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潇，鉴于你在零号实验体监管过程中出现重大失误，现在停止你的所长职务。现任命你为城市清理小组第三组组长，协助处理城市的畸变清除任务。你有异议吗？”

    “没有。”

    “任命即刻生效。散会！”

    程潇走到会场门外，点燃了一根烟。

    袁锦文和李叶丹走到程潇面前。李叶丹率先开口。“程姐，我申请了调到你下属做队员了。”

    程潇眉头紧皱。“胡闹！不要意气用事，清理小组是要死人的。”

    袁锦文沉声说道。“我们俩的侵蚀度都超过30%了。”

    程潇咬着牙。“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居然忙着起内讧，还数据造假！”

    李叶丹小声说道，“程姐你别生气，我们也是担心你。”

    程潇吐出一口烟雾。“杨凡哪去了？”

    “听他们说，做了认知覆写，打断一条胳膊送到医院了。”

    “这群猪！认知覆写对他根本没有作用！”

    “没办法，他们根本不信会有人能抵抗认知覆写。”

    程潇把烟头丢下，干脆利落迈开两条大长腿。

    “走，看杨凡去！”

    医院内。

    杨凡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梦游能跑出学校被车撞了，还断了条胳膊？马上毕业了，老子的毕业论文怎么写？

    杨凡问旁边小护士，“撞了我的司机哪去了？”

    护士姐姐摇摇头。“可能是逃逸了，现在别管这些，先恢复身体要紧。”

    杨凡沉默的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胳膊。合着自己昨天做梦梦见断了条胳膊，是因为自己的胳膊真的被撞断了？

    额，勉强合理。

    杨凡正准备再休息一会，门口进来了一位医生，两名护士。

    “您好，这里是骨科病房，您来有什么事情？”

    杨凡眼睁睁看着程医生戴着似曾相识的工作证，拿着似曾相识的档案袋，说出了似曾相识的台词。

    “这是我们科的病人，半夜跑出去被车撞了，家属很着急，能把他交给我么？”

    护士面有难色，“您需要带他办个手续……”

    程潇大手一挥，“不用，他在我们那有手续。”

    杨凡：“……”

    这似曾相识的剧情！到底是现在的我在做梦，还是过去的我曾经梦见了现实？

    算了，在医院里接人总比派出所接人强。

    一高一矮两个护士走进来端起病床就把杨凡抬走了。

    护士小姐姐想提醒一下他们病床有轮子不需要抬着走，然而这三个人已经不见了身影。

    哦，算上床上那个应该是四个。

    护士姐姐摇摇头。果然精神科的大夫也都不怎么正常，以后找对象不能找精神科医生。啊，牙科的小哥哥好帅啊啊啊啊我死了啊啊啊啊……

    三人抬着杨凡进了精神科的单间，然后抄起拘束带把他捆在了床上。

    杨凡的脸部肌肉疯狂抽搐，不明白这么强烈的既视感是从哪里来的。

    程潇率先开口。“我就是撞你的司机。”

    杨凡恍然大悟，随后对程潇怒目而视。“你要干什么，你要灭口吗，我要喊人了啊啊啊啊啊！”

    程潇满脸黑线。这种玩意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别喊了，我不会灭你口的。顺带一提，这里是隔音病房，里面的声音外边基本听不见。”

    杨凡一愣。“你果然要灭口，救命啊啊啊啊啊！”

    程潇掏出枪指着他。

    “咳咳，请问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呢？”杨凡的眼神无辜而且纯洁，就像刚才大声喊救命的不是他一样。

    “这样，咱们私了算了。你看你大学马上要毕业，跟我斗没什么好下场，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

    杨凡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随后又发现了盲点。“你怎么知道我大学马上要毕业？”他一副惊恐的表情。“你调查过我！”随后他若有所思。“这是现在新流行的霸道女总裁爱上我剧本？你是要骗财还是要骗色？”

    杨凡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看的袁锦文都硬了。当然，是拳头硬了。

    袁锦文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我想打死他……”

    李叶丹小声嘀咕，“先冷静，一会谈崩了再打。”

    程潇按捺住一巴掌抽在他脸上的冲动，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一点。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先提。”

    杨凡瞄了一眼，发现她的表情还算诚恳。不禁想摸着下巴做出思考的动作。然而很不幸，手捆着呢。

    他刚要张嘴，程潇就率先开口。“给你介绍个工作怎么样？”

    杨凡眼珠一转。“薪资怎么样？工作内容是什么？地点在哪？五险一金有没有？”

    程潇回答。“城市保安巡逻队，全城巡逻，实习期月薪八千转正后一万，五险一金按最低档交。”

    杨凡点点头。“什么时候上班？”

    “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都行。”

    “现在？我毕业设计怎么办？”

    “我找人指导你做。”

    “我签的工作合同违约金怎么办？”

    “我给你交。”

    “520我没对象怎么办？”

    “我给你介绍。”

    杨凡点点头。“噶腰子的时候打不打麻药？”

    程潇：“……”

    “您这工作一听就离谱。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程潇组织了一下语言。最后决定直接明牌。

    “你听说过零号实验体吗？”

    杨凡的眼神顿时变的犀利，身经百战的程潇都感觉芒刺在背。

    “你怎么知道她的？”

    “她是你的什么人？”

    杨凡思考了一下。“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跟我睡过一张床的女孩，是我很重要的人。”心中补充，虽然少女不太戳我XP，而且是在梦里。

    程潇心中狂翻白眼。“要不是老娘全程看着监控，我差点就信了。”

    杨凡一惊。“你有监控？所以这一切发生的都是真的？”他激动的要坐起来，然而被捆住，动弹不得。

    “你知道零号实验体意味着什么吗，她是目前唯一一个可以不借助城市的力量就可以干涉深渊运行的个体，重要性堪比战略性核武器，你要是被发现和她有这种关系，”程潇比划了个割喉的手势，“用不上俩小时你的骨灰就被扬了。”

    杨凡沉默。“虽然很难接受，但是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

    程潇点点头。“希望你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