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盆地之我是庶子怎么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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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光同尘

    缓过劲后淳商才撑起身子将地上的竹简和毛笔捡了起来,就是砚台已经摔碎了,淳商还是有些舍不得的拾了起来打算拿回去修修还能用。

    待到淳商下职回家时还惦记着这碎掉的砚台一边研究一边往家走,可还没入家门就见到自己弟弟一脸谄笑的将一个男子从家中送出,男子右脚跨过高高的门槛冲淳商打了声招呼,“淳将军回来了啊,这是下了职?”

    淳商板着脸色点了下头。

    那男子也没有不悦,在迈出右脚门槛时不小心绊了一下,有些尴尬的整理了自己的姿态,继续冲着淳商道,“现在也到了晚食的时辰,淳将军要不要赏脸去在下的远香阁吃个饭?”

    淳商直接略过了那男子,一脚跨过高耸的门槛将大门关上,“不必了。”

    一旁的淳松柏缩了缩脖子喊了声“哥。”

    下一秒淳商的拳头就直接落到了淳松柏的脸上,将人直接打偏了头,“我不是告诉过你,做好你的濛城主记室(濛城主记室:是个官职名,相当于京城里面的县级小官,主要负责文书)永远也不要和他们往来了吗!?”

    听到声音的小女孩冲了出来“大哥!你不要打二哥。”

    说着小女孩就拦在了两人中间,淳商更是生气的直接拎起了笑女孩抱在怀里往里走,“淳水云你给我好好呆在房间里躺在床上休息,不准出来。”

    淳水云一下就哭出了声,“不要,大哥不准打二哥!”

    “不要,不要!”

    淳商冷硬的直接将人抱进房间放在床上后立马从外面锁住了房门,听到里面传来淳水云的拍门声也没有理会,只是将手中碎成两边的砚台放在了院里的台阶上戮起了袖子冲淳松柏吼道:“淳松柏,我给你说过的话你全当耳旁风了吗!?”

    淳松柏抬手擦掉了嘴角的血迹,直接跪在了淳商面前。

    淳商见他这个态度更是气得抄起了院里的扫帚直接抽了过去,“为什么还要和那些人联系!?啊,你不是答应我从此以后再也不同那些人往来吗!!?”

    “上次向我做的保证呢?!”

    “你又给我联系他们是想找死吗?”

    “你哑巴了?说话!?”

    原本没有吭声的淳松柏直接吼出了声,“我断不了!”

    淳商被他一吼顿了挥扫帚的手,“什么断不了?”

    “哥,你还不明白吗,我走不了回头路了。”

    “他们推举了我做功曹史!我哪里还有机会回头!”

    淳松柏哭着喊出这些话后再也憋不住哭声直接淌了一脸的泪水,淳商吓得立马扔了扫帚抱住了淳松柏,“不哭不哭,哥下手重了。”

    “哥……呜呜呜…哥,我没有回头路了。”

    淳商不停的拍抚着淳松柏的背一边哄道,“不会的,不会的,哥会想办法的。”

    此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情绪,淳商一把扛起淳松柏开了淳水云的房间后一把扔了进去,关门前还特意嘱咐了句“别乱出声。”

    淳商抹了把脸调整着自己的表情开了大门,却不想见到的是胡霜,胡霜比淳商矮了一个头说话时还不得不抬起头来,“淳商将军,主子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说着胡霜便将手中匣子打开,红绸步里躺着一方纯白的玉砚,旁边还有几条金字烙着“玄光”二字的条墨,“主子说今日摔了你的东西这是赔礼。”

    胡霜说完便将匣子合上递到淳商面前,淳商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接下。

    胡霜给完东西后并未离开,只是揉着酸痛的手腕抱怨道,“我在外间站了许久,也不请我喝杯茶吗?”

    淳商这才打开了整个大门,“快请进。”

    胡霜抬脚迈入的时候也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淳商到眼疾手快扶住了胡霜,胡霜稳住身形后快速的扫了眼宅子的布局,随后又转过头来有忍不住的抱怨道,“着来这门槛都不欢迎我,我还是早点回去给主子复命算了。”

    “胡霜姑娘莫气,这门槛……这门槛过几日就叫人拆了换个新的。”

    “算了算了,绊了一下也不至于换个新门槛,正好想起阴南城那边来了信我还是得先回去一趟,下次再来向淳将军讨茶吃。”

    “那我送胡霜姑娘。”

    ‘不必了,免得招人耳目。”

    淳商一想也是就只目送胡霜出府,随后又将大门关上了,淳商僵着动作想了许久,似乎是做出来了最终决定一般去捡起来地上那方碎砚入屋时门外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胡霜取了吴国来的密信就往武昭侯府回了,将密信递与伯仁时说道:“主子,那淳商家里探过了,内宅布置只有一进,也没见什么婢子下人走动,那淳商之弟淳松柏似乎和濛城下面的一个惠和县县令还有远香阁的富商来往的勤。”

    “他在我身边两年我何时短过他银钱俸禄?他要是缺钱何不给我提?”

    “主子又不是不知道淳商将军的性子,就算日子过得再紧巴淳商将军也只会拿该属于他的那部分俸禄。”

    “罢了,这家伙倔得很,你多盯着他那不懂事的弟弟,朝堂上的事就是泥潭,他弟弟要真陷入了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脱身。”

    “吴国那边的消息如何了?”

    “吴国边境已经与阴南的富贾通了一次商,吴国那边出乎意料的上下和谐。”

    “送到口袋里东西谁不喜欢,上下不和才是奇怪。”

    伯仁说着又拆开了下一封密信,看后眉头一紧,这神到让胡霜好奇,“那申公子的密信里写了什么,主子怎么这般神色。”

    “申非梦说,池鲤送去岵郡的那批粮是批下来拿去支援边境百姓的。”

    “莫非是我们想多了?”

    “不会,即是有粮为什么裴竹喧不肯开仓放粮。”

    “可能他是怕主子拿着粮举事?”

    “更说不通了,我若举事他这一个外放到阴南的裴氏子弟献上沃首郡的粮加上十万杜家军直接可以和乾王共分天下,他立下这等功劳必然封侯,这可是干一辈子仓长也摸不到的的位置。”

    “主子的意思是,我们找错了鬼?”

    “淳商说他没有背叛过我,可转道甘州之前的斥候记录里只有淳商向往外传过信,不是他,那这消息是自己长腿跑到京城去的?”

    “我听戏文里说修道到一定境界的人还可以开天眼视万物呢,主子你说会不会是这妖师做了什么妖法吧。”

    “对啊对呀,我听说这些妖师还喜欢拿你这样的漂亮小姑娘炼丹呢,要不我把你送给那妖师真给陛下练个长生丹怎么样?”

    原本听到伯仁附和自己胡霜还有些兴致勃勃可后面这话便让胡霜感觉生气的努起了嘴,“君上都信国师信教主子却为何从不信这神鬼之说,我看他们说的有模有样,倒真像那么回事。”

    “我不是也常拜佛听教吗?你怎说我不信这些。”

    “主子若真信就不会这些做调笑话随意讲出。”

    “也就你观察仔细,这话可不能随意说出叫人听见了。”

    “主子放心,胡霜很聪明。”

    胡霜说着还得意的看了伯仁一眼。

    伯仁笑了笑,她自然不信这些东西,可世人都信,她不信,世人自然不会亲近她;世人信,她也信,那么世人也会信她,乾王玄王信教那是治国,她信教却是和光同尘。

    外间的人影晃动,胡霜也发觉唤了一句,“是大帅在外间吗?”

    隔了好久外间的人才答了一句,“是。”

    伯仁示意了一下胡霜,胡霜便去把门打开了来,杜佚一时还没理出措辞,一时结舌,“我…我…”

    伯仁拿起了手中的医书继续翻看着道,“大帅,进来吧。”

    杜佚挠了挠头又张望了几下附近的光景后才迈入房内,“主子。”

    “大帅是不气了?”

    “我是气了主子一阵,但后来又想通了,这是来给主子道歉的。”

    “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些东西,倒还不如说些正事。”

    “我……我…我是”

    胡霜笑着打断了,“大帅什么时候结巴成这样了?”

    杜佚一下就脸皮通红,“我……我想娶妻。”

    “还希望主子指门婚事。”

    胡霜一听就笑出了声来,“大帅这是万年铁树开花呀,之前还说功业未成就不肯娶妻来着,这会要娶妻恐怕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吧。”

    “我……没有,但现在想来成家立业,成家立业,自然应该先成家后立业,就也想主子给我看门好亲事。”

    “我虽为你主但在外间我是你的军师又是你的养女,大帅成亲之事自是轮不到我来相看。”

    “我心中没有所悦之人,只想成家,但我这人心思短看不懂这情爱之事,就是想请主子帮个忙,让我杜家留个好苗子。”

    “既然大帅这般说了,那我也替大帅看看这哪些佳人才能与大帅相配吧。”

    “多谢主子。”

    “那属下还要公文未批就先告退了。”

    “等等,我记得沃首郡的郡守暴毙一事已经传了上去,至于接替池鲤位置的人大帅可有想好举荐的?”

    “这事我本想举荐杜家旁支的杜凌云的,但是大司农裴丈举荐了其子裴应画,得到了国师和丞相的应和,君上虽有犹豫但不出意外,应该是裴应画接替这个位置。”

    “裴应画不是京都郡守吗?调他去沃首看起来是平迁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中间的差距,这个裴丈是想干什么?”

    “以裴丈为首的开国士族一直不喜欢我等草莽出身的,裴竹喧在沃首再派一个裴应画过去估计是冲着我来的。”

    “叫张屏做好准备,这裴应画可不是什么好打发的。”

    “是。”

    两人谈话结束杜佚离开后,伯仁冲胡霜问道,“大帅这几日与谁有往来?”

    “大帅除开上朝后基本上就没与谁交际过了,倒是那张屏来的密信里有一封单独给大帅的。”

    “难怪了。”

    杜佚是在杜家宗堂前起过誓言:“只要杜氏一族还有一个子孙在,杜氏就永远只有一个主子。”可杜佚不娶妻那这句誓言也不过是短时之约,他没有打算真的让杜氏世代忠于她,一个不靠谱的誓言从来没有交出点自己的软肋把柄来得实在。

    张屏看出了她的心思,要杜佚过来求她指婚就是叫杜佚把自己的掀了衣服堂而皇之的把自己的内脏肺腑摆到了她面前,告诉她捅哪里最疼。

    这手段,于她来说即解决了她与杜佚之间的龃龉又解决了她不必在贤才凋敝的问题,于杜佚来说是还了当初的推举之恩。

    这张屏是有些斤两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