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贺家的人丁兴旺
繁体版

第六章【金童玉女牵红线,贺家老二鬼上身】

    炎热的夏天轰的一下,就在某天的清晨,随着一场雨,落下了。

    自从上次在露台,和黄建国那般聊天后,贺荣就没在日记里提过他。

    我闲来无事,翻了一下他的日记,发现那天的记录是:

    “二哥不知怎么的,在宴席上发了疯,真希望快快好起来。”

    其他的,只字未提。

    常常,我趴在地上想想,爱的反义词是什么?

    是恨吗?

    我倒觉得是漠不关心,是可以毁灭一切的冷漠。

    中午,太阳热得出奇,小贺瑜躺在竹编的摇椅上牙牙学语,我以前听我母亲说,我八个月大,就可以说话,比一般的孩子,都聪明不少,如今看样子,是如此。

    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也不需要贺荣抱着我,我就像小狗一般,跟着她身边走着,金色小瓶子上的项圈也勒得有些紧了。

    “小妹,你怎么穿这件?”蓝梦看见将要出门的贺荣,将她叫了回来。

    “我平时就这样穿的啊。”

    “今天不一样的。”蓝梦笑着,露出整齐的,小米般的白牙。

    “哎呀,嫂子。”贺荣腼腆地走向她。

    “今天知道姑姑要去干嘛吗?”蓝梦斜着头,看着小贺瑜,“姑姑是要去相亲!所以,姑姑是不是要打扮一下呀?”

    小贺瑜只会笑。

    “嫂子,我这样挺好的,再说了,我也没啥好看的衣服。”

    “跟我来,我这有条裙子,怀宝宝前买的,一次都还没穿呢,你穿了出去。”

    “哎呀,不用了。”

    “哪个女孩子不愿意美美地出门,咱说了,你不能让那个男人给我们家荣荣看扁了,是不是,咱们美人坯子,看不上他了,拍拍屁股就走,是不是。”

    蓝梦就这样,将那身洁白的裙子,披在了贺荣的身上,腰间是有收紧的工艺,下面的裙摆蓬蓬的,可以露出她洁白的脚踝。

    “转一圈,转一圈看看。”

    蓝梦靠得很近,耀眼的阳光打在这洁白的裙摆上,将她眼中那些期待的目光都汇聚在一点,在贺荣的身上。

    贺荣害羞地低着头,缓慢的,略带羞涩地转动着,真好看。

    “姑姑!”

    小贺瑜叫了起来,模糊不清,又有点像“努努”。

    蓝梦兴奋的连忙跪在地上,“宝宝,你叫什么?”

    “姑姑!”

    他两只小手举着,用力地晃动着,我看见这两个女人眼中都藏着泪水,我的眼眶竟然也湿润了。

    我好像和我自己,有着一种天然的感情联系,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喜悦和开心。

    喵~

    我也叫了起来。

    夏天的风是温热的,我被放在自行车的车篓里,仰头看着一排排倒退的树和白云,心情无比的惬意,贺荣也是。

    她很开心,刚刚可以听到小贺瑜对着自己叫姑姑,这样养成系的满足感,可以持续很久。

    她随风飘动的裙摆,仿佛要搅动整个夏天。

    相亲的地方是在贺家昌的家,毕竟是他安排的,自然得他来组织,我们达到的时候,那位男士已经到了。

    贺家昌的家不大,却有着独门独户的小庭院,东西两边各是两间房,南北倒是通透。

    房檐上吊挂着新鲜杀好的鱼,看样子今天的午饭,贺家昌得在厨房大显身手了,那鱼肉的鲜美,让我不得不对它多看两眼。

    东边的房间门口,正襟危坐地坐着一位小伙子,头发理的精神,脸有些大,鼻翼两侧尤其,但好在炯炯有神的眼睛和修长的双腿。

    就在这时,我又嗅到了一种气味,很熟悉的气味。

    好像是。

    “大哥,老二哥怎么也在?”

    贺荣比我发现得还快,她指了指西边的房间,然后将我抱起。

    关于上次贺老二发疯的事情,她没有目睹,但是有所耳闻,听到的时候,也是掩住口鼻,神情中透露着不可思议,听完后还安慰了我好久,让我不要害怕,下次一定会保护好我。

    “这不,今天带你二哥去医院看看,吃点药,也不能总这样拖着。”贺家昌说完,便开始介绍起了他身边的这位年轻人。“这是我家小妹,贺荣,这是我单位同事,陈建国。”

    我笑了,看来真的是哪里都躲不开建国啊。

    喵~

    “哈哈哈,这是我们家的猫,平时就跟着我妹妹,你看他对你打招呼呢!”他蹲下来,摸了摸我的头,对着我又说道:“贺小猫啊,贺小猫,你的贺荣主人出嫁了,你可怎么办啊!”

    出嫁了,我为什么就不能跟着她?

    她去哪,我就去哪。

    我又喵了一声。

    只见贺荣满脸通红,又有点生气地冲着贺家昌说:“哥,你说什么呢!”

    对啊,我们家贺荣不一定看上这个大脸建国呢,虽说都是建国,黄建国那孬种长得是比他好看了许多。

    我跳下去,蹭了蹭贺荣。

    “我啥也没说,你们俩聊聊,我去做饭去,建国,中午在这吃了啊。”

    “好咧,哥。”

    声音不错,不扭扭捏捏,看样子,是个场面人。

    喵~

    “好咧,你也有份,看到那条大鱼了吗?你有能耐,都是你的。”

    我望了望那条鱼,粉嫩的肉,不停地散发着香气,我可以一爪抓出来一块口,塞到我嘴里,那样肥美的肉,肯定一口咬下去,满嘴的汁水。

    贺家昌走到院子对面的厨房里,拿起挂在门口的绿色围裙,穿上,因为有些高大的身形,穿着的状态倒是显得有些滑稽,他磨了磨刀,熟练地切断了鱼的肠子。

    “你好,我叫陈建国,今天26了,警局上班。”说话他自己也笑了,“好像这个介绍是多余的。”

    “我叫贺荣,计生办工作的,今年23。”贺荣也微笑表示回应。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各自的工作聊到兴趣爱好,这个大脸建国倒是蛮会聊天的,一直惹得贺荣咯咯咯直笑,最后聊到了想要一起去看电影,看来这次相亲还算成功。

    “我这有两张票,明晚的电影,你有空吗?”

    贺荣没有回答,突然屋内的电话响起了。

    “去接一下,我这不得空。”

    贺家昌在厨房里露出个头,绿色的围裙上沾上了一些血迹,映得有些发黑。

    “我来吧。”

    贺荣正准备起身,旁边的建国忙着去接了起来。

    “喂。”

    “嗯。”

    “我和贺队都在。”

    “好,十分钟后到。”

    表情由松弛变得有些局促紧张。

    “老大,出警了!还挺急的。”陈建国挂了电话后,就着急忙慌地小跑到厨房里,不一会,贺家昌就收拾好了东西,打了一通电话给贺家盛让他待会招呼一下,毕竟家里还有个贺老二。

    “电影票先给你,明晚见。”

    建国临走前,塞给了贺荣一张白色的印满文字的票,皱皱巴巴的,显然是准备了很久。

    贺荣接过,却没有正面回复,但是对着门口的贺家昌说了一句:“注意安全啊!”

    门口摩托声响起,排气管喷出滚滚黑烟,他们俩像是穿越烟雾,向前冲锋的战士,留下来我们三个藏在这里。

    鱼肉被切割一片一片的,被摆在案板上,那香味勾引着我,我寻味而来,暗黑的厨房,没有一扇窗,但是那鲜红的肉,就摆在那。

    它安静的,像是一位少女,白色微微泛着粉红,我可以想象得到,它在水中游动的身姿,一定很美妙,左摇摇,右摇摇,那嘴角还会吐出彩色的泡泡,一碰就碎了。

    我身为猫,本性如此,我从未想过我有一天会对这生鱼的肉如此着迷,如同上了发条,安装了程序一样。

    我跳上桌子,桌子上还有刚刚留下来的水渍,腥味十足,看来是鱼儿体内流出的,我举起爪子,舔了一口,绝佳的美味。

    “啊!”脑子里出现尖叫的声音。

    那醇香的滋味在我大脑散开,我精神抖擞,又往前一步,靠近了那鱼肉,猛地一口,衔了一块,冰冰冷冷的,在这燥热的夏天,瞬间击溃我最后的防线,我开始放任大口吞食起来。

    “啊!”脑子里的声音又为之尖叫了。

    我都没有理智来咬碎,我是直接吞入食道,还有两根刺,划过了我的口腔,有些疼痛。

    疼痛使我清醒。

    “啊!”声音又大了些,紧张而又绝望。

    是贺荣发出的声音。

    我分辨出来了,声音里带有哭腔。

    贺荣在尖叫,声音是从贺老二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我的肌肉开始僵硬,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急忙跳下桌子,冲到房间,看到贺荣被贺老二压在床上,旁边的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散落一地,贺老二的屁股对着我,他还在对贺荣用力。

    那洁白的裙子,变得褶皱。

    流丹满床。

    我觉得我浑身都在颤抖,我发我低声的怒吼,这次我没有了前摇的动作,直接跳跃到贺老二这个贱人身上,先是对着他那肮脏不堪的屁股就是一口,他痛到直接将我打下床,他满眼通红,像极了地狱的恶魔。

    我站稳身子,露出我的尖牙利爪,他冲我举起拳头,扬言要把我打死。

    好啊!咱们就看谁能把谁给弄死!

    他朝我扑过来,我轻松躲开,借助床沿,我直接跳到他后背,前爪深深刺入他的体内,借助我的体重,下滑,划他个血肉模糊。

    他疼的发疯,一巴掌将我摔倒地上,我来不及反应,他便压了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

    窒息感,让我绝望,我觉得我快死去,我的利爪疯狂生长,我开始扭动,四肢乱抓,突然我的后腿勾住了他的脖颈,我用着最后的力气,将爪子嵌入他的皮肤。

    我们俩互相想要了对方的性命。

    “你们在干嘛!”

    是贺家昌的声音。

    他看见贺老二发疯似的掐着我,而贺荣绝望地躺在床上,瞬间明白了一切。

    急忙拉开贺老二,我才有喘息的机会。

    不行,不能就这样。

    贺老二被贺家盛控制在了竹椅时,双手被贺家盛背在身后,我直接跳在他脸上,我疯狂地抓着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脸上的每个地方都被我抓破,皮和肉分开,粉红色的,像极了我刚刚吃在肚中的鱼肉。

    顿时,我的胃翻江倒海。

    我将刚刚的鱼肉都吐了出来。

    不远处是刚刚陈建国给贺荣的电影票,就躺在那里,上面干净的,没有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