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身陷山中险求生(1)
踏入“玉瓶山”如入了仙境一般,抬头仰望,高耸挺拔的大树直指苍穹,蔚蓝的天空在葱郁碧绿树叶间若隐若现,金色的阳光穿过树梢像一股烟雾一般洒向地面,给山林增添了一抹神秘之感。越往里走地形越错综复杂,因为茂密的植被限制了视线的距离,加上岔路口众多,而每条岔路口对着的每一条路看上去又都极其的相似,容易造成人视觉上的混乱而失去方向感,这大概就是身在其中容易迷路的主要原因。魏强生领着四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穿梭在山林里的各条小道上,他们不知道已经走了多远,来到了一处相对空旷的地方后大家因为都有些累了便停了下来,太阳已经走到了他们的头顶,阳光落在地面上的一层枯黄的树叶上,树叶泛着金光,脚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几个男的纷纷留意了一下周围,严景萱则弯下腰来将地上的树叶捧起来一把一把地抛向空中,然后开心地笑了起来,树叶从她的面前一片一片的落下,严景阳静静地看着她,瞬间被她的笑俘获了。
“景泰,我们现在怎么打算?”严景开心中没有主意,于是向严景泰问道。
“我们不如就在这玩一下吧,我看这周围挺适合藏身的,要不然我们来玩捉迷藏吧。”严景泰立即提议,说道。
“不去找周大哥他们了吗?”严景萱不解地问道。
“不找了,山林那么大,我们也不知道在哪能找到他们。”严景泰回道。
“景泰,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严景开的心里总有些担心,尽管他不认为严景泰的心里会藏着什么不好的想法,但是远离这片危险地带总归是规避风险最好的办法,于是向严景泰建议道。
“大哥,我们难得出来一趟,你不要那么扫兴嘛。”严景泰坚持己见,对严景开说道,然后又将矛头指向了严景阳,问他,“严景阳,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严景阳不说话,严景开无话可说。魏强生认真地看着严景泰,心中不禁又对他多了一份好奇。
大家都没有异议后,他们决定以抽签的方式来确定谁来找人。为求公平,做签的任务就交给了魏强生,魏强生仔细地看了看周围,他本打算用草的茎秆来作签,但是他发现草的茎秆不容易折断,于是换了干树枝,他将干树枝分成长短不一的四段,然后露出一截握在手里让大家抽,严景泰先从魏强生的手中随即抽走了一段,接着严景开、严景萱也从魏强生的手中抽走了一段,剩下的最后一段是严景阳的了,魏强生在将它交到严景阳手里的时候趁机悄悄地折断了一截。毫无疑问,当大家纷纷将自己抽到的那段干树枝拿出来进行比较时,严景阳抽到的那段是最短的,也就是说他来找人。
按照游戏规则,大家在藏起来之前严景阳是闭着眼睛背对着大家的。过了一会儿,等他睁开眼睛转过身来的时候,其他的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严景阳先在周围的灌木丛下和长得跟人一样高的茂密的杂草丛中找了找,发现没有人后便回到了路上,然后一直朝前走去,走出没多远眼前便出现了三个岔路口,他在岔路口徘徊犹豫了很久,最终选择了一条视野比较开阔的小路,他一路往前走去发现周围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于是当即掉转头立刻原路返回,直到他在路上兜兜转转了几遍后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原路上打转。
见严景阳这么久都没找来,严景开便要求大家往回走,可他们遇到的情况跟严景阳一样,无论他们怎么走都像是在原地打转,他们只好暂时留在原地想办法。魏强生急得团团转,额头上沁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严景开开始抱怨严景泰,严景泰却显得异常的冷静,严景萱则被身后草丛中的一只白色的兔子吸引住了,她蹑手蹑脚地朝那只兔子走去,可是等她快要靠近那只兔子的时候,那只兔子一蹦一跳跑进草丛中消失不见了。严景萱赶紧跑到草丛中来寻找,意外发现那只兔子就停在她面前的不远处,她再次悄悄地向那只兔子靠过来,那只兔子又在她快要靠近的时候跑走了。严景萱不甘心且乐此不疲,继续朝那只兔子追去,那只兔子就像成了精似的,跟她玩起了猫抓老鼠,一路引着她往前走去。严景萱一心沉浸在追兔子的乐趣上,结果忘了自己已经走出去了很远很远。
魏强生一刻也没有闲着,他试着到各个方向去探路,而严景开也终于冷静了下来,但是他的心里仍对严景泰有意见,于是他打算暂时离开他的视线,随魏强生一起去探路,省得对着他心烦,在离开前严景开突然想起了严景萱,当他的目光去寻找严景萱的时候发现严景萱不在眼前,他不敢相信地又快速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在确定没有见到严景萱的身影后他的心里顿时慌了,而严景泰是在严景开心急地大喊一声“景萱呢”才发现严景萱不见了的。他们一边大声喊着严景萱的名字一边到周边去寻找,附近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他们都没放过,但就是没有严景萱的身影。他们不敢走得太远,找了一圈无果后只好原路返回。
回到原地后,严景开仍不甘心地又放声喊了几遍严景萱的名字,随后他就彻底地怒了,他用双手揪住严景泰的衣领,发了疯似地大声怒吼着:“现在你满意了吧,先是景阳跟我们分散了,现在连景萱也走散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你还希望谁迷失在山林里,下一个是我吗?你说呀,你说呀。”
严景泰不说话,任由严景开朝自己吼着。这个时候,魏强生正好从前面探完路回来,他远远地看到严家两兄弟剑拔弩张,赶紧跑上前来劝阻:“喂——喂——你们兄弟俩这是怎么了?”
严景开怒目相向,咬牙切齿地对严景泰一字一字说道:“我告诉,你最好祈祷景萱能被快点找到,她要是有个什么意外,就算是亲兄弟,我也绝对饶不了你。”说完后一把推开了严景泰,严景泰就像个皮球一样被弹了出去,往后踉踉跄跄退去几步差点没站稳脚,而严景开则转过身去不想再见他。
“你不是说你从小就跟着你的父亲进山打猎的吗?你不是说猎人是山里移动的指南针吗?你不是说有你在就不会迷路的吗?”严景泰如失魂落魄般,他呆呆地愣了一下后,上前来抓住魏强生的两只胳膊,连发三问地质问他。
“景泰兄弟,别着急,你先冷静冷静。”魏强生的两只胳膊被严景泰抓得死死地,疼得他龇牙咧嘴,他扭曲着脸忙安抚着严景泰。
“景萱不见了,你叫我怎么冷静?”严景泰几乎吼道。
“景泰兄弟,你放心,我们肯定能找到她的。”魏强生心平气和地说道,不知道是因为严景泰抓疼了他,还是来自心里的压力,他的额头上又沁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他一边安抚着严景泰一边冷静地思考着,然后又说道,“在寻找严小姑娘之前,我们首先应该弄清楚她是从哪个方向走丢的,确定了方向也就缩小了搜寻范围,我们找起人来就会变得更加的快速有效。”
“应该是我们的后方,只有我们的后方是我们看不到的地方,要不然景萱离开的时候我们不可能看不到。”严景泰很快也冷静了下来,平静地说道,同时松开了抓住魏强生那两只胳膊的双手。
“景泰兄弟分析的没错,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找找吧,希望她没走多远。”魏强生立即说道,他舒了一口气,然后提醒大家,“不过,在找人的过程中大家不要离开彼此的视线,我们当中不能再有人走散了。”
严景萱一路追着那只白色的兔子来到了一座小山坡下,山坡周围没有高大的植被,只是稀疏地长着一些野菜和杂草,山坡下有几棵高大的松树,那只兔子一蹦一跳跑到其中的一颗松树下后停下来就不再走了,任由严景萱一步一步地向它靠近,严景萱上前来抓住那只兔子的时候才发现它的一只脚受了伤,当严景萱抱着兔子站起来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发现离她四五十步开外的地方站着一只棕色的狼,这只狼身长大约有四尺左右,此刻正用一双溢着寒光的眼睛凝视着严景萱,严景萱吓得脸色瞬间煞白,她下意识地抱紧了兔子,然后慢慢地往后退去,狼仍然伫立不动,但缓缓地张开了嘴巴露出一口锋利的獠牙,而四只爪子也紧紧地抓住了地面,似有随时准备冲向猎物的态势,严景萱感觉到一阵腿软,背紧紧地贴在身后的大树上,狼开始向严景萱慢慢地走来,严景萱不想坐以待毙,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山坡后拔腿就跑,狼见状也立刻奔跑了起来,严景萱拼了命地往山坡上跑去,可是没跑出几步突然脚一崴摔倒了,摔倒的时候怀里的兔子被甩了出去,而她自己则滚下了山坡。严景萱赶紧起身却因为右脚疼得厉害而无法再站起来了,她只好坐起来背紧紧地贴着山坡,眼见狼离她越来越近,她却束手无策,情急之下只得从身旁抓起了一块石头置于胸前,就在狼腾空跃起向她扑过来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仅仅只是闭眼的这一功夫,一支从远处呼啸着急速飞来的箭让狼扑了空,狼躲过箭后掉转头机敏地观察着四周。射出此箭的是一位锦衣少年,约莫十二岁的年纪,他背负箭囊,手握长弓,只见他从百步外一边健步如飞地朝这边跑来,一边又快速地从背上的箭囊中抽出两支箭搭在弓上,瞄准了目标后将弓弦快速地一拉然后一放,两支箭撕开长空笔直地朝狼飞了过来,一支箭从狼的脸部划过后稳稳地插进了泥土里,另一支箭则不偏不倚地穿进了狼的颈部。等严景萱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狼已经倒在了离她只有几步之遥的地上,而狼的旁边则蹲着一位少年,少年侧身对着她。当少年刚要站起来的时候,狼忽然撑开了双目,少年迅速从右脚的长靴筒中抽出一把七八寸见长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扎进了狼的颈部,狼便彻底地断了气。少年把匕首拔出来在狼的身上将上面的血擦干净后收回了长靴筒中,然后转眼看向了严景萱,严景萱也正一脸惊恐未定地望着少年,只见少年面若冠玉,眼似晨星,神采奕奕,俊美异常。
不远处,有三个男子正朝他们这边跑来,跑在最前面的男子身着青布长衫,大概三十六七岁的样子,中等身材,满脸络腮胡子,另外两个应该是随从,每人手上各持一把长刀。他们很快便来到了少年的身边,满脸络腮胡子的那位男子先是哈哈一笑,笑声有振聋发聩之势,然后向少年夸道:“风儿,你的箭法又精进了不少呀,刚才的双箭齐发真是让我惊叹不已,百步外边跑边射箭还能射中目标,光凭这一点恐怕就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少年名叫骆乘风,说话的男子叫雷明义,是少年的启蒙恩师。
“师傅,你怎么现在才到?”骆乘风站起来,问道。
“为师已经够快了。”雷明义笑道,然后伸出一支脚轻轻地踢了踢倒在地上的狼,一脸满意地说道,“这只狼碰到你算是倒霉了,虽然之前从你的手下侥幸逃掉,但总归还是要死于你手。”
“我说你们能不能把狼移到远一点的地方,我看着它害怕。”严景萱仍心有余悸,大胆地对这师徒俩说道。
“女娃娃,它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可怕的。”雷明义笑她。
“我叫严景萱。”严景萱立刻说道,她不喜欢别人用除了名字以外的任何称谓称呼她。
雷明义看了眼严景萱后,觉得她有趣便想笑,于是对着骆乘风又哈哈大笑了一个,骆乘风走到严景萱的面前,蹲下来轻声地问她:
“你没事吧?”
“我的右脚扭伤了。”严景萱难过地说道。
“还能站起来吗?”骆乘风一边向严景萱关心地问道,一边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右脚,严景萱立刻疼得差点叫出了声来,骆乘风先把她抱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颗松树下坐下来,然后走到他的师傅雷明义身边向他问道,“师傅,我们怎么处置这只狼?”
“让它曝尸荒野吧。”雷明义满不在乎地说道,想了想,立刻又说道,“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取走它的獠牙做个纪念,毕竟这是你第一次大显身手的成果,而且我还听说狼牙有驱邪避害这一说法,不知道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雷明义的话音刚落,骆乘风蹲下来再次从长靴筒中抽出了那把带铜质虎头把柄的匕首,紧接着三两下就从狼嘴里撬出了两颗最大的牙齿,再从怀里取出一块方形丝巾将两颗狼牙包好后藏进了怀里,然后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他看了看靠在树下的严景萱,皱着眉头对他的师父说道:“师傅,看来我们得把她送回家去。”
“风儿,你说了算。”雷明义回道。
“你家在哪?”骆乘风再次来到严景萱的身便,问她,然后又对她说道。“我们送你回去吧!”
“把我送到‘远和窑’吧。”严景萱毫不客气地说道,脸上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那正好,我们也正要往那边去。”雷明义走过来插了一句嘴。
“我来背你吧。”骆乘风一边说,一边将严景萱从地上小心翼翼地扶了起来,然后背对着她毫不费力地就将她背了起来。别看他年龄尚小,但是他已经练就了一个壮硕的身体,再加上七尺有余的身高,看上去他反倒不像个少年了。
“能把山坡上的那只兔子一起带上吗,它的脚也受伤了,我不想扔下它。”骆乘风背着严景萱刚走两步,严景萱突然想起了那只受伤的小白兔,急忙往山坡那边望去,兔子仍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呆着,于是向骆乘风恳求道。
“师傅,那就要有劳您了。”骆乘风停下脚步,毫不犹豫地对他的师傅说道。
“没问题,虽然我不喜欢小动物,但是徒弟有爱心,我这个做师傅的自然也不能逊色。”雷明义应道,说完便向山坡走去了。来到山坡下的时候,他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朝兔子的后面走去,兔子竖起两只长长的耳朵,它应该是感觉了危险在靠近,立刻一蹦一跳地离开了。雷明义立刻停住了脚步,随后兔子也跟着停了下来。雷明义目测了一下自己与兔子之间的距离,又蹑手蹑脚地往前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同时撸起了袖子,他的双目紧盯着兔子,两手做爪子状伸向前面,然后如狮子搏兔那样突然向兔子扑了过去,兔子成功地被他摁在了双手下面,他高兴得抓起兔子转过身来面向着骆乘风和严景萱,然后将兔子高高地举过头顶以示兴奋之意。
“大胡子叔叔,你别太用力,小心弄伤了它。”严景萱不放心,立刻向雷明义喊道。
“放心吧,女娃娃,我自有分寸。”雷明义也向她喊道,同时将兔子抱在怀里走下了山坡。
“别叫我女娃娃,我叫严景萱。”雷明义抱着兔子来到严景萱身边的时候,严景萱再次严肃地纠正他,说道。
“我也不叫大胡子叔叔,我叫雷明义。”雷明义也学严景萱的口吻说道,同时朝她笑了笑,笑得像个孩子。
尽管骆乘风的背上背着一个人,但是他的步履依然很矫健,只不过他不敢走得太快,怕严景萱被颠簸得厉害。严景萱静静地趴在骆乘风的背上,舒服得让她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些许困意,她努力地抬了抬眼皮不让自己睡着。山中微风袭来,她隐约闻到了来自骆乘风身上的一股淡淡的兰香味。
“你叫什么名字?”严景萱突然问骆乘风。
“你怎么会一个人到这里来?”骆乘风并没有回答严景萱的问题,而是向她问道。
“我跟哥哥们到这座山林里来玩,结果不小心跟他们走散了。”严景萱略有些难过地说道,见骆乘风不搭话,她突然觉到自己不够坦白,于是就将事情的起因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她说,“其实主要还是因为那只兔子,当我发现它的时候我很想抓住它,谁知它一直往前走走停停就是不让我靠近,最后我就一路追到这里。”
林间小路的尽头是一条大马路,马路边上一前一后停着两辆马车,前面的那辆是两匹马拉的马车,车厢由上等的材料和精美的装饰组成,一看便知主人的身份和地位,马车边上守着两个精壮的青年男子。骆乘风一干人等出现在大马路边的时候,马车的车厢内走下来一位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男子名叫夏世昌,临安城有名的富商巨贾,他的年龄在三十五岁左右,身高七尺有余,气宇轩昂,头上的发冠和发簪皆为名贵的白玉,腰间吊着一块比鸡蛋还大的白玉佩,举手投足间无不透露着富贵之气。
“风儿,这女孩儿是谁?”首先引起夏世昌的注意的是骆乘风背上的严景萱,夏世昌向骆乘风问道。
“义父,她叫严景萱。我追赶狼的时候发现的她,她的脚扭伤了走不了路,所以我就打算送她回家,义父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骆乘风恭恭敬敬地向他的义父解释道。
“义父高兴还来不及,你小小年纪就有这份善心,实在是难得可贵,你的姨娘是个善良之人,也不枉她对你的一番谆谆教诲。”夏世昌语重心长地说道。
“家主说得没错,乘风不仅有善心还很有爱心,瞧,还不忘救一只受伤了的兔子。”雷明义插嘴说道,为了避讳,在家主夏世昌的面前,他只会直呼骆乘风的名字。
“看到你怀里抱着一只兔子,我刚才还在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夏世昌笑他。
“家主说笑了,我哪有这份心思。”雷明义自嘲道。
“风儿,你们去了那么长时间,打着狼了吗?”夏世昌向骆乘风问道。
“打着了,当然打着了。家主,您是没亲眼看到,百步外乘风边跑边射箭,双箭齐发令那只狼无处逃生,只能死于箭下,这要是在战场上定能令敌人闻风丧胆。”不等骆乘风开口,雷明义立刻抢着替他回道,说话的时候特意将事情的经过描述得绘声绘色。对于自己的这个徒弟,他浑身充满了自豪感,随时都要毫不吝啬地拿出来夸耀一番。
“那还不是你这个师傅教得好。”夏世昌向雷明义笑道。
“家主可能忘了,乘风的箭法是江崇将军教的,我只是负责敦促他练习而已,说到底主要还是乘风的悟性高,再加上他又肯勤学苦练,才有了今天这等成就。”雷明义津津乐道。
“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风儿跟我那义兄江崇学射箭的时候应该是七八岁吧,我那义兄箭法如神,他教出来的徒弟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夏世昌说道,一脸相思的惆怅,说完后望着远方沉默了一下,接着又回过头来对雷明义笑道,“不过,你都快把风儿夸上天了,就不怕他得意忘形了吗?”
“家主大可放心,其实家主的心里也很清楚,乘风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却如成人般沉稳,他自然不会是那样的人。”雷明义自信满满地说道,然后又对骆乘风说道,“对吧,乘风。”
“乘风自然不敢忘了义父和师傅的教诲。”骆乘风认真地回道。
夏世昌随即说道:“好啦,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赶路吧。”说着便转身向马车的后面走去,见骆乘风背着人一动不动,立刻又回过头来,向他笑道,“风儿,你不会打算一直背着她吧。”骆乘风愣了一下,夏世昌继续说道:“快把她放到车里去吧。”
骆乘风背着严景萱来到马车旁,先将严景萱从背上放下来,然后转过身来抱起了她。这时,严景萱很有礼貌地向站在车旁的夏世昌问了一句:“我能把兔子也一起带上车吗?”
夏世昌向她笑道:“当然可以。”
骆乘风将严景萱抱进车厢后又走了出来,站在马车旁的雷明义将怀里的兔子递给了他,他接过兔子后掉转头又返回了车厢内。等夏世昌也进入了车厢后,雷明义立刻收起脚凳跳上了马车,同时双手拉起了马的缰绳,四个随从上了后面那辆马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迎着阳光照过来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