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策瑜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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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见面不识

    当晚,孙策捧着传国玉玺,一夜睁眼无眠,第二日清晨,他亲自将玉玺装到一个精致的木匣内,用红绸盖住。

    孙策在朝堂上声泪俱下地告诉袁术,他母亲和弟弟在曲阿饱受地方官员欺凌,便写信向他求助,请袁术允许回曲阿救母。

    袁术明显知道他说的是假话,不愿意放他,说敌军将至,此处离不开孙郎。

    孙策只好将玉玺捧到袁术面前,袁术拿过那块传国玉玺,眼冒金光,喜不自胜,问孙策回乡救母需要多少兵马。

    孙策说他只要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人,其他人等一概不要。

    袁术如获至宝般捧着玉玺,丝毫不顾左右军士的劝阻,应允了孙策的请求。

    孙策得到应允片刻不敢耽误,让四位老将军以最快的速度带上妻小,立即出城。

    周瑜游走在历阳街头,他本来打算按照甘静给的地址,登门向施礼道谢。

    却不想半道上与面纱姑娘擦肩而过,周瑜还以为她认错了人,再三确认她手上有一处半月牙型的疤痕。

    周瑜跟上了她,惊喜道:“姑娘,好久不见!你我真的是有缘啊!”

    面纱姑娘恍然地停下脚步:“你是?”

    “庐江舒县周公瑾,姑娘,不记得我了吗?”周瑜的语气极度失落。

    面纱姑娘摇摇头,警觉地后退几步:“小女子记性不大好,确实记不得公子!”

    “姑娘当真一点也记不得在下?”周瑜又问。

    “公子搭讪的方式怎的如此奇怪?”面纱姑娘反感地说,“难道公子要当真轻薄我一个弃妇。”

    面纱姑娘小声地抽泣起来,周瑜最见不得女人哭,便拉着她来到一家街边的小茶馆。

    “姑娘有何委屈,同我说说。”

    “我被我未婚夫抛弃了!”

    周瑜犹如晴天霹雳,原来面纱姑娘已经有了婚配的对象,还被那个人给抛弃了?

    “那姑娘,你的未婚夫何许人也,可能告诉我?我或许能为你做主。”

    “那你能为我教育他一顿吗?”

    “可以,那我得知道,他在哪儿啊。”

    面纱姑娘负气地背过身子,冷冷道:“那个负心凉薄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啊?”周瑜懵懵懂懂地指了指自己,顿时恍然大悟,支支吾吾地说,“你是?你是……石家妹子?”

    石缡扯下面纱,怒视着周瑜:“怎么,周公瑾,我是你心心念念的面纱姑娘,很意外吗?”

    周瑜被惊得哑口无言,石缡扯过周瑜的衣领:“你害得我成为舒县第一大笑柄,周瑜,周公瑾,周将军,这笔账,该如何清算?”

    “我,无话可说,我确实不该那么莽撞,去登门退婚!为此,我很后悔。”

    “后悔?”石缡不屑地叉着腰,“我看,你是得知我是面纱姑娘才后悔的吧!你这个移情别恋的登徒子!”

    周瑜站起身,强硬地说:“你这么说可就过分了,我哪里移情别恋了?面纱姑娘不也是你吗?你要一早同我说,还会有此等事吗?”

    “还是我的错?”石缡被气的火冒三丈。

    “本来就是啊,你要是在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告诉我你是石缡,你还用一直吃你自己的醋?”

    石缡气急地抽出子月剑,抵在周瑜的心口,吓得茶馆老板落荒而逃。

    “怎么?想谋杀亲夫啊!”周瑜笑着说。

    “周瑜,你也太欺负人了!”石缡被气得双手颤抖。

    周瑜顺势抢过子月剑,弹了弹剑锋,赞道:“若我猜的没错,此剑,名唤子月,削铁如泥,奇怪,你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怎会武功,怎会有这么好的名剑?”

    “大小姐?”石缡平静地抿了一口茶,将双手展开,石缡的右手虎口布满老茧,“你觉得这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的手吗?”

    “你不是石家的女儿?”周瑜蹙眉问。

    石缡无奈地摇摇头:“石家外室确实生了一个女儿,可那个女儿三岁就夭折了,而我,是我母亲,也就是石家外室买来冒名顶替的。所以我一直很愧对我父亲和嫡母。”

    “原来如此啊?可谁教你习武的?”

    “跟你说,你都不相信,我是无师自通。”石缡收回子月剑,“也许我的亲生爹娘是习武之人,于是把这天赋传给了我。”

    周瑜站起身,郑重其事地向石缡施了一个礼:“今日,我就打算登门道谢,谢谢你在历阳为我做的一切。”

    “不客气!”石缡说,“如今世道凌乱,你为百姓所做的,我都看在眼里,是我心甘情愿帮你。”

    “石缡妹妹,瑜还有一个请求。”周瑜把腰弯的更低了,“咱们的婚约,能不能继续?”

    “你把我石缡当什么人了?”石缡怒火中烧,攥着拳头,“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弃如敝履吗?”

    “对不起,是瑜的错,妹妹要打要骂,瑜都认了,可这门婚事,请妹妹三思。”

    石缡抡起手就要打周瑜一个大耳刮,岂料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她终是舍不得。

    石缡负气地跺着脚,她确实很喜欢周公瑾,这局博弈,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石缡捶了一下周瑜的肩膀,难掩笑意地转过身子,低声道:“那我便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不许再辜负我了。若你在辜负我,就算我站在你面前,你我,也是仇人。”

    周瑜伸手将石缡拽到怀里,深情地对她道:“缡儿,我周公瑾可以对天发誓,此生绝不负你,否则,让我壮志未酬,短折而死。”

    “你胡说什么?”石缡骨节分明的玉手,拂在周瑜红晕的唇瓣上,“周瑜,我不允许你发这么毒的誓言。”

    “行,我都听你的!”

    石缡握着周瑜的手,泪水在眼眶里的打转:“我就想和你在一起,长长久久的,其它我都不在意。”

    “缡儿,等我等到了孙大哥,我就随你回舒县,向伯父伯母负荆请罪。”

    “好,到时候,我就告诉父母亲,我其实不是石家的女儿。”石缡长舒一口气,“省的我日日寝食难安。”

    一辆马车缓缓而来而来,在他们面前停下,甘静跳下马车,拱手道:“小姐,请上车。”

    石缡指着甘静,对周瑜道:“公瑾,这位是甘大哥,我来历阳这些日子,都是甘大哥鞍前马后地照顾我,甘大哥是个有抱负且心怀家国的人,公瑾,以后,我想你能多提携甘大哥。”

    “小姐这……”甘静有些受宠若惊,他的所思所想,小姐都替他说了。

    “怎么,甘大哥,不愿意跟随周将军啊?”石缡故意问。

    “不,小的愿意。”甘静朝周瑜跪下,抱拳道,“姑爷是当世难得的英豪,小的能跟着姑爷,此乃毕生大幸。”

    “甘大哥,谁是你姑爷?”石缡害羞地问。

    甘静一脸尴尬,周瑜却笑笑:“我很喜欢这个称呼。”

    孙策去历阳之前,想把姜羲的坟迁走,岂料姜羲的埋香之处,前几日突下暴雨,山谷的一切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姜羲的尸骨也不知道被冲到何处,孙策见此情形哭倒在地,是他对不起姜羲,连她的遗骨都没能守住。

    吴夫人立在孙策面前,望着幽深而寂静的山谷。

    “策儿,你是江东之主,怎能困顿在儿女私情里,看你哭的,像什么样子。”

    “母亲,羲儿为救我而死,我却……”孙策抽泣道。

    “但母亲觉得,姜羲非你良配,策儿,母亲问你,你当真了解她吗?她真的是周瑜的义姐吗?”

    孙策无言以对,却固执道:“我不管羲儿以前种种,她是我的妻子,生生世世都是。”

    “我策儿有情有义!”吴夫人感慨道,恍惚间,她在孙策身上,看到了孙坚的影子,这父子俩,当真重情重义。

    孙策前往历阳的路上,又有许多志士前来相投,队伍不断壮大。

    周瑜收到孙策来信,不出三日,孙策的人马就要抵达历阳。

    石缡做了些米糕,亲自端给周瑜,透过门缝看到周瑜拿着信件,眉眼具笑。

    “什么事儿啊?公瑾如此开心?”石缡推门而入,将米糕搁到案上。

    “大哥,三日后就要来历阳!”周瑜欣喜道。

    “所以,你一早就吩咐人购置了大宅,还亲自布置,就是为了迎接孙大哥一家?”

    “缡儿,我和大哥多年前就许下纵横天下,共创大业的誓言,如今,我就要与他合兵一处了。”

    “一直听你说孙大哥,我也很想见见这位能让公瑾时常念及之人。”

    周瑜凝视着石缡,忽然说:“缡儿,我发现,你的眉眼跟大哥有几分相像啊。”

    “是吗?”石缡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柳叶细眉,玩笑道,“那孙大哥,一定也是俊美之人。”

    “何止俊美啊!”周瑜说,“对了,我还要去给他买几面上好的铜镜,我大哥酷爱照镜子!”

    “照镜子?”石缡难忍笑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听你这么一说,孙大哥也是个有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