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林冲:开局火并白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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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北上沧州

    自柴荣信件寄到梁山后过了几日。

    这天林冲正在家中养伤,顺道陪着张教头下几盘棋,他倒是下的开心,但却苦了张教头。

    张教头愁眉苦脸的盯着棋盘,心想真是遭了老罪!

    林冲这浑小子下象棋只会摆个当头炮,浑然不顾对方如何应对,后续出车打马一气呵成,臭棋篓子一个,还成天缠着他下,美名其曰孝敬岳丈,陪伴老人。

    “当头炮!”

    “又来?”

    “你这厮说过多少回,全然不长记性,非要这么下是不成?”

    张教头面色一沉,抬手去打,就瞧见林冲故意伸来左臂接着,巴掌轻轻擦过创口绷带,林冲故意涨红面色,发出一声惨叫。

    叫声把控得巧妙,恰好令张贞芸听见,又不曾传到屋外。

    张贞芸这会正背过身去给老夫、夫君斟茶,听得林冲惨叫,立马扭头来瞧,就见到张教头打倒林冲一幕。当即眉眼一横,单手叉腰指着张教头道。

    “爹爹,你又如此!”

    “夫君伤重,哪禁得你这般抽打,平日我都依你,但你若还做此事,我今日当不理你。”

    又莲步轻移快步到林冲身边,吹了吹伤口,抬头瞪着父亲对林冲道。

    “莫要理那老汉,你伤口可还痛,我去煲汤来与你。”

    “不碍事,今早已感痊愈”

    “那便好,你和爹爹坐地歇息,我去煲汤。”

    张贞芸说罢剐了一眼父亲,就推门出去。张教头看女儿走远,伸个手指着林冲笑骂。

    “好小子,这会倒勾芸儿骂我。”

    “看来你的伤势已有些转好,准备何时动身去柴荣府上?”

    林冲收起嬉皮笑脸,坐直了捂着胸口沉吟了片刻道。

    “那......明日动身?身上除却胸口每日晚间还有些隐隐作痛,都已好得差不多。”

    张教头站起身,盯着林冲看了看开口道。

    “瞧你精神头这几日也足了起来,既然你已有决断,那就尽早动身。”

    “寨中事务繁杂,我代管山中短期可行,但须得由你把控山寨走向。”

    林冲点头,确实如此,秋收后可有得忙了,要趁着这段空闲日子早做准备。

    宋微宗自即位,重用蔡京,使其公然打出“三千索,直秘阁;五百贯,擢通判”的口号,又设稻田务以田亩、船只收税敛财。

    如此一来,每至两税收缴,黄河中下游及淮河流域弥漫数百里的梁山泺,济州、郓州数县沿湖渔民、农人,皆流亡失地,直至金军马踏东京,山东连年流民四起,起义不断。

    彼之毒药吾之蜜糖,这等天赐良机可不能辜负,提早屯粮招兵买马,趁着朝廷无力东顾好慢慢做大。

    当然,林冲与张教头想的不同。张教头久居东京,已不知地方情形,他的意思是,秋粮收上去,朝廷就可腾出手来,慢慢收拾境内匪盗,山中要提早准备应付官军。

    二人见对方都神色了然,便觉以领会自己意思,也不说多,转起话头闲聊家常。

    待到第二日,林冲赶早醒来,嘱咐手下士卒置办财物,混着兵刃封装车内,扮作客商模样准备动身。

    张贞芸跟到寨口依依惜别,林冲跨上战马道一声:“走了!”与寨中诸人辞别,便趁赶巳时早间取道夏津,顺吴桥直往沧州。

    临近初秋,日头已不似夏日毒辣,林冲一行人走走停停,行了十几日。

    一路行经河北诸县,只见人丁凋零,农人穷困。本是水网密布良田千顷的沃土,此刻成了河滩荒野。

    郭地望着远处田地,纳闷的问着:“昔日东京时,常听人说起河北富庶,哥哥往日也与我们说,自本朝来天下不过关陇、河洛争雄,怎地如今这般凋敝?“

    林冲不答,只是陷入沉思。

    此次顺黄河而上,已近沧州,北宋三代‘神’君接力下三易回河的祸患,几十年还未消除,朝廷因怕再有改道之事,又逢着辽国警告,竟然再不治理水患!

    加之近年来又有旱灾、水灾,河道年久失修更是迂曲壅塞,夏季泛滥,而秋冬干涸。百姓无以为继,只得逃亡他乡。

    这等惨状,想要治理恢复汉唐水平,非竟百年功利不可,以至遗祸元代。

    郭地见林冲不答,也不自找没趣,继续引着车队往沧州左近柴进庄子上去。走了半日,贴着浮阳河过了座石桥,就瞧见好大个庄子。

    青石铺路,绵延一两里接至庄门;杏林桃树,银叶铺路落得金秋满院。过道前来,雕梁画栋、朱甍碧瓦,院中备着四时不谢奇卉,抬头望去,只见堂上高悬敕额金牌,大书四字崇义公府。

    众人看着连连惊叹,见院前坐着几个庄客纳凉。凑上前去与他们施礼罢,郭地取出拜帖问道:“劳烦相报,我等自济州一路奔波,特赶来赴宴。”

    庄客接过看了两眼,便告饶说道:“真是不巧,官人今早去山中玩猎,约莫晚间才能回来。”

    “诸位舟车劳顿,不若先去东庄酒楼歇息,听听曲,吃些点心。待官人尽兴归来,自有小厮通禀各位。”

    “确实不巧,还请诸位担待。”

    林冲听言只得作罢,杜迁、宋万倒是熟悉,站出来朝那人招手。

    “高老哥,是我。”

    那庄客听了猛地抬头,眯眼辨认了一会才高兴叫道:“我道怎地,早上喜鹊在叫,原是小子远来。”

    宋万站过去抓着那庄客的手,摇着说道:“当年与你分作两边,你留在沧州柴大官人手下谋生,我则去济州闯荡,已有三年未见。”

    “今日我等自梁山远来,真有要事相商,高老哥莫要拿这般理由消遣我了。”

    那庄客握着手真切道:“今日当真出猎,柴大官人性喜好动,去山上猎雕去了。非是我刻意为难,要你银钱。”

    宋万看他说得真切,只得作罢。移步过来正要领众人去东庄,就听得耳边一阵轰鸣,从林子深处飞来一簇人。

    个个俊丽,胯下十数匹骏马嘶风,两三面绣旗弄日。青毡红缨耳边簪花,左牵黄,右擎苍,斜挎描金细轻弓,好似神仙人物。

    那簇人马飞奔庄上来,中间一位,骑一匹雪白卷毛马,朱唇皓齿,三十四五年纪。身穿一紫绣团龙云肩袍,腰系一玲珑嵌宝玉绦环,带一张弓,插一壶箭,引领从人,架马都到庄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