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晶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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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游戏特色

    “浴室在地窖里,不过现在水有点凉。”

    老板点燃了一根火把,带着陈天遥绕到了旅店的后面。在一颗大树下,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洞。他们沿着梯子从地洞中爬了下来。

    地窖里很暗,气温非常低。老板将墙壁上的一盏盏油灯依次点燃,浴室的模样便呈现了出来。

    低矮的石墙一排排隔开,每个凹槽内,放着一只可供人坐在里面的大木桶。槽内没有遮掩的门,两两相对,过道很窄。两边的石墙上立着一阶石板,上面供放衣物。

    “这怎么跟公厕一样?”

    “这是什么话!公厕可没有这么多隔间呢。”

    陈天遥随便走进一个凹槽,木桶里的水黑黝黝的,望不见底,同时能看见墙壁上结着一层薄冰。

    在庚达北部,无论东西,很多地方的居民一两个月才会洗一次澡,而在冬季,他们从来不会洗澡。

    现在是四月,正值春天。

    “你确定要洗澡吗?你挑一个好桶,我给你烧一些热水。”

    “算..了吧,我有点怕黑。”

    陈天遥回到上面,厉羽已经收拾好包袱出去了。陈天遥换完衣服出来,厉羽在门外提前牵好了马。

    他们来到离旅店最近的酒馆,想打听驱魔师的消息。正是在这家酒馆,他们得知了妖火的传闻。陈天遥的算盘是,他想通过驱魔师来得到那颗水晶。

    这家酒馆也是一幢两层高的木楼。他们进去之后,伙计立刻迎了上来。现在是正午,酒馆里落座得很满。里面全是智人,没有看到一个矮人。

    陈天遥说出自己的目的,伙计告诉他,人在二楼。陈天遥兴奋地爬到二楼,看见有张桌上趴着一位酩酊大醉的老人。

    老人戴着一只尖头帽,胡须又长又白,看样子得有八九十岁了。桌下,堆着七八个空酒罐。这些都是陶瓷制的酒罐,一个个得有脑袋那么大。

    “老人家,你就是驱魔师吗?”

    陈天遥礼貌地敲了敲桌角。

    “什么?再来一罐我可付不起!”

    “我问的是,你是不是过来抓妖火的驱魔师?”

    “免费的?那我要!”

    陈天遥感到无语,于是在老人对面坐下。厉羽则是在一旁又尝试询问了几遍。老人昏昏欲睡,于是陈天遥想了个办法。

    “给我上一罐店里最贵、最好的酒。”

    他朝伙计招了招手。酒一会儿就提了上来,是一罐贴着‘青花’字样的酒。塞口还没解开,能闻到一阵隐约的清香。

    老人抬起脑袋,像个馋鬼似的咽了咽口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这罐酒。

    “你是驱魔师?”陈天遥问。

    老人眼珠一转,似乎是刚想起来。

    “是...是,我是。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

    陈天遥把这罐酒移到老人面前,老人一把抱起,咕噜咕噜地灌了起来。喝完,他打起了精神。

    “哦,你们说抓那团妖火?那都不叫事儿,我自己一个人就行。”

    接着老人绘声绘色地讲起了自己的经历,说自己这么多年,在王国四处抓过的妖火数不胜数。

    “至于那剥皮吞骨的传闻,我想可能是百姓误会了。我抓了这么多的妖火,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说法。”

    “可是,老人家,我们确实碰见了那样的尸体。”厉羽插嘴道。

    陈天遥听着忽然眉头一皱。这个老人说的妖火,恐怕跟他要找的水晶不是一回事。

    老人也皱上了眉:“啧,那就得等天黑之后才能见分晓了。”

    陈天遥并不确定老人是否能帮他抓到水晶,不过从他说的话来看,他应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他决定让老人带着自己试一试。

    “老人家,现在不能去抓妖火吗?”

    “不行,白天怎么能在草原上看见妖火呢?”

    陈天遥想了想也是。白天草原上绿油油的一片,即便水晶出现了也不容易看见。闲聊了一会儿,陈天遥肚子饿了起来。厉羽招来了酒馆伙计,准备点菜。

    陈天遥才知道,酒馆在这个世界就是饭店的代替。在庚达北方,人们将喝酒视为如饮水一般的日常行为。

    菜单上,陈天遥把能点的全点了一遍。他没有看价格,因为他知道,空凛言每次和厉羽出行,包袱里装的都是满满的金比格。

    他点了烧鸡、烤羊腿、酱牛肉和几盘蔬菜,并且又要了一罐青花酒。这些食物的味道与他味蕾深处的记忆相差不大,只是口味稍微咸了一些。酒尝起来非常爽口,带着一股烈劲,但它的度数却不高。

    酒足饭饱之后,老人彻底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陈天遥想到镇上逛逛,于是不再管他。结账时,陈天遥顺便把老人的账也算了。

    一共消费三个金比格。厉羽解开包袱,从一堆金比格中取出三个。陈天遥看见,包袱里放着他那只黑皮鞋,现在已经被洗得锃亮。

    出了酒馆,厉羽提醒陈天遥说:“皇子,如果我们没那么快回去,应该写一封信禀告国王。”

    陈天遥想起兽人的事,于是来到驿站。驿站承载着更换马匹和寄信的功能。陈天遥要来纸和笔。

    纸分为昂贵的羊皮纸和普通的书信纸,羊皮纸售价一个金比格,书信纸售价一个铜比格。笔是用一种大鸟的羽毛制作而成的羽毛笔。

    陈天遥要了一张羊皮纸。他沾了沾墨,想写些什么,可又不知道写什么。文思这方面,空凛言一点记忆也没有。

    他习惯性地开头写道:

    “尊贵的领导...”

    察觉不对,他又连忙划掉。

    最后他简单潦草地写了一句:

    “兽人入侵西北,危。”

    驿站斜对面不远处的街道旁,有两栋楼人流如潮。陈天遥好奇地走了过去。他发现其中一栋似乎是赌场,里面人声鼎沸。而旁边一家则拉着帘幕,里面安静许多,不时传来轻盈的喘息声。

    “这店怎么连招牌也没有,还这么多人进去?”

    陈天遥走到楼下,准备掀开帘幕进去。

    “皇子,你要休息一会儿?我...去给马儿喂喂草料。”

    厉羽有些尴尬地牵着马调头离开了。陈天遥感到纳闷,这时二楼打开了窗户,两个衣着暴露的年轻智人女子朝他招了招手:“少爷,上来玩儿啊!”

    智人女子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看上去非常妖艳。在她们中间还冒出了一个裸着肩膀的女矮人。

    陈天遥一下子反应过来,哆嗦着摇了摇头,连忙躲进一边的赌场。

    倒不是陈天遥故作深沉,他在现实中没谈过恋爱,在这个二十六七的年纪,对性的幻想充满了渴望。不过,他只向往热烈真诚、而不掺杂利益的爱,即便是在脱离道德和法律约束的游戏世界里,他的内心也会对这种行为感到排斥。

    赌场很大,也很热闹。一楼二楼的桌子都围满了人,陈天遥挤不进去,只能来到三楼。三楼人稍少一些,但陈天遥发现,这群人赌的筹码不是钱,而是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