来,又洗了锅,重新打了两个鸡蛋,想了想,又加了两个。

    毕竟卫一也是一整天没吃饭。

    他平静地道:“毕竟不做饭,两个人就要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