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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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紫晶城

    正午的阳光炽烈火辣,树顶上的小猴子拽着树枝轻松地落在树荫下。一只小猴子好奇地看着树下狂奔的高大身影,一袭蓝布长衫一头扎在脑后的黑色长发,奔跑的有力双腿,露出深灰色的紧腿裤和黑色的布靴。

    最引人注意的不是他普通的相貌,而是奔跑间流露出的坚毅眼神,还有浑身上下宛如猛虎下山一样的气势。

    一只白色的小狐狸,不紧不慢的跟在周三身后唉声叹气,怎么才能让小哥哥带着自己呢?死缠烂打?不不不,小鹿姐姐经常说要做一只有对它兽有价值的小狐狸。要让小哥哥觉得我有价值,对,就是这样。

    小狐狸在思考中继续向前追去,随即就在不远处的一处树荫下看见它的小哥哥打坐休息。

    周三坐下一处阴凉处准备休息一会儿再赶路,顺便吃点东西。正在树林间寻找食物时,发现一只小狐狸嘴里衔着一只胖胖的田鼠,小狐狸把田鼠放到周三面前,用它粉红色的小鼻子往前拱了拱,然后鸣叫了两声,抬头看着周三。

    周三一眼就认出了小狐狸,这小家伙竟然还在跟着他,还捉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田鼠。看着周三不为所动,小狐狸一个回头又扎进树林中。

    看看胖胖地小田鼠,还有那小黑豆一般的眼睛,周三摇了摇头,重新坐回树下。小田鼠趁机一溜烟逃向远处。不一会儿,就听到小狐狸吭哧吭哧地喘着粗气,又放下一条吐着蛇信子的小青蛇。

    看周三还不满意,不一会儿又叼回一只小野鸡……小狐狸开启了作战模式,周三目瞪口呆地看见了比牛蛙大的金黄色青蛙、灰色的野鸭、棕色的小松鼠、晃着脑袋的啄木鸟、瞪着大圆眼睛的猫头鹰、断了尾巴的小壁虎、拳头大的花蜘蛛和嗡嗡乱叫的小蜜蜂、蜷曲着身体的大蜈蚣、生气地甩着蝎尾的蝎子、吐着泡泡的金色鲤鱼、伸着长长脖子的小甲鱼……

    看着周三目瞪口呆地样子,小狐狸高兴极了。但它发现小哥哥好像都不感兴趣,一个也不吃,不禁嗷了一声,开启了终极模式:当小狐狸带着一身疲惫的神色最后出现在周三眼前时,一只爪子抓着一个破布袋子,里面是一堆草药、野果和野花。

    周三看到了不少稀有的草药,很多可以入药的花瓣,还要很多颜色各异的野果,有很多都是他从来也没见过的。

    小狐狸看着周三震惊地表情,得意的鸣叫了一声,目光期待地看着周三,示意周三尝尝味道。周三拿起一个野果,刚咬了一口,就感觉齿颊留香,竟然十分香甜可口。周三,拍拍小狐狸,“好家伙,搞得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你真的是一只狐狸吗?”

    小狐狸内心嘟囔道,“这回可下了血本了,赚不回来,可就亏大了。”想到这里也赶忙用两个小爪子拿起一个青色的野果吃了起来。把布袋子装进储物袋后,周三拍拍身上的尘土准备继续出发,发现裤腿一紧,原来是小狐狸咬着自己的裤脚,眼泪巴巴地望着他。

    想起小狐狸汗流浃背的样子,周三心中一软,“我不是出去玩,我要去的地方可能很危险的。”小狐狸听后昂起头,指了指了地上。周三这小家伙意思是,它也很厉害的样子。周三笑了笑,说道:“难得遇到这么灵性的小狐狸,行了,你跟我走吧。”小狐狸在连翻几个跟斗,一个起身,窜上了周三的肩膀。

    就这样,一人一狐向前离开。

    沿着山路一路往下,一条山道蜿蜒向远处的辽阔平原,周三已经能依稀看到平原远处的城池了。周三知道,再下行几个时辰,就能到达紫晶城。

    正当周三和小狐狸下到山脚位置时,忽然听到脚下低低地呻吟声。周三转下山道,看到不远处一条小溪边上躺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灰衣道士。

    周三拿起他的手腕正要把脉时,发现道士手腕上似乎是什么咬过的痕迹,仔细一看,手腕上一条黑线似乎快到了心脏,周三摸了摸他的脉搏后,拿出银针迅速在胳膊和左胸附近扎了几针,看到黑线停下后,拿出装了之前装野果和药草的袋子。小狐狸迅速伸头进去,叼出一个形似莲花的淡紫色花朵。周三连忙拿起花瓣搓成一团,将挤出的紫色汁液滴入道士伤口,很快道士的伤口流出了黑色的血液,献血颜色变得鲜红时,周三刚下揉碎的花瓣全都敷在道士伤口上,简单包扎了一下。

    这时道士悠悠醒转,周三说道,“道友,方才你应该是中了蛇毒,我帮你解了毒,现在感觉怎么样?”

    道士挣扎着站起来连忙道谢,“感谢道友救命之恩,现在好多了。”

    周三扶着道士,说道:“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这山林间蛇虫甚多,平时要多加小心。”

    道士告诉周三,山上就有蛇毒药草,几个师兄去找解蛇毒的药草还没回来,要不是周三即使发现。他的命就没了。正当二人交谈时,远处两人迅速朝这边赶来,受伤的道士大声喊道:“师兄,我在这里!”

    不多时,周三看到两个灰衣道士赶来,其中一个高颧骨,身材瘦小的道士拉起小道士的手看了看,小道士指着周三连忙说,“师兄正是这位道友救了我。”另一个收纳药草的胖道士感激地望着周三说道,“谢谢您出手相助,敢问道友名讳,师承何处,我们定当报答。”

    周三说道:“我叫周山,散修一个,没什么门派,刚好云游到此。道友们不要客气,天下修道是一家,谁见了都应该伸出援手。”

    瘦道士点点头,说道:“道友高风亮节,我等钦佩不已。我们是白鹤宗弟子,这几天进山采药,准备宗门丹药大比。”说着回头看向小道士,“他叫赵小龙,叫他小龙就好。这个胖子叫王小然,我叫乔小厚,厚重的厚。他们都叫我猴子。你别奇怪啊,我们几人中间都有一个小字,是师傅给起的。以后境界大成后,我就改名为大成子。”

    周三忍住笑意,向道士门抱拳行礼后,大家开始熟络起来。得知周三还要进城,几个道士自告奋勇,说可以随行进城,还可以给他当向导。几人一路交谈一路前行,周三途中得知,白鹤宗是五宗四门下的附属小宗派,因为山高皇帝远,除了每三年一次的丹比外,上宗很少过来。后来因为白鹤宗丹比多年垫底,上宗连使者也不来了。

    途中,小龙道士对小狐狸发生了浓厚的兴趣,不停地逗小狐狸玩,还从怀中拿出很多野果子喂它。当得知小狐狸是周三的灵宠时,顿时流露出羡慕的神情。几人在交谈中距离紫晶城越来越近。

    看着古朴沧桑的城墙,厚重高大的城门,紫晶城厚重的大字映入眼帘,瘦道士告诉周三,这是紫晶城后方,最雄伟的是前方的紫荆关。

    进入紫晶城没有繁琐的程序,只要登记个人信息,上缴一些银两即可。因为几名道士的关系,城门士兵看到三位道士,满脸堆笑,直接放行。

    小龙道士洋洋自得地说道,“咱们白鹤宗虽然不是大宗,但在紫晶关还是非常受尊重的。”胖道士告诉周三,白鹤宗道士在紫晶关内开了很多医馆器阁,还有一些免费给穷人看病的。因此口碑不错。”

    瘦道士白了他俩一眼说道:“其实,主要是因为白鹤宗在东西两侧扼守着险关法阵,可以阻挡修士。”

    抬头看了一眼暗下来的天色和街上稀少的行人,瘦道士建议周三今晚去他们的医馆休息,医馆旁边还可以用素斋饭。周三觉得可以和几个道士充分了解白鹤宗和紫晶关的情况,最关键的是,周三忽然觉得加入白鹤宗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当下答应瘦道士,和几人穿过当街西边的小巷,向医馆行去。

    小狐狸在进城前藏在了周三怀中,这时才探出头来好奇地四处看。紫晶城天黑之后,街上行人好像都变少了。看到的行人也都是用衣袖遮着口鼻,有的还带着面纱,神色紧张,行色匆匆。整个街道纵横十几道,但亮着灯的却是不多。小狐狸能看到的,周三自然也看到了。

    当然,周三还看到了更多东西。几人用过素斋后,医馆的小药童给周三安置了一间客房,客房陈设简单,一桌一椅一床,桌上放着旧茶具,中间有一截点燃的白色蜡烛,床边安放一个崭新的蒲团。

    在昏暗的烛光下,周三把小狐狸放到床上,轻轻拍了一会,小狐狸慢慢闭上眼睛,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周三坐在蒲团上正准备打坐时,忽然听到整条大街上传来整齐的关窗声,好像谁发出了号令,整齐的步伐同时落在地面上时的感觉。接着就听见了规律的敲锣声,之后整条街的灯火都熄灭了。周三见状,迅速上前吹灭了蜡烛。

    站在窗前的周三透过窗棂向外望去,大街上此刻已经空无一人。月光暗淡了下来,整条街陷入沉寂。突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但定睛看时却空无一人,周三眼睛一缩,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