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很疯狂，但是值得一试。尽管霍森将军的参谋团对此依旧持有保留态度，但是将军最终还是排板做好了决定。

    考虑到反正他们还有其它备用方案，参谋团出于实用主义原则也就各自沉默了下来。

    “明白了，所以你们快点。”拉文纳说道，“我再强调一遍，这里真的不容乐观——”

    话音刚落，拉文纳那边的通讯背景里就又有一架战斗机拖着火焰坠向了大地。

    “拉文纳，你的装备塔西娜已经发过去了，嗯......你应该能看得到它，用肉眼。”灰鲭鲨号里，狄格里斯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货物情况，说道。

    “在哪......哦我去。”

    拉文纳抬头，看见一个橘色的光点在空中闪耀，那是为了便于观察而闪耀的高流明发光部件，那是一个一人高的货舱。它就这么从天而降，紧接着在转向发动机的帮助下在高空大幅度地拐了个弯，启动了飞行姿态，朝着拉文纳的定位信号而来。

    “所以那到底是个啥？”

    “你一看就知道了——弗蒂尔元帅大概是这么交代的。”

    希望之步空间站，元帅办公室。

    “这就是你打算给你那个正在澳大利亚奋战的保镖送去的武器？”安萨斯托·拉克曼问道，“一把......晶体铸造的剑形设备？”

    一把巨剑的图像由弗蒂尔办公桌的投影仪投影出来，进而显现在他们面前，那是一把和成年人差不多高的巨剑，剑身整体由不知名的红色晶体制成，晶体内隐隐约约蚀刻着密密麻麻的微型线路，黑色的人体工程学双手握把上安装了三个形态奇特的装置，有点像方形的小型排气口，剑格处还有一个小号的数据显示面板，不知作何用途。

    “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我们从敌人的废墟上回收的科技蓝图之一，这把剑所用的人造晶体便是其中一个。”弗蒂尔元帅背着双手说道，“洛尔红晶，这是它的发明者给予他的名字。”

    “有什么特殊的？难道它还是个计算机？”帕恰拉从头顶倒吊下来，异形的复眼好奇地看着这把红色的巨剑。

    “你说对了，洛尔红晶确实是一种智能材料，它是血龙军阀集团尚且存在时，为了制衡独霸欧洲西部的阿尔纳肯而开展的一系列新型研究计划蓝图之一。”弗蒂尔说道，“这种人造晶体在概念上类似于细胞自动机，也就是冯·诺依曼类计算机结构，具有极强的热量储存能级，理论上，一块一千克的洛尔红晶泡在岩浆里一个月后，它的体积可以成长到原来的五倍。血龙集团当时并没用能力制造这样的材料，直到我们击败了他们，回收了蓝图，才在火星高能实验室做出了它的雏形。”

    “你的意思是......”

    “只要一些指令，洛尔红晶便可以将储存的能量向外释放，具体释放多少可以调整，而正好，炎熔恶兽的能力就是高温。”弗蒂尔说道，“有了这把剑，拉文纳可以尽情使用他的高温焚烧敌人了。”

    “你不怕失控？”帕恰拉问道。

    “我有洛尔红晶底层程序的后门。”弗蒂尔淡淡的说道。

    这下轮到帕恰拉和安萨斯托面面相觑了。

    砸进屋顶的空投舱缓缓打开收纳卵荚，露出了它所承载的货物。拉文纳伸手握住了剑柄，将红色的巨剑拔出，剑尖朝天，这把剑很大，也就他这种着甲后两米多高的存在可以驾驭，即使这样他举起来的时候依旧感受到了明显的重量。

    身体里的火焰重新沸腾了起来，它似乎也对这把剑很感兴趣，透过炎熔恶兽的特殊视觉，他看到了这把剑由红色晶体铸就的剑身内含的巧妙细节。

    “原来如此，火星科学家们真是总能出乎我的预料。”拉文纳赞叹道，“虽然用这么珍贵的材料给我做一把剑似乎有点浪费......但既然做出来了，我也没有不用的道理。”

    拉文纳将剑杵在地上，呼叫了沃克尔。

    该冒个险了。

    “银凤？”

    时影看到自己身侧的秘灵凤凰突然不安地躁动了起来，它拍打着火焰凝成的翅膀，不安地低吟着，就像是一只感受到了丛林中隐藏视线的野兽。

    时影皱起了眉头，她很少见到银凤会这样暴躁，银凤只对火焰感到敏感，除非......

    “难道，这个星球上还有其它的火焰凶兽？”

    “您真的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拉文纳上校？”沃克尔指挥官坐在领唱者炮艇长机的副驾驶位置问道。

    领唱者炮艇和九尾狐战斗机编队按照拉文纳的命令分成两波，结成突击阵型和扰乱阵型，拉文纳站在其中一架炮艇的顶端，装甲靴的底部磁吸设备将他牢牢固定在上面，高空气流扑面而来，眼前的那只怪物也愈来愈大。

    “不是好主意，单一定有效。”拉文纳说道，“拉进！”

    九尾狐重型战斗机中队再度齐射打出一轮空空导弹，近百发火流星，掠过产生的白色轨迹一瞬间笼罩了炮艇机编队的前方位置，啸浪鲲身上迎击侧的蓝色粘液纷纷硬化剥落，化成一股蓝色的雨。巨鲸低吼了一声，但没有改变自己飞行的轨迹，继续朝着高塔冲去。

    炮艇机们开火了，子弹和火箭弹从四面八方而来，但拉文纳搭乘的长机却在火力掩护下迅速逼近了巨鲸的身侧，拉文纳死死握住巨剑的剑柄，身体里寄居的炎熔恶兽这一次意外的配合，热量奔腾着流入洛尔红晶构成都剑身中，剑格处都计数器显示的数值随之飙升，拉文纳拨动释放拗，明亮的火焰流淌过红晶巨剑的剑身，将其笼罩在其中，他举起巨剑，将释放钮几乎开到最大，烈火咆哮着升腾而起，由汹涌魔焰铸就的剑刃还在继续拔升高度，炮艇长机向着巨鲸的头部而去，接近时却绕了一个弯角，沿着怪物巨鲸的身侧滑行而过，于之同时降临的还有火焰构成的赤红巨剑。

    就像热刀切黄油，擎天烈焰刺入粘稠深海。

    拉文纳调整角度，紧握灼热的剑柄，炮艇机扭转身姿，引擎咆哮加速，带着这把数十米高的火焰之刃狂暴地劈过怪物的身体，巨鲸体液在这恐怖的烈焰炙烤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分解氧化，它痛苦地嘶叫起来，疯狂地试图挥舞身体各处的触手试图打下这直苍蝇，然而已经完成包围的大量炮艇机迅速已经瞄准了这些触须器官，机炮和火箭弹如雨般倾泻而下，将一根根触手拦腰截断。九尾狐编队掠过另一侧，又是两轮导弹打击，给怪物造成了更多伤害。

    “我知道你很希望焚烧一切，现在机会来了，麻烦你这傻X给点力！”拉文纳咆哮道。

    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以洛尔红晶巨剑为基础，灼热的岩浆居然从剑的周围喷薄而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超自然现象还没来得及让在场其他人感到惊讶，岩浆已经自行化为一柄利刃，以火山爆发级别的力度推动着岩浆凝成的超自然岩石如同长矛一般刺入了怪物体内，击破了一层层体液防御，熔融的岩石像病毒蔓延一样在怪物的身体里穿刺扯烂，就在这时，炮艇机已经掠过了怪物三百米长的体长，拉文纳抬起熔岩巨剑，从机背上跳了出去。

    岩石不再，火焰全数回归，他握着如同古老神话中天火之枪一般的武器，带着白热与眩目刺入巨鲸背部。

    “改变方向！”

    拉文纳像扳动操纵杆一样扳动刺入庞大身躯的剑柄，如龙卷风般的剧痛带着怪物在空中改变了方向，啸浪鲲发出足以震撼整个城市的嚎叫，扭动着试图甩下背上的战士。然而白炽烈焰在它的体内狂暴地蔓延开来，灼烧着所触碰的一切。巨鲸调动起一切力量试图保护自己，白色寒冰覆盖在体表，宛如北极的冰盖，横贯天空的水流被结晶覆盖，如天悬利剑一般的冰柱尖头闪烁寒芒。

    “狄格里斯你最好——”

    突然间，钢铁造物的剪影笼罩了拉文纳头顶的天空，一艘200米长的战舰进入了大气层内，飞船的阵列顶盖打开，释放出无数的导弹和速射炮炮弹，击碎了盘踞天空的冰霜巨物，侧舷炮塔火力全开，一轮比地面炮兵营火力要强大得多的炮火弹幕被倾泻到巨鲸的身侧，将已经被削弱到一定程度的体液层狠狠地撕下来一大块。

    “抱歉来晚了，”一个女性的声音从他的通讯器里传来，“我还需要一点时间适应这些武器系统。”

    “介绍一下，这位是塔西娜，现在她是这艘战舰的驾驶员了——虽然这艘船其实大部分时间是自动驾驶的。”

    “那也很难操控好吧！”塔西娜尖叫道。

    灰鲭鲨号继续倾泻着它的火力，导弹与炮弹齐飞，不断啃噬着巨鲸的防御，炮火轰炸在怪物体表滋生的寒霜铠甲上，荡出一圈圈冰雾涟漪，鼓荡空气，宛如天灾正在撕碎冰雪山川，摧毁寒冰山脊。即使如此，拉文纳也没有松开紧握剑柄的手，熔岩烈火与裂缝汇合，终于刺穿了怪物那畸形的蠕动身体，在冰霜山脊般的白色中点亮了火焰。

    就在这时，一道专用通讯接了进来。

    “拉文纳特工，狄格里斯特工。”是霍森·格拉尔将军的声音，“达摩克里斯已经蓄能完毕，你们该走了。”

    “了解，您救了我的命。”拉文纳回应道。

    超自然熔岩最后一次喷发释放，随后在拉文纳的意志催动下被收回红晶巨剑之内，一架炮艇在空中划了一个大角度转向拉文纳的方向，朝着拉文纳头顶方向而来。

    “真不敢相信我们还活着。”沃克尔指挥官说道。

    “说明起码今日我们命不该绝。”拉文纳说道。

    轰然一声巨响，冰霜背脊坍塌下一大块，巨鲸撞向了另一栋较高的房屋，碎冰与混凝土块混杂在一起，如同灰白相间的泥石流，拉文纳躲闪不及，被裹进这层洪流之中，被冲刷着丢入高空。

    拉文纳在空中不断地试图抓握着力点，巨鲸在撞击后迅速向上飞去，让生物本能带着它远离危险，然而它有所不知的是，现在高空反而是更加危险的地方。

    数千公里外的阵地上，三座如同陆行舰般庞大的轨道打击平台放低了百米长的超级加速轨道，同时瞄准了那只三百米长的寒冰巨怪，巨炮炮弹装填完毕，放飞至整个空域的无人机监测网络勾勒出一个准确的射击计算模型，随着各自的坐标变量和动能数据输入算法，动态的射击参数被输出至各自的校准系统上，三座平台的指挥官在检查数据之后各自报告了情况，等待炮击指令的下达。

    在霍森将军的指挥平台中，汇集了三处计算数据的显示屏上滚动着一连串变动的数字，那是通过智能系统不断矫正的炮击算法。很快，随着啸浪鲲飞向高处，霍森点点头，下达了炮击指令。

    轨道炮轰击宛若雷霆咆哮，天神下凡，震撼大地，致命的弑神之矛伴随着苍白的电流飞出轨道，一发炮弹穿过头颅，一发炮弹命中身躯终端，一发炮弹命中后段躯体，在令人牙酸的肉体粉碎声中，巨鲸庞大的身躯迅速在空中被引力完成了剩下的工作，蓝色的体液随着生命的流逝，化作一场碎晶之雨，将地面铺满了一层白霜和蓝色晶海。

    被分成三段的巨鲸在高空中化作宏伟的鲸落场景，尸体滚落地面，碾碎了竖排房屋，在三两下抽动后，彻底地归于死寂。

    地面上的其它怪物浪潮随着母体死去，迅速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境地，最大的威胁已经死去，现在，接下来的工作将交给支援的地面部队。

    此刻，深灰城的巨塔仍在。

    拉文纳有些狼狈地被两架从灰鲭鲨号上放出的无人机提溜起肩膀，落在了飞船顶部的甲板上，沃克尔指挥官的炮艇机也跟随着指引暂时降落在了灰鲭鲨号上，维修机械臂立刻蜂拥而上，开始拆卸受损的部件。

    “你看起来很糟，拉文纳。”狄格里斯扶着拉文纳在室内甲板上坐了下来，说道。

    “的确。”拉文纳点头说道，“麻烦给我两罐医疗泡沫，我觉得我现在身体被烫伤了一大块。”

    拉文纳咬着牙将自己从展开的动力装甲里扒了出来，用小刀撕开了自己的迷彩服和背心，露出了满是伤痕的身体肌肉，触目惊心的一大片烧伤伤口贴在侧腹的位置，高大的男人从拉文纳手中接过绿色的医疗纳米泡沫罐，往自己的身上喷洒了一层，随后用人造皮肤纱布包裹了一下伤口位置，算是处理完毕了自己的伤口。

    “你这么久了还是会被自己的火焰烧伤啊。”狄格里斯看着拉文纳处理伤口的时候说道。

    “得了，你不也常被带着重新经历那些噩梦？”拉文纳回应道，“不过好消息是，他偶尔还会给我带来一些出乎意料的方便。”

    他抬起手，展示了一下因为高温而反而止血的一道创口。

    炎熔恶兽此刻已经因为与啸浪鲲的对抗而暂时陷入了疲惫状态，如果不是因为洛尔红晶巨剑替他分担了能力载体的职能，这会儿他就不会是这么简单的几道伤口了。

    “不过说起来，这次的域外生物袭击有些古怪。”拉文纳说道，“现在战斗暂时结束后我才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不，这个问题很重要。”

    “说来听听？”狄格里斯说着在拉文纳的身旁坐下。

    “我还需要确认一下，让我看看我把此次初期受害者的名单保存在哪了……”

    十分钟后，元帅办公室。

    “我明白了。”元帅简短地说道，严肃地挂断了通话。

    “听起来是个坏消息。”安萨斯托说道。

    “的确如此，拉文纳告诉我，和此次的牺牲者一起沦为域外生物袭击的‘入口’的数个人中，有几个人不是传统家庭人口。”弗蒂尔背着手说道，“这意味着我们现在的切入点或许出现了问题。”

    “嘎嘎……我一开始就不认为这和你们的基因传承有什么密切的问题。”帕恰拉说道，“你们现在用来培育新生代人口的技术难道就不使用你们自己的基因了？”

    “如果非基因阵列诞生的人口也沦为了域外生物出现的凭依，那我们就得再一次审视求索者兄弟会在这件事中的比重了，搞不好他们其实无足轻重，也可能相反。”安萨斯托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还有什么线索吗？”

    “噩梦。”元帅说道，“人工智能筛选过了，深灰城的医疗记录显示，与此次袭击事件有关的那几个牺牲者在之前都申请过心理治疗，而他们的供述都大同小异——他们都在梦里见到了啸浪鲲。”

    “梦……”安萨斯托重复着这个词。

    “我希望是我想多了。”安萨斯托说道，“否则的话，我们身边的所有人都会变成潜在的敌人。”

    “你有初步结论了？”弗蒂尔问道。

    “我还有初步的解决方法，但效果有限，只是紧急手段。”安萨斯托看向弗蒂尔说道，“而这个解决方法的最重要的就是你，或者说——”

    安萨斯托看向了弗蒂尔身后那若隐若现，从未真正远离的虚影。

    “蓝魂。”

    庆祝洛小茗回归的晚会在就在操场上举办。同学们开心地将所需器材的模块组件从仓库里搬运出来后进行组装，考虑到节目不多，因此只组装了一个小舞台，外加一个需要用到的音响。

    当然，今晚也不仅仅是庆祝晚会，洛小茗的回归庆祝实际上只是附带性活动，集体教育中心的师生们还要在此对袭击中丧生的战士们表达哀思，对他们的牺牲表达敬意，也对此刻地球另一半地区的难民们致以问候。这才是整场晚会所要做的事。

    “你真的没问题吗？小茗？”杨水云看着洛小茗举起的器材，有些讶异地问道。只见洛小茗一个人居然抬起了两个钢制组件，让旁边负责帮忙的男生都差点惊掉了下巴。

    “怎么会有事呢，我也不能让大家都在做事的时候自己休息嘛。”洛小茗笑着说道，说着就要扛起组件离开。

    时清突然出现在洛小茗的身后，从她手中拿走了另一块组件，不由分说地分担了重量。

    “你别听她说的。”时清说道，“她搞不定的。”

    “诶诶诶，你不要这样拆穿我好吧。”洛小茗拎着剩下的一个组件跟了上去，嘟着嘴说道，“坏时清！”

    “你才是坏。”

    “她们感情真好呢……”一个女生捂着脸说道，脸颊微红。

    时清将组件放在在组装位置上，在确认殷煞那边的组装没出其它毛病后，她抓起殷煞的手，小跑进了教学楼之间小巷的阴影里。

    “怎么了？”殷煞坏笑着说道，“牵着我跑到这里来，你是要做什么吗？。”

    “不要暴露你异于常人的力气，否则我不介意亲自动手处理一下。”时清只是冷冷地说道，“你读过洛小茗的记忆，应该知道这样不行的。”

    “唉……你可真是自私呢。”

    “你说什么？”

    “大家都没觉得我这样有什么问题，你作为这孩子的好朋友却如此敏感。”殷煞说着，用食指轻刮起自己的白脸，“你如此自私，自私到想要按自己的想法来塑造‘洛小茗’这个形象，只因为她不符合你的回忆，不惜要与大家的想法背道而驰呢。”

    “歪理邪说，你甚至不是她。”时清握紧了拳头，说道，“你只是一个批了一层皮的怪物而已。我没干掉你只是因为我要带真正的洛小茗回家。”

    “我，不是吗？”殷煞表情故作夸张，将食指放在自己唇边，“哦，是啊，对于某些人类来讲，皮囊确实不代表一切呢。”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我可没说我同意你的观点，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真的就不是洛小茗呢？”

    “你——”

    “安啦，我们相处的时间还会很长，我不会费口舌跟你解释的，到那时候，我到底是不是‘洛小茗’，请用你的眼睛自己看吧，清。”殷煞说着俏皮地眨了下眼睛，“给你个提示，知道域外生物和人类的共同点之一是什么吗？”

    “什么？”

    “变化本身。人类，也是会变的哦，只是有时你看不出来而已。”殷煞笑着说道，“好啦，摸鱼太久会被怀疑的哦，我先走了。”

    殷煞踢踏着欢快的步伐走出了小巷，时清刚要跟上去，一声尖尖的猫叫让她停住了步伐。

    “希尔维斯？”时清看向角落，一只墨绿色的猫迈着一字步走了出来。

    “发生什么了？”时清蹲下问道。

    “我能感觉到邪恶正在朝着这里聚集。”希尔维斯的猫头动了动嘴，口吐人言起来，“恐怕是冲这片城区来的，时清主人。”

    “这里……？”时清惊讶地问道。

    “我能看见丝线的扰动轨迹，丝线的律动指向了此处。”希尔维斯说道，“我会继续按照时影主人的命令进行警戒，时清，这段时间注意，这个地方恐怕很快就要更加的不安全了，帷幕的另一边现在聚集了太多视线。”

    “是殷煞吗？她是威胁原因吗？”时清问道。

    “不，殷煞无关，她的魔力很平稳，”绿猫转了转眼睛，说道，“我很抱歉，但，恐怕原因是你。”

    “……我？”

    “丝线的解读表明，律动指向了你，用你们的话来说，你才是占卜的结果，它们是冲你来的。也就是说，这所学校可能马上就要遭到危险了。”

    时清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

    “那我该怎么……”

    “我只能传达消息，时清主人，”绿猫道，深潭般的目光望着她，“具体要采取什么措施，是您的权利。”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