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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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杀手

    黑衣人面罩下的眼孔紧缩,第一刀准备了这么久,还是失手了。他不信在他千机锁的锚定下,少年还能活命。周三感受到自己被一股杀势锁定,而他神魂受损、内力几乎全失,强行锻体只恢复了一丝内劲,这点内劲恐怕很难正面对抗。

    这种情况除了扑进房间利用自己熟悉房间地形还可以周旋外没有任何办法。但房间里有小西,他不能将杀手引进去。

    周三猛吸一口气,全身肌肉瞬间回缩,肋骨和肩胛骨被瞬间压缩,劈砍而至的刀锋落空了一丝,黑衣人手腕轻抖,刀锋似乎出现了幻影,这幻影瞬间下滑,从周三右肩往下斜撩至左肋,奇异的是,其刀锋灰色的刀罡在夜色下昏暗不清,但是带着锁定的杀势一往无前地向前蔓延。

    三寸刀罡显露,成为这一招下的亡魂实在太多了,这是黑衣人平生最自信的刀法。但这次黑衣人没有听见刀罡入肉的声音,这个瘦削少年的身体也没有如意料中被斜劈为两半,。

    周三脚踩奇怪的步伐,左脚狠狠地剁在右脚上,右脚下陷,左脚在地面划出一道曲线,整个身体似乎贴在刀锋上旋转,周三背后一阵刺痛,但只一瞬间,他就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歪歪斜斜地滑行到黑衣人身后,手里的小猎刀突然从袖口射出从杀手后颈刺入,黑衣人倒地。这一连串动作快捷无比,电光火石之间,已经结束了战斗。

    周三突出一大口血,踉跄着蹲下费劲地检查,确认杀手已经死亡后,凝视面具良久,才打开杀手的面具,深深看了一眼黑衣人,搜身时,拿走了黑衣人的物品,面具、刀、金疮药和一些碎银子。周三在院子花坛下挖了个坑将黑衣人的尸体掩埋后,背靠在正房前门墙上喘着粗气。这世界的杀手杀机锁定敌人后,出刀的力度速度和精准度都可怕至极,最关键的是被锁定会被杀机锁威慑,产生一种恐惧和不可抗拒的感觉,面对杀手出现这种感觉,每时每刻都会是生死危机。

    生死危机间,他使用了冷老头的缩骨功和丁老头的气功,步伐上模仿了打铁时学习的步伐,好像当时叫作七星步,不过这步伐原本是很优雅的,但被周三使出来总感觉有种酒鬼被狗屎摔倒了的感觉,有点不伦不类。

    鹿如的血将肌肉挤压提纯,其中的养分也滋养了肌肉和骨骼,所以尽管内力没有恢复,但身体韧性和反应速度还是得到了大幅提升,庆幸的是这个杀手终于被干掉了,倒霉的是,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杀手,他发出的刀罡伤了后背,本来就所剩无几的内力,基本消耗的一干二净。内力要想完全恢复,任重而道远。

    周三给自己的后背艰难地抹了点金疮药后,关上门,躺在小西旁边,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天还没有完全亮,小西睡眼迷离的起床了。她熟练地分解野猪肉,烧水备好料,开始炖肉。不一会儿浓郁的香味就弥漫了整个院子。

    周三梦见自己站在湘姜河边,正在向自己的女神小小表白,小小的脸红的一塌糊涂。周三语无伦次的蹩脚表白惹得小小格格地笑,小小接了个电话,回眸一笑,突然就跑进玉米地里找不到了,周三找了一圈回到河边,忽然看到河水面上一张熟悉的脸孔,可不是小小嘛,那是在冲他笑吗?

    周三看着在水面逐渐消失的小小,一紧张掉进了湘姜水里,河里那扇门忽然搅动起一个大漩涡,周三就这样再次被漩涡带走。

    一阵浓郁的香味直冲鼻子,小西面带微笑到床前喊到:“少爷,瞧你一身汗,快擦擦。”说着递给周三一个洗得挺干净的手帕。“少爷,擦完了手赶紧吃猪肉,野猪肉太香了。”

    两人坐在小桌子前,一边流口水一边大快朵颐,最后连汤都喝完了。吃完野猪肉,小西神秘地看着周三说道:“少爷,我听老爷说过,吃了魔兽的肉,有助于改善体质。我感觉浑身有劲儿。你说我将来是不是就可以练功了,然后还可以保护你呢?”

    周三点点头道:“那野猪只能算是些微有点意识的普通妖兽,还不算是魔兽。真正的魔兽,可以使用武技和天赋神通。昨天那两个大家伙,基本上都是凭借本能,偶尔成套路的东西,只能说明智慧提高了。一定的智慧,才是成为魔兽的前提。”

    小西两眼放光,急忙说道:“少爷,快说我能不能练功?我想听这个。”

    周三帮小西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笑着说:“别急,听我说啊,昨天的两个家伙已经开蒙,凝了兽核,当有一天它能够将兽核凝结为光润的兽丹时,它们就变成了真正的魔兽,而且是拥有一定武技和神通的魔兽。爹曾说,只要服用以兽丹炼制的炼体丹,就一定能够彻底改变一个人的体质。”

    周三看仿佛看到小西的眼睛升起了小星星,于是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道:“等少爷我将来统一魔兽世界,想吃那个就宰哪个,到时候兽丹就像糖豆小零食,嘎嘣一个,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小西心想,每天无聊时随便从兜里取出几个豆子嘎嘣一声响,七阶糖豆,响二声,八阶糖豆,三声,九阶!就想了那么一会,小西已经化身诸天神佛,而且是趁观众不注意从兜里掏出糖豆鼓着腮帮子吃的那种。

    看着沉浸于幻想不能自拔的小西,周三又想起了那个杀手。面具很普通,黑色绸缎类布料,里面加了冰蚕丝一类的东西,所以柔韧性很好,非常结实。刀是普通造型的刀,区别是略显狭长,刀身有血槽,深浅交错:有一定深度的血槽和普通刀一样,不一样的地方是还存在一种若隐若现的血槽,周三用杀手的血试了试,这把刀浅色的血槽交错成花纹,样子有点像紫荆花。周三内力基本耗尽,所以不知道灌注内力后刀身会有何种变化。碎银子看起来像是这个世界的通行货币,除色泽较深,有点变形之外,看不出来有其他异常。

    从这个世界的杀手身法和气势来看,它一定存在一个成熟的系统。那么,这个杀手组织实力一定极为强大。一想到这里,周三整个人都不好了。按理说周家父子四人,三人阵亡。而他从小体弱多病,母亲又过世的早,两个哥哥跟随父亲常年在边疆浴血杀敌。他从小体弱多病无法练习周家的霸道刚猛的功法,又对做官和继承周家封地毫无兴趣。整天斗鸡遛狗,赌博逛青楼。这样的废物为何会引起杀手组织的注意?按说,他没有威胁啊。假以时日,以周三纨绔无能的本性,周家剩余的福报定会被消耗殆尽。没有价值的废物也要派这么厉害的杀手来?

    周三实在想不明白。但他明白一件事,周家这么隐蔽的地方被人发现,这就说明他们得另找地方了。他的伤势进一步加重,距离恢复正常不知道要多久。为今之计,先把小西送回雪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