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滴鲜红的血映入他的眼帘，这个男人粲然一笑，露出两只可爱的小虎牙：“我不是老虎，我是蛇，我要把你留着，当明天的早餐……”

    所以他抱她抱得那么紧，生怕第二天睁开眼睛她就会带着他的支票跑掉。事实上他的担忧是多余的，她那么傻的一个人，漫漫长夜甚至没有想到偷拿他钱包里的几千块现金。

    “你的五万块钱。”培恩用一张支票撩醒楚云，清晨的阳光映在她绯红的脸上，照亮她慵懒而迷茫的水眸。第一天，他发觉，原来日出是这么有趣的。

    “谢谢你……”楚云想要从培恩手里抢过支票，培恩把支票藏在背后：“来抢，抢到就是你的。”

    楚云掀开外套，拼命想要抢到支票，不经意间手指滑过培恩的肩膀。一秒钟，她明白了他要她做什么。

    “吻我，还有半个小时，我要回公司了，你最好想个办法把我留下来，才会有人给你钱。”

    楚云眨眨眼，不得已躺下来，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抱着培恩。明明他长得这么帅了，她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难道他上辈子欠了她二十万？

    “你这么不情愿吻我，还想让我给你钱，你当我家是做慈善的？”

    “好疼……”楚云转过脸去，不敢放开手，手指轻轻滑过这个男人的肩膀，缭乱他心里的渴望，但是她不敢睁开眼睛看他，这就是她报复他的最好方法。

    “疼吗？那，我让你在我怎么样？今天星期六，我不上班。”

    “你还是去上班吧……”

    “小云儿，你就这么不想见到你的招财猫吗？睁开眼睛看看我的小虎牙可不可爱？你还记得你昨晚咬我的事情吗？我记得清清楚楚喔。”

    “禽，兽。”楚云睁开眼睛，一字一顿对培恩说。

    这个男人笑了笑，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贪婪地咬住她的嘴唇。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已经在我碗里的了，跳也跳不出去，等着被我吃掉。”

    “今天我有空，需要我陪你一起去还钱吗？今天我给了你五万五百块钱，剩下的，就要看你会不会做了。”

    “做什么？”

    “做|你。”

    培恩从柜子里翻出一条蕾丝长裙，裙子闻起来有种陈旧的味道，一脸嫌弃地捂着自己的鼻子，把裙子扔给楚云。

    “小云儿，你将就着穿吧，我很久没回来了，这些衣服都是两年前的，那些仆人又偷懒了，不抱我的衣服出去晒太阳，我要炒了他们。”

    “你，你的眼睛是蓝色的……你是美国人吗？还是法国人？”

    “我奶奶是中国人，我爷爷是法国人，我妈妈是英国人，你猜我是什么人？”

    “我猜你是禽｜兽。”

    “闭嘴。”培恩把裙子套到楚云，抱着她转了一圈，宽大的手掌捂住她的肩膀，他不确定要不要这样带她出去玩。

    “算了，换一条……这条裙子……当做睡裙吧……”

    培恩走遍试衣间，终于找到几条不那么性感的裙子。其实她穿上酒红色的包臀裙就很好看，但是她一点不像，不像他在夜场遇见的那些女人，她的眼睛弯弯的嘴巴小小的鹅蛋脸软绵绵的像极了他很多年以前亲眼见过的那个温柔贤惠的东方美人，一世不能忘了，那是他奶奶。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也许，总有一天她会变成她们吧，脱下羞涩的面具，剥开莲花般清纯的外衣，他发现她长得很可爱，傻里傻气的模样，因为是第一次，刚好遇见他。

    “你……要和我一起去见他们吗？你会替我还钱吗？”楚云谨慎地问，唯恐这只招财猫跑了，培恩笑得戏谑而肆意：“我凭什么替你还钱？才一个晚上而已，你以为世界上只有你一个女人？你很值钱吗？”

    “哦。”楚云默默低下头，什么也不想说，被培恩轻轻推了推肩膀。这个男人笑得像个孩子，贪玩的本性暴露无遗：“喂，怎么不说话了？你真好玩……”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没有主见的吗？”

    “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又不敢顶嘴……”

    “不就是钱，你就这么低声下气吗？像个奴才一样……”

    “难道我要看着我爸爸死吗？”楚云抬起头来问，委屈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培恩的脚下，他还挂不要脸的笑容：“钱算什么？你的的肩膀更重要，我昨天给你五万块钱，今天再给你五万，明天给你三百块钱，后天给你三百块钱，开不开心，兴不兴奋？”

    “带我去找他们。”培恩望向自己几百万的豪车，其实他的车比她更清楚她即将要走的路。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欠的是他的钱，看在昨晚床单上的那滴血的份上，今天他不耍她了。

    陌生的车，一把小刀从远处飞来，稳稳插进三个8的车牌里。

    培恩一脚踢开车门，扯下一个大汉脖子戴着的金链扔到地上踩在脚下。

    “谁扔的？废了老子几千万的车牌，老子要废了他。”

    男人一看是培恩，老大的太子爷，自己刚才一定是瞎了眼。

    硬生生拨出小刀插进自己的手臂里，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血腥味。

    杀猪般的嚎叫：“大佬……大佬我错了……是我扔的……我扔的……饶我一命……”

    楚云吓傻了，被培恩拉着进大厅里，培恩甩下一张支票，看了一眼为首的男人：“这里有十万，剩下十万我下个月再给，你有意见吗？”

    咣当一声，培恩回过头，把血淋淋的刀子踢到男人脚下，一字一句说：“她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许动她，记住了，如果她少了一根头发，小心你们的头。”

    “小云儿，我们走，我带你去买裙子，你穿的那些太旧了，你是我的女人，别在我面前穿的像个收破烂的。”

    “你……”楚云慌忙捂住培恩的嘴巴，几十个大汉听着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说：“大佬的女人……我们不能动……”

    “这样不好吗？这样全世界都会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没有人敢伤害你，我要你记住，你是我的女人，我叫培恩，我有的是钱，有钱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我记住了……”

    “小云儿，走，我带你去买裙子。”培恩比楚云还要兴奋，楚云羞红了脸不敢抬起头来，恨不得拍死培恩。

    这个男人比三岁孩子还要任性，是因为，有钱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吧。

    她没有钱，没有人替他验证这句话，大概以后会明白，他说，钱算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事物，也许是她的的肩膀，还有她的整个世界。

    “3——4c？34——d？”这个男人第一次猜不到女人的裙子尺码，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也许是32——f吧。

    好像看起来都差不多，一任性叫售货员包起所有好看的款式，她的脸红得好像他在大洋彼岸陪他奶奶看过的绚丽晚霞。

    “32——d……”楚云低下头默默走进试衣间，差点撞到墙。

    售货员微笑着看着培恩紧跟着走进试衣间里，只当两人是情侣。

    培恩把裙子挂到墙上，像是欣赏价值不菲的艺术品，笑而不语望着楚云。她的动作太慢了，他情不自禁伸出手，紧紧捉着她的的肩膀。

    “这件好看，这件也好看……还有这件……你最好看，你是我的……”

    “培恩，我们……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好，先来拍张照合影留念。”

    培恩拿出手机，楚云被吓到了，望望镜子里的自己，想要夺过培恩的手机，对着这个男人跪下来：“不要……我不要拍照，我怕……我求你……”

    “小云儿，说真的，你真保守，不就是拍张照，怕什么？”

    “我不要……不……”

    “好，不拍了，你先起来，以后没事别跪我，我怕折寿。”

    培恩拉着楚云起来，咔嚓一声，她的脑袋一片空白，眼看着他按下拍摄键。

    幸好他在她身后用手臂护着她，照片只拍到了她的锁骨他的手臂，和她感激的笑脸，他得意洋洋的任性表情。

    “培恩，我问你啊，你真的二十六岁了吗？”

    “其实没有……我再过几个月就二十六岁了，但是每一个女人都说我像孩子，我……我想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成熟一些……”

    “你永远不会成熟。”

    “为什么这么说？你也觉得我像孩子？有没有搞错？本少爷再过几个月就二十六岁了，我明明长得这么帅，我哪里像孩子？”

    “因为，你说，有钱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啊，所以……你永远不会成熟，至少在爱情里，你很像孩子……”

    楚云没有试穿一件裙子，走了出去。培恩急忙捉起七八件裙子扔到收款台，对售货员说：“把这些全部包起来。”

    “谢谢先生，一共五千四百二十元。”售货员的话惊呆了楚云，培恩正要刷卡，被楚云握住手里的卡。

    她第一次主动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脸色，轻声问。

    “我……我可不可以不买这么贵的裙子……省下一半的钱给我爸爸交医药费……三分之一也好……哪怕几百块钱也可以，我会很感激你的，可以吗？”

    “可以。”培恩点点头，依旧把裙子塞给售货员。

    “这些全部包起来，还有那边那些，粉色天蓝色白色黑色的都包起来，其他颜色不要，我有的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