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冕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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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为宋王治病

    鲁息带白虎揭了王榜,宫中人将两人接入。

    两人跟着两个宦官,一路进入深宫。见着宫中一任事物,甚是奢华。鲁息不禁叹道:“他这宋国王宫,不比自己那王宫低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又见着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卫兵层层叠叠,防务甚是严密,心想:“如此缜密,比想象中棘手多了,就算得手,出亦不易。”

    宋王因为病重,心里恐慌,当夜两人一进宫,即被召入王的寝宫:心怡宫面诊。

    鲁息带着白虎,随两个侍人进了心怡宫,见着王后神情凄凉的守在床边,宋不平躺在病床上,神情萎糜,形容枯槁。

    王后见神医到来,让了座,请鲁息坐于病床前。

    鲁息轻叫一声“大王”,那床上人连哼的声音都没了。再探一下鼻息,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

    他虽是来杀他,但眼见此景,也不免悽惶,心里叹道:“父王就算不派人来杀他,他亦不久将人世也。”

    王后哀求他尽快为王诊治。

    鲁息便庄重坐在病床前,装模作样探起宋王的病来。见他如此病重,料神仙下凡也束手无策,便说道:“我王为庸医所误,当初偶感风寒,病只在腠理,一剂汤药沐浴即愈。稍后,也只病在肉间,若干针灸可愈。随后,病虽进了肠胃,金石良药也可以治好。如今,病已入了骨骼,纵是刮骨疗伤,也无济于事,却是如何是好?”

    王后哭诉道:“非怪宫中御医,乃是大王自恃从小练武,身强体健,又有神功护体,因此,讳病忌医,病入膏肓,以至天下无人敢诊。今神医敢揭下王榜,必有不同凡响的手法。请神医念在宋国一国百姓的份上,不吝圣手,救我王一救。”

    鲁息见她诉得凄苦,又搬出一国百姓,心里不免生出怜悯之心。虽知无能为力,却想安慰她。就答道:“老夫尽力而为。病好治,命难医,看我王是病是命。医者父母心,既来之,则救之。”

    王后忙殷殷谢过。

    鲁息叫过小僮,叫他解开青囊,排出银针。

    那白虎装成的小僮拿起一根最长的银针,在鲁息面前一晃,用眼挑他,示意将宋不平一针刺死了事。

    鲁息不理。接过银针,胡乱往宋王脖子上一刺,银针没入一半。

    只听“唉哟”一声,那宋不平痛醒。

    微微张开眼睛,有气无力的瞧一眼神医,说道:“寡人没死,你如此粗鲁,不死也被你插死。”

    鲁息见他醒来,倒觉得稀奇,笑道:“大王见着了牛头马面?还是与阎君喝了一通茶?”

    宋不平答道:“在阎王殿里喝了一口水。”

    鲁息又说:“若感觉那里好,等下又去。”

    宋不平无力再说。

    王后见他醒来,甚是欢喜,大谢神医。

    鲁息笑对王后道:“王后莫喜,我王病得太重,还得再扎百十针。”

    那宋不平听了,竟然“突”的坐了起来。虽然无力,却惊恐,望着神医问道:“你是来救寡人还是来杀寡人?”

    鲁息原以为他已如僵尸,百药无效,只是等死。不期听到扎个百十针这话,竟然能坐起来。甚觉稀奇。

    见他一时不死,又想起当初师父救治自己时的话,深知:欲治沉疴,必先以平药,后用厚药。于是,胡乱开了些无伤无害的平常药,教太医坊去熬制。服后,以观后效。

    王后千恩万谢。叫请上上房休憩。

    两人关了灯,白虎请问道:“为何不一针刺死他,割了头回社复命?”

    鲁息答道:“你看他已病入膏肓,难捱两日,我两个何不在宫中迁延数日,等他自死,岂不白拾一个功劳?”

    白虎埋怨道:“都被你一针刺活了,我看,再过十日也死不了。”

    鲁息笑道:“无妨,我自有办法,叫你完美完成任务。”

    白虎就故意问道:“请说。”

    鲁息笑答道:“你我趁着帮他诊疗这几日,博了宫中人等信任,将宫中出入路口都摸熟,到时就算他一时不死,趁他信任,一刀也足以砍了他头,轻车熟路而回,岂不安稳?”

    白虎不以为然问道:“莫非现在杀他,你怕出不了宫?”

    鲁息摇头望着他答道:“兵法上说:能智取,绝不力敌。”

    翌日,鲁息又带小僮来心怡宫观宋不平后效。

    原以为他依旧不死不活,与昨天无异。进了宫门,不期见着王后扶他坐起,在喂他粥汤,其神情明显好过昨天,心里顿感稀奇。

    忙虛情向前贺道:“恭喜大王,起死回生。”

    王后见神医来,忙又不忘千恩万谢。

    鲁息受了。

    那宋不平虚弱向他说道:“你昨天那一针将寡人痛醒,后那句再扎百十针,将寡人人吓醒。你这神医名号就靠这两个博来?”

    鲁息笑答道:“大王没听说过:‘白猫黑猫,能逮到耗子便是好猫’这话?为医者也一样,医术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救人为上。”

    宋不平又说:“神医救寡人人,功比山高,寡人病愈后,你想要何赏赐,随意开口。”

    鲁息笑道:“只怕大王给不了。”

    宋不平不以为然说道:“这大宋江山,分一半给你又何妨?”

    那边王后见大王身体略微好转,不想他操心太多,就劝道:“大王莫想太多,待病休痊愈后,有太多时间考虑赏赐。且先调养好身体再说。”

    鲁息见说,就向宋王请求道:“看大王病休渐愈,小人深感欣慰。今日大王无须过多诊疗,只需按昨日方子调养即可。小人想趁此闲余时间,在大王的宫中四外看看,也好大开眼界。”

    大王轻挥下手,说道:“此事极易,拿宫中令牌,即可四处游逛。”

    便令下发令牌给了两人。

    鲁息谢过,拿起令牌,即带着小僮在宫中闲逛起来,行了两日,将宫中一任出入,守备境况皆记熟了。

    见宋不平不仅不病死,反日渐好转。到了第四日晚边,宫中防备最松懈时段,便照计动手。

    鲁息照往常一样来到心怡宫,见着宋不平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便说道:“生命在于运动,大王可趁能动之际,去御花园看看水与花。如此走动,不出数日,即可痊愈。”

    宋不平也信他,见说,便叫王后吩咐几个侍女,扶将自己去御花园看花。

    王后答道:“下人服侍不周,大王生病太久,臣妾也太久没好好服侍大王,今日游园,让臣妾好好服侍一场。”

    宋不平便下了床,脚一挨地,感觉身体硬朗许多,不要人搀也能走动,便对王后说:“王后,你莫太操心,寡人能走,不消人扶,你在旁边陪着就行。”

    于是,大王、王后并列而行,鲁息趋步紧随其后,小僮跟在鲁息身边。

    行到御花园,鲁息看看四下护卫极少,便想动手。但碍于王后还在身边,一时踌躇不定。

    不期宋不平赏了一会牡丹,心情大为愉悦,便对一旁同赏的王后说道:“寡人身体已愈,王后请传话夫人,可叫她即刻前来面见。”

    王后不听些许还好,一听,就暴跳起来。凤眼圆瞪,怒问道:“夫人就那么值得大王关切?大王病中这么多天,她可曾来探过你两次?是臣妾成天陪着大王!如今大王还未病愈,就念叨起夫人。是想被夫人来害死?”

    骂完,拂袖而去。

    鲁息见着御花园里,只剩宋不平一人愕然立于亭上,心中狂喜。暗自说道:“真是天助我也,良机来也。你大限即到,我亦可回国娶中元。”

    便朝身边小僮使个眼色,指使他先去控制御花园出口处的几个防卫兵,自己留在宋王身边动手。

    那白虎生性鲁莽,又恃武艺高强。听了指令,闭着眼睛走到门口。见着五六个职守人员,扶着长枪大刀,立在门口。也不说话,也不听指令,趁着一个单守的卫士不备,一手夺过大刀,还没等那卫兵反应过来,反手一刀,将其砍成两截。

    其他四五个卫士听了惨叫,大叫一声“保护大王!”,话还没说完,就被砍了三个。

    病休未愈的宋王顿时明白,神医是来杀他的杀手。拼尽力气,跳开白胡子三丈远,紧叫一声“护驾!”

    鲁息见他欲逃,也不急,冷笑道:“你逃不了!”

    正欲折支艾草当剑,斩下他项上人头。

    却听白虎喊道:“快动手。来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