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草原圣地上，老汗王挺直了腰杆没有表态，依旧冷眼看着所有玩家，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宇樊，这老头杵在原地一动一动的，会不会有问题？”韩枫骂骂咧咧地不明白。李宇樊皱眉摇头，也不明白老汗王的意图。

    此时，刘湾眉头紧锁：“宇樊，北原盛会的比试已经进行了三轮，现在全乱套了，怎么获得牛皮纸？”

    “糟了，这是不是带头大哥故意带我们入坑！”韩枫有点儿懵了，全然忘了牧马先知曾说汗王们身上有牛皮纸。吴一菲“恍然”地攥了攥拳头：“宇樊，他俩说得都对，一定是这样！”

    吴一菲、韩枫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全部传入了带头大哥小队的耳中。赖谦眸光闪烁，嘲笑道：“大小姐，大家的目的都是前往无边苦海，你们想获得牛皮纸，我们就不想获得吗？”

    韩小川也冷声说道：“智商低级，逻辑混乱的阴谋论。”

    相对于赖谦和韩小川，带头大哥的语气好了很多：“如果这儿的世界秩序恢复正常，想要闯过五轮比试岂不是轻而易举，何愁没有牛皮纸？”

    吴一菲和韩枫从内心不信任对方，还想反驳什么，但李宇樊马上示意他们少说两句，这对处理事情没有帮助。

    为了打消李宇樊小队的顾虑，带头大哥又说道：“我们非常有理由怀疑，牛皮纸就在老汗王身上，就在稍早之前，他提及过。”

    “当真？”刘湾冷声道，想起了牧马先知也说过这话。牧马先知也暗搓搓地点了点头。

    “千真万确。”带头大哥打了包票，他确实没有撒谎，先前老汗王做出了牛皮纸的允诺。

    带头大哥言之凿凿，作为大哥级的人物，自然不屑于欺骗撒谎，又有牧马先知的保证，这也让李宇樊小队安心了一些。李宇樊也安抚道：“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判断，既然迈出了这一步，必须坚定地走下去。”

    吴一菲、刘湾和韩枫三人相视一眼，心中不免有点自责，说到底还是有点犹豫和疑神疑鬼，如果在关键的决战中，这种犹豫会让机会稍纵即逝。

    从始至终，老汗王一语不发，这种沉默让人难以理解。

    “老汗王，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就那你没办法了吗？”带头大哥冷声道，随即一挥手，让小队成员们果断出手！顿时，各种阵术和远攻武器纷纷上场，带头大哥小队对老汗王发动了猛烈攻击。

    “我们也动手！”李宇樊也非常果决，小队拉到老汗王的身侧，堵住老汗王的撤退之路。

    两支顶级小队全力出手，各种破空之声不断响起，一时间连空气都是肃杀的。很快，让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老汗王竟然不躲不避，硬生生地吃下各种攻击，全身却没有任何伤口，就连面色都没有改变。

    “就这么点能耐吗？”老汗王终于开口了，他不但神色如常，就连呼吸都非常平稳。

    “攻击免疫！”李宇樊心中一惊，瞬间想到了这一点。实际上，李宇樊说得并不准确，老汗王不是免疫攻击，而是他的生命力太强了！

    如果世界秩序恢复正常，老汗王的血量可以用血条展示出来，他的血量是BOSS级NPC的数十倍！以至于玩家们对他的猛烈攻击，损耗的血量占比较少，所有看不出受伤了。

    “所有进攻都无效，他岂不是无敌的！”韩枫也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真的是这样，还有谁能战胜他！

    “他会不会在蓄力反击，宇樊，先知，你们快想想办法！”吴一菲又催发风之秘术。

    “说不定需要近身攻击，才能寻找他的破绽。”刘湾边说边远远地操控飞剑术。

    不确定因素太强，不免让人惴惴不安。此时，牧马先知认真地说道：“老汗王不是无敌的，他已经受了伤，老夫闻到了血的味道。”

    李宇樊作为强大的剑客，确实有近身攻击的打算，听到了牧马先知的话，他这才问道：“先知，你确定吗？”

    牧马先知继续撑着光幕，点头道：“老夫万分确定！”显然，牧马先知先前知道一些秘闻。

    得到了牧马先知的肯定，李宇樊暂时打消近距离作战的打算，毕竟这样做充满了不确定性。很快，李宇樊小队的战阵变为相持阵，依靠最少的体力给出稳定的输出。

    与此同时，带头大哥小队也发现了端倪，但他们似乎知道一些辛秘，仍旧不慌不乱地持续输出。

    草原圣地内闪烁着各种招式产生的缤纷彩光，两支玩家小队持续的攻击之下，老汗王身上慢慢出现了伤势，像是一些擦伤一样的皮外伤，但这也证实老汗王没有类似“攻击免疫”的天赋。

    承受强大攻势的老汗王又开口了，他和煦地说道：“带头大哥，你们闹也闹够了，咱们需要好好谈谈。”

    “可以。”带头大哥脸上挂着微笑，却并未停手。

    老汗王叹了一声，说道：“带头大哥，你自以为做正确的事情，然而，聪明反被聪明误，从头到尾你都被吴焕荃利用的一方。”

    “死老头，你瞎说什么，又要挑拨离间，污蔑我爸爸！”吴一菲第一个不服气。韩枫也大声喊话：“带头大哥，你不是要围攻他吗，千万不要相信这个死老头的话！”

    当然，带头大哥不会轻易相信，他边攻击边说道：“老汗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请举出证据，最好能够说服我。”

    话语落下，带头大哥示意小队成员持续输出，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赖谦和韩小川没有闲着，叶子和孟南咬了咬牙，尽量和带头大哥的态度保持一致。

    此时，老汗王摇了摇头，指着不远处的李宇樊小队，对带头大哥说道：“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在如此危险的境地中，这帮少年人可以轻而易举地到达这儿，而你们历经了多少劫难？”

    带头大哥眯着眼睛看了看李宇樊小队，苦笑着摇头，难得为后者说了一句公道话：“他们是轻而易举的吗，应该是险死还生吧？”

    一向态度高傲的赖谦也笑道：“原本我也不相信，但一连看了两场精彩的比试，现在我信了。”稍早之前，带头大哥小队并未在华龙之城乱逛，而是偷偷地混在人群中秘密观战，他们也认定牛翁和牛婆以及全新的天煞帮三大护法，无一不是极端棘手的对手。

    这时候，韩小川也点头道：“除了一些外力因素以外，这帮家伙能够走到这儿，靠得更多是智慧和实力。”

    叶子和孟南本来对李宇樊小队极为不服气，甚至心中也憋了一口气，但当下也认可了对方的实力，他俩经历了一些事情后也学乖了，能不乱说话就不说话，以免当面出糗。

    “宇樊，真是难得，他们替我们在说话。”刘湾轻声叹道，被强者认可也是一种荣耀。

    李宇樊不为所动，他看得更为长远，低语道：“欣赏不代表和我们的立场一致，等战斗结束，不知道会不会有幺蛾子。”

    韩枫也压低了嗓门：“这老汗王的话有点不着调，越听越觉得对劲，像是一个传话筒，帮助主脑说话”

    吴一菲笃定地说道：“他可能就是主脑！”

    李宇樊并不确定这些：“我也非常怀疑，但只能说有这种可能，先不要急着下结论，听一听他们还要说什么。”

    老汗王的话并未让带头大哥相信，带头大哥催促道：“我们的话都说完了，你还想说什么？”

    一时间，老汗王有点无话可说，他长叹一口气：“本王对你不薄，你们不对李宇樊小队出手也就罢了，但是你们突然对老夫出手，这是为什么？”

    带头大哥看透了事情的本质，说道：“你对我们不薄，无非是想利用我们，我们之间只是互相利用，仅此而已。”

    “本王坦荡做事，从不为难人，也不想被人为难，如今换来一句互相利用，真是悲哀！”老汗王脸上有着一股怒容。

    带头大哥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我不管吴焕荃有什么目的，也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们只想快些去无边苦海，离开乌托世界，之所以要对你出手，是因为你想操控我们，也阻碍了我们的路。”

    赖谦也依照自己的思绪，补充道：“你在操控北原盛会的比试，依照这种比试，没几支小队可以顺利通关，你在阻碍所有玩家前往无边苦海，这当然也包括我们了，所以你在害怕玩家们？”

    带头大哥小队之所以质疑老汗王，质疑小队曾经的所作所为，是方方面面总结的结果，这些说辞早就埋在了心里，而今说了出来。

    “唉，你们实在太天真了，无边苦海内更为危险，非要去那里做什么，本王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平平安安。”老汗王脸上充满了无奈，但看向李宇樊小队之际，依旧是愤恨不已。

    老汗王以一位年迈的智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多半要为此动容了。

    “死老头，你什么时候可以撕下这层伪装，你到底是谁！”韩枫听不惯道貌岸然的话。

    “无边苦海内情况更为纷杂，吴焕荃已经将它牢牢掌控，你们若是去了那里，多半要成为他的傀儡。”老汗王又摇头说道，“而且前路漫漫，还会遇到吴焕荃操控的其他强者”。

    “我觉得这话应该反着听，如果真有这些强者，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我们吧？”刘湾微微摇头，她的主观立场开始倾向于吴焕荃。带头大哥小队完全不做评论，他们有着自己的想法。

    所有人都不为所动，这让老汗王挂不住脸，他冷哼一声，喝道：“老夫全力阻止吴焕荃控制乌托世界，换来你们的误解，真是不值当啊！”

    “我呸，假惺惺的！”吴一菲没给好脸色。

    李宇樊小队的立场坚定。带头大哥小队也见惯了风风雨雨，不会轻易相信老汗王的话，但也让他们做更多的思考。叶子和孟南的立场有所动摇，但铁了心跟着带头大哥混。

    两支玩家小队依旧在输出，老汗王身上的伤势变得愈发明显，甚至可以看到鲜血从伤口滴落，这是不可逆转的趋势。

    此时，带头大哥冷声问道：“老汗王，你明明可以做反击，为什么站着一动不动。”

    老汗王摇头说道：“本王无法说服你们，腰上的金刀虽然锋利，但本王垂垂老矣，以本王的能耐也斗不过你们，一切反击都是徒劳的。”

    吴一菲冷声啐道：“老汗王，何必惺惺作态呢，如果你真的足够强大，早已面露獠牙了吧？”

    老汗王放弃了一些说辞，他的伤势越来越严重，整个人也变得气喘吁吁。李宇樊若有所思地看着放弃抵抗的老汗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老汗王的表现和说辞自有一番道理，这不是程序设定的NPC可以做到的。

    一想到这儿，李宇樊冷声问道：“老汗王，你究竟是谁，这儿不应该出现你这种思维的NPC！”