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人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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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重踏音乐路(1)

    天天弹吉他,这时候的我,已经没有心情工作了,我向舅舅提出了辞职。但迫于经济压力,又去超市任职理货员,但仅干了二个月我就呆不住了,上司觉得我做事认真负责,是可造之材,一再挽留,无奈我如何也听不进去;接着又到地产中介行做了三个月,第二个月就拿了新人之星奖,老总还赞我前途不可限量。但我感觉压力山大,度日如年,最终还是在老总惋惜的眼神下离去了。

    我想真真正正的做音乐,就算失败亦绝不后悔。

    我把这个打算与表弟伍舟和我弟弟原肖一说,大家当即一拍即合,决定一起唱歌赚钱。伍舟说他还有一个朋友,是个弹吉他的高手,也非常喜欢音乐,可以拉上他一起。很快,他的朋友大江便来与我们汇合。

    长得瘦瘦黑黑的大江,背着吉他,留着长发的样子颇有点像年轻时的黄贯中。

    我们的组合总得有个名字,伍舟说大家都是因为梦想才走到一起的,就叫梦之声吧,大家一致通过,名字就叫“梦之声乐队”。我做队长兼主唱,大江任主音吉他手,伍舟和原肖负责节奏吉他。刚开始,条件简陋,没有贝斯手甚至鼓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以后有条件了再完善也未尝不可。

    这时候伍舟的朋友小文刚好也打算来广州找工作,也跟我们玩在一块,不过她不参予我们的音乐计划,只在闲暇之余当我们的听众。

    我们之前都是即兴的弹唱,现在有了主音吉他的加入,瞬间便感觉正规了起来。

    那时候我们弹得最多的是beyond,王杰,及当时流行的歌曲。那段时间最红的,非郑源莫属了。一万个理由,光辉岁月,谁明浪子心、你到底爱谁等一些传唱度非常高的歌曲我们弹得烂熟于心。有时也会即兴来一段华彩,大江确实非常出色,节奏很稳,凭他的本事,遇上伯乐,一定能在音乐圈有一番成就。

    我们买了音箱,电池,话筒,雄心勃勃地打算从卖唱起步。广州,佛山,东莞,深圳......每座城市我们都打算走一遍,凭我们的本事,一定能闯出一片天空。

    伍舟租住的房子后面有一个小公园,我们在那里排练,每天都陶醉于音乐声中,仿佛已经看见成功的曙光,每天都觉得非常充实而灿烂。

    我们又去到珠江边弹唱,围观的群众听了都拍掌称快,更加甚了我们的满足之心。在当时的我们看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就等大家再磨合一段时间,我们就开始音乐之旅。

    没想到的是,那天伍舟和他女朋友李媱的争吵,给我们的计划撕了一个口子。原来,他女朋友一直反对他去卖唱。她觉得,这是不务正业。

    搞音乐的人,特别是卖唱,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不务正业,这点大家心照不宣。连家驹出道的时候都被人如此批评,我们就更加不用说了。

    他女朋友来自河南,与他拍拖有二年了。平时也偶有争吵,但没这次激烈,甚至,她扬言,如果伍舟一意孤行,她就与伍舟分手。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当时,毕竟只有他一个人在恋爱状态。

    伍舟抽着烟一言不发,空气骤然凝固了。

    忽然,他一把将茶杯扔落地上,脱口而出:“分手就分手。”她女朋友哭着跑了出去。茶杯的碎片散落一地,也许,她的心也碎了一地。

    我叫小文追出去,怕她一时间想不开会做傻事。

    第二天,我觉得事情是我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提出要搞音乐,他们便不会有这些矛盾。于是我对李媱说:“我们的第一步计划,不过为期半年,不管成功与否,半年后,我一定将伍舟毫发无损地还给你。”她这才破涕为笑。

    过了几天,伍舟生日,我们一班人为他庆祝。他隔壁住了一个叫晓云的女孩子,由于见得多,大家也熟悉了,便叫上她一起过来吃饭。

    而这个晓云,后来就成了我的妻子。

    没有了任何障碍,我们的音乐之旅开始启程。地处人多且经济发达的广州,理所当然先从广州开始,拓展属于我们的世界。

    第二天早上,大家睡眼惺忪,因为都激动得几乎一夜未睡。

    临行前,我们望着偶像beyond的海报,暗暗发誓,一定要像他们一样成功。家驹在我心目中,已不是普通偶像的地位,他已经是我的信仰。他对音乐的执着,对音乐的追求,对音乐的精神,一直鼓舞着我,他的不死音乐,是我一直以来的精神食粮。

    从中学时候就开始听他的歌,虽然那时候还不知道他的名字。那时候,学校的广播经常播放光辉岁月、海阔天空等歌曲。我也是出来工作后才知道这个乐队、这些歌曲的名字。

    在平洲的时候,我经常去录影室看录像,通常正片开始前,都会播放一些流行歌曲,那天播放的就是“不再犹豫”,我听得呆了,第一次听便疯狂似的喜欢了这个乐队,迷上了家驹,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那时候大家听的大部分都是卡带,普通人根本没有音质这个概念。只要有他的歌,我全部买了。后来我在广州租住的房子,墙上贴的也全是他的海报。

    在工厂的时候,组长周雪儿也经常和我聊家驹,她也是beyond的歌迷。那时候她喜欢站在我旁边,一边检查产品,一边说着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她是平洲人,生活在城市,比我在农村了解得要多。

    她告诉我家驹一九九三年就去世了,我大吃一惊,差点呆住了。我虽然不追星,但对于我的偶像,我还是充满了感情的。在我日后的创作中,大部分都是励志类,均来自于他的影响。

    当时宿舍里也是天天播放beyond的歌曲,我印象最深的,当属“灰色轨迹”。所有弹吉他的人,都当这首歌为神曲。在后来的日子,也是我们天天必弹的曲目。所以网上便有一种说法,国外有加州旅馆,国内有灰色轨迹。

    虽然都没睡好,但丝毫不影响大家的状态。此刻,音乐就是我们的动力。我们击掌为自己打气,就算荆棘满路,亦绝不畏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