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衙役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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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亮瞎你们的钛金狗眼

    花一朵问道:

    “公子好眼熟,似曾相识。”

    肃彧说道:

    “花姐阅人无数,难免会有似曾相识的相貌。”

    那天,花一朵忙于迎接召王,并没有留意在天香院门前吃瓜看戏的肃彧。

    也许一瞥之间,留下了一点映像。

    花一朵拧一把肃彧,娇嗔:

    “你才阅人无数,你怎么不叫我花大姐了?”

    “其实大姐韵味更足。”

    肃彧一笑:

    “听说召王对花姐情有独钟?”

    他把话题引向召王。

    花一朵郁郁寡欢说:

    “召王曾经很喜欢成熟女子。”

    肃彧捧哏一样,明知故问:

    “曾经?”

    花一朵撇嘴冷笑:

    “只是召王后来又喜欢吃嫩草了,对汪蔚蔚兴趣多多。”

    花一朵忍不住争风吃醋。

    肃彧对这种醋意很感兴趣。

    召王天香院之行的细节,也许就浸泡在这罐陈醋里。

    肃彧开门见山问道:

    “召王最后一次来天香院,是来与汪蔚蔚相会的?”

    花一朵冷冷回答:

    “是的。”

    她沉下脸,似有什么话想说,却又咽了回去。

    肃彧问道:

    “既然是来与汪蔚蔚相会,那为什么你出来迎接召王?”

    “奇怪的问题,我是天香院鸨儿,当然是我出来迎接了。”

    花一朵杏眼圆睁,突然警惕起来。

    “你问这些干什么?”

    肃彧顺理成章回答:

    “召王是天香院的常客,他与汪蔚蔚相会,会提前通知老鸨,由老鸨和汪蔚蔚出面迎接,这是你们这行的规矩,对不对?”

    花一朵推开肃彧,坐起身子:

    “嚯,你还蛮有经验呀。

    不过你别忘了,天香院可是京师第一青楼。

    天香院的老鸨,可不是吃素的。”

    肃彧看着云鬓散乱的花一朵,继续自己的提问:

    “也就是说,你提前得到了召王前来的消息。

    然后你并没有通知汪蔚蔚迎接召王。

    你独自花枝招展去迎接,想刺激召王旧情复燃。”

    花一朵粉脸一红,恼羞成怒说:

    “胡说八道,召王那天是突然光临的,汪蔚蔚正在闺阁招呼其他客人,所以我一个人出来迎接。”

    肃彧穿好衣服下床,以假设提问:

    “召王遇刺那天,你提前接到了通知。

    不然你不会提前在大门口候着。

    你没有告诉汪蔚蔚召王光临,反而给她安排了客人,这招有点毒。”

    肃彧通过他观察和了解,通过演绎推理,假设了召王遇刺那天,可能发生的情况。

    花一朵的脸一下白了。

    浑身不由自主颤抖一下。

    肃彧马上察觉到花一朵的情绪、表情变化。

    自己刚才假设的情况,确实是正确的。

    这种假设,并非胡编乱造瞎猜,而是实际建立在事实基础上。

    花一朵怒视肃彧,厉声问道:

    “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你要知道了谁派我来,会吓死你,劝你别问。”

    花一朵镇定情绪,冷笑一声:

    “我又不是刚出道的稚儿,你想怎样?”

    肃彧不理花一朵的嚣张,诈道:

    “你的一切,我知根知底。

    我劝你最好不要卷进召王遇刺案之中。

    我下面问你的问题,只要如实回答,我保你不受牵连。”

    花一朵直翻白眼。

    一副胸大貌美脑残、破罐子破摔模样。

    她挺胸叉腰说:

    “那又怎样,你又能把老娘咋样?”

    肃彧冷笑:

    “召王之死,是圣上御批案件。

    不管你在天香院如何不可一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不管你结交了多少高官,为你遮风挡雨。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你就是一个工具。

    用之则用,弃之则弃。”

    花一朵眼神慌张。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肃彧的神色变得异常严厉:

    “今天你在‘十美点睛’场子上看到了,我不是一般人,对不对?”

    花一朵濒临崩溃。

    “你想知道什么?”

    肃彧看出来对方已经破防。

    “你接到召王来天香院的消息,是哪天?”

    “案发前一天。”

    “谁给你传达的消息。”

    “卜易才派手下小厮来说的。”

    “召王来天香院,谁买单?”

    “卜易才的小厮来通知,说的很清楚,费用是卜易才的账户里扣除。”

    肃彧一愣。

    卜易才?

    李逸、花一朵都说,召王天香院之行,是卜易才做东。

    这个说法,与卜易才所说,完全相反。

    谁在说谎?

    肃彧继续提问:

    “召王光临之事,你并没告诉汪蔚蔚,对吗?”

    “是的,她那天有客人,身体也不舒服。”

    花一朵咬着饱满鲜艳的红唇,沉吟一下,点点头:

    “如你所说,我确实想试一试,看能不能勾起召王的旧情。”

    她的眼泪奔流而下。

    肃彧有点心酸。

    烟花女子这碗饭,也不容易。

    肃彧接着问道:

    “天香院换了一块匾额?”

    花一朵点点头。

    “是的,老板觉得这个匾额不吉利,当天就摘下,让人新作了一块匾额换上。”

    “旧匾额拆下来,放在什么地方?”

    花一朵想了想说:

    “好像说是放在厨房烧火了。

    好像又说烧了不吉利,放在柴房了吧。

    这个我也不清楚。”

    肃彧站起身说:

    “今天我问你的这些话,不要和任何人说。

    召王遇刺案水深浪大,你离得越远越安全。

    任何人问起这事,你就说不知道,不要细说,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说完此话,肃彧消失在门外。

    他趁着夜色潜入柴房。

    还好,柴房不是什么要地,无人值守。

    肃彧借着窗口洒落进来的月光,一眼看见那个废弃的天香院匾额。

    箭矢已被人折断,只留下一厘米长的箭杆,以及刺入木板中的箭头。

    肃彧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匕首,撬出刺入木板的箭头,随手捡起地上一块破布,包好断箭,小心翼翼装进衣兜。

    他掸掉沾在衣袍上的柴草,大摇大摆往汪蔚蔚的闺阁走去。

    我需要汪蔚蔚……不是欲壑难填!

    她可以提供更重要的案件信息。

    肃彧毫不犹豫上了三楼。

    楼梯拐角的黑喑中,有个女人的影子突然一闪。

    肃彧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衣裙响动。

    他骤然转身,只见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无声无息站在肃彧身后。

    肃彧浑身一颤,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