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身陷山中险求生(2)
此时,太阳离下山差不多还有一个时辰,当周信和他带出来的人从山坡上冲下来的时候,他们发现他们一直在寻找的狼已经死了。大家一齐朝倒在地上的狼围了过来,周信上前来将插在狼颈部的那支箭拔了出来,他们当中有个人以前是个猎户,是窑场里唯一懂得射箭的人,他不但从箭簇没入狼身上的深度判断出射箭之人所用弓的大小,甚至还推测出箭是从百步外射过来的,就在大家正极力地想象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有如此精妙的箭法时,他们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树叶相互摩擦的沙沙声,当他们转过身去的时候,他们注意到眼前不远处的一处长得跟成人差不多高的草丛中有异动,大家立刻警觉了起来,都纷纷端起了手中的武器,屏气凝神,不敢稍动,紧张得心脏都像是跳到了嗓子眼。过了一会儿,大家看到从草丛中冒出来的是三个人后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将手中的武器收起了。
周信先看到严景开和严景泰两兄弟,他一边叫着他们的名字,一边向他们走了过来。严家两兄弟发现了周信后,也同时一起向他迎了过去。
“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大家会面后,周信向严家两兄弟惊讶地问道。
“周大哥,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严景泰喜出望外,激动地说道,然后咬了下嘴唇,立刻又焦急地说道,“景萱走丢了。”
“景阳也跟我们分散了。”严景开也说道。
“那我们赶紧找人吧。”周信立刻说道,没有多说,然后将在场的人都召集了起来。根据魏强生的描述,周信向大家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后将人员分成了两组,每组都由一个熟悉路的人领队,分别往不同的方向去寻人。
周信、严景开、严景泰、魏强生四个人一组,他们负责寻找严景萱的下落。
“周大哥,他们会不会有事啊?”严景开一边走,一边向走在身边的周信急切地问道。
“但愿。”周信眉头紧皱,一脸焦虑地回道,“好在狼已经死了,至少他们不会再碰到狼,关于这方面的危险就解除了。”
“山林里没有其它的狼吗?”严景泰满脸疑惑,问了一句。
“依我来看,应该没有。我发现死的那只狼是只公狼,从体型来看这只狼应该具有领头狼的地位,但是现场并没有发现其它狼的脚印,狼是群体性动物,从这一点来看,只能说明一种情况,这大概是只失去了领导地位或者挑战老头狼失败后被逐出了狼群的狼,狼具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其它的狼群通常不会进入有类似气味标志的区域。”周信边走边向他们耐心地解释一番。
“照这样说的话,他们暂且不会有生命危险。”魏强生插嘴说道,接着又着重强调了一番,“不过我们还是得抓紧找,天黑了不但会增加找人的难度,而且晚上山里的温度下降得很快,人待在里面怕是免不了要忍冻挨饿,还有一点,一个人待在漆黑的荒山野岭里总是叫人害怕的,何况他们还是个孩子。”
“我也正有此担心,我们加快脚步抓紧找吧,务必在太阳下山前找到他们。”周信立即说道,被魏强生这么一说,他的心里越发的着急了起来。
大家都不再说话,他们沿着严景萱失踪的方向往回找,严景泰总是走在最前头,恨不得第一个找到严景萱的是自己。
当严景阳发现自己一直都在同一个地方打转的时候,他拖着疲惫的身子终于停了下来,经过一番冷静地思考后,他想到在经过的每个路口都用石子堆成一个圆形做记号,如果经过下一个路口时没有见到石子做成的记号就继续往前走,依靠着这样的方法他终于从那个地方走了出来。眼见太阳离下山不远了,严景阳记得他们出来的时候是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的,所以太阳落下去的方向便是窑场的方向,于是他立刻迎着太阳光照过来的方向大步走去。途中他遇到了一条小河,小河比较宽且水流也比较急,他小心地踩着小溪中露出水面的石头成功地跨了过去,然后爬上了一座山坡,从山坡上走下来后又走了一段路便来到了一条大马路上,大马路平坦宽大,路面上有很多的车辙印,不难看出这是一条供人来往的主干道。站在主干道上一抬头便能看到天上整轮太阳,严景阳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起来,沿着主干道迎着太阳走了一程后,他发现路边的不远处有一个湖泊,湖泊边上有一座凉亭,凉亭的一侧有一条被支起来的木桥伸向了湖中。他停下了赶路的脚步,兴奋地朝湖边跑了过去,然后穿过凉亭走上了木桥,站在木桥上放眼整个湖面,湖光潋滟,湖水碧绿澄清,像一块硕大无比的翡翠,装饰着整座山林,又像是上天遗留给人间的一面宝镜,将人间所有的美好都装在了这里。严景阳看得入了神,他从凉亭上走下来,来到地势低一点的湖边蹲下来,然后用双手捧起了一捧水,他的手里突然出现了一张人脸,这张脸逐渐清晰,他发现是严景萱在水里朝着他笑,他激动得立刻放掉了手里的水并快速地转过身来,却发现这里除了自己并没有别人,他又蹲回去试着再次从湖里捧起了水,但是水里倒映出现的只是自己的脸,他只好又将手里的水放掉了,水落回到湖里激起一片涟漪,待水面恢复平静后,水面上留下的只是他孤单一人的倒影。
太阳已接近山头,把最后的一丝光线留给了大地,阳光映照在湖面上,金光闪闪,那是太阳赠给湖泊的一件美丽的衣裳。严景阳站起身来回到了大马路上,然后沿着大马路迎着落日的余晖加快了前进的步伐,他行至拐弯处的时候路忽然变窄了,马路的两边被茂盛的植被挡住了,过了拐弯处后没走多远,突然窜出一头高大的野猪来,野猪一身漆黑,张着嘴露出两颗又长又尖的獠牙。严景阳来不及多想,拔腿就往路边的山坡上跑去,野猪对他穷追不舍,他一刻也不敢停,拼了命地往前跑,跑到山顶的时候因脚一踩空从另一侧的山坡上滚了下去。
到处都找不到几个孩子,严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而周信以及带出去的人也都还未归,他料想几个孩子定是跟周信在一起,想到这里便又没那么担心了,但心里仍有些不放心,于是便来到了窑场门口等候。周信和严景开、严景泰两兄弟以及另外一队人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天黑了,尽管他们没有找到人,但是因为手上没有照明的工具无法在黑夜里继续找寻,同时他们也在猜想,严景萱和严景阳两个人会不会找到了出路先回来了,所以就没再继续找下去。严和在归来的人群中唯独没有见到严景萱和严景阳,大家才确定他们两个人仍困在山中,严和彻底地急坏了,他顾不上去追问事情的起因,当即叫周信立即召集窑场里所有的人一并进山搜寻,正当周信转身欲向窑场里跑去的时候,一辆马车朝他们这边驶了过来,然后停在了他们的面前。雷明义跳下马车后从马车上取下脚凳放在了马车旁,这时骆乘风抱着严景萱走出了车厢,大家看到严景萱后既激动又震惊,一齐向她围了过来。
“景萱,你这是怎么了?”严和走在人群的最前面,他向严景萱迎上来急切地问道,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她的脚受伤了。”骆乘风将严景萱交给严和的时候说道。
“爹爹,女儿差点就见不到您了。”严景萱躺在严和的怀里也显得十分的激动,刚刚经历了一劫而后又可以再见到家人,严景萱的心里一下破防了,她难过地向她的父亲倾诉道。
“我的宝贝女儿,发生了什么事?”严和很显然被女儿的话吓到了,他大吃一惊,立刻问道。
“我在山里遇到了狼,幸亏乘风哥哥及时出现杀死了那只狼救了我,还把送我回来,要不然此刻我也不可能出现在爹爹的面前。”严景萱看着他的父亲说道,说完后又看向了骆乘风。
“想必这位少侠就是乘风吧?”严和将严景萱小心地放下来,严景开、严景泰两兄弟立刻上前来帮着搀扶住严景萱,严和向骆乘风问道。
“我叫骆乘风。”骆乘风回道。
“骆少侠不但救了小女,还将小女送回来,严某真是感激不尽。”严和立刻向骆乘风拱手说道。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骆乘风也礼貌地向严和作揖说道,说完便转身回到了车厢内,片刻后他将受伤的小白兔抱了出来交到严景萱的手上,同时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向严和作揖说道,“我该告辞了。”
“乘风哥哥。”骆乘风刚转过身去,严景萱突然喊住了他,骆乘风转回身来惊讶地看着严景萱,严景萱满脸依依不舍地向他问道,“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我想应该还会的。我们是来自临安的瓷商,是专程为此次的瓷器交易会而来的,丫头,说不定我们很快又会见面的。”骆乘风没有来得及回话,雷明义立刻插嘴说道,从第一眼见到严景萱起,雷明义打心里就喜欢这个孩子,他也期待能再与她相见。
“真的吗?”严景萱高兴地问道。
“大胡子叔叔从不骗人。”雷明义自信地说道。
“大胡子叔叔,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叫我名字,我叫你雷叔叔,好吗?”严景萱随即说道,她的话一出立刻引得全场哄堂大笑。
“一言为定。”雷明义说道,同时做了一个拉钩的手势,接着又摸了一把自己的络腮胡子,淘气地朝严景萱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又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该走了。”
在骆乘风掀开车厢门帘回到车厢内的那一刻,周信注意到了里面一身锦衣华服的男子,虽然只是看到了他的半张脸,但是隔得远远的仍能感觉到他那强大的气场。雷明义驾驶着马车离开后,周信望着远去的马车,不禁对车上的这几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锦衣华服的男子,风度翩翩且一身本领的少年,魁梧又憨态的车夫,自窑场开办以来,南来北往的客商他也见了不少,但是像他们这样充满神秘的还是头一次见。
严景阳在山坡下趴了好一阵才恢复了意识,当他努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发现天边最后一抹落日的余晖早已消失不见了,天逐渐黑了下来。尽管他的左脚受了伤,但是还能站起来走,所以他决定马不停蹄地继续赶路,山坡下有一条小路,此时因为没有了太阳做参照,他也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走,只能凭直觉地选择了一个方向,路边有一根长长的粗树枝,他捡了起来拿在手上当拐杖用,除此之外若再遇到危险时也可以用来当作武器防身。
太阳下山不久后山里的温度骤降得很快,严景阳感觉到身上越来越冷。天已经完全黑了,他借着云层中漏下来的一点点羸弱的微光又不知走了多久,就在他感到有些绝望的时候,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流水从高山上倾泻而下的声音,这个声音跟“远和窑”后山的瀑布声一样让他感到十分的熟悉,他激动得以为自己离窑场很近了,于是顾不上脚上的疼痛咬紧着牙再次加快了脚步,当流水传过来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的时候,他在一片漆黑的远处见到了光,便兴奋地朝着光的方向大步走去,当光变得越来越亮的时候,他又在有光的地方看到了屋子,他高兴极了,但同时也累极了,最终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屋外的栅栏门前。
严景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他仔细地环顾了一下整间屋子,看到屋子正中央的桌子旁正坐着一个男人,男人侧身对着他,正目不转睛地对着手里的青瓷娃娃风铃发着呆,初看的时候严景阳有点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东西,于是赶紧用手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后仍不敢相信地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身上,这才确定男人手上拿着的正是自己的东西。他立刻爬起来想要去拿回自己的东西,可是刚动了一下,脚上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差点叫出了声来,等他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他看到自己受伤的那只脚已经缠上了绷带。男人听到响声后,头也不回地警告他:
“别乱动。”
“把我的风铃还给我。”严景阳毫不客气地对男人说道。男人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仍一动不动地继续盯着手里的青瓷娃娃风铃,严景阳顾不上疼痛,咬紧牙下床,同时再次向男人大声喊道:“快把我的风铃还给我。”
“这个风铃是哪来的?”男人似乎是从一场回忆中回过神来的,他将风铃攥紧在手里,立刻起身来到了严景阳的身旁,然后摊开手掌将风铃置于严景阳的眼前,向他厉声问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的脸上戴着一副铜制面具,这副面具本来就让严景阳心生恐惧,再加上那双透过面具直扑而来的凌厉的目光,严景阳被逼得立刻往床上缩了回去。
“这是我的东西。”严景阳见青瓷娃娃风铃就在眼前,便大着胆子立即伸手去抢,同时态度强硬地说道,“快还给我。”
“你先告诉我这个风铃是哪来的。”男人迅速将风铃重新攥紧在了手心,然后对严景阳说道。严景阳依旧避而不说,男人再次恶狠狠地向他逼问道,“快说,到底是哪来的?”
“这是我的父亲送给我的。”严景阳被吓得脱口而出,接着又毫不胆怯地说道,“快还给我。”
男人对严景阳的话有些不敢相信,他迟疑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发了疯似地快速扯下了严景阳胸前的衣服,当他看到严景阳左胸前的那个浅红色的成人拇指大小的胎记后瞬间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有些激动地说道:
“你是常安?”
“我叫严景阳。”严景阳立刻回道。
“不对,你叫李常安。”男人突然激动了起来,然后紧盯着严景阳,很严肃地纠正他。
“我不知道你说的李常安是谁,我叫严景阳。”严景阳也很认真地向男人强调道,接着又说道,“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你是不是该把风铃还给我了?”
“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吗?”男人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不打算再在关于名字的这件事上纠缠,有些失落地将青瓷娃娃风铃还给严景阳的同时向他轻声问道。
“当然,因为这是我的父亲送给我的。”严景阳一边自豪地说道,一边将风铃重新挂在脖子上并藏好在衣服里。
“你住哪?为何会一个人出现在这荒山野岭?”男人又问。
“我住‘远和窑’。”严景阳说道,只回答了前面一个问题。
“严和是你的什么人?”严景阳的话让男人再次愣了一下,他立刻问道。
“他是我的父亲。”严景阳回答,接着又好奇地问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但听过他的大名。”男人迟疑了一下后淡淡地回道,接着又向他关心地问了一句,“你的父亲对你好吗?”
“你的问题问得好奇怪,我的父亲对我当然好啦!”严景阳镇定且自信地回道,但是如果仔细留意的话,不难看出他的眼神中其实是缺少那种对父亲天生的崇敬之意的。
“对,他应该是位好父亲!”男人欣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重新回到了屋子正中央的桌前。
严景阳对男人这一连串怪异的言谈举止颇为疑惑,但这并不影响他对男子的印象,经过这么短暂的一番相处,他突然对这个素昧平生的蒙面男人有了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于是也向男人关心地问了一句:
“你一个人住这吗?”
“没错。”男人回答,同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一个人住在这荒山野岭里不害怕吗?”严景阳又问。
“我连自己的这副样子都不害怕,还有什么好害怕的。”男人端起茶杯送到嘴边,茶水正好倒映着他的这张戴着面具的脸,他不禁自嘲道。
“你的脸怎么了?”严景阳谨慎地问道。
“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男人没有回答,问他。
“我不饿。”严景阳摇了摇头,答道。
“那就早点休息吧。”男人又说。
“你睡哪里?”严景阳看到屋子里就一张床,于是问道。
“你不用管我,我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晚。”男人淡淡地说道。
“要不然你也到床上来睡吧。”严景阳沉思了一下后说道。
“我离你那么近你不害怕吗?”男人转过头来看着严景阳,问他。
“刚开始的时候有点害怕,但是现在不怕了。”严景阳很真诚地说道。
男人不再说话,转回去继续喝着茶,一盏茶后,他听到了严景阳轻微地打呼声,等他回过头时发现严景阳已经睡熟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地走到床边来帮严景阳把被子盖好,然后在床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严景阳熟睡中那张恬静的脸出了神。没过一会儿,严景阳的打呼声消失了,男人在微弱的烛光下坐了很长一段时间。
严景阳是在第二天的一大早回到窑场的,当时他在场门口碰到了带着一帮人正准备出门的周信,对于严景阳的出现周信感到十分的惊喜,连忙对他说道:
“景阳,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周大哥,你们这是要去哪?”严景阳看着一大帮人同时出现在场门口,还以为他们是要接着进山除狼的,但是当他看到大家的手上都没带任何的工具后,便向周信疑惑地问道。
“昨晚我们找了你大半夜,现在正准备再找去你。”周信回道。
“对不起,害得周大哥和大家担心了。”严景阳有些内疚地立刻说道。
“最担心你的人是师傅,他昨晚急得一晚都没睡。”周信说道,严景阳没接话,周信马上又说道,“我们赶紧进去把你回来的消息告诉给师傅吧,免得他一直担心。”
“听周大哥的。”严景阳回道。
“昨晚你是怎么过的?”两个人同步朝窑场内走去,周信问道。
“我在……。”严景阳说道,他本想实话实说,刚说出两个字,突然想起了救他的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再三嘱咐他的话,便撒了个谎说道,“我在山林里的一处山洞里躲了一个晚上。”
“真是难为你了。”周信同情地说道,此时才注意到严景阳的一只脚,立刻又着急地问道,“你的脚怎么了?”
“我在山里遇到了一头大野猪,在被野猪追赶的时候从山坡上滚下来时弄伤的,不过幸好遇到的不是狼。”严景阳据实说道,顺便了问了一嘴,“对了,周大哥,山里的狼除掉了吗?”
“除掉了。”周信说道,一边说一边搀扶着严景阳慢慢地往前走去,又说道,“不过不是我们,是一位少年用箭射死的,他的年龄看上去跟你差不多。”
“没错,那位少年生得俊美,风度翩翩,更难得的是他小小年纪箭法就如此了得。”窑场里唯一懂得射箭的那位男子立即插嘴说道。
“你们亲眼看到的?”严景阳半信半疑地向说话的这位男子问道。
“我们在山里发现了被杀死的狼,但是并没有亲眼看到是少年杀死的,是景萱回来告诉我们的。”周信说道,“对了,景萱昨天也在山里迷了路还碰到了狼,是那位少年救了她并将她送回来的。”
大家跟在周信和严景阳的身后走了一段路后就都各自散去了,周信和严景阳都不再说话,周信的脸上显然轻松了不少,而严景阳则一脸心思,此刻他的头脑里一直在不停地想象着,那位被大家吹捧得神乎其神的少年到底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