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衙役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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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都想逛青楼

    肃彧穿越之后,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胸中格局已然打开。

    穿越到封建朝代,似乎只有两种选择:

    要么逆来顺受,接受一切,岁月静好,度过余生。

    要么逆流而上,利用自己的能力,去改变现状。

    侦破召王遇刺案,抓获刺杀召王的凶手,是肃彧在这个奇葩社会的唯一机会。

    肃彧回到墨香居。

    刘名和信驰正站在条案边,围观他们从典史公房拿过来两个的涉案物证:

    一枝箭矢上沾着暗褐色血渍的箭。

    一件召王的染血衣袍。

    肃彧问道:

    “这是刺杀召王的那枝箭吗?”

    刘名回答:

    “老常说是。”

    肃彧追问:

    “刺杀现场射了两枝箭,还有一枝去哪了?”

    刘名摇头说道:

    “老常说,乌贤只给了他这枝箭和这件带血的衣袍,再没有其它东西。”

    肃彧两眼紧紧盯住手中这枝箭,仔细观察。

    他心中猛然一惊。

    这枝箭,并不是刺杀召王的箭。

    肃彧轻声说:

    “有人替换了凶器。”

    信驰惊问:

    “彧哥难道还记得当时刺客射出的箭?”

    肃彧很肯定说道:

    “我记得很清楚。”

    信驰有点不可思议。

    他当时也在现场,也看见了召王遇刺的场面。

    这枝箭,好像……就是射中召王的箭啊。

    事情已经过去几天,彧哥不会看走眼吧。

    肃彧想起前世实行武器管制,每支枪都有出厂编号。

    他放下箭矢,转头问刘名:

    “刘公,本朝对箭矢如何管控?”

    “据我所知,京师所有箭矢,都由工部杂造局统一监制,严禁民间私自造箭。”

    刘名捻着胡须,很肯定说道:

    “各州、府的箭矢,也是州、府衙门统一监制。”

    肃彧点点头:

    “烦请刘公带上这枝箭,前往工部杂造局,核查此箭来历。”

    刘名明白了肃彧的意思。

    他找梁良领了盖有不羁门印鉴的路引,前往工部杂造局。

    信驰仍然疑窦难解,忍不住追问:

    “彧哥又不是火眼金睛,怎么看出这枝箭,不是那天刺客的箭?”

    肃彧平静说道:

    “那天刺客的箭,翎羽是淡黄色的,上面溅上了几滴血。

    刚才拿回来的这枝箭,翎羽是纯白,上面也没有血迹。”

    信驰瞪大眼睛,盯着肃彧,赞叹道:

    “同样都是在案发现场,我没注意到的事,你却看得一清二楚,太厉害了,不服不行。”

    肃彧笑道:

    “你忙着去县衙报案,抢夺十两赏银,哪有时间观察?”

    信驰嘿嘿笑了。

    彧哥明察秋毫,洞若观火,太牛×了。

    信驰心服口服的同时,不忘自己的利益,问道:

    “彧哥啥时候帮我讨回十两赏银?”

    肃彧端起桌上的茶壶,对着茶壶嘴“咕咚咕咚”畅饮一通茶水。

    “现在就去,我正好要找李逸聊聊。”

    信驰喜出望外,屁颠屁颠跟在肃彧身后,来到县狱牢房。

    孙宰按照肃彧吩咐,去浪街了。

    侯池和他的小伙伴接管了县狱。

    那间关押过肃彧的牢房,现在是李逸的新居。

    李逸对肃彧来到牢房,并不惊讶。

    他在召王府做了多年管家,跟着召王见过不少大场面。

    李逸对自己身陷囹圄,并不惊慌。

    召王虽然没了,王妃还在。

    王妃嬴妤是当朝大将军嬴豹的女儿。

    李逸深信,王妃绝不会坐视王府的管家关在大牢。

    肃彧走进牢房。

    石桌上用来写供词的笔墨纸砚,一应齐全。

    一切都是熟悉的味道。

    李逸只是在一张张宣纸上吟诗作画,唯独缺一份书写工整的供词。

    肃彧扫一眼乱七八糟的诗稿,诗写得还算对仗工整,有点味道。

    单色水墨画,就有点涂鸦的意思了。

    李逸笑脸相迎,问道:

    “官爷是在案审房提审,还是就在牢房?

    鄙人一定认真配合。”

    李逸是一个不吃眼前亏的人。

    自从吃了肃彧膝盖的亏,他放弃了与肃彧正面对抗。

    肃彧回答:

    “我不是来审讯你,是来看看你的伤势,顺便和你聊聊天。”

    肃彧从梁良那里争取到一项许可:

    他可以和随时与嫌疑人、证人聊天,从他们的谈话中,获取有用的信息。

    李逸三角眼滴溜转,看着肃彧,笑眯眯说:

    “官爷很有经验,闲聊有时候会套出很多干货。”

    肃彧说道:

    “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只怕你戒备森严,不肯说实话。”

    李逸斜靠在石墙上,用玩世不恭的口吻说:

    “我不说不利于自己的实话,只说有利于自己的实话,或者假话。”

    肃彧笑一下。

    前世见多了这种自以为是的货色。

    这种人看似牛×,其实都是仗势欺人草包。

    肃彧突然问道:

    “你为什么要安排召王去天香院?”

    李逸毫不犹豫摇摇头:

    “我没有安排,是卜易才为了讨好召王,特意安排的。”

    李逸与卜易才各说各话。

    就像两条相反道上跑的车,完全是南辕北辙。

    肃彧不动声色。

    “你是说,召王去天香院,是卜易才请客?”

    李逸毫不迟疑回答:

    “是的。召王下江南游历,从大运河返京,卜易才在码头接到召王。

    他设宴接风洗尘,邀请召王次日去天香院玩耍。

    没想到一下惹出如此大事,悲哉,悲哉啊。”

    肃彧紧盯不放,问道:

    “你是说,卜易才要对召王遇刺负责?”

    李逸皮笑肉不笑说:

    “我没说过这话,卜易才与刺客有什么关系,这得由你们来说。”

    肃彧问道:

    “召王前往天香院之前,你是否给其他人说过召王的日程?”

    李逸的脸“唰”的红一下,随即又变得发白。

    “我如果不是谨言慎行,召王能让我跟随他多年?”

    李逸愤愤说道:

    “做管家的,如果不能守口如瓶,把主人的行程满世界乱说,一旦主人出事,在劫难逃。”

    肃彧意味深长笑了。

    李逸继续辩解:

    “我如果放出主人的行程,王妃听到,能容忍我继续呆在王府吗?”

    肃彧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卜易才怎么知道召王从江南返京的时间,并且亲自去码头迎接?”

    李逸愣一下,说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

    没有不漏风的墙,商人都鬼精鬼精的。

    卜易才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还真不好说。”

    肃彧含笑点点头。

    截至目前,卜易才和李逸两个案件嫌疑人提供的情况,截然相反。

    这其中,必有一个人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