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策瑜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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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悔婚

    “都起来吧!”姜羲拿出一盒铜钱,分发给大家,“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等你们少将军,你们下去吧,没我吩咐,你们都别进来。”

    侍女们都下去后,姜羲再也忍耐不住,摘下头顶上的喜帕,打开藏在枕头下的木匣,灌了一口瓶子里的药水,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墨绿色瓶子里装的是振奋精神的药汁。

    那日在医馆,姜羲问大夫,有没有那种治标不治本振奋精神的药。

    大夫说有是有,但是药三分毒,此药会加剧姜羲的病情恶化,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给病人开。

    姜羲不想在新婚之夜,她就那么扫兴地倒下,她想要与孙策的片刻温存。

    姜羲再三恳求大夫,卖给她这种药,大夫拗不过她,便说:“罢了罢了,此药,就当我送给你的。”

    姜羲拿着药,刚想要鞠躬致谢,大夫挥了挥手,叹息道:“我在害你,你还谢我?这种药有悖人伦,我今后不会再研制。”

    姜羲强撑着精神举办完了婚礼流程,回到喜房便再也坚持不住。她拽开木塞,将药汁一滴不剩地喝尽,才又恢复了体力。

    姜羲坐在铜镜前,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她对着铜镜里面的自己,扯出一抹无奈的微笑。

    姜羲坐回喜床上,盖上喜帕,期待着孙策来掀。

    一炷香后,孙策带着几分醉意,夺门而入,掀起姜羲的喜帕,霸道地吻了上去。

    姜羲有些猝不及防,她没想到孙策会如此迫不及待,孙策的吻强烈又霸道。她此时此刻,非常感谢大夫,给她一个不留遗憾,难以忘怀的洞房花烛夜。

    庐江舒县

    周瑜从石府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石府刚才经历了一翻山崩地裂。

    刚刚周瑜以为父母守孝为由,要退掉与石缡的婚约。

    石老爷也是懂礼之人,他可以推迟三年,让周瑜守完三年丧,再与石缡完婚。

    可周瑜却严词拒绝,口口声声说无意于石缡,这门婚事,他今日必须得退。

    石缡今日偏不在府中,她去给准公公婆婆祭扫了。

    石夫人心急如焚,打发人去寻石缡回来,问问她的意思。

    石恪是个极其爱面子之人,见周瑜如此决绝,他打翻了茶海上的香案,怒道:“好你个周公瑾,以为我女儿嫁不出去?偏要赖上你?既然你不情愿,那这门婚事就此作罢,你给我滚,别再让我再看见你!”

    石夫人望着周瑜远去的背影,急的来回踱步:“这如何是好?缡儿被退了婚,今后可怎么办?”

    “怎么?我女儿会嫁不出去吗?”石恪被气得声音都在颤抖,“那就不嫁,我女儿,我养她一辈子。”

    “老爷,您先消消气。”石夫人给石恪到了一盏茶,劝道,“相信周瑜也是一时糊涂,不如我改日去府上再商量一下。”

    “不许去!”

    “老爷,周瑜是舒县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将来必能成就大业,您舍得放他?”

    “可他欺人太甚!”

    “老爷是气量恢宏的大丈夫,还能与后辈计较?”石夫人说,“再说为了缡儿能有个好归宿,老爷忍了又何妨?”

    “夫人说的有理,明日就劳烦夫人去周瑜府上看看。”石恪道,他不经意间往门口一瞟,大惊失色,“缡儿,你是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

    父母亲的对话,石缡都听见了。

    石缡虽然知道周瑜对这门婚事不满,却不曾想到,这么快就来亲自登门退婚,当真一点余地都不给她留。

    石缡强装镇定,给父母略施一礼:“父亲,母亲,婚事,退了也就退了,女儿也不是非他周公瑾不嫁!”

    “缡儿,可不能意气用事啊!”石夫人劝道,“母亲会为你争取的,缡儿,你别放弃。”

    石缡苦笑一声:“母亲,人家都亲自来退婚了,可见是有多决绝,咱们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说罢,石缡跑回房中,反锁上了门,沉声哭泣。

    石老爷和石夫人追到门口,互相对视一眼,拂袖离去。

    第二日晨起,石夫人还得登门造访周府,为了石缡的终身幸福,再争取一下。

    岂料周府已经人去楼空,知情人说,昨日周瑜已经变卖祖产,连同这座大宅子也一并售出。

    “敢问周公子去了何处?”石夫人问。

    知情人摇摇头。

    石缡惨遭周瑜无情退婚,这件事就如同微风,吹到了舒县的每一个角落。

    石缡就此沦为舒县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石缡原以为她能不在意,直到她去胭脂铺买胭脂,路人们对她指指点点,那个时候她就意识到,她在舒县待不下去了。

    石缡决定半夜偷偷离去,她收拾了几件细软,偷偷溜到府中后门。

    她隐隐约约在后门看见一个佝偻的背影,她一边上前,一边小声问:“父亲,是您吗?”

    石恪缓缓转身,眼中蓄满了泪水。、

    石缡一下子触动情肠,重重地跪在父亲面前:“父亲,恕女儿不孝,但女儿非走不可,女儿要去寻周公瑾,问个明白!”

    “那你就去吧!”石恪扶起石缡,温和地说。

    “父亲,您同意我去?”

    “孩子,从前我没好好照顾你,但你却倾其所有,对我和你母亲尽孝。我能有你这么个女儿,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不希望我们成为你的牵绊和拖累。”石恪说。

    “父亲,等我找到周公瑾,得到答案,我就回来!从此侍奉您和母亲。”

    “孩子,家里那么多下人,我们也不需要你伺候,作为父母,只希望孩子平安喜乐。”

    “父亲……您要等着我!”

    “银两,细软可带好了,出门在外,没有钱,寸步难行啊。”

    “都带好了。”石缡拍了拍包袱。

    石恪拿起身边一柄长剑,递给石缡说:“这是我从一个商人处购得的这柄宝剑,名唤子月剑,剑身无坚不摧,你拿去防身用吧。”

    石缡拿着子月剑,了然于胸,原来父亲一直都知道她有武艺在身。她这些年来,在父母面前,一直装作弱质女流。

    “好了,时辰不早了,一路顺风!”石恪不舍地拍了拍石缡的肩膀。

    “父亲,您不问我,我什么学武?”

    石恪一脸愧疚,叹息道:“都是父亲的错,没能保护好你们,害你还得习武防身。”

    石缡最后抱了抱父亲,骑上停在后门的骏马,向着未知的命运奔去。

    周瑜离开舒县后任居巢长,遇上了粮食短缺的问题。随后路经临淮郡东城县,想起曾经游历的时候认识的鲁肃,看看能不能跟他借点粮食。

    鲁肃字子敬,出生于一士族家庭。幼年丧父,由祖母抚养长大。他体貌魁伟,性格豪爽,喜读书、好骑射。

    周瑜牵着马走在街上,鲁肃一眼便认出了他。

    “是公瑾兄吗?”

    周瑜听见身后有人唤他,一回头,身着素衣,相貌俊朗的鲁肃已经走到他面前。

    “子敬兄,真的是你?”周瑜欣喜道。

    二人皆恭恭敬敬地朝彼此略施一礼。

    “公瑾兄,如果不嫌弃,到府上坐坐吧!”

    鲁肃盛情款待,周瑜也没有推脱,就随他去府上小坐。

    鲁肃府中的豪华程度,远远超越周瑜的想象。

    周瑜府已经是旁人遥不可及的大宅子,跟鲁肃府一比,乃繁星比皓月。

    周瑜愣在了门口,鲁肃拽了拽他:“公瑾兄,快请。”

    从大门口走到会客厅,周瑜感觉走了很久。

    鲁肃和周瑜面对面席地而坐,鲁肃给周瑜煮着茶水,说:“公瑾兄,此来是游历?”

    “是,也不完全是。”周瑜压低了语调,“我父母都去世了,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就想做点什么事。”

    “公瑾兄,请节哀。”鲁肃端给周瑜一盏茶。

    “子敬兄客气,我比你小三岁,叫我公瑾就好。”

    “你也唤我子敬就好,什么兄不兄的,没那么见外。”鲁肃看了看日头,已到午时,他抓起周瑜的手臂,一边走,一边说,“公瑾,咱们先用饭,用完饭,我带你看演武。”

    二人还没有走到演武场,两个家丁匆匆来报,说两个无赖来府中闹事。

    “何人敢来府中闹事?”鲁肃蹙起了眉头。

    “公子,好像是,好像是……”家丁似乎难以启齿,“好像是古家的人。”

    “他们还好意思来闹事!”鲁肃平和了一下心绪,转身朝周瑜抱拳道,“公瑾,我要去处理一些家务事,你先回房休息,我去去就来。”

    “子敬,赶紧去忙吧!”周瑜说。

    鲁肃幼年曾与古家小姐指腹为婚,岂料古家全家被山匪洗劫,自此音讯全无。

    去年,两个自称是古家小姐舅舅的壮汉带着古家小姐前来鲁肃府上。古家小姐被毁了容,面颊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但鲁肃一眼便认出来,确实是他的未婚妻。

    鲁肃心善,收留古家小姐和两个舅舅居住在府上,还依旧履行婚约。

    两个舅舅游手好闲,在县上仗着鲁家权势,无恶不作。鲁肃忍无可忍,将其赶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