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情与钱弗及如胶似漆，日把酒言欢，夜秉烛夜谈，姀旁听生的待遇，随着。两人所言中珩情绝不是救世主角色，珩情会倾听，会提问，却不提出任何观点，也没有任何倾向性的评价。这里只要钱弗及说的，总是有回应，钱弗及进入自我描述畅享世界。

    这里钱弗及的每一个观点推出，终有分层的权利。清晰的权利集中在不可忽略的点，是层层筛选，是适合的剔除不胜任者选拔专才，更是适者适当层的分离。弱小着需要保护，强大着需要展现，更设计出相互牵制压制的结构，使弱小也有方向。

    全景图充分展现，姀不得不在心里赞同，钱弗及的才华，确实是适合管天下的人。

    “他是不是特别自信了点，这通古今史迁，妄一家之言。”姀说。

    “他本就如此。”

    “若是我，自然要提醒些引向自我怀疑的问题，或者告知他也有的局限性。”迈出这一步有多少人能做到。

    “那得他自己悟呀。”

    “你这分寸感拿捏的。”姀不太开心了，这是珩对姀的培养方法。当时的姀是自信的很，自我感觉自己是大聪明，现在在回头去看，知道那个盲人一样的在自我中无法看到方向。自我开化需要参照物，需要质疑自我，当时智力不够。自己开智的时期，是珩全程指导，对珩的喜欢里有一层敬仰之情。对珩有些道德绑架的小手段是不能做到自我选择的理智拒绝的，那里的喜欢是有丢丢纠结的情绪在里面。而遇到珩情时，自己已经独立多年，用全智的理智感受，这份爱里完全是爱。

    “在钱弗及建构的次序里，弱者看似失去自由，但是若真的给了自由他们又怎能过出自由，反而是彷徨没有安全感的苟活罢了。那里强者地竞争虽残酷，但是更替不适宜的也是好的。”珩情半睡半醒着说着，一翻身又睡了过去。

    姀放弃摇醒他。这白天晚上的时间都被钱弗及占着，姀只有委屈自己看戏吃瓜。在此时此地放下其他，慢慢欣赏珩情的容貌。小手爬上了眉、眼和诱人的唇，就这样看看也是满心欢喜，总是看不厌。

    珩情若是醒着，总是说故事，没有个内心话，只有这半睡半醒时有两句话能听。珩情抗着的故意隐瞒的是什么，也许是不可逆的未来。爱姀是什么心态也不重要，她有更底层要保护的比突破爱情唯一性要求的应该是不让珩情成为没有光的石头，如果这是必然的的结局呢？

    “姀在么？”

    姀开了门，阳光有点刺眼。九、十点的阳光晃闪闪的。姀抬手抚了抚几缕落下的头发，看清了来人，是胡小瑓身边的人，胡兆。

    胡兆是胡小瑓最重要的人。

    胡小瑓被父母卖了，七岁孩童能想啥，依了父母的愿。有个人，就是胡兆不愿意，夜里带着胡小瑓跑。被上下全族的人逮到准备用棍子打死胡兆，胡小瑓说‘胡兆说我不止七箱黄金，他要带我去换八箱黄金。’族人不识字，但是七和八还能一眼能比较出大小的，与不相干的人生死问题比起来，黄金还是更重要的。

    当时的青楼东家听闻这族人的话，笑了说：“十九箱黄金也未尝不可呀。”

    这七箱黄金去了胡小瑓父母那，其他的黄金被族人分了。

    胡兆不要黄金，铁定了心，赤脚一路跟着。待到胡兆发现这里不亏待胡小瑓笑了，不闹了。

    青楼东家说：“你可愿意留下？”

    胡兆说：“不要。我回家种田呢。”

    胡小瑓哭了，说：“你都瘸了，回不了家种不了田。”

    青楼东家说：“胡兆，你把自己卖给这里。胡小瑓就是自由的。”

    胡兆说：“卖。”胡兆笑了，这是好买卖，一个快死的瘸子换胡小瑓的自由，值当。所以，胡兆是青楼的。

    胡兆做生意自然没有青楼东家厉害，胡兆在哪，胡小瑓就不会走，自由就是空白支票，响亮名声在外而已。

    胡小瑓是男的，虽然是倾国倾城，依然是男的。胡兆是瘸子，虽然相貌一般般，但是得了青楼做东家，有世俗认可的权利傍身，显得贵气。但是这不是肖人时代，他们之间只能是朋友。僭越根深蒂固地礼俗，不仅仅是勇气那么简单。

    胡兆客套和礼貌讲着来意，青楼东家有请。

    此青楼东家非彼青楼东家。青楼东家不是世袭制，是指定制。青楼东家不可有子嗣，这是铁规。青楼东家也有退出机制，就是喝一种药，毁去容貌，有多少想当青楼东家的人在这条止步不前。眼前就是青楼东家，妙年女子，她就是青楼东家。

    “落霞苑和升霞苑在这次灾后，有个江南做了份粮马生意。这生意我们青楼也想参合，不知道姀如何看？”

    全身银制定制，是晃眼睛的贵气。江南的动作只是预备动作，这青楼东家居然就能看出后劲，确实是熟读生意经。姀心生佩服。

    言语间两人就进入姊妹般亲密。

    姀一惯作风是从长辈，从教育这个角度与凡人相处的。自从日日看珩情与钱弗及那些自然愉快的谈话，见习实习的经验，也分分钟模拟上了。姀倾听，姀提问，却不提出任何观点，也没有任何倾向性的评价。这里只要青楼东家说的，总是有回应，青楼东家进入自我描述畅享世界。

    全景图充分展现，是商道吾神，不用武力，挣满钱的思路确实有趣。

    与青楼东家地畅谈，告知了江南。江南是开心，开心的重点是，多些变数有趣得很。

    青楼东家吩咐的是胡兆，执行的人自然不是他，是胡小瑓。胡小瑓与江南日日畅谈协作，这本没有什么。但是，胡兆的心思重，藏着深，就痛苦了。

    胡小瑓与江南在商业里有很多奇思妙想，一人悟了联动那人也悟，是这块领域内有说不尽的话题，是知己相逢，畅快。

    胡兆就更痛苦了。没有用情去绑架，没有用旧疾捆绑，胡兆是理智的。这痛苦就一人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