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教模拟器:开局自带碎门之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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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教主也是要吃饭哒

    季白现在......在找工作。

    虽然他研读各种密传、修习无形之术,他杀了好几个通晓者乃至长生者,但他还是要吃饭睡觉的。

    钱不够,或者说得明白点,他除了那些古币,身无分文。

    知道了这些古币的价值后,他不至于暴殄天物地把斯宾特里亚古币当做普通的古董金银币去典当,好在他已经找到了一条还算不错的好工作。

    当翻译。

    准确地说,是替古董店(这并不是杰克森的那种买方卖房都心知肚明的古董店,而是真正贩售古董的古董店)辨认从神秘东方贩来的瓷器和丝绸作鉴定。在这这段波澜壮阔冒险家扎堆的时期,有太多远航船长完成了哥伦布未竟之业:前往中国和印度,带回那里价比黄金的丁香、肉豆蔻、丝绸和瓷器。

    他们依靠的不是勇气和船长的决断,而是现代文明社会制造的更加精准的罗盘、六分仪与更坚固可靠,航速更快的帆轮两用船。

    而随着精美绝伦的中国瓷器和丝绸大量流入英伦岛,一种伴随着古董和艺术品出现,却不随其消失而消失的商品不出所料地出现了。

    那就是赝品。

    英伦岛上的赝品瓷器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曾经有一位著名的瓷器收藏家来到了一家同样著名而讲究信誉的老字号古董店购买了一组三只精美的官窑珐琅花瓶,过了很久后才被一位来自东方古国的冒险家朋友指出,这一组官窑珐琅花瓶都是赝品。

    而他给出的理由也足够无懈可击,“我想,我国不会有任何给官窑花瓶落款的匠人,会落款苍天已死的。这可是诛九族的谋大逆之罪。”

    事后,狼狈的古董交易所赔偿了收藏家一大笔钱,可收藏家依旧怒不可遏。

    所以现在很多有名的古董交易所都在寻找会中文的翻译,替他们翻译花瓶上的落款和可能的字迹。

    官窑变成民窑还能忍受,可官窑变成赝品,任何人都会怒发冲冠的。

    季白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的亚伦古董交易所。

    他在进门后,服务生小姐迅疾无声地为他端来一盅骨瓷薄杯盛着的深褐色红茶,“贵客,您需要加糖、牛奶还是柑橘皮?”这位服务生小姐穿着这个时代女仆们惯穿的过时黑色高领棉裙,没有任何蕾丝边和轻纱的装饰,和后世那些妖艳女仆们完全不同。

    她们在古董店这种最考验眼力的地方工作了这么久,耳濡目染下,自然对看人也很有心得。

    眼前的亚裔男人衣着整洁干净,衣料厚实,还印有美丽的花纹。他的双手在接茶时露了出来,洁白细腻,可以看到皮肤下隐隐的青色。虽然年轻,但气度端严,在进店时看到这么多宝贝和金碧辉煌的装修后,眼中只有欣赏和藏得很好的震撼,而没有半分的自惭形秽感或贪婪之色。

    这是一位年轻却见多识广的绅士,或许还是位勇敢的航海家呢。那位美丽的侍女脸红了起来,心神不宁下,居然不小心用手背碰翻了装方糖的盒子,方糖在小圆桌上滚了一地。

    她轻声惊叫,在对季白致歉后,连忙收拾起来。可此时她最不想遇到的人人未到声先至,让她脸色一白。

    从二楼螺旋式楼梯上不快不慢地走下一个人,他的笑容显得热情又带着几分矜持,“欢迎,一位来自异国他乡的冒险家绅士!我是这家店的店长弗里达.梅森,有什么我能帮到您的吗?”

    仿佛是经过计算的步伐。他的话音刚落,人也恰好到了站起身的季白面前,两人握手。弗里达的余光扫到了脸色苍白,终于在他到达之前把方糖收拾干净的女仆,“真是丢人显眼,你先退下去。”

    季白看着那个女仆的面色更苍白了,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向两人提裙行礼后,默默后退到不起眼的角落。

    “您好,梅森先生,我叫季白。如您所见,我是一位来自中国的冒险家。旅游到此地时,囊中羞涩,在门外看到了贵店正在招募翻译和鉴定师,因此毛遂自荐。”

    弗里达静静听完,并没有对季白不太流利的口语与有些奇怪的语法和用词质疑,毕竟这还不是后来那个越来越小的世界,不是每个冒险家都把外语说得和母语一样好的。

    他不知道季白只是单纯的口语烂加上学的是一百多年后的英语。

    “没有古董商店对于您这样的绅士的加入不是求之不得。”弗里达用词委婉而艺术,“不过一次小小的测试还是有必要的,您觉得呢?”

    “合情合理至极。”

    弗里达示意一旁的男侍者抱来了一只经典的青花瓷大肚瓶,另一名男侍者则眼疾手快地在他之前,在小圆桌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羊毛毯子,瓷瓶放上去几乎没有声音。

    “季先生。您不必说出这只瓷瓶的来龙去脉,这种专业知识我想在贵国也只有专门的工匠和收藏家懂得。您只需要说出这只瓷瓶上面铭文的具体含义即可,而这也是您之后主要的工作内容。”

    这种古董招募鉴定师还是很少见的,一楼大厅里正在闲逛的稀稀拉拉的绅士淑女们哪见过这种场面?纷纷围了过来,担任吃瓜群众,而有些见过这只瓷瓶的老顾客已经忍不住发出很轻的嗤嗤笑声。

    季白本来以为这次考察会比较困难,不过在看到那只瓶子后,还是蚌埠住了。

    那只大肚瓶身上铭刻着,“亦忆四吴益肆”,完全就是没有含义的胡乱搭配。

    “我很难翻译。”季白欲扬先抑,在看到对方的遗憾之色后,又开口,“因为这段话显然是伪造者胡乱铭刻上去的,全是没有实际含义的胡乱搭配。”

    “很荣幸能聘请到您。”弗里达再次起身,向季白伸出右手,“这件瓷瓶我是花了大价钱从一个古董贩子手里收来的,曾是我店里最珍贵的几件藏品之一。后来我专门去请教了一位专门研究那个东方神秘古国的皇家研究学会历史专家安东尼达斯教授后,才明白这只是一件粗陋的赝品。上二楼吧,我们可以在那里讨论有关您工作的详细内容。”

    季白也起身,“这也是我的荣幸。”

    片刻后,弗里达推开自己办公室厚重的檀木大门,和季白一起走了进去。里面的陈设豪奢,悬挑足有五米。地板是掺着金粉的黑曜石板,巨大华丽的水晶吊灯照亮了它们,把整个办公室都笼罩在奢靡的光泽中,仿佛是模仿太阳。

    左侧靠墙的是一面固定在墙上的巨大书架,顶部恰好固定在天花板上,看来是为了尺寸合适特别订做的家具,里面装满了各种有关古董的专业工具书和一些有关政治、辩论和军事的书籍。

    而在右侧则是一个落地大酒柜。里面装满了各种名贵的好酒。细碎的金光透过微茶色的玻璃跳荡在酒瓶上。

    办公室的深处,是一张巨大的檀木办公桌,旁边放着两只造型流畅的椅子。而在办公室后,则是几只布艺沙发,看起来是弗里达自己或客人稍稍休憩的地方。

    弗里达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娴熟地倒进两只方口威士忌杯里,“名仕佳的至臻系列,十二年陈全麦威士忌,鉴赏家们感叹,品鉴它时仿佛能闻到还没有被制作成酒液时麦芽的清香。”

    季白没听过这个牌子,不过并不太在意。有可能是他孤陋寡闻不认识这种小众名酒,也有可能是这个品牌后来破产了。

    他接过自己那杯威士忌。酒液呈琥珀色,闻起来确实有很深的麦芽香。

    “我不太喜欢加冰块,觉得会破坏威士忌本身的风味,我推荐您也尝试一下,季。”弗里达和季白碰杯,各喝了一大口。

    威士忌微微的苦涩反而让季白更清醒了些。而显然弗里达也不是半杯就倒的量。此刻显然是要进入正题了。

    沉吟片刻后,弗里达单刀直入,人情练达的他明白,在谈论感情时越委婉越好,在谈论金钱时越直接越好,“我付给您六镑的周薪和十二镑的签字费。1一周工作六天,休息的那天由您选择,但是需要提前给我说一声。

    如果您选择加班或是我们实在有大主顾,您不能休假的话,我会额外为此支付您两镑的周薪。而且如果是后一种情况,您可以积攒一天的假期。另外,店里雇佣了厨师,可以为您提供三餐和下午茶。每天上班时间是九点至晚上八点,您有什么疑问吗?”

    季白眼神闪了闪。一个粗使女仆的年薪只有五镑,他这是一周的薪水就超出了?

    看见季白沉默,弗里达以为他对这笔钱有些不满意。也是,像他这样的冒险家绅士,相比很少因为钱发愁过,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厄难,才来自己店里应聘。

    “其实这已经是新的鉴定师的顶薪了。不过,如果您愿意配合我们宣传,您是来自神秘东方古国的贵族,我愿意以私人身份资助您每周额外四镑,这样您每周即便不加班,也有十镑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