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簪花相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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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翻新的下饭剧

    总决赛彩排时,钱元元望着偌大的舞台不禁感慨:“终于有机会能像个正常男团一样演出了。”

    “你们以前不正常吗。”宋羽之觉得翡暖翠处处透露出不靠谱。

    “没什么,就网上有一个G的搞笑视频被网友拖出来鞭笞了整个夏天。”李必想轻描淡写地解释一下,却发现描述无能。

    ……

    正式录制当天,鹿舰鲸换上船锚和航海主题的表演服,很适合大框架大律动的oldschool风格。演出暖场时,浮屠造化岛上的黑袍MC换上正装,开始采访竞争队伍的挑战宣言,翡暖翠五人站起来:

    代王集:昔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钱元元: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白淙霖: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五人合: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台上的孟今朝攥紧拳头,可恶,又被这群人装到了,他家的飞行嘉宾是摇滚歌手转型演员,独特烟嗓开唱《伤心的人别听慢歌》,再配上振奋人心的hiphop,全场观众都躁起来了。

    ……

    即时弹幕飞过:

    “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姐妹们,真的又土又上头,这是girlshelpgirls.boyshelpboys.”

    “什么小男生情怀,一言不合开始朗诵初中课文,中二又怪感动的。”

    “这就是社会主义兄弟情吧,兄弟情喔>3<”

    ……

    晴空歌全员漆黑皮衣大跳爵士舞,佩戴上长长的金属链条,禁欲值拉满,舞至高潮开始顶胯加地板爬胯wave,面对场上肾上腺素狂飙而尖叫的女生,谢林致承认他们魅力四射,只有点伤神晴空歌和咏时舞性暗示的舞蹈动作略多了。

    弹幕飞到眼花缭乱:

    “这种舞蹈风格好奇怪,不是禁欲风,不是休闲风,不是街舞风,是我看了会发疯。”

    “男孩子怎么能跳这种舞呢,脸面在哪里?尊严在哪里?微信在哪里?地址又在哪里?”

    “不好意思,我行善积德多年,是凭福分看到这场表演的。”

    “这是什么救苦救难的男菩萨,信女愿意减重十斤换我佛常驻人间。”

    ……

    轮到翡暖翠时,宋羽之坐在高椅上吉他弹唱《年轮》,柔灯散在他光洁白皙的脸庞上,谢林致发现,他的音色清透好听,有一类自顾自的清吟,飘然盈耳。

    数着一圈圈年轮,

    我认真将心事都封存,密密麻麻是我的自尊。

    修改一次次离分,

    我承认,幻想过永恒

    可惜没人陪我演这剧本

    ……

    代王集为他和声,康舒堤在平转,衣摆扬起叹惋与隐忍,滑跪的定格显映了哀伤与凄凉。

    谢林致站在台下,望着台上信手拨弦的宋羽之,大灯光影刻画了他清晰的轮廓,长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阴翳,飞泉鸣玉般的歌声从她脑中掠过,想着今日过后,便再没机会相遇了吧。

    ……

    参加完《造化游戏》三轮竞赛,翡暖翠的百度搜索指数日日攀高,开始有人考古他家一年前的自制剧——《大宋簪花少年录》,像扒皮他们那一个G的夏日跳跳虎商演视频般,网友们开始找穿帮镜头和狗血槽点。

    网友留言:

    “球球大家,换部剧盘吧,《大宋簪花少年录》都快被盘包浆了。”

    “各位列文虎克们,好歹也给编剧留条裤衩子啊哈哈哈。”

    “编剧心里os:我写的时候可没有想这么多。”

    “这个英雄救美的撒花转圈圈,真是该死的令人上头,我最近电视剧荒,只能浅蹲一波《霜花镜侍》的宣发物料了。”

    ……

    钱元元上完课,正惬意地吃着小薯片,代王集进来,一看见他便忍不住发笑。

    “代王!你笑成这样我很发慌,是脸上有东西吗?”钱元元觉得代王集笑得他浑身发毛。

    “你脸上没东西,B站上有东西。”代王集撇下一句话,心情大好地快步走开。

    钱元元小手微颤地点开那个粉色APP,再次陷入被鬼畜剪辑支配的恐惧,临近学期末,大家都想能过个好年,各高校中金融和财务管理专业的学生,开始对着钱元元的表情包求财神爷云保佑。

    因着亲眼目睹这种人文现象,哲学系学生考前狂背神秘主义认识论知识点——老子的思想主张是无为而治,庄子的思想主张是天人合一,墨子的思想主张是兼爱非攻,而元子的思想主张是渡我历劫。

    元子?好像隐隐有哪里不对?经管系现在又去拜范蠡和哈迪斯,合着这是古今中外联动啊。

    钱元元真的想哭,大半年过去了,B站首页至今挂着他差点滑倒劈叉的鬼畜剪辑,不过,他也收获了一个可爱的粉丝名——存钱罐,试问哪个女孩能拒绝小金币的魅力?

    不仅是年轻女孩,他似乎格外有姐姐缘,成熟的中年女性看见他也忍不住惊呼可爱,喜欢到甚至生气他没有合适的代言产品可以打榜应援。

    粉丝们甚至自发录制了应援歌曲,出自儿歌改编《两块钱》:“我在马路边,捡到钱元元,把他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叔叔拿着两块钱,对我把头点,我高兴地说了声“元元再见!”

    ……

    宋羽之从盥洗室走出,只以浴巾围住下半身,白皙脖颈上挂着的滚动水珠,由锁骨流至臂弯,跌落在紧实有线条感的腹肌上,人鱼线清晰地延伸至遮挡处。

    经纪人张弛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等他。

    “老宋,今天怎么有闲情看这种滥制剧了。”张弛笑着指了指电视上正在播放的《大宋簪花少年录》

    “一个人住挺闷,听个响罢了。”宋羽之低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老宋,《霜花镜侍》即将上映,你有望冲刺今年英圣奖最佳男主角,可不许藏私啊,发挥帮传带精神,带带新人吧。”张弛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宋羽之大概能猜到张弛让他带谁,一瞥而过屏幕中白淙霖认真又执拗的演技,轻笑出声

    “不用了,我已有人选。”

    “噢?”这回,轮到张弛惊奇了。

    ……

    谢林致和左琴琴采买完物资,走入甜意娱乐公司大厅,会客室沙发上有一双修长的腿,再近一步,嗯,身板笔挺目测不错,衬衫上袖箍裹紧的手臂又苏又欲,再挪上去看脸,宋羽之正在用一副探究的神情看着自己。

    谢林致心底疯狂OS:失策了!果然不能轻易花痴。

    宋羽之的突然出现,令翡暖翠众人措手不及。

    看着左琴琴给他加第二遍茶水,谢林致心想,他莫不是特意在这等我回来?

    “宋老师,请问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谢林致摸不准他的来意,忐忑地先开口。

    “怎么,没事情就不能来坐坐吗?”宋羽之侧身将茶杯搁回茶几上,略带不悦地看向谢林致。

    “那倒不是,只是……”被宋羽之一噎,她倒是不知如何作答了。

    “刨根问底,就是谢小姐的待客之道?”宋羽之嘴角掠过一丝玩味的笑容。

    “宋老师爱坐多久坐多久,甜意娱乐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谢林致把心一横,合着眼前这人在游戏外不能言语得罪。

    “你家这位小子我带走了。”宋羽之指着一旁的白淙霖,对谢林致下告示通牒。

    “啊,这。”白淙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谢林致也神情错愕。

    “嗯?你不想吗。”宋羽之不容拒绝地挑起话语尾调。

    “我、我不是、我想……”白淙霖激动得无以言表。

    “你要把老黑拐去干什么。”谢林致再按捺不住了,直接发问。

    “演!技!磨!练!”宋羽之一字一飘,语气轻缓地回答。

    ……

    面对白淙霖连晚饭都不吃,立马收拾包袱随宋羽之离开的速度,谢林致恶狠狠地目送两人头也不回的上车,靠在门框上像个大怨种般心生无垠悲凉,罢了罢了,都是不中留的白眼狼。

    谢林致回到餐厅,恶狠狠地干了两人份晚饭,才心满意足回到卧房,惬意地给自己沏上一杯浓茶,启动电脑开始更小说,作为生命不息,更新不止的当代斜杠青年,她白天忙于各种场合忙得团团转,还要处理各类突发状况,好容易夜间得空,得多更两章存货以备不时之需,网络上大家虽整体认可《大宋簪花少年录》的台词剧情,她也接纳网友的建议,后期不断提升自己。

    洋洋洒洒码至一半,需要一个恶人出场推动剧情,谢林致想也不想地就打出一个宋玉,反应过来后,暗戳戳的笑出声,露出一排扇贝般的牙齿,在台灯白光的照映下,像一个满肚子坏水的红角小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