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岭。

    黑夜。

    大中午出发的老三，骑马赶到寨子。

    走到围坐在篝火的众人面前。

    他看着烤羊的光头老七道：“不前天准备的篝火烧烤，怎么今天还在烤呢？”

    老七道：“五哥，你来接手，继续转不要停。”

    又转头：“三哥，大哥最近好这口，天天都在烤，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

    老三摸着嘴角的疤，坐到老二的旁边吃果子。

    边吃边说：“这回遇上事，老四让我提前回来打个招呼。

    老六死在了押小白脸回来的半道上，捕快又把老八抓到牢里面，

    哦，小白脸也在牢里面待着，老四让我回来问问大哥，

    看意思要不要再出手。

    他在城里盯梢。”

    为首的黑虎微微伏身，低头望着老四。

    瓮声道：“老六怎么死的，有高手？”

    老三两眼上翻：“不似正道出手，死的很惨，心脏掏出来捏爆了。”

    黑虎道：“老八和小白面的事你不用管，让他们在牢里坐着就行，至于老六的死，必须查清楚，看有谁敢动我们的道。”

    老七木着脸，走两步到大哥面前道：“大哥，让我去，一定查清楚。”

    黑虎大口喝着酒，放下酒坛子：

    “你不行，你和老六那点斤两都不够称，这事换一个。”

    书生打扮的老二开口：“大哥，正好很久没去县里了，我去看看。”

    “行，那就劳烦老二”黑虎端坐，“老五烤羊好了没，赶紧的。”

    “大哥，可以了。”

    “开吃开吃。”

    吃完果子的老三蹭到大哥身边：“大哥，我熟路，给二哥带带路呗。”

    “你直接问老二不就行了，看他要不要带上你。”

    老三继续问：“大哥，这酒分我老三几坛子要得不。”

    黑虎大掌一挥：“哼，我看你就是想喝酒，都是自家弟兄，尽管拿便是，啰嗦什么。”

    “嘿嘿嘿，谢谢大哥。”老三抱着坛子猛灌三口，“还是大哥的酒喝着攒劲，老四那小抠搜脾气，拿个拇指大的小杯子，喝半天尝不到个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学的二哥。”

    老二唰的收起扇子指着老四道：“好你个馋嘴的老三，不是还得问我带不带你一道吗，怎么开始损起我来啦。”

    唰的展开偏头看月，“这次，我还真不打算带着你一起去，谁不知道你一去就泡在窑子的大胸里，没点好处是不愿意再起身的，也就老四愿意和你一块。”

    老三此时吃的满嘴都是油，道：

    “大哥不说话，我肯定就不去啦，先吃饭吃饭，这烤羊那是，那是天下一绝，为了这顿羊肉我才来当的土匪，哈哈哈。”

    听着此话的老七手中的动作一停，眼神愈发黯淡，。

    老五拿着割下的大羊腿递给老三：“这么大的羊腿还堵不上你的嘴。”

    老三只得一个劲点头，嘴里咬个不停。

    为首的黑虎，左右两个精壮的汉子，一个喂酒一个喂肉，好不快活。

    老二站在火前挺拔的身姿，穿浅蓝书生长袖服，黑发用一字逍遥巾束在头顶，一手负背一手摇扇，像是来这强盗窝教书的先生。

    和下方喝酒吃肉满嘴油，不顾衣着礼仪的匪盗截然不一样。

    人群散去，篝火熄灭。

    星移斗转。

    天色渐明。

    昨晚的土地空余白色灰烬堆，晨风拂顶，窜起一股黄色小火苗。

    声声鼾响里，白衣牵白马。

    回首一翘望，上马飘然去。

    溪边。

    ‘按照色鬼三的说法，就是这里了。’

    老二飞身下马，对着地面的鼓包隔空一掌。

    泥石翻飞，却在白衣人面前溅出个透明圆形的罩子。

    一具尸体轱辘翻滚两圈停住。

    白衣人左右打量两眼心中有数后，再次一掌，尸身不损而直陷地底。

    然后老二骑上白马，朝着平安县的方向，悠然踢踏去。

    *

    *

    *

    热闹的街道。

    告示栏。

    两个捕快穿过人群，刷上白浆糊，在木板上贴好微黄的纸张。

    近点的百姓迅速围拢，远处的也慢慢靠近。

    指指点点。

    “这写得什么啊？”

    “别推我，我也不认得。”

    “你不认得，还往这里挤。”

    “总有人识字的嘛，笨脑壳。”

    有人出声：“衙门招捕快啦。”

    马上有人问：“招几个？银钱多少？”

    “九个，每年十两银子。身强体壮者可，想去者到衙门大堂。”

    “乖乖，这还剩几个体格壮的，不全都拉去当兵打仗了。”

    “走。”

    “吃饭先啦。”

    人群又像倒掉的水般散开。

    但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在谈论这号事情。

    一夜没睡的周棋从牢里走出来。

    靠天边初升的红日光，低头剔手指甲里面的碎肉。

    问出的消息不多。

    绑票的四个人，弄死三。

    埋在溪边的光头老六，一脚踹死的长胡子老八，昨夜抓到刚弄死的老四。

    老三跑回去报信，不知道还来不来。

    黑风盗，十个人，自己杀掉三个，他们大哥杀掉两人。

    剩下的做饭佬老七和老五。

    有个不知深浅的二哥。

    大哥性情变化不大，爱好直接反转。

    周棋心中默念打开面板。

    看向视野的右下角。

    不知道能不能调到中间。

    刚一想，位置随心而动，大小随意而变。

    攻击：305

    防御：12

    骑马好手（6/10）、刀法入门（5/10）、棍法大师（3/100）、审讯入门（5/10）

    可用普通属性点：7

    可用黄金属性点：5

    不经意间看到多出来的审讯入门。

    ‘？？？’

    这也行。

    万能的面板，这是万物皆可加点的节奏。

    天要助我！

    可普通的属性点只有七点，要加的太多，完全不够用啊。

    周棋轻叹一声，需要赶紧想办法增加属性点，这样的实力毫无安全感可言。

    来到街上，把能尝到的早点全部吃一遍。

    填饱肚子。

    听街上行人的喧闹，感微风拂过手臂的汗毛，各种气息混杂在一起组成了生、活二字。

    “你知不知道衙门那边在招捕快。”

    “啊？招人呢，这是真的？”

    “那能有假，都贴出告示，去看看不。”

    “走走走。”

    听见面前两人这样说的周棋，跟着来到告示前。

    又随波飘至衙门前，没事的老百姓里三层外四层，围了个水泼不进。

    仗着体格强壮，挤到里边的周棋看到有几个汉子正在应试。

    黄捕头站在下面，和着两个捕快检验体格和武艺，矮县丞坐在堂上，手执黑杆细狼毫笔记下合格者的姓名地址。

    两个捕快守在兵器架旁，架上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不管你练的是哪样的武艺，都能使上，想来是检测用的。

    “体格不错，有武艺傍身吗？”

    “小的会挥刀。”

    其中敦实的捕快曹石便从旁边的兵器架上拿出一把刀，抛过去。

    那汉子接过，在堂中摆开基本架势，劈砍斜挑各耍一遍，发力到位。

    黄捕头发话：“先到墙边站定，等候。”

    较高的捕快把汉子领走，曹石则喊道：“下一个！”

    看不多时，周棋心中便有了计较。

    转身离开。

    再来时，手中提着个滴血的人头，两眼是个黑窟窿。

    正是没了眼珠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