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林冲:开局火并白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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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火锨客

    林冲见那人潇洒张狂异于常人,寻思此人莫非就是柴进?便想上前拜会。

    那人见庄门围了一圈人,也纵马过来,却不下地,马背上问道:“这一队又是甚么人?”

    那庄客递了拜帖过去,躬身作答:“官人,这伙人从济州郓城县来,是那梁山泊人士。”

    柴进接过拜帖先不去看,往人群里搂了两眼,令左右牵马去门前拴了,抱拳问道。

    “诸位好汉山东远来,看我薄面赴宴参会,一路舟车劳顿好不辛苦。”

    “还请随我移步酒庄,解解困乏。”

    说罢就遣人为梁山众人收拾客房,准备草料。

    又因为前面柴进一通张望,只瞧见杜迁、宋万少了王伦,有些纳闷。

    “可是事务繁忙?”

    “往年都是王伦过来赴宴,今日怎换了你俩。又带着这许多人马。”

    杜迁上前唱诺参见,腹中整理了下说辞就道:“倒不是寨中事多。仅是王伦那厮落草三年,气焰日增,眼馋我俩兵丁,月前火并我俩不过,此刻已葬在大野泽中。”

    柴进大惊,心道强人火并真是寻常,王伦死因只他一家之言,我也不能单信,但念着自家生意暂且不表,追问道。

    “那如今山上去了王伦,可是你兄弟两人做主?”

    “王伦我几年前见他,也是一表人才翩翩公子,白衣秀才当得其是。没料到,他竟起了贪念做下此事。”

    杜迁暗暗掐住大腿,眼中马上噙满泪花打着转就要滴下,附声感慨:“确实如此,早前我等三人因犯了官司,辛得官人相助义结金兰,在梁山立下寨子快意恩仇,好不潇洒。”

    “怎料到酒色权欲迷人眼,几年寨中日子,竟令他沦落至此。”

    “就在前月,他因自居寨主,不满我俩寨中兵权三分,趁夜埋下刀斧手要取我性命,幸得手下喽罗报知,这才逃得命来。”

    说到这里,他指着林冲道:“正巧路上遇到这位好汉,他遭难逃遁山东,见我俩衣衫残破神色惶恐,拦下询问。”

    “待弄清缘由,他单枪匹马杀上山来,劈了王伦助我俩夺回寨子。”

    “我俩敬重他豪侠仁义,又恰逢避难山东,便尊他当了寨主自他手下听用。”

    杜迁又细细描绘林冲神勇,直说得天花乱坠在世赛张飞,长坂桥前莫等闲。

    柴荣听了惊奇,世间尚有这等人物?恰似话本里李存孝十八骑破长安般,单枪匹马夺了三四百人寨子!

    柴进也是个喜好结交豪侠人物的,当下止住话头,向着林冲抱拳行礼:“敢问壮士尊姓大名,好叫我日后拜会!”

    林冲此次来本就想结交柴进,听他问起,双手抱拳回个虚礼:“不才唤做林冲的便是。”

    柴进听后一惊,飞进身前急问:“可是东京大闹白虎堂的林教头当面?”

    林冲点头颔首,柴进心情激荡纳头便拜,林中连忙答礼。两人拜了一阵,柴进携住林冲的手,直往庄子里进:“小可久闻教头大名,不期今日来踏贱地,足称平生渴仰之愿。”

    林冲答道:“林冲亦久闻官人贵名,当世孟尝之名传播海宇,谁人不敬?正巧得官人宴请,厚颜来此,得识尊颜,宿生万幸!”

    两人说话间已步入正厅,柴进嘱咐下人杀猪宰羊摆来宴席,仍拉着手道:“教头来庄上不易,暂且安心在这正庄住下,其余头领我也安排客房安置,今日你我不醉不归!”

    梁山士卒随庄客各自散去,到别院吃些酒肉花茶。

    柴进独引着梁山四位头领,入了内里一湖心小亭。池中栽着灯果秋海棠,正巧昨夜初雨未消,清风徐来泛起桃红片片,真是“洗尽春光边夜雨,海棠赢得雨三花。”

    众人寻位坐下,柴进再三谦让,林冲坐了客席,阮小七陪坐下手,杜迁、宋万也一带了林冲肩下。

    柴进随即解了弓袋、箭壶,唤庄客,打酒来。不多时,只见数个庄客托出一盘肉,一盘饼,温一壶酒;又一个盘子,托出一盘果子并一些海味,柴进见了道:“教头担待,来的匆忙,牛羊尚在灶上,胡乱吃些则个。”

    众人聊起江湖闲话,说些把式勾当,其间柴进问起白虎堂旧事,林冲细细说了,引得众人惊呼。

    柴进喜好枪棒,又爱战阵兵书。平日里赵宋官家看的严,无权染指兵丁;寻常投庄上的好汉,也尽是些作奸犯科之辈。这回一听林冲领兵战了几场,连连追问其中细节,直听得如痴如醉。

    不觉红日西沉,安排的酒食果品海味、牛肉羔羊,摆在桌上,众人吃得尽兴。柴进亲自举杯,把了三巡,坐下叫道:“今日见的教头,真是人间一大乐事。”又与林冲吃了五七杯酒。

    众人吃了半日,阮小七已不胜酒力回去歇息,杜迁、宋万强打着精神撑着灌酒作陪。

    林冲也喝得肚皮滚涨,脑中日月颠倒,连声告饶。柴进哪里肯放,又吃到月上柳梢,初更时分,林冲实在敌不过,起身解手,暗道“我先躲杯酒”,便去前面廊上转悠,留杜迁、宋万作陪,阮小七这时也缓将过来吃了两巡。

    转过廊下,自顾向前走。林冲喝得已有八分醉意,脚步漂浮,打着踉跄趟过去。左摇右摆,引旁边路庄客欲要搀扶,但林冲喝的多了脑中迷糊,较上劲来叫道:“莫要搀,我自能走,没醉!”

    只仰着头撞过去,正巧踏在一火锨柄上,顿时铲中炭火掀起溅到一大汉脸上,只吓得那大汉惊呼退让。

    那大汉,因前日得了疟疾,禁不住夜间寒冷,便在在这廊下烧火取暖,正使一柄火锨柄加着炭火。

    没料到这夜半时分,竟有人看也不看往前冲来,径直掀翻了火锨。他大吃一惊,惊出一身汗来。

    本能退让过后,定睛看去,就见一醉汉大大咧咧打着摆子走来,心中怒火烧起,跨步过来把林冲当胸揪住,喝道:“你是甚么鸟人,敢来消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