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小狗欢欢（上）

    住在山村的夜晚，确实是一种享受，空气清新，四野安静。再加上夜里的一点点小雨，这样的清晨，任何人趟着都不想起来。

    远远的有几声鸡鸣，江北雁从甜甜的梦中醒来，睁开眼，窗外已透着微微的亮光，她轻轻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美美的又睡了过去。

    等她再一次睁开眼，已经是天大亮了，可整个村庄，仍旧清新依然，清静依然。

    她伸了个懒腰，慢慢地爬了起来，推开了窗户，外面是一幅更加唯美的画面，没有围墙的学校操场外面，几株桃花已经开了，开在田里、土里的油菜花、萝卜花，加上几丘已经满上了水的梯田，不远处的寨子，几缕炊烟正在缓缓升起，随着微微的风正在翩翩起舞，那一片青山，也让人感觉到是那么的干净清爽。山谷的低矮处，有一层层的薄雾，和山和水和房屋和炊烟，这不就是一幅美丽的田园山水画吗？江北雁拿出手机，对着不同的方向和角度拍了起来——

    她匆匆地洗了把脸，带着手机走出了房间，她想把更多的“画”装到自己的手机里面，装到自己的脑海里面。

    她选择的几个构图——

    青松、小学校、后背的山和云海；

    桃花、田园、房屋和袅袅炊烟；

    油菜花、萝卜花、梯田和远景；

    劳作者、水田、耕牛和晨雾升腾------

    江北雁拍着，每一张都觉得是经典。当她再一次朝着一株桃花后面的小土块里的两个人物对焦时——那不是村长家老婆——李婶吗？

    江北雁轻轻地走了过去，李婶正拿着镰刀在那里割着猪草，旁边一个七八岁的男孩也在用一把小锄头在一边挖着，一只大狗和两只小狗跟在他的后面，两只小狗正在打闹着。

    “婶，你这么早呀？”江北雁走到李婶身边。

    李婶慢慢地抬起头来，才看见了是江北雁。

    “雁子，是你呀，这么早，昨天没有回去吗？”

    “没有，昨天我们学校开家长会，很晚了，所以也就没有回去。”

    “江老师！”旁边的小男孩喊。

    “嗳！你是------”江北雁知道他是这个学校的孩子，但她一下子还是没能想起来他叫什么名字。

    “他是我家孙孙，也在这学校上二年级，叫李小宁。”

    “嗯？李小宁，他是你孙子，那我上次到你家怎么没见到他呢？”

    “上次放假跑到外面他爸爸打工那里去玩去了，你来的时候他不在家，所以也就没有看到他。”

    “宁宁，这是你家狗呀，上次不是有三只小狗吗？怎么只有两只了？”

    “喜喜被他们要去了，现在只剩下欢欢和乐乐了。”

    “什么？喜喜、欢欢、乐乐？这是你帮你家小狗取的名字？还真的不错呢！”

    “他一天没事干就跟着小狗玩，就帮它们取了这名字呗。”李婶说。

    “我爷爷说要留一只给你，我自己要留一只，要不，也被人早要走了。”宁宁说着，蹲了下去，一只小狗马上跑了过来，在他的身边不停地转，还拿舌头不停地添宁宁的手。大狗走了过来，好象还有点认识江北雁，在她身边闻了闻，然后就对着江北雁摇了摇尾巴。脸上露出一种善意和亲切感。

    “你爷爷还记得我跟他说的要一只小狗呀，可我也不知放到哪里去养呀！”

    “那你是不要了？那就两只都归我了呢！”宁宁马上把两只小狗都抱了起来。江北雁想想，两只小狗确实太可爱了，她真的想要一只。

    “那如果我要的话，你送我哪一只？”

    “宁宁，江老师要，你就给江老师一只呗，我们家也养不了那么多的，再有，下次等大狗生了不就又有了吗。”李婶也在对宁宁说。

    “这只，尾巴有点黑的是欢欢，这一只是乐乐，随你要哪一只。”

    “好，那等下我就真的来要了哈。”

    “嗯！”

    “婶，你这是要种什么呀？”江北雁转过来对李婶说。

    “也没种什么，先打些猪草回去再把土整出来，也该种些春天的菜了。”

    “宁宁，你怎么不跟你爸爸妈妈在外面了呢？”

    “外面不好玩，一个朋友都没有，我爸爸妈妈上班了，就把我一个人关在家里，闷死了，我才不想出去了呢。”

    “那你在家不想爸爸妈妈吗？”

    “想呀，想就跟他们打个电话呗，我爸爸也说了，再打两年工就回来了，那我就在家等他们两年呗。”

    “江老师，你也好久不到我家了，等下到我家来吃饭？”

    “婶，就不麻烦你了，我们在学校也有饭吃的，和孩子们一起吃。”

    “来嘛，我一个人在家也是无聊，就算你过来陪婶说说话呗。”

    乡村小学，早上上课没那么早，一般都要到九点十点钟才开始上课，因为上早了，远处的孩子也赶不过来，所以也就只能学校上课晚一点了。象李婶她们家，也就可以马上回家煮饭吃了，吃好了，宁宁上学刚好合适。

    听李婶这么一说，江北雁也就不好太推辞了，也就帮李婶抱了一把菜，跟着李婶她孙儿俩到李村长家去了。

    村长今天刚好要到镇里去开会，所以一早起来就走了，家里就只有李婶和宁宁两个人。江北雁就帮着李婶一起在灶房里做早饭，边做边说话。

    “婶，你家就只有宁宁爸爸一个孩子吗？”

    “没有，宁宁还有一个大伯，前几年参军去了，后来就留在部队工作了，几年也没能回来一次，宁宁爸爸又跑出去打工去了，所以家里也就只有你李叔我俩了。”

    “宁宁没有姑姑吗？”

    “没有，我们俩就只有两个小子，没有闺女。”李婶说着，江北雁能看得出，她的心里好象有着好大的遗憾，也就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

    江北雁知道，也就像自己的爸爸妈妈一样，虽然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弟弟，可弟弟不在了，好多时候也能看出，爸爸妈妈在很多时候看到和弟弟差不多大的男孩时那种亲近和纠结。

    难怪这两次到李婶家来，李婶对她的那种感觉，可能也就像她爸爸妈妈当时的感觉一样。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