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雪白的闪电落下，随后巨大的雷声在房顶炸响，震得二人耳膜都嗡嗡响，刘且也从思索中回过神，不再纠结自己的身份问题继续问道:“你把钱都藏哪了?”

    曹钰两只眼睛翻着无神的望向房顶，面前这人就是个神经病，他根本不打算从自己这知道什么，就是一心要折磨自己，无论怎回答，说的是不是实情，他都会拿起一根竹签插进自己的手指。

    他感觉自己被插了四根竹签的左手变得麻木了，刚才插进拇指的竹签竟都不像刚才一样钻心彻骨，干脆两眼一翻不再回话，大不了就是一刀把自己杀了，也省的再受这种罪。

    如果这宅子里还有活人的话，刚才自己得叫喊不可能没人听到，再加上那人面具上和身上的血迹，曹钰已经猜到自己宅子里的那些仆役和监军恐怕早已遭了这凶魔的毒手，绝望逐渐笼罩住曹钰的内心。

    刘且看那死太监一脸认命的表情就知道法子使岔了，自己没有刑讯逼供的经验，只几根竹签子就把曹钰那点求生的本能给折腾完了，这倒是不太好办，刚才应该先问他银子藏在哪了，现在他不愿意再答话，继续插竹签子也没什么用了。

    得想个办法让他开口，可这鸟人已经甘心等死了还有什么办法让他开口，刘且突然想到了一句话“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这句话在自己那个时代在网络上被引申成另外一个意思，通常用来指代死也不能让别人看到的秘密，譬如浏览器记录。

    这个死太监当然不知道什么是网络，更没有浏览器记录，但被刘且翻出来的那个箱子应该也能起到相同的作用。看他把那个箱子藏在床底下又用锁锁起来，睡觉的时候还得把门销上就知道他虽然可能整天都幻想自己是个女人，想要在他那几个干儿子身下承欢，但他应该从来没敢直接表现出来。

    想到此处刘且回到那间卧室，看着散落在地上的丝绸亵衣和那件让他觉得恶心的玩意，刘且实在不想伸手去拿，但现在也没办法，得赶紧拿了银子跑路，大雨可能马上就会下来，到时候会留下更多痕迹。

    刘且先用一块搭在木架上的棉布面巾把手包住，再去拿那些亵衣，最后用亵衣裹着那东西拿了出去。

    曹钰原以为自己不回话那人会继续折磨自己，但见他没说话而是起身走进自己的卧室，这让他觉得有些疑惑，难道他自己去找藏钱的地方，曹钰顿时有些发急，有些东西即使是死他也不想让旁人看到。

    “我说！我的钱全都藏在床板的夹层里！”他怕那人翻箱倒柜真把自己那些东西翻出来，急忙大声喊道。

    但是已经晚了，他喊出来的同时刘且已经拿着那东西走了出来，两人面面相觑，刘且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没有去威胁他就把藏银子的地方说了出来，曹钰则是一眼就看到刘且拿出来的那件东西，一阵羞愤涌上心头，只想着自己为什么刚才没昏死过去。

    房间里死一样寂静，尴尬就在这寂静中蔓延向整间屋子。刘且两步走到他跟前把手里的东西丢在曹钰脚下，也不说话转身回去找银子。

    “你、你...”曹钰气急攻心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床上的褥子全被扔到地上，刘且把木质的床板掀开，里面果然是些码放好的银子金子，金子很少只有三根两寸长的金条，银子倒是很多，没有官铸的银锭全是鹌鹑蛋大小不规则的银块，这样的银子才更方便花销，大锭的银子拿出去用也还是要被剪成小块。

    刘且把三根金条揣进怀里，又扯了一块布打成包袱一股脑的把那些银子全装了，拎起来试了试觉得有五六十斤重，也就是说这里的银子恐怕有一千两上下，再加上那三根金条，每根十两左右，三根也就是能兑三百多两银子。

    死太监这么多年矿监确实没白干光现银就这么多，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劫富济贫确实能让我感到快乐，掂量着手里的银子刘且忍不住咧开嘴。

    看着曹钰那张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紫一阵的脸刘且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变色龙成精了，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包袱问道:“还有吗?”

    曹钰一言不发。

    啪！又一巴掌甩在曹钰脸上，“给你好脸了是不是，真不想活了?”

    曹钰听他这话眼睛陡然亮了一些，这意思是他只图财没打算把我杀了?那他刚才那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干嘛，能活着谁也不想死，哪怕只有一丝机会曹钰也会试着抓住“说实话你能不杀我吗?”

    “先说，我会考虑的。”

    曹钰脸色有点为难“我所有的钱都在这了，马上就是八月节，月初刚给宫里送了贽敬，前段时间矿上又出了事情拿了好些银子打点关系才把事平下去，这些银子已经是我最后的家底了。”

    “那就这样吧，也该送你上路了。”

    这个转折让曹钰猝不及防“别，别杀我，求求你了，我还能弄到钱，只要你让我活着每个月你都可以来拿钱，我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或者你说个数，我凑够了再给你。只要你能饶我一命怎么样都行，而且我是宫里的人，你杀了我对你没有好处，老祖宗一定会派锦衣卫追查这件事。”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刘且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洪大山的妻子当时求饶了吗?”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击中曹钰，他已经无比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命运。

    那个村妇说是来找她的丈夫，几个军卒把她带到自己面前，看着那个满面愁容的女人，曹钰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升起一丝邪念，而且按捺不住的很快占据大脑。

    于是他谎称村妇的丈夫因为闹事被自己抓起来了，只要她愿意听话就放了她丈夫，可当他说让她伺候那几个军卒时她却不愿意了。

    但那可由不得她，曹钰感觉自己的欲望撑满了身体就要撕裂他的灵魂，他必须要看到他想看的，于是他就让那几个军卒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