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衙役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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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陈皮撞铁板

    陈皮、张三对李四的反攻,充满期待。

    张三振臂呐喊:

    “李四,武状元是你手下败将,这小子算个啥?打!”

    陈皮火上添油:

    “只管打,往死里打!”

    李四深受鼓舞,腾挪脚步,挥舞双拳。

    肃彧冷眼看着张牙舞爪的李四,冷冷说道:

    “别人怎么煽风,你自己可要想好,还想吃苦头,就来吧。”

    李四一声怪叫,使出了浑身力气,飞身跃起,朝肃彧胸口拼命踢来一脚。

    肃彧看准张三踢来的飞脚,单掌推挡。

    “咔嚓……”

    肃彧清晰听见对方脚踝传来骨裂之声。

    李四身体猛然一震,瞬间弹射回去。

    “咔嚓嚓……”

    李四的肥躯,重重撞在牢房栅栏上。

    杯口粗的硬木,撞断三、四根。

    “啊……救命啊……”

    李四瘫在地上,五官蹙成一团,抱腿嗷嗷直叫。

    肃彧心中暗喜。

    再次挫败李四进犯,验证了力量加持的效果。

    刚才只是略微发力,根本没有主动攻击。

    对方便不堪一击。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这句武林名言,该续一句:

    唯力不破。

    肃彧转眼盯住陈皮、张三:

    “你俩要不要也来试试拳脚?”

    陈皮心慌意乱,彻底怂了。

    他顾不得面子,转身便走。

    张三见势不妙,先陈皮一步,箭一样射向牢门。

    肃彧断然喝道:

    “谁走谁死!”

    陈皮本能地刹住脚步。

    张三也定在牢门口,不敢往外挪步。

    肃彧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陈皮啊陈皮,你要搞清楚,爷爷我可不是一般人。”

    陈皮惊呆了。

    年轻举人对他直呼其名,而且以爷爷自居。

    这,这,这太反常了。

    反常必有灾啊!

    陈皮颤声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肃彧神色淡定,说道:

    “别问我是什么人,问就是你惹不起的人!”

    陈皮彻底目瞪口呆。

    肃彧冷声说道:

    “陈皮,你笨笨地想一想,我堂堂一个举人,来县衙做衙役,仅仅是为混口饭吃吗?”

    这句话问得如雷贯耳。

    陈皮心思紊乱,大脑死机,无法回答。

    肃彧自己其实也没有答案。

    自古以来,衙役都由市井百姓充当。

    举人去做衙役,肃彧是史上第一人!

    原主的声音,突然在肃彧大脑中响起:

    “别拿我做衙役说事。

    你若想镇住陈皮,只需告诉他一句话,他会吓尿的。”

    肃彧心中说道:

    “讲来听听。”

    原主说道:

    “你就说,我的秋闱主考官任载,非但没有进诏狱,反而可能成为礼部尚书。”

    肃彧明白了原主的用意。

    坊间传说:

    原主的秋闱主考官任载,收受考生贿赂,泄露秋闱题目,被皇帝打入诏狱。

    任载录用的秋闱举人,一律褫(chǐ)夺功名。

    肃彧把原主的话复述一遍。

    陈皮愣怔片刻,堆起笑脸,用讨好的声音,再次问道:

    “敢问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肃彧懒得与陈皮这样的小角色纠缠,转移话题:

    “陈皮,你为什么要加害于我?”

    “我……没有啊,我只是想找你聊聊召王遇刺的事。”

    陈皮辩解道:

    “嘿嘿,刚才发生的小插曲,是张三、李四他俩太冲动,我本应该制止他们才对。”

    张三、李四顿时目瞪口呆……这一切,明明是你幕后亲自策划的。

    张三脑子转得快,惧怕肃彧对他动手,立刻见风使舵,撇清自己:

    “呃……举人息怒,李四先动手,确实值得商榷。

    总而言之,李四打趴了武状元之后,有点自我膨胀,自以为是,自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他忘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古训。

    李四刚才无缘无故挑战……挑衅先生的尊严,着实有点唐突,不可取。”

    李四半躺在地上,听到这话,手指张三,气得吐出一口浊血:

    “你,你,你个坏怂!”

    张三斜眼瞅着李四,冷声喝道:

    “闭嘴,人贵有自知之明。”

    李四浑身颤抖,又吐一口浊血:

    “你,你,你……”

    肃彧懒得搭理张三。

    他冷静看着陈皮,说道:

    “你告诉典史,我能帮他侦破召王遇刺案,可以让典史过上飞黄腾达的好日子。”

    陈皮有点发晕,问道:

    “此话怎讲?”

    肃彧说:

    “找出杀害二皇子的真凶,这样,你舅舅会进入皇帝法眼,得到皇帝赏识。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肥差,还不由着你舅舅挑?”

    陈皮眼中饱含疑惑:

    “可是……你凭啥要帮我舅舅?”

    肃彧回答很简单:

    “活命呗。”

    陈皮从牢房出来,直奔典史公房。

    他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告诉乌贤。

    “啪……”

    乌贤扬手给陈皮一记耳光。

    “混蛋,谁让你擅自接触肃彧?”

    乌贤怒不可遏说道:

    “我让你严加看管肃彧,你偏要泄私愤,又是掏茅厕,又是互殴,奶奶个腿,你的戏可真多。”

    陈皮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敢吭气。

    他原本是个游手好闲的赌棍,连做衙役的资格都没有。

    多亏舅舅乌贤保举,才当上了衙役总班头。

    乌贤怒气冲冲看一眼外甥,仰头叹息。

    我乌家怎么出你这么个笨货……

    呃,你充其量只是半个乌家人。

    乌贤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陈皮一脸苦相,垂手而立。

    乌贤负手伫立窗前,背对陈皮,问道:

    “听你所言,肃彧捶得李四爬不起来了?”

    “是的哟,李四是衙役里最能打的,没想到两次出手,都被肃彧干翻了。”

    乌贤心中一凛,反躬自问:

    “难道我低估肃彧了?”

    乌贤没想到这个背运的文弱举人,还藏着一手。

    陈皮不忘给舅舅宽心:

    “肃彧打李四,也是碰巧赢了,真要硬碰硬,他未必是李四对手。”

    乌贤怒声喝道:

    “李四两次出手,两次被肃彧干翻,毫无还手之力,你说这是碰巧吗?”

    “呃……好像不是。”

    “肃彧身怀绝技,藏而不露,你不觉得可怕吗?”

    乌贤咄咄逼人,冷声问道:

    “肃彧身为举人,却来做一个衙役,你不觉得可怕吗?”

    陈皮浑身一颤,不寒而栗。

    乌贤喃喃自语:

    “这个衙役不寻常!”

    陈皮心中不服。

    舅舅咋就怂了?

    一个小衙役有啥不寻常?

    陈皮直戳戳问道:

    “舅舅,知县何时提审肃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