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老爷~不要停~”

    赵县令的小黑眼睛闪过一抹精光。

    张弓，搭箭。

    已是会挽雕弓如满月。

    岂有不射之理？

    扯过被子盖住小妾的头。

    “老爷又有新花样~”

    事后。

    “你先穿好衣服，告诉其他的姐妹今晚早点睡。”赵县令拔下飞刀，解下后面的纸条。

    小美人揭开头上的被子，“啊~老爷怎么在床上玩刀。”

    “哼，有高手飞刀传书，从窗外甩出，钉在床头的。”

    “啊~这，老爷要不要赶紧喊人。”

    “不用，你做好你的事就行。”

    小美人经此一吓，光洁的皮肤上起了层好看的鸡皮疙瘩，睡意全无，动作麻利不少，套上绣花鞋就快步走出去。

    接着周围房屋的光便一间间暗下。

    赵县令展开宣纸，上书几行龙飞凤舞的小字。

    看完后。

    扯开嗓子：“来人！”

    门外两人一组的捕快对视一眼，其中年龄较大的赶紧跑起来，推门而入，单膝下跪抱拳道：“赵大人，有何吩咐。”

    赵县令道：“把黄捕头喊来。”

    很快，巡逻的捕快把消息告知上头。

    面色微黑的敦实曹捕快赶来：“大人，黄捕头正在外围查看情况，很快过来。”

    “嗯。”

    赵县令一张胖脸看不出喜怒，端坐了会，起身开始穿外衣。

    这时，黄捕头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进来。

    立马躬身道：“恕属下来迟。”

    赵县令已经披好衣服回头：“黄捕头，点齐人马，巡视监牢。”

    “大人稍等，曹捕快给大人端杯热茶。”

    “是。”

    两人一齐出去。

    二堂，睡着没多久的捕快都一一起身，眯着眼睛强打精神开始穿衣服裤子，拿起佩刀。

    “这大晚上的，折腾啥呢？”

    “好不容易睡着喽，又把咱搞起来，成心玩咱们不是。”

    有个已经拿起佩刀，经过时道：“小点声，捕头就在门外呢，还不快点，等下挨罚。”

    那人见状，也加快动作。

    可一见旁边的人，“奶奶的，你动作这么麻利，晚上睡得不错啊。”

    “哼，我是边说边在穿，你是嘴上说着，还不肯动。”

    “干。”

    很快，黄捕头点齐十五个二堂里面的人，都是老捕快，包括那天追匪盗活着回来的人。

    赵县令胖胖的身子陷在椅子里，后面的大空隙，突出弧形状没处去的肥肉。

    他正拿着茶盖子，用嘴边吹热气，边嘬茶水。

    黄捕头跨门而入，道：“大人，都妥当，可以出发。”

    赵县令喝完茶，等了会，才踩着皂靴跨出门去。

    领着一帮子捕快，朝不远处的监牢走去。

    安静的夜晚，众人走路的声音格外明显。

    监牢白天忙活的两个灰衣，干完杂活就回家休息，大半的时候都是黄忍在这里守候。

    虽然每天无事，但会无聊，所以经常不在，偷得浮生半日闲。

    白天有仆役在的时候出去溜达一小会，晚上的时候更加不会有人来，兜里有钱便出去勾栏潇洒大半夜，连续几年倒也没出过大的问题。

    关键牢里关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是借口敲点钱财要放出去的。

    穷人关进来还得管饭，这谁乐意。

    所以没钱又犯事的，捕快还看不过眼的，都是当场事，当场解决，从来不多拖一刻。

    毕竟这时间花掉去，享乐的时间便会缩短，精明的捕快心中自由一个打得啪啪响的算盘。

    那些挨过棍棒教育的，有长记性的，便学乖了。

    而不长记性的，已经在外面的乱葬岗，坟头草都有了三尺高。

    到门口，赵县令让黄捕头带着人先进，曹捕快带另一帮人待着身边。

    里头跑出一人：“大人，可以进。”

    一群人才浩浩荡荡涌入黑暗的道口。

    前头待人，放刑具的地方，贴墙挤满了人，但赵县令周围空出一大片。

    周围虽然点上油灯，但这本来昏暗的地方，在晚上更加昏暗。

    几点豆大的小火苗根本不顶用。

    县令发话：“黄捕头，搞亮点，大晚上的过来看犯人，你让我这样看吗？”

    很快桌上和房间四处角落点上了新的蜡烛，增添了些许的光亮。

    至少可以看清人脸。

    众人挤在阴湿的牢房，强打精神，憋住想要打的哈欠。

    只等县令说什么，便干什么。

    身子在这里，可魂还在床上待着，不是不想动脑筋，是实在动不了。

    人多，但也静悄悄的。

    有的左摇，有的右晃，还有的在钓鱼，在这监牢里宛若扎堆的魑魅魍魉。

    赵县令道：“这里的看守呢？”

    黄捕头咽了口唾沫，没敢做声。

    又问：“人呢，黄捕头。”

    终究是躲不过去，黄捕头再次硬起头皮道：“可能吃坏肚子，在茅厕里，以前巡查碰见过两次。”

    这几天头皮硬的次数多，开始有点发麻了。

    赵县令挪着脚，四下巡视。

    扯一条凳子到屁股底下坐着，道：“看看犯人。”

    曹捕快去去便回：“大人，两个犯人都在，需要提出来吗？”

    两个流浪汉合着稻草在角落睡的正香，完全不知道有一群人进来。

    曹捕快凭着好眼神，才看到两个牢里面有人影。

    “提出来，好好的对下他们的脸。”

    黄捕头听这意思，心头一咯噔，早先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别是要出问题。

    当即亲自动手，揪起两个犯人，在后面准备好的灯笼下查看。

    先前没想到今天这地方能这么黑。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人不对啊。

    不动声色的把曹捕快拉过去，再确认一遍。

    问：“这是周棋和黑风盗老四吗？”

    曹捕快道：“不是。”

    “真的？”

    “真的。”

    “你确定？”

    “确定，那天我亲手抓的。”

    就算脸有点不像，可拎在手里没有二两肉，才过去几天，就成了这个样子，黄捕头心里再不愿意相信，也有了答案。

    黄捕头道：“把人提出来，让县令看看吧。”

    曹捕快喊人把两个惊慌失措的流浪汉带到众人面前。

    这两人哪见过这个阵仗，浑身打颤，跪撑在地上。

    嘴唇哆哆嗦嗦的想要说句求饶的话，可几次开口都是嘶哑的呻吟。

    赵县令没有先看前面的两人，反而发问：“黄捕头，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黄捕头左脸颊抽搐，一步上前，单膝跪地道：“禀大人，这两人不是要犯，应该是街上要犯的流浪汉。”

    响起一片惊疑之声，扎堆的捕快都抬起来头。

    “哦，那你说说看，本来要在这里的两个犯人哪里去了？”

    平淡的语句，仿佛千斤重石压在黄捕头的心上。

    黄捕头闻言，抬首看向凳子上的赵县令，烛光里木然的胖脸庞，看不清微凹的眼睛，就是两个大黑洞。

    又把黄捕头吓的一跳，耳边想起咚咚咚，急速抖动的心跳声，快要不堪重负。

    不太聪明的脑子左思右想，轻声道：“黑风盗自悬赏来，头一次有人入狱，想必是有人来把他俩救出去了。”

    顿了顿，黄捕头愈发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坚定道：“赵大人，我一定查出来，就算救回了黑风盗的老巢，也要问个清楚明白。”

    先表忠心，稳住这一波，再看后面的发展。

    黄捕头在心中为自己的机智暗暗喜悦。

    心跳也开始降速。

    赵县令从怀中掏出中间有四个洞的纸，丢到黄捕头身上：

    “看看，上面可是说周棋变成了咱们手底下的李捕快。”

    黄捕头脸色大变。

    心跳再次受激，速率直往上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